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试试。如果你表现不合格我就可以随时把你踢出去。”
“比如?”
“比如和上官去**喝花酒,比如把你宫里的小宫女收进房里做侍妾等等等等。”
“可以。那你以后可以不和上官文见面吗?”
文绣立刻摇头:“不可以,我才能制订规矩,你只要遵守就行了。不同意的话请便。”
景越看着文绣清丽的脸庞,突然生出想要掐一把的冲动,可惜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文绣一把拍掉了,“我的武功可不比你的差,动手前先想想后果。”
景越无奈的缩回手,喜欢上这么个武功高强的女人,也不知是福是祸……
“那么,我走了。”似乎没有什么话说,文绣现在只想立刻钻进被窝里美美是睡上一觉。
同样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的景越也干巴巴的回了句,“好,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见。”
目送着文绣离去的景越,想到她答应了自己的事,心里忽然觉得充实了很多。田福见文绣离开,照例凑上来,道:“殿下的心情似乎不错?殿下想见小姐,咱们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可是为什么总是选在晚上呢,而且在外面,这天可越来越冷了。”
“臭小子,不想跟来就滚回宫里去。”景越心情好,只是骂了一句,并没有动脚。
“殿下说的什么话,奴才只是怕冻着殿下和小姐。至于奴才自己,皮糙肉厚的,就算是在冷风里坐一夜也没事。”
景越不再理会油嘴滑舌的田福,回到宫里处理没有做完的事情。今天朱青朱大总管忽然跑到工部衙门,把工部上下都喷了一顿,起因是因为皇上赏赐给文绣的宅子居然还没发放下去。实在有消极怠工的嫌疑。
工部尚书有口难言,干脆把这事扔给了景越处理。景越不想给父皇留下办事不利的印象,现在正连夜研究图纸,督促户部拨发银两,力争尽快完工。
……
第二天宿醉醒来的文绣躺在床上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心中懊恼不已。她居然要求景越这个皇子一辈子只能有一个女人?这话要是传出去,她文绣的面子就彻底丢光了。
且不说这个年代男人房里娶几个小妾再正常不过,如果景越以后继承大统,开枝散叶几乎比国家大事还要重要,文绣有什么资格要求景越一辈子只娶一个女人?
更不可思议的是景越居然答应了,从这一点来说,他似乎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向文绣表白了。
“不靠谱啊不靠谱……”文绣仰脸看着头顶的帘子,突然生出不敢面对景越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答应了景越的追求,却明确拒绝了上官文的好意。
从外表上说,上官文这个美少年绝对远远超过景越。从感情上说,文绣和上官文相处的时间更多,彼此的感情应该也更深些。
“烦恼啊烦恼……”文绣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小姐!起床了。”绿儿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重新接过了督促文绣起床的重任。见文绣还在蒙头大睡,一把拉下被头,“自从红绫小姐不在家,小姐你就越来越懒了!你到底还练不练功了!”
整天被花枝和绿儿这两个管家婆念叨的文绣受不了了,决定奋起反抗,“绿儿,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啊,小姐怎么问这个?”绿儿把文绣撵到一旁,给她整理床被。
“你和花枝年纪都不小了,等过了年就找个人家把你们嫁出去。”
花枝脸色微红不语,绿儿发出一声惊叫,道:“我不嫁人!小姐都还没嫁,我怎么能嫁人?我是发誓要一辈子跟着小姐的。”
文绣看了眼一直不说话的花枝,笑道:“朱四似乎对花枝很不一样啊?”
花枝脸色更红,低声说了句什么,扭身就出了文绣的卧房。
文绣和绿儿一起放声大笑,文绣早就发现朱四对花枝的态度和对别的丫鬟完全不一样。如果花枝也中意花枝,那就更好了。反正朱四以后也是跟着自己,这样花枝即使嫁人也可以继续跟在文绣身边。
老实说文绣现在还真的离不开花枝和绿儿两个丫头,她们两个实在太能干,什么事都不要文绣动手。文绣已经从一个独自生活的现代女性变成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纨绔少女。
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呐!古人诚不欺我。文绣伸手接过一只剥好壳的鸡蛋时感叹道。
饭后文绣穿好官服,坐着马车匆匆赶往翰林院。还有三天就是秋闱的日子,作为京都主考官的助手,文绣要和张廷和详细讨论细节问题。
朱四赶着马车转过一个街道时,对面也来了一辆马车,车上明显的华文府标志表明了里面坐的也是华文府的某位主子。
文丰督习惯坐轿子去衙门,文琪这两天都待在张廷和家里接受教育。那么前面马车里做的只能是柳姨娘或者文静了。
那辆马车显然也发现了文绣,车帘掀开,文静那张妆容艳丽的脸露了出来。
“哟,咱家官老爷要去宫里了呀!”文静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类型的,刚被文绣卸了胳膊又开始嘴贱。似乎她打算一辈子和文绣这个嫡姐作对。
文绣虽然不想理会她,也有些奇怪为何她的马车一大早会从外面回来,于是问道:“你在外面过夜?”
