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着小李的肩膀,我说,希望我站在北京的三环路上能看见千里之外的你挥舞着旗帜,把你的梦想挂在上面。
小李很苦涩的笑着,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李照青躲着没有出来,小李身影消失在远处的时候,他从厕所里出来,问我,小李走了么?
我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怎么会突然恶化到这个地步,他两个可是大家眼中最亲密无间的活宝,而如今这对活宝虽然活着,但不是宝。
我说,李照青,你给我说实话,你和小李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是怎么了?
他很淡然的笑笑,没发生什么呀,这不一直都很好么。
我说,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从你和那个杜萱确定关系以后,你和小李的关系就突然间江河日下,是不是和杜萱有关系?
李照青说,不是,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和小李并没有矛盾,我们一直很好。
小李走时我没有问他是什么原因使他和李照青之间变得像千年仇人一样,他和李照青不一样,因为你就是打死小李,他也不会说出原因。
我说,如果没有矛盾,你们会吵得险些打起来么?如果没有矛盾,你会在他刚刚走的时候,假装上厕所,一泡尿尿这么长时间么?如果没有矛盾。
行了,不要说了,李照青打断我。我没有错,原因在于他,我没有和他争吵的意思,是他做的太不地道了。
我盯着这个胖子,他的话就像一颗颗炸弹一样,炸的人蛋疼。
李照青叹着气,慢慢的走回办公室,我跟着进去,他突然很激动,唐明,我不知道小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宁可是我错了,可是他太不仁义,当初是他硬拉着我和杜萱见面的吧,可是见了面他又煽风点火使我和杜萱的约会泡汤,我认为小李又在和我开玩笑,故意戏弄我,平时玩笑开习惯了,我就没有太在意。可是你知道么,玩笑开多了你就分不清哪个是玩笑哪个不是玩笑,我努力的和杜萱去交往,当我和她交往成功的时候,我把这个美好的消息告诉小李,小李不但没有一丝的喜悦,反而处处污蔑我,他告诉别人,我李照青是要依靠杜萱上位,杜萱就是我依附的摇钱树。
我是再也不会容忍,李照青接着说,如果以前他李晓说的话是在开玩笑的话,那么这句话无论如何也不是在开玩笑,我好不容易有了爱情,他凭什么这么大言不惭。我是在公司不行的时候和经理的侄女杜萱确定关系的,可是爱情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总不能让我去和杜萱说,现在不是时候,如果我和你确定关系了,肯定会站在风口浪尖上。这些屁话鬼才会去说,傻子才会这样做。
李照青像举着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一样,他把这些话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我说,小李是有点过分,他不该这样开你玩笑。
你也认为这是玩笑么?李照青把头昂起来。
是呀,玩笑开多了就分不清哪个是玩笑哪个不是玩笑了,我两个手搭在李照青的肩上,说道,可是这就不可原谅了么,小李毕竟是伤心到了极限,工作也没有了。
李照青说,我如何不知道,他陪着领导喝了那么多酒,应该会有个好的归宿。撒泡尿还可以肥沃庄稼,喝这么多酒竟然不能肥沃一丝一毫,怎么能不伤心呢。
怎么能不伤心呢,男人的底线是不能触及,一旦触及了就等于要了命,不死也残着,哪个男人不想高傲的活着,卖了身还可以挣钱呢,谁会愿意卖了力还不落好。我看着李照青胖胖的脸,肌肉慢慢抽动着。
可是事情从来没有两全齐美,命运从来没有一帆风顺,人生几十年,说不定在某年就会有一道坎要去迈,历史都是一路战争与和平的交替,更何况我们这些历史下的臣子。
天空逐渐的放蓝,阳光高照,云朵一朵朵的悬挂着,清澈而洁白。春天是多风的季节,大风会早晚的刮不停,就在这个大风起兮的时刻,公司像一座没落的孤城,霎时间成了废墟。
李照青和杜萱向北京挥着手直直的奔去,我等着小仪的出现,小仪跑来找我,她说,你在那里等我,等我十天半个月我就去找你。
我说,为什么要十天半个月,为什么不一起去?
