“你愣什么愣,快点吐啊!”卫朗希不耐烦地吼,已经有伸手进去抠的倾向了。
完全被震住的纯浅,登时呆滞顺从地把玻璃片吐到了他的手里,下一秒立即为自己的冲动后悔,又留下把柄了啊!
那是卫朗希的手啊,就算他说了两次吐她也不该随便就吐了,万一他出尔反尔她不得把玻璃片再吞回去啊?
谁知卫朗希在她照做之后,仍是变本加厉地捏着她的下巴,还强迫她张嘴仔细审视了一番才忿忿地松手,扔下玻璃片。
纯浅揉着自己有些发痛的脸,愕然地看着卫朗希。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冷冷地回视,“不必紧张,我只是看不惯蠢人,你们慢用,我没胃口了!”扔下餐巾,他起身离开。
“没事吧?”鲁庆还是在笑。
“没事。”纯浅继续揉下巴,卫朗希手劲还真是不小啊。
“那我们点餐吧,这一顿我请!”鲁庆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吃永远是纯浅人生不会改变的主题,她自然是欣然同意。
当然,要收拾官一宁的想法在吃饭的时间中酝酿得越发成熟。
一些要打马赛克的暴力血腥镜头在脑中不断闪现。
不想该孽障早就给自己找好了退路,一个短信发过来:相亲怎么样?我在机场啊,去参加一个新装发布会。末了还附赠一个恬不知耻的笑脸。
纯浅回复:此仇不共戴天!后缀匕首、毒药和炸弹。
官一宁回了一堆……后消失。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纯浅已经完全熟悉了E&M的工作,和unique设计部的同事也都相处愉快。只要不因为一些意外遇见卫朗希,这样的工作对她来说绝对是无比愉快。
“纯浅姐,又要麻烦你了!”沈苗苗一脸歉意。
“不……客气!”纯浅会意,结果文件夹自动地上楼去找鲁庆,敲门后便自发地进去,“师兄!”
鲁庆相当随和,接过文件还递给她一碟蛋挞,“来一点吧?”
面对美食纯浅当然是不客气了,要说公司里对她最好的非鲁庆莫属。她曾经推测自己能进公司最大的原因应该是鲁庆,卫朗希很可能是因为这点才跟他过不去。
“中午约了人一起吃饭吗?我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餐厅。”鲁庆似是无意地问道。
“约,了,同事。”纯浅扼腕,本来可以蹭饭的。
“那你问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就说我请客!”鲁庆善解人意。
“好!”纯浅笑眯眯地点头。
“在这之前,先帮我把这个送到卫总那里!”
又来了,纯浅虽然喜欢鲁庆,但是每一次见他就免不了要去给卫朗希送东西。
“有问题?”鲁庆扬扬眉毛。
“没有!”纯浅泄气地拿起文件慢吞吞地出去,视死如归地敲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进来!”
强忍着又恨又怕的感受,纯浅努力显得很恭敬,推门也不走近,放下资料就自动站到门边,摆明了一副不会说话的样子。自从她知道了多说多错以后,就再也不当着卫朗希的面说话了。
卫朗希似乎很忙,连抬眼的功夫都没有,“好了,你可以走了!”
逃过一劫!纯浅立刻飞奔出去,准备找大家商量吃饭的事情。
她一走,卫朗希就脸色阴沉地直奔鲁庆的办公室,把刚才纯浅送到的空文件夹往他桌上一扔,“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每天坐在办公室那么烦躁,难道不是等这个?”鲁庆抬头,一脸夸张的诧异神色。
卫朗希怒极反笑,也轻松地坐下,“你说我等什么?”
“等碍眼的人过去让你出气咯,不然还能有什么?”鲁庆笑。
“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上司?”
“我这不是一边忙工作,还要一边揣度上司的意思,竭尽全力讨您欢心啊!”
“我没有要你多事吧?”卫朗希扫他一眼。
“要是你真觉得没什么,干嘛还要来找我?”鲁庆问的犀利。
“我有女朋友了,而且我不会跟自己的职员有纠葛!”卫朗希神色冷冽地起身。
“其实我也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了!”
“厌恶可能还有,谈不上在意。”卫朗希悠然地转身准备离去。
“我是真的觉得她还不错,要是你不介意,我就追她了!”鲁庆终于表明态度。
“你又想玩什么?”卫朗希回头冷冷审视他一眼。
“你知道我从来不会拿感情的事开玩笑!”鲁庆忽然严肃起来。
已经卫朗希行至门口又慢慢转正身体,面无表情地注视鲁庆,“随便。”
正当他义正词严的时刻,极为戏剧化的一幕发生了,办公室门毫无预警地被大力推开,将他猛地夹到门后。
纯浅灿烂的笑脸出现在门口,“师兄,搞定!”