“是又如何?我在哪里你管得着吗?”
文绣有些生气,冷声道:“小小年纪这么不学好,柳姨娘是做什么的?就没管管你!”
☆、第九十四章 舞弊
按照大景的习惯来说,文绣这个嫡姐绝对有资格过问庶妹的事情,即使柳姨娘身为半个长辈也不能说什么。
但是华文府里长久以来的女主人都是柳姨娘一个人,作威作福惯了,文静这个庶女不欺负嫡姐就不错了,又怎么会听她的管教?
虽然如今文绣翻身当家做主,却也改变不了文静这么长时间养成的观念和习惯。
此刻文静听到文绣语气里带着居高临下的训斥,哼了一声,恨恨道:“我和我娘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你打伤我的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最好祈祷自己能多活几天!”
母女俩一个德性,个个都喜欢放狠话。文绣心里腹诽了几句,轻轻笑了笑,“傍上大皇子的感觉不错吧?”
“你知道了?”当时柳姨娘放狠话的时候,文静还在昏迷中,没有听到两人的谈话内容。此时听到文绣的话脸上反而现出几分得意,“知道的话你就赶紧滚到皇上给你的宅子里,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一家的生活。”
文绣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你们一家?对了,文丰督可是你的好父亲,没了我,你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指日可待呀。”
文静脸上的得意神情让文绣觉得很不爽,非常不爽。她跳下马车,在文静的尖叫声中一脚踹断了车轮。
“你想过你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可惜我就偏不让你如愿。你的大皇子了不起?你我就是把你胳膊给卸了,他又能拿我怎么样?没名没分的跟着他,如果我告诉了文丰督,估计你那好父亲的脸就要被你丢光了!”
“你等着!我不会让你继续嚣张的……”
文绣不理会文静发疯般的尖叫声,吩咐朱四改道从别的方向去往皇宫。到了翰林院,路上遇到的宫人和官员们对文绣的态度都默默发生了变化。
以前她只是个六品虚职,是个可以随意打发的小小芝麻官,如今她仍然是六品,可身份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各方递上去的折子都要经过文绣的手进行筛选然后呈上去,如果得罪了文绣,她轻易就能找个理由把折子驳回不发。
一次两次无所谓,时间一长,谁能受得了?就连六部长官们如今见了文绣,那也得客客气气的。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翰林院,身份水涨船高的翰林院编修们个个春风满面,见了文绣也比往日更加热情。
安安静静坐在桌后看书的楚云枫看着文绣笑道:“你如今可是我们翰林院的吉祥物了。自从你来了翰林院,咱们这里就没冷清过。”
文绣的眼神在楚云枫新买的那套笔筒砚台上乱飘,“你几时和那周家姑娘定亲?”
楚云枫注意到文绣的眼神,干笑了一声,说道:“母亲说等秋闱放榜那天举行订婚礼。”
“你又不参加秋闱,还等什么放榜日?”
“你还不知道?”楚云枫脸色有些发苦,“皇上在朝堂上刚发了话,这翰林院除了你和张大人,别的编修们全部都要参加秋闱,通过秋闱之后还要继续参加春闱,中了进士的才能继续留在这里做编修。”
文绣心里暗道,看来翰林院的崛起势在必行了,天子已经不满于对朝堂的控制力度。想要把更大的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经过秋闱和春闱的选拔,以后翰林院将成为天下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和一生的目标。
文绣笑道:“中了进士对你的身份只不过是锦上添花,即使中不了也无所谓,你何至于如此愁眉苦脸?”
“父亲要我来衙门里历练,我对政务毫无兴趣,只想与书本为伴,所以才选了翰林院这么个地方。谁知道这里以后也不得安生了,唉!”
文绣鄙视了一番楚云枫的无病**,以后翰林院这等天下最清贵的地方,他居然还一副嫌弃不已的表情。典型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云蕾这个尊贵的郡主一心只想在朝堂上为官施展抱负,楚云枫这个男儿却偏偏不喜欢参与经济仕途,如果他们交换一下就好了。
丢下书呆子楚云枫,文绣来到张廷和的房间,见他正对着几张纸凝神苦思。
“张大人?”
张廷和听到文绣的声音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过来坐吧。正好有件事和你说。”
文绣心头忽然升腾起不好的念头,她坐下来接过张廷和递过来的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名字,其中文丰督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是?”文绣疑惑的抬头问道,只有几个名字,叫人怎么知道是什么意思?
