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签名的拜仁球衣被欧隽坤从箱子里提溜了出来,他展开来前前后后地打量,最后颇有些感慨地说:“唉,当初要不是为了这件球服,我也不会断掉胳膊。”
孟维弯腰忙活,没理他。
“嘶……你喜欢的这个球队叫什么来着?‘T省略号’?不对,这个应该是个赞助商,我记得是个挺长的名字……这背后写的Schweinsterger和 Bayern Munchen哪一个才是队名?”
“… …”明知故问!
“这四颗星是什么意思?4个世界杯冠军?”
“… …”
“红色的球衣实在是太娘炮了。”
“… …”
孟维听着他问了一串超级白痴的球盲问题,心里一阵的鄙视,给他解释简直是浪费口水。
反正说了,他也不会记得的。
“啪——”
忽然间,欧隽坤一甩手,把他平摊在床上的行李箱给重重地合上了,两手压在上面,整个身子向他探过来,几乎是用一种侵略性的目光注视着他。
他不明所以,却并不畏惧地迎上欧隽坤的目光,二人沉默着较量了一番,欧隽坤终于开口:“既然今天是世界末日,咱们最后疯一回,怎么样?”
当听到欧隽坤这样说时,孟维的心里不由自主咚咚咚地打起鼓来。
如同递来一张未知的邀请卡,充满了魅惑、冒险和未知。
“我不懂你的意思。”
欧隽坤这回说得直白:“我是在问你,愿不愿意在世界末日这晚跟我上床。”
世界末日,最后的疯狂。
反正今天之后,就各走各的的路了,疯一把有何不可?
“嗯?”欧隽坤逼近他,在等他的答复。
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害怕,他渐渐感觉脸热腾腾地烧起来,他垂下眼睛避开欧隽坤的犀利的目光。
欧隽坤继续逼近他,二人近得呼吸可闻:“这些日子以来我天天都想干你,今晚要是就这么放了你,我就不是欧隽坤。”
孟维被他这么一说,忽然清醒了几分:“如果我不同意,难道你要用强的?”
“我就赌你愿意。”
孟维莫名的心虚起来,胸口也随着呼吸频率的变化剧烈起伏起来。
“被我说中了?”欧隽坤得意地轻笑了一声,继续加强攻势,“不要去想小直男,不要纠结你喜不喜欢男人,也不要管侯承杰那个事儿妈会怎么想。今晚,只有孟维和欧隽坤。”
他不敢轻易把答案说出口,他总觉得他还少些说服自己就范的理由。
欧隽坤则等得不耐烦了,干脆亲了上去。
他试探着亲了一下又稍稍离开孟维的唇,孟维的表现有些紧张,身子有些微微发抖,眼睛都不敢和他对视,然而到底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于是他又得寸进尺地在那柔软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孟维轻颤着睫毛不安地闭上眼睛,最后还是没有躲开。
欧隽坤这回可算松了口气,索性放开来亲,渐渐的从碰触、试探变成了含吻、吮吸。手上的抚摸动作也轻车熟路地加入进来,两手捧起孟维的脸,固定住他的脖子让他正面迎上自己,躲无可躲,退无可退,直到他意识到孟维的手颤抖着触到他的腰窝,而后犹疑但渐渐收紧时,他终于加重了亲吻的力度,激烈地辗转,直至颇为意外地顺利撬开孟维的齿关。
孟维被这一急剧变化的局面弄懵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放欧隽坤入侵,那样炙热那样疯狂,仿佛连赖以呼吸的氧气都被吞噬得一干二净。他觉得他随时都会立刻窒息死去,可是该死的,这种疯狂的感觉让他不愿叫停,于是他终于尝试着回应欧隽坤的吻。
想让这种疯狂的程度歇斯底里地点燃、爆发。
他稍稍和欧隽坤格开些距离,正当欧隽坤微恼时,他一下使劲亲在了欧隽坤的脖子上,肩窝上,再一路舔吻回欧隽坤的喉结,颤抖着轻轻咬了咬那个正上下翻动着的小机关,欧隽坤被他的舌尖逗弄得发痒,一面报复似地用自己肿胀的下身不断蹭着他的,一面手上加大力度揉弄孟维的屁股。
隔着居家服那一层布料剧烈磨蹭,两人胯间的那活儿都不约而同的充血昂扬起来,弄得一波盖过一波的难受,仿佛那里正藏着一个迅速长大的野兽,在一刻不停的咆哮着、冲撞着,势要撞破牢笼,挣脱束缚。
欧隽坤一把将孟维压进柔软的被单里,一旁碍事的行李箱被他踢了下去,衣服凌乱地散了一地。
不一会儿身上的衣服裤子也被彼此扒了个精光,因为一起洗澡惯了,赤裸相见的时候孟维没觉得多少尴尬,只是彼此肌肤滚烫的触感激得心脏狂跳,呼之欲出。
欧隽坤依旧不放过他的唇舌,激烈而贪婪地索取着,大手一路顺着他的肌肤自上而下,或抚摸或用指尖刮擦着触及每一个敏感地带。直至滑到他的大腿之间,欧隽坤稍稍停下动作,从床头柜里取出一瓶润滑剂,打开来倒出一些抹在孟维昂扬的分身上,一把握住,由快到慢地上下套弄起来。