小仪笑着,十天半个月是我想你的时间,我只能想你十天半个月,如果过了这个期限我的思念就会浓的化不开,我只有去找你才能冲淡这浓浓的思念。
我抱着她,她把头埋进我的胸膛,我说,你说出这样的话,我就是死了也值了。
小仪用手堵住我的嘴,她的手是温暖,这种温暖从她的指尖划进我的口中,我慢慢的张开口,把她的手指含了进去。
小仪说,你在我的手指上重重的咬一口吧,那样我就记住你了。
我说,我不舍得,我轻轻的含着就可以了,有温度传进我的口里,这个温度我会永远记住。
小仪看着我,她化了淡妆,眼袋是银色的,睫毛长长的,她瞬时的将嘴唇印在了我的嘴上,然后重重的咬了一口。
像蜜蜂哲了一下,猛地一疼,我感觉血流了出来,咸咸的。我说,你真是吸血鬼,女吸血鬼,真是应了那句话。
应了哪句话?小仪把手放到我的嘴上,用手给我擦了擦。
我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小仪说,我也想到一句话来形容你。
什么话,我问道。
无毒不丈夫呀!小仪咯咯的笑,贪婪的看着我。
第五卷谁家年华 谁家年华(二十一)
在北京的日子依然咸淡,咸的时候工作就像加了大把大把的盐,不敢品尝,只可触及,可是触及的时候手上又像血淋淋,刺激的整个肌肉硬生生的疼,淡的时候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飞机一架接着一架的飞过去,我想小仪就在飞机上,等飞机落下来的时候,她也回到了我的身边。
萌萌从上海给我打过来电话,这是她去上海后打过来的第一个电话,我突然想起来她到上海已经很多日子,我和小仪闲聊的时候,小仪告诉我萌萌在上海过的很快乐,她在学校非常混得开,成群成群的男孩围着她转。
我听了心里一阵一阵的微痛,我不知道这种痛怎么会突然到来,我在心里默念,萌萌快乐就好,有男孩喜欢就好。
李照青整日忙的不见踪影,不是陪着杜萱在北京城的夜空下牵手赏风景,就是和他一群胡同里长大的发小在某个街头喝啤酒吹牛皮。我躺在床上,萌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她说,你怎么又去了北京?
我把公司的情况告诉她,她一边应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不满,她对北京已经放弃,北京再大也容不下她的记忆,她把记忆从北京拉到了上海,上海这个富丽堂皇的地方把她照耀的像一个成熟的妇女,像一个喋喋不休的妇女。
我说,你怎么样呢,在上海还好吧。
她笑着,我叶晓萌是谁呀,什么地方我拿不下,我在这里很吃得开呢,你听听我周围的声音,都为我欢呼雀跃。
我听到了一群吵闹的声音,有男有女,好像夜总会里杂乱无章的情景。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萌萌征服了那里的男人自然就征服了那个地方。
我说,你在夜总会?
你知道这个夜总会叫什么名字么?叫叶子夜总会,和北京那个男人开的夜总会竟然是同一个名字,估计这里的老总也不是什么正经男人。萌萌的话语很重,她像一个怨妇开始抱怨。
小仪告诉我萌萌在上海很快乐,我一直以为她真的很快乐,可是她分明没有一丝一毫的快乐,她笑的太假,倒是一肚子的怨恨是真真切切。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对话突然停顿,她突然又笑了起来,她说,胖子哥还好么?听说她有了女朋友,你给我讲讲胖子哥的恋爱史吧,我想听。
我把李照青和杜萱的故事告诉她,萌萌听着听着就哭起来,我说,你应该为你的胖子哥高兴,他终于可以嫁出去,他终于有了归宿。
萌萌说,我高兴着呢,他如果一直找不到女朋友,我还准备让自己和他凑合一下呢,既然他这么一大坨牛粪提前被别的鲜花插上了,我就不自作多情,你呢,和小仪姐姐还好吧。
我说,好,好着呢,她过些日子也要来北京。
萌萌轻轻的回应了一声,还要说什么,我听见有人在电话里喊了她一声,电话就这样挂断。
我继续安静的躺着,脑海里一遍一遍的浮现萌萌的样子,不仅为自己感到可笑,我摇摇头,暗自笑了一下,心里说道,唐明,你真是修了八生的福分。
这样的夜晚越是安静越是不安,不知度过了多少个这样静悄悄的夜晚,来北京以后我的气息仿佛都有了声音,在一个人的夜晚会呼呼的冒出来。李照青几乎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是醉醺醺,只有他和杜萱一起出去牵手回来后是满面春光,他说着满嘴的醉话,他说,那些朋友都混得人模人样,钱大把大把往外甩,在我面前使劲的甩来甩去,说什么一个月就可以挣个十万八万,什么车呀,房呀都跟玩具一样,呵呵,要不是我不喜欢玩具我也肯定会买个十个八个,我都不知道他们那厚厚的一沓子钱是真的还是假的,在我面前显摆什么呀,要不是我不喜欢钱我肯定会用钱砸死他们,他们开着车要带我兜风,我才不去呢,分明是在嘲笑我,有车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我晕车我肯定会买个十辆八辆。
李照青从来不会为没有钱而发愁,他最多会说,到了该有钱的年纪却不知道钱在哪里,这样的生活真是对不起这个日益势利,越来越攀比的社会。
现在的李照青真的使令人捉摸不透,他开始为钱而发愁,开始羡慕那些拿出大把钱耍来耍去的人。
半夜的时候李照青又醒来给杜萱打电话,说着甜言蜜语,嫣然不像是醉了。直到挂断电话他望着我,笑呵呵的说,唐明,你和母仪有没有为钱而发愁过?