张廷和缓缓说道:“初六就是秋闱第一天。按惯例,考题都是由礼部制定。”
这个文绣自然知道,秋闱一共三天,分别是初六、初九和十二日,今天已经初三了,大后天就是三年一度的秋闱。并且是由礼部举行和维持。这是全天下读书人都知道的事,张廷和为什么要说这个?
然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彻底震惊到了文绣,他说道:“内卫查到的消息,今年的秋闱试题已经泄露了出去。”
文绣霍然站了起来,掀翻了椅子,发出噗咚一声巨响。外面路过的人听到动静伸头进来张望,见是当朝红人文舍人和张大人谈事情,急忙缩回了脑袋。
有时候不知道的事情知道了,不但不是件好事,反而会给自己惹上**烦。
文绣万万没想到科场舞弊这样的事居然被自己遇到了。在大景朝逐渐文官为大的时候,科举已经成了三年一次最重要的事,是全天下没有出身的读书人希望所在。如果舞弊的事情传了出去,将会寒了那些读书人的心。
“那这几个人?”文绣指着那张纸上的几个名字,莫非他们就是考题泄露的相关人等?
张廷和点点头,他知道文丰督是文绣的父亲,不便把话说的太重,斟酌着说道:“这是内卫目前查出来的名单,但是具体他们在其中担当的角色却是不甚清楚,还在调查中。陛下震怒,眼下你父亲可能要在大理寺待一段时间不能回家了。”
文绣默默扶起跌倒的椅子,心中有一丝丝的慌乱。
☆、第九十五章 我喜欢帮你的忙
历朝历代,任何一位皇帝都不可能姑息参与科场舞弊的官员,一旦查实,必定会被打入地狱,永远别再回到这官场之中。
道理文绣都懂,可以文丰督为什么会参与到舞弊中?他只不过是个礼部的五品员外郎,能够知道秋闱的试题吗?
今天早晨进宫就被押进大理寺,大理寺那种地方,文绣即使没去过,也知道进去的人很难不受点罪就出来。
虽然和文丰督感情淡的几乎可以忽略,甚至可以说他们的关系非常恶劣。可文丰督毕竟是原主的父亲,从过往事件可以看得出,原主对他有着深深的感情。占据了原主身体的文绣,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她知道自己作为文丰督的女儿也许会被牵连,即使不被牵连,也无法再参与科举之事。张廷和能够告诉她这些事,已经是看在往日的同僚情分上。
文绣对张廷和拱手道:“多谢张大人据实以告,文绣感激不尽。文琪那里,还请大人多多看护。”
张廷和见文绣丝毫没有慌乱之色,遇事沉着冷静,心中暗暗赞赏,道:“琪儿的事你放心,他这几日都待在我那里,不会被你父亲的事情牵连。”
“多谢大人高义。”文绣再次对张廷和郑重道谢,转身出了翰林院。无论如何,她需要先去见见文丰督,问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参与泄露考题之事,才能做出应对。
大理寺位于刑部西侧,是专门关押处理官员的地方,所以大理寺的官员以铁面无私闻名,从不讲情面。
文绣站在大理寺门口,却连大门都进不去,看门的侍卫态度倒是很客气,但是任你好话讲尽,根本别想踏进大门一步。人家说了,除了皇上圣旨,别的一概不管。
就在文绣一筹莫展的时候,后面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传皇上口谕,让文舍人进去探视。”
文绣惊喜的转过身,看向背对朝阳走过来的景越,他全身都被镶上了一层金边,让人觉得温暖又安心。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景越伸出手拍拍文绣的头,脸上带着一丝惯常的惫懒笑意,“想进大理寺为什么不来求我帮忙?这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
“多谢你了,我不太习惯求人帮忙。”看在他巴巴的送来口谕的份上,文绣没有躲开景越的手,感受着景越掌心传递过来的温度,觉得有些温暖。
景越见文绣没有如以前那样躲开自己,心里觉得莫名的高兴,微笑道:“不需要跟我说谢谢。以后有事尽可以找我,我愿意帮你的忙。你父亲的事,我会帮你查探,不要担心。”
“嗯。”文绣轻轻点点头,转身走向大理寺大门,门口的侍卫见四皇子殿下亲自传天子口谕,自然不敢再加阻拦,老老实实打开门让文绣进去了。
大理寺从里面看起来只是个和翰林院差不多样式的院子,虽然面积大上许多。但也绝对没有传闻中说的那么阴森可怕。
想来也是,大理寺关押的大多是官员和贵族,都是有身份的人,弄的怨天载地的也不利于和谐。
文绣走进去后一路畅通无阻,倒是没什么人来阻拦她。在大理寺官员的心里,能走进大门的人就是带着旨意来的,不需要多加盘问。
院子前面是大理寺官员日常办公的地方,后面一大片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