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里探去洞内漆黑一片,她顺着洞沿攀爬进去,点亮一个火折子慢慢前进。
随着深入吸力逐渐增强,玄月剑也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会不会前方有一个硕大的磁石?这洞很深,走了许久不见到头。她摸摸洞壁,触手可及的都是石头。
也不知沈让和展昭在哪里?他们会不会被吸到最里面?也没听见有人呼喊求救,会不会已经出了事?
火折子熄灭,索性摸黑前进。
‘嘭’的一声,额头碰到了石壁,她揉揉碰疼的地方,再摸摸面前的石头。不可能,怎么到头了?
真不知该怎样解释眼前的一切,这是两世为人最匪夷所思的事情。周围连个缝隙也没有,他们人去了哪儿?难道又到了异世时空?
小夜将玄月剑掏出握在手中,用力劈向前面的石壁,一道电光火石,石头依然坚硬,再次劈去还是没有任何改变。她席地而坐静静思考,除了穿越时空再想不出别的理由来解释几个人的消失的原因。
渐渐地有打斗之声传入耳膜,她顺着声音四处摸索,脚下一空突然掉落。骤然之间的明亮晃了她的眼,她屁股摔得很是疼痛,赶忙揉着。待她看清眼前的事物竟有些不敢相信。
此处像是一个世外桃源,犹如桃花岛一般,哦不,是白花洞。一些树生生从石头里长出来,不过不像是桃树,树不高,并且枝上没有树叶,开的花儿朵朵雪白,但却瞧不出是什么花。
远处边上立着一座简易的茅屋,离茅屋不远处有一个八角小亭,亭旁边有个池塘,一条很窄的小河沟弯弯曲曲穿过石头地面,从池塘的一头转一大圈返回另一头。
有两个人在亭外刀锋剑雨的‘呵哈’打斗。
一个英姿飒爽挥舞着大刀,是沈让。另一个眼睛赤红混沌有力,是赛关羽。身后树上的白色花瓣被两人震得片片散落。
几名大宋兵将倒在小亭外,展昭脸色煞白嘴角流血的靠倒在墙角,脚边掉落着他的剑。小夜顾不得摔疼的屁股迅速跑过去。
沈让与赛关羽打斗之间憋见小夜,但两人无暇顾及,依然奋力拼杀。
小夜窜到墙边蹲下抱起展昭,“展哥哥,展哥哥,你醒醒,醒醒。”
展昭缓缓睁开双眼,无力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小夜焦急,“你怎么成了这样?要不要紧?”
“受了内伤~咳~”话未说完,咳出一口鲜血。
小夜大惊,赶忙将展昭扶着坐好,她盘腿坐在其身后,双手摊开气运丹田,将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恢复的内气集于掌内,向着展昭后背伸去。
一道旋紫从她手臂过通到展昭周身,展昭立刻感到体内有热流注入。片刻之后他体力有所恢复,周身轻松很多,胸腔也不再疼痛。
‘嘭~’,身后的小夜浑身无力倒了下去,此时的她已经四肢瘫软面色发白。
展昭迅速转身,缓缓将她抱起,走放在亭内背靠在石柱上。然后回到墙角捡起剑掠到另一侧,与沈让一起夹击赛关羽。
赛关羽之前被云子魔喂些黑色的药丸,从而增进不少功力。今日只用五成功力便将展昭击败,他身上虽也受了些伤但并不致命。
然而拿着长把大刀的沈让精神却不一般,让赛关羽着实有些头疼。同样的力道打在展昭身上,与打在沈让身上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而沈让这边,自从得了天玄气以后体力及武力都见长不少,虽此时也受了伤,却没有展昭那般严重。
现在二人一起夹击,赛关羽运功在手中的乌黑大刀,身体迅速旋转将二人击的后退几步。二人再次出击,利剑与大刀十分迅速的袭向赛关羽。
赛关羽跃起跳向小亭顶端,二人亦是跃起劈去。赛关羽飞身翻滚到矮树丛中险些被劈到,二人迅速腾去继续撕拼。
赛关羽扫见亭内的小夜,双眼一眯打斗间向小亭移去。二人洞悉赛关羽意图,沈让先前一步将大刀挥去,赛关羽躲过的同时劈向展昭一刀,展昭不退反进从赛关羽刀侧划过。
此时展沈二人与赛关羽站了个对面。
赛关羽“嘿嘿”一笑,将手中大刀迅速旋转,只见大刀在空中卷起一股黑色旋风向对面二人袭去,二人对看一眼手中刀剑奋力向黑风劈去,可谁知刀剑却被吸到那股黑风之中。
黑色旋风越旋越大,身后矮树跟着晃悠,树上白色花瓣旋飞在空中,二人被黑风吹得张不开眼。一看时机到了,赛关羽一只手迅速从腰间摸出两把黑色飞镖,不偏不倚向着二人喉咙接近。
眼见将近不到四寸,‘呯,当当’,一把带着红色炫光的宝剑将两枚黑镖齐齐挡住,掉在地上,小夜手中举剑立于二人身侧。
“你们没事吧!”