“唔……”孟维不自禁地呻吟起来,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同性握住那个地方,他下意识地抓住欧隽坤的手,但这种前所未有的快感随着欧隽坤手上频率的加快,几乎是灭顶而来将他吞没。
汩汩热流从尖端射出,欧隽坤抽了些纸巾淡定地擦了擦手,又翻出安全套,一咬一撕间,一个湿滑的安全套便落在他的手中。孟维见他这番举动才明白过来接下来也做什么,刚刚被情欲消磨得虚脱的身子一下子紧绷起来。
他无法想象欧隽坤腿间那样粗大的分身进入自己身体的画面,除了恐惧,更多的是羞辱感,越想,心里就不由地打起退堂鼓。
“对不起……可不可以不做到最后一步……”他涨红了脸,知道此刻提这个要求实在难以启齿。
欧隽坤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果断打断他:“闭嘴。”接着不容商量地把他两腿分开,孟维直感到一阵凉意袭来,那个地方一定是完全暴露在欧隽坤眼中了,他愈发害怕的挣扎起来:“不行,我还是做不到……欧隽坤……对不起,我……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欧隽坤根本充耳不闻,做好扩张和润滑后就要扶着分身进入。
孟维想退一步,急急哀求他:“那你可不可以轻一点……”
“我知道你是第一次,你只管把自己交给我就好了。”
而结果证明,欧隽坤居然真的如他答应的那样,还算有些耐心,慢慢、慢慢地把粗大的分身推进他的后穴里。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被撑开来的疼痛和被滚烫异物填充的奇妙感觉。
“疼么?”欧隽坤问他。
“还……还能忍……”
“那我开始动了?”语气倒是体贴温和。
“嗯……”
即使抽动的频率是缓缓地加快,孟维还是难受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和脸上的汗水混在一起辨不清楚。欧隽坤不由地心头一软,边抽动着边低头和他缠绵唇畔,试图安慰他,好缓解几分痛苦。他的身体被欧隽坤折成羞耻的形状,不敢睁眼与他对视,只一味的想往枕头里藏,他越是这样躲闪,欧隽坤就越不放过他,追着亲他的耳朵,在他敏感的脖子上留下吻痕。
那撕裂的疼痛感阵阵刺来,于他来说这第一次的同性经理疼痛大过一切,身体没有很好地适应,几乎没体会到传说中的快感,但是莫名被这种身体被充满的满足感浓浓地包裹着。
他想到今晚大概如此了,明天可以忘掉今晚,也不用再见欧隽坤了,只当是一场冗长的噩梦好了。
“你想得到的……终于……得到了……欧隽坤……这次……我们终于可以两清了。”
他不知道他这句话哪里开罪欧隽坤了,只感到欧隽坤突然一个挺身,那分身再次深深贯入他柔嫩的甬道,抽插的力道猛地加强,他几乎是要痛得晕过去,整个人也随着律动的节奏急剧地摇晃起来。
他挣扎着喊叫,两个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欧隽坤……你……你干什么!疯了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刚才明明答应他要轻要温柔,为什么该死的王八蛋这会儿又出尔反尔?
欧隽坤根本不顾他抗议,强行把翻他过身去,又欺上后背,摁住他的肩背,不容商榷地粗暴的抽插起来。
到后来他已经搞不清他们做了几次,期间每一次昏死过去都会被新的疼痛激醒,直到彻底虚脱,跌入无尽的黑暗,他稀里糊涂地记得大概欧隽坤后来有抱他去浴室清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只觉得疲惫不堪。
他发誓他这辈子不可以再这样经历一次了。
一宿没睡好觉,第二天天还没亮,孟维就醒来了,可他发现欧隽坤居然比他更早地坐在客厅里用手提收发邮件。客厅的灯只开了三分之一,有些晦暗,照在他的剪影上更显得寥落。
孟维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末,欧隽坤不用出门上班,可即便如此还在抓紧时间工作。
一切看上去还是老样子,只是欧隽坤看上去难掩疲态。
他默默洗漱了一通,又把行李箱重新整理好,只是没有胃口吃早饭。
拉着行李箱走到玄关处,他和欧隽坤道别。
欧隽坤从电脑屏幕前抬头看他:“哦,需不需要我送你?”