我说,恋爱不同于结婚,为钱发什么愁呢。
李照青点点头,然后闭上眼,我正想问他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他躺在床上呼了一口气,说道,恋爱不同于结婚,不应该为钱发愁,可是恋爱的时候如果为钱发愁呢,谈感情真他妈伤钱。
李照青翻来覆去,我听着他的床晃动的声音渐渐的睡去,至于他有没有睡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起来,他换好崭新的衣服,蹬着大皮鞋要出去,眼睛里还有淡淡的血丝,刚洗过的头发滴着水,他走到我的床前使劲的晃了晃头,水滴落下来,我来不及躲闪,落到我的脸上,我骂了一句,他呵呵的笑着,整个胸脯都在颤抖,他忘记了昨晚的悲伤,他说,杜萱说要去商场逛逛,她看中了一件漂亮的衣服,上个周末刚刚买过一套衣服,女人真麻烦,整天衣服衣服的,卖衣服的更可恨,造衣服的最可恨。
我没有说话,他笑着离开,出门之前还回过头问我发型怎么样,我说,头发被脸盖住,看不见发型,你就放心的去吧。
他迈着大步关上门,我转过身继续做我的春秋大梦,其实我睡不着,我拿着手机一遍一遍的翻联系电话,顺子,锦年,齐桓,军子和陈生,我不知道打给谁,不知道打过去后该说些什么,小仪不在,李照青每周都有不同的任务,我只好以睡代醒。
第五卷谁家年华 谁家年华(二十二)
从朦胧中醒来,我站在北京的某个街头,北京的风沙很大,那些路人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带着墨镜的眼。日升正中,没有温暖,我想李照青可真够浪漫,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我的头发被吹起来,似乎风沙要灌到口里面。附近是一家理发店,我暗自说道,正好可以理个发,否则这种天气,头发如何经得起来回摇晃,即使根基再稳,也难逃折断。
这个理发店生意并不好,店主坐在紧靠门口的位置,用一双渴望的眼睛盯着来往的路人,恨不得把他们都拉过来,不理也要理。店主是个老女人,这可能就是生意清淡的最主要的愿意,谁会愿意把自己的头交给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来处理,尽管她有好的手艺。我走过去,停住脚步,店主站起来,笑的春光灿烂,理发么,便宜。
我回之一笑,店面装饰的并不漂亮,有些老气,白色的墙体,地板砖也不好看。还好摆放了几张沙发,不然就真的难上台面。
我想还是算了,我摇摇头,有点歉意的笑,继续往前走。
店主突然说道,进来看看吧,保证让你满意,服务很全的。
我突然发现,二楼的窗户都拉上了窗帘,黄色的窗帘,给人一种暗示。我瞥了一眼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擦了很浓的粉,脸色显得苍白,眼角的皱纹很明显的露出来。她冲我笑着,我想如果她手里再拿一个手帕,那么就真的一目了然。
北京果然不乏风情万种的女人,即使上了年纪也不减当年之勇,更何况那些坐在宝马车里的妖艳姑娘,萌萌的父亲就是被这样的妖艳姑娘勾去了魂,我领教过她的魅力,开车撞人的时候泼妇也泼的很迷人,醉了酒的时候,妖艳的就像火红盛开的玫瑰,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人的心思,扑朔迷离之中带着无限韵味。
多少男人在她身边走过和她痴心的交谈,多少男人从她身上碾过被她记住,又有多少男人被她从身上压过从此念念不忘。或许叶子腾是幸运的,他揽这个女人入怀,这个女人心甘情愿的投身入怀。
就像红尘中娇艳的女子,即使得到了男人的赏识,大都落得悲惨的下场。更何况现今社会中上了年纪的女人还从事着倚老卖老的职业呢?
我没有理会这个女人,大步的走开。这条街上有很多的理发店,有正规的,有借理发之名从事服务的。这条街繁盛的就像是集市,虽没有很明显的倚门卖笑,却打着“万事俱备只欠君来”的招牌。
拐过这条街,便是正统的公路,公路对侧就是林立的群楼。我沿着公路直走,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我对北京不是很熟,就连太阳从哪个方向升起来都搞不懂,可是这个地方好像来过。
当“点点”发屋几个大字映入眼帘的时候,我恍然大悟。“点点”发屋四个字变了摸样,变成了很卡通的字体,可是里面的装饰嫣然不变,充满着浪漫。这才是理发店应有的格局,即使有二楼也没有黄色的窗帘,即使店主是个女的,也没有张灯拉客。
我暗自说道,这回一定要理发。因为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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