“没事,你要不要紧?”二人异口同声。
知道事情不妙,赛关羽再发出三枚黑镖。小夜旋身跳起,手中宝剑高举头顶将黑风从中劈开,乌黑大刀被生生劈成两半,‘当当当~’刀把和刀柄依然分家,三枚黑镖被震落在一旁,但展沈二人的刀剑却安然无恙的掉落于地面。
赛关羽大惊,一张黑红肥脸被吓得毫无血色,他不知世上竟还有能劈了他宝刀的利器。他知道死在眼前,迅速向身后跑去。
站立的三人不知道赛关羽要做些什么,顺着他跑去的方向看去,石壁上镶着块犹如桌面般大小的血红石块,为何刚刚怎么没能发现?
赛关羽爬到岩壁上即将要触摸那块血石。
“不好,”小夜大喊,迅速飞身挥出宝剑。
剑与血石碰撞,一道闪电般的光束从被劈裂的血石缝隙中射出,犹如巨人的拳头将小夜与赛关羽击落在地。
瞬时天地一翻颤抖,树丛摇晃,碎石溅落。展沈二人也被这股大力震得后退几步,待二人站稳抬头望去,血石里的红光丝丝萦绕消失在空气中。
赛关羽倒在地下手脚颤抖奄奄一息,小夜与地面紧贴,脸上毫无血色可言。
二人慌忙上前。
沈让更快一步,抱起小夜搂在怀中,心痛的摇晃,“小夜,小夜,你醒醒~”
展昭摸摸小夜脖颈的动脉,“她受了伤,不过还没有性命之忧,沈兄大可放心。”
小夜缓缓睁开眼睛“沈兄,展哥哥他没事吧!”她的声音弱如蝇蚊。
“我没事,你怎么样?”展昭也很是担心,毕竟小夜刚刚将内力全部传给了他。
沈让将她搂的更紧,很怕她会像上次那样昏迷不醒,“我抱着你,你别动,咱们回去,我给你找大夫。”
“嗯”小夜温顺的答应,“把那头肥猪也带回去,先别杀。”说完眼睛无力的闭上。
、莽夫的亲吻
小夜昏睡了两天,有时可以听见林儿的哭声,她很想睁开眼睛,但却实在没有力气。她很担心林儿,这两日没有了她的照顾,小家伙会睡得好吗?也不知会哭到什么时候。
两天之后小夜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眼中带着细细血丝的男子,正坐在床前期盼的看着她。见她醒来男子冲她微笑,“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口渴吗?”
她点点头。
沈让走到桌边端来一杯温水,将她后背微微凑起,水杯贴近她的唇瓣,一杯温水下肚,她舔了舔嘴角的水滴。
瞧见她红色的小舌尖,沈让忍不住喉咙发紧,吞咽一口唾沫,但他更多的是心疼。将她缓缓放倒盖好薄被,温柔的说道,“刘妈给你备的有粥,可否想吃一些?”
她再次点头。
沈让嘴角微弯,“你等一下,我去给你端来”。说完在樱唇轻轻一吻转身离开。
虽然小夜与他有过唇齿相交,可这一下轻吻还是让她怔住,对着他的背影说道,“难道你真的想做断袖?”
她的声音很小,但沈让却一字不漏的全部收入耳中。他站住脚步愣了片刻,没有回头,长叹一声,“在你眼里,我沈让就是一个没有脑子,只会靠武力吃饭的山野莽夫吗?”
沈让的声音也不大,却是无比的低沉。他心中憋闷,她究竟还想自欺欺人到时什么时候?
若是只靠在幽兰谷底的女子体香,他确实不敢断定她是个女人,可在她昏迷不醒的那段日子,他夜夜与她唇齿相交,她哪里有男子的喉结?
若她真是男子,他又怎么会两次都忍不住与她深吻?又怎会嫉妒她与展昭的眉开眼笑?
他曾经领兵打仗,识破无数敌军奸计,布下数不清的必胜战略。难道都是靠空有一身武功而赢得?难道在她心里,他就是一个没有大脑,没有思维的武夫?
随后沈让抬起脚步出去,竟然连门也没关。
沈让的反问让小夜感受出他的隐闷,难道他早就知道我是女人?他是从何时开始知道的?
或许是不该再瞒着他,毕竟他几次救她于危难。并且这段日子里她也是一直吃着他的用着他的,况且他早已知道她的女子身份,却不说破,不就是想等她亲口说出?
要么等会儿他回来,我道歉?对救命恩人道歉也没什么不对。嗯,那就道歉!
可是,小夜等了很久也没见沈让回来,难道他生气了?他不会这么小气吧!
门口闪进来一人,手里端着一碗清粥,“你终于醒了,哥哥为了守着你两天两夜没合眼。不过醒了就好,来喝粥!我喂你。”
小蝶坐在床边将她扶起,端起碗轻轻吹着。
小夜有些疑惑,“你哥哥呢?”
小蝶轻轻舀起一勺粥,递到小夜嘴边,“不知道,他刚到我房里说你醒了,让我给你端些粥来,然后就走了,脸色不大好。”
小夜有些沮丧的说道,“我自己来!”