孟维笑了笑说:“不用了,谢谢。”
欧隽坤隐在阴影之中,扯了个笑脸,不过瞬间,旋又低下头去,继续忙碌地敲击键盘。
【第二卷 完】
第三卷 序章
元旦过来,预定情人节推出的Aloha正式进入出道倒计时阶段。成员的teaser PV也从1月1日起以每周一人的频率陆续通过各大媒体平台开放宣传。欧可非之前在武道馆时的扭伤倒没多大问题,但是考虑到他的teaser PV里大量的舞蹈场面,因此只好配合着康复进度,安排在最后一个亮相。
打头阵的是队长邵霆铠,一袭修身的黑色西装和白金发造型在PV中甫一亮相便博取超高点击量,姐姐饭们纷纷表示要抓紧挣钱养男人,妹妹饭们则把高清截图里的男人奉为男神。不过最为意外的是,根据CG委外的数据分析公司反馈,点击播放邵霆铠teaser PV的男性观众占了超过52%的份额,这在男子偶像团体里简直一跃成了奇迹,这一前期分析让辜锦铭拍案叫好,原本在经济不景气的影响下,娱乐业的盈利空间严重缩水,可是邵霆铠却意外地打开了男性受众市场,他这一先头一枪无疑打出了Aloha的开门红。
公司上下此后看邵霆铠的眼光都不同了,辜锦铭把他当潜力股摇钱树,白姐则把对他的关注度拉到了和欧可非同等的地位,尚未公开影像的成员们则羡慕不已。
邵霆铠谦虚恭敬一如常态,只是孟维发觉了他正常状态下隐藏着的反常情绪。孟维只当他是感到压力大了,才会在没人在侧的时候显出疲惫和愁虑。只是孟维没想到邵霆铠有一天会跟他说:“假如我现在退出Aloha……”
孟维当时正喝着水,愣是被他这话呛得半死不活:“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你别咳咳咳咳开玩笑。”
“小维哥,我没开玩笑,但也没敢真这么做,也就是有时候实在痛苦,会想一想。”
孟维好不容易缓过来,把休息室的门关起来,问他:“到底怎么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一时冲动的人,假如没有什么难处,不会想到这一步的。”
邵霆铠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爷爷的老年痴呆症最近又加重了,半夜里时常幻听,起来就会大闹大叫,还会怀疑我奶奶和对门的老人有外遇,动不动就打骂她……”
孟维知道邵霆铠家的情况,父母早年离异,各自在国外发展组建了新的家庭,这边国内就留着这么一个儿子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邵霆铠从小就早熟,读书学习从来不用长辈愁,他爷爷身子骨一直挺硬朗,原本他在CG长达3年的练习生时期并无后顾之忧,可是老人家自打去年过完80大寿就开始脑子犯糊涂,谁也没想到这个阿尔茨海默病会来势这样凶猛,完全是不可逆的态势。“吃了药,人是乖了,可也贪睡,没过多长时间,体重就增加了,我和奶奶都担心副作用,就不敢给他吃,可是不吃药只会闹得更厉害。我心疼我奶奶每当我不在家的时候受这样的罪,而我爷爷这样下去也很可怜。”
这的确是个头疼的问题,“可是去年甄选之后你们就和公司签了合约,你这时候退出,违约金可不是个小数目。”孟维说到这里,也觉得为难起来。
“是的……我现在就担心违约金的事,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所有的事情都赶巧了。假如早些年能找到什么方法预防老年痴呆症的话该多好,可是那时候爷爷看起来是那么正常那么健康……谁会想到呢……唉……”
孟维问:“你父亲知道这件事吗?家里可还有别的亲戚代为照看?叔叔伯伯之类的?”
“我爸已经六七年没回国了,跟他说了很多次,他只知道给我们钱,叔叔倒是有一个,在外地生活,他身体也不好,自己都顾不上,更不会顾我们了。”
孟维看他疲惫的样子,想来是这些日子奔波于工作行程和照顾老人之间,一个二十出头的大男生却要被迫扛起这样的压力,实在是太艰难了,“这件事你得尽快拿好主意,实在没有折中的法子就赶紧和公司说明白,否则拖到出道那天大家反倒都为难。辜总不是不讲理的人,他这样器重你,必然能找个两全的对策。”
邵霆铠看着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阵子接连下了几场雨夹雪,好容易遇上个大晴天,孟维想趁着补休的日子把自己的住处好好打扫一下,该晒的赶紧晒出去,该洗的赶紧洗干净。
自从那日离开欧隽坤的公寓后,孟维就投入了紧张的工作筹备中,忙到一直没好好清点一下那只从欧隽坤家拖回来的大行李箱,需要穿的外套衣衫都是等到缺了便就手拿一件,倒是零零碎碎的东西没功夫归回原处。
这回直到清空了箱子也没找着那件签满拜仁球星名字的主场球衣,可是他明明记得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他把球衣恭恭敬敬、平平整整地摆进了行李箱,后来欧隽坤还拿出来东看看西看看问了好些白痴问题,再后来就……
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