鲁庆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暴笑得快要跌到办公桌底下。
门缓缓地恢复,卫朗希灰头土脸地现身,神色已经超越了阴郁和愤怒,显得平静得吓人。
“总总总……对对对……”纯浅受惊过度。
“没没没……事的。”鲁庆笑不可抑地替她解围。
、酒醉之后
吃过中午饭,下午的工作又不多,沈苗苗便偷偷来找纯浅聊天。
纯浅一边整理着手底下的资料一边跟她侃,两人聊得还算开心。
“纯浅姐!”沈苗苗忽然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你可不要觉得我八卦啊,可是大家都在悄悄说,总监好像对你特别好的样子!”
纯浅一愣,“有吗?”
“真的!”沈苗苗用力地点头,“我听那天参加面试的秘书说,当时总经理好像对你不是很满意,可是总监一直对你评价很高啊!是不是?”
客观地说,面试当天鲁庆对她的确很好。纯浅点头。
“我就说吧!”沈苗苗兴奋地说:“你看,为了和你吃饭总监一口气把大家都请了!他人那么体贴,又喜欢和大家开玩笑,虽然没有总经理帅,但总的来说已经是极品了!”
纯浅再次点头表示认同。
“那他对你有没有什么表示?”
纯浅皱眉,“没,有。”鲁庆跟她说话,除了那些要她送东西给卫朗希或者让她吃东西之类,基本没有什么实质内容。
“那暗示有没有?”沈苗苗还不死心。
那除非他发送无线电波。纯浅再次摇头,而且摇得无比诚恳。
“唉呀……总监太闷骚了!”沈苗苗叹息,像是自己的事情一般扼腕。
纯浅惆怅地拍拍她的肩膀,同时仔细地回忆,怎么也想不出鲁庆待自己有什么特别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那种失婚妇女特有的超越外表身材的诡异魅力在起作用?
她错乱了。
纯浅进公司的时机算是很好,工作了半个月就赶上发薪水,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让她很兴奋。
结果身边一个朋友都不在,鲁庆又出国去了,弄得她想请客都没有对象。最后她想起了江彻,觉得自己也应该感谢他,就发了信息:发薪日,我请客!
江彻很快便回她:好主意,我去接你!
想着终于能靠自己赚钱,纯浅心情立即大好,准备着去大吃一顿。
江彻开车带她去了一间特别的餐厅,布置得很有居家特色,是一间私房菜馆。纯浅暗自猜测价格应该不菲,踌躇了一下便被美食吸引,决定开心就好,钱不够还有她前夫的信用卡嘛!
纯浅是第一次来,所以把点菜的工作交给了江彻。
“最近上班怎么样?”江彻一边点菜一边问她。
纯浅喝了一口清香的花果茶,笑眯眯地回答:“不错!”
“没有再去相亲?”他眼中有促狭的意味。
纯浅早就发信息告诉了她自己悲惨的相亲经历,提及这一痛处,她不由打个冷战,“够,了。”
“不要那么快失去信心,没准会遇见很好的对象也不一定啊!”他鼓励她。
好的对象不是像江彻这样有了女友,就是眼光太高,她是不用指望了。“现实,残,酷。”
“我听说你们E&M的总经理是个美男?”江彻显得饶有兴趣。
想起卫朗希,纯浅又是一个冷战,然后狐疑地看江彻,“难道,你,感,兴趣?”
江彻失笑,帮她倒满茶杯,“我是觉得你身边就有不错的。”
纯浅立即露出悲欣交集的表情,因为说话太麻烦又太艰难立即换上了手语:他就是我说的变态上司!
“那还真是看不出来!”江彻一愣,“上次我在我们公司的酒会上见过他,感觉他人还不错。”
所以说以貌取人是愚蠢之极的!再说他长得一脸薄情相,也不知道身边那个名模已经是第几任被害者了!纯浅手忙脚乱地历数卫朗希对待自己的恶劣。
江彻始终耐心地看着,待她终于累了,才悠悠地抛出一句:“我倒是觉得,他对你的方式很特别。”
纯浅差一点把喝进去的水喷出来,悲愤地比:这种非人的虐待怎能用‘特别’就简单一语带过呢?
折磨,残忍至极
“你知不知道有这么一种人,越是对某个人感兴趣,就越是会去欺负她,引起她的注意?”
什么一种人,还不就是变态!纯浅艰难地说:“他,就是,变态!”
“你可以自己观察一下,要注意他的一言一行,肯定会有不同的。”江彻若有所思地说。
纯浅莫名地想起那一次咬下杯子,卫朗希焦急的神情和有些过分的动作……难道他对她真的……?纯浅想着想着又是一个冷战,她被自己的YY吓得风中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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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平日里一起混的人在酒吧里聚会,一向是众人中心人物的卫朗希一反常态地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地喝他的酒。
叶铮的酒量极差,所以绝对不会随便喝酒,只能端着一杯果汁。她坐在卫朗希旁边笑睨着慵懒地靠在吧台边神情萧索的他,出声调侃,“据说对自己喜欢的事情失去兴趣是早衰的症状!”