她接过碗和勺子,慢慢的吃起来,按理说她躺了两天没吃饭,这碗粥吃着应该很香才对,可为什么不好喝呢?
“哎~”小蝶叹气,“你到底和哥哥怎么了?老是闹别扭。小夜,你知不知道哥哥从没这么守过一个人。原先你昏迷不醒的那段日子哥哥就是夜夜守着你。这两天哥哥又是没日没夜的守着你,他对我嫂嫂都没这么好过,你还不满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小蝶很是替哥哥不甘心。
小夜低着头,边吃边说,“我们,没事,挺好的,你多想了。”
小蝶瞟着她,“我看不是我想的多,是你想的少,我嫂嫂的离去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有些事,若是不珍惜,以后想要可就不好再找。你说对吗?”她这句话虽是疑问,但语气却带了十分的肯定。
小夜手中勺子停住。
莫说在二十一世纪天天都有车祸、地震、水灾、海啸、等等意外丧生的事。人们会在失去亲人或爱人才感到后悔莫及,悔当初没有珍惜。
在这古代,依然有战争、有厮杀、有山崩、有地震、和因为落后医术而无法治愈的疾病。英年早逝,天妒红颜的事情也多得不计其数。
这道理她又怎能不懂,沈让喜欢她,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可她能接受吗?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沈让和她在一起只能受到更多的连累。
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曾经因为她小小的施恩,他就不顾性命的给以回报。若是与他结合,她的事便理所应当成了他的事。她甚至可以想象得他为她洒血抛颅的场景。
她害过他一次,但那次凑巧有了天玄珠,很幸运的他最终没事。第二次呢?哪有那么多的凑巧和幸运?他还有妹妹,他还有儿子。
不,绝对不行!
小夜举着个空碗发呆,小蝶将她手中碗夺了过来,说道,“我知道你还有事情要做,可我哥哥也不是一个无能的人,他头脑灵活力大无比,不然他这大宋朝的金科武状元是怎么来的?不和你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小蝶出了门又回过身来,“林儿这两天把我们折磨的够呛,赶紧养好身体看孩子。”
金科武状元?他是武状元我就可以害他?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小夜稍作梳洗走进院中,刚好看到沈让出门的背影,她想张口叫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说?
沈让,我不该一直隐瞒你,你别和我计较了好不好?
沈让,你在埋怨我昨天说你是断袖吗?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能当真?
沈让,本来我想林儿百天后走的,可我现在又受了伤,让我再住一段时间,养养身体可好?
想来想去她终究还是没能开口。
沈让知道她在后面但却没有回头,一直停着脚步似乎再等待着什么。但过了很久身后的人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踏出院门,躲闪掉她的眼神。
小夜撅起了嘴,他知道我起这么早就是想找他,可他今日起的比往日早很多,看来他不想听我说。
来到军帐之内,展昭等候多时,见沈让进来急忙开口,“沈兄,她?”
“已经没事。怎么样?可是查出来什么?那块血石是什么东西?”很明显沈让不想多提小夜的事。
既然人家不愿多说,展昭自然也不会多问,就着沈让的问题做出解答,“那块石头着带磁力,但似乎是用在血液供养,所以才会透着股邪气。
并且从赛关羽口中得知,是一名黑衣人将他藏匿在那处,常给他吃一种腥臭的药丸儿。让他每日苦练,以后要委以重用。但他也不知晓黑衣人的具体身份,只知道那人面部皮肤像女子一般细腻。
那日他想触动机关是想将咱们一网打尽。但没想到小夜手中的宝剑竟能破了血石的邪气。至于张龙,已被黑衣人打落山崖。我这两日带人在崖底翻了个遍,却也未见到一点血迹,更没有任何动物的踪迹。
所以展某断定,张龙很有可能尚在人间,或许因为别的原因一直未曾出现过。哦,对了,赛关羽之前还给过一名青衣男子‘凡人舒’的解药,说是给小夜解毒用的。”
沈让蹙眉思索,皮肤细腻的黑衣人,青衣男子,难道是幽兰谷见过的那两人?
展昭疑问,“沈兄了解些什么?”
沈让微微点头,说道,“我想起曾经与小夜在一个谷底时见到过一名皮肤细腻的黑衣人,那人功夫很好,几个高手都近不了身。很有可能就是赛关羽说的那个人?”
“你可知道他现在何处?”
沈让摇头,“这倒不知,当日在谷底他将我一掌击晕,之后就没再见到过。”
展昭叹息,“连沈兄你都能击中,看来那人确实很难对付。”
沈让呵呵大笑,“展大人是在取笑我沈某。”
“哪里哪里。沈兄在展某心中是个英雄,若不是公务在身,展某定会每日与沈兄对酒当歌。”
“好,这几日探查完后,你我二人一定要大醉一回。”
小夜昏迷的这两日林儿没见她,这后来的三日更是黏她黏的要命。连奶娘喂奶时小家伙都要时不时地停下来看看她在不在,要是看不到就扯着嗓子哭。
林儿你真的把我认作你的亲娘了么?可我不是,我只是一个替代。你是世间的精灵,你的笑好可爱,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