“叶铮,兄弟就是用来挖苦的是吧?”他抬眼看看她,随即又垂下眼去,没什么精神。
“我听子山说你那一晚赴佳人约会去以后,回去气的脸都白了,真的啊?”
“得了吧,易小蠢那样也算是佳人?她也就勉强是个人而已!我不气脸也白,天生的。”卫朗希没好气地说。
“还不气呐,你现在说她的名字都咬牙切齿的,这是个什么女生啊,能让你这么动气?”叶铮好笑地问。
“她就是个‘女土匪’。”卫朗希闷闷地回答。
其实酒吧里一直挺闹的,但是忽然就从某个方向传来一声嚎叫,声音大得无法忽视。
“干杯,不醉不归!靠!让团委那些说话跟放屁一样的烂人见鬼去吧!”用词粗鲁,居然还是一个女生的声音。偏偏一呼百应,得到身边一片叫好声。
原本懒洋洋的卫朗希忽然就坐起,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方向。
“喂,你怎么了?”
“没事!”卫朗希挤出两个字就大步朝着那个方向冲过去。
“说好了给场地,现在又反悔,你说他们长的那是嘴吗?”他走到跟前时,纯浅还在拿着一瓶啤酒慷慨激昂地控诉,坐在周围的一堆人都喝了不少,全都是义愤填膺。
“易小蠢,你在这里干什么?”他皱着眉拽起她,将她往外拉。
“靠,你轻点!”纯浅很明显已经喝高了,大手一挥啤酒罐对着聚会众人说:“孩儿们,我有点事情处理一下,你们先喝!”
门外的冷空气让她清醒了一些些,看清了眼前的人,“咦,怎么是你啊?”
“你不知道我是谁还跟着我走?”卫朗希瞪眼,“你有没有脑子?”
“靠,上次我有求于你才给你面子啊,现在我们演出也没了,你最好不要惹我!”纯浅终于有机会跟他横了。
卫朗希不堪忍受地夺过她手中的啤酒,“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靠,眼珠子抠出来看啊,你自己看看自己给我示范一下!”纯浅大吼,酒气乱喷。
卫朗希强忍着掐死她的冲动,“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没醉!我跟你又不顺路!你自己回吧!”纯浅挣扎。
一句醉话成功挑起自吃火锅那天以后他积压了许久的怒火,他狠狠攫住她的手臂,“江彻倒是跟你顺路,他愿意送你吗?”
只不过是两个字就可以让她心痛不已,江彻。醉意弥漫中纯浅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心酸得难以呼吸,她夺回自己的酒灌下一口,边喷边说,“靠,你这个人怎么那么讨厌啊!”
卫朗希厌恶地擦擦自己沾满酒液的脸,吼她:“易小蠢,还有比你更不知好歹的女人吗?”
“我怎么知道,我认识的女人哪有你多啊!”纯浅居然认真回答。
原本怒不可遏的卫朗希已经气到想笑,无可奈何地嘀咕,“我认识的女人里哪有能跟你比的呀!”
“喂,放开那个女孩!”纯浅早就转移了注意力,她模模糊糊看见几个地痞在不远处纠缠一个女孩,想也不想就吼了。
“妈的,长眼没有啊?少多管闲事啊!”一个光头抽空回身骂了她一句。
“靠,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可忍!”纯浅咒道。
“喂,别惹事!”卫朗希的警告已经来不及,她手中的易拉罐已经朝着人家扔了过去,正砸着那个光头的后背,剩下的酒溅在他衣服上,罐子落在地上滚远了。
“靠,我说放开那个女孩!”她犹在不知死活的叫嚣。
“易纯浅!”卫朗希气急败坏地把她往后拉。
“妈的,你找死啊!”几个地痞的注意力成功从女孩的身上转移,直奔纯浅的方向而来。
“靠,不是吧,我砸的这么准?”纯浅醉的脑筋不清,居然还在发愣。
最严重的是那个长发飘飘的“女孩”,转过来居然是一张狰狞的脸,而且是个毋庸置疑的男人。他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恨恨指着纯浅骂,“妈的,你说谁是女孩?”
“长的比我还惨……”纯浅被拉得有些头晕。
“到一边去,站远一点!”卫朗希粗鲁地推开她,眼光狠戾地朝着几个地痞迎上去。
纯浅后退了几步才站稳,等她回神几个人已经打成一团。热血沸腾她脚步虚浮地一个劲向前走,捋起袖子,也没弄清形势,只觉得要见义勇为,“靠!”
正当她要冲上去的时候,卫朗希一拳挥向光头之后居然能抽出空,一手指着她,眼神冻人地厉声吼:“你就给我站在那里别动!”吼完又去打他的架了。
虽然纯浅的视线有些模糊,但经她观察卫朗希点的身手还是很不错的,够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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