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卡扎因试图搂过林可欢,让她躺在自己的怀抱里一起入睡,却遭遇了林可欢前所未有过的激烈反抗,她脸上平静无波,整个人却散发出从里到外的冷意。她手脚并用的挣扎、推拒,最后干脆不惜掀翻了地桌,才迫使卡扎因彻底松手。
卡扎因的怒气早已重新凝聚,却在看到小猫紧紧抱着小婴儿蜷缩到了屋角,默默的掉泪之后,而不得不死命的压回去,只是无奈的说:“睡吧,我累了。我不会再碰你了。”
后面两天的情况依然如此,也许还要更糟。除了一心一意的照顾孩子,面对着小婴儿,林可欢才会显露出一些生气和温柔。剩余的时间,尤其是被迫面对卡扎因的时候,她就只剩下了冷淡和抗拒,甚至是超出了他们最初见面时,她所抱有的怀疑和戒备。
卡扎因日益焦灼和恼怒,他似乎能感觉的到,林可欢的爱正一点点的缓慢消失,不,也许是完全消失了。她所剩下的,只是一个放弃一切,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的空壳躯体。
第三天,卡扎因无法再容忍下去林可欢对自己和他的双重放逐,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来打破这种旋横在两人间的冷漠,他必须要看到林可欢重新对自己做出反应,而不在乎这种反应是出于害怕还是仇恨。
卡扎因强迫林可欢接受自己的爱抚,接受自己的求欢。林可欢在激烈挣扎和抵抗无效的情况下,又被严重伤害了自尊,竟然不惜狠狠咬破了卡扎因的嘴唇和下颚。
卡扎因吃痛,彻底被激怒了。他狠狠压制住身下的人,严厉的逼视她,有些丧失理智的冷声质问:“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别人的碰触才如此拒绝我的?到现在你还敢说自己和奇洛是清白的吗?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林可欢早已绝望至极,气得直发抖。良久,才凄然的看着卡扎因:“你既然不信我,又何必再问?你也杀了我好了,要么就放我走。”
卡扎因暴怒,终于控制不住抬手就是一巴掌,林可欢的脸被打偏,咬紧牙关不开口。卡扎因咬牙发狠道:“想走?可以。你现在就滚。”说完,翻身坐到一边。
林可欢心里抽痛的厉害,爬起来爬到熟睡的婴儿旁边,心里无声的哭泣:“宝宝,妈妈带你走。以后妈妈只有你了。”
婴儿的襁褓瞬间就被抢了过去,卡扎因站直身子冷酷的说:“要滚就快滚,孩子留下。”
林可欢气结,仰头颤抖着说:“你既然不相信他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还要留下他?”
卡扎因怒气冲冲,口不择言:“他要是孽种,就是家族最低贱的奴隶。我会让他像个奴隶一样的长大,我会折磨他,毒打他,我会让他知道,他所有受到的不幸全都因为他有个不贞洁的下贱母亲。”
林可欢疯了一样的扑上去:“你还给我,你把孩子还给我。你是个疯子,是个混蛋。”
卡扎因反手轻易的就把林可欢再次推倒在地,大声喊道:“来人。”达罗应声进来,卡扎因冷冷的吩咐:“把这个孩子抱走。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这个女人再见孩子一眼。”
林可欢不敢置信的看着卡扎因,又扑了上来,卡扎因已经把襁褓递给了达罗,寒着脸又给了林可欢一个耳光,把她打倒在地。
襁褓中的小宝宝这个时候被惊醒,踢蹬着大哭起来。达罗不敢多说,小心的接过来,搂抱在怀里。犹豫的看了一眼已经抱住卡扎因腿脚哭求的林可欢,一时竟然迈不开步子。
林可欢泪流满面,死死抱住卡扎因的双腿,不让他走,苦苦哀求:“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求你把孩子还给我,求求你。我给你做奴隶,你折磨我吧,毒打我吧,只求你放过孩子,他还那么小,他怎么能够没有母亲,求求你,你还给我,还给我。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卡扎因握紧了拳头,深吸口气,最终还是硬起心肠踢开林可欢,率先走出去。达罗不敢再停留,也抱着孩子跟着离开。林可欢趴在地上痛哭失声。
扎非看到卡扎因一脸怒意的走进来,跟在后面的达罗还手忙脚乱的哄着啼哭的孩子,就忍不住微微皱眉的问:“你把他弄到这里来干吗?这里可没人会管他。”他和手下军官们早已经霸占了原先奇洛的那些仆人们居住的几间土屋,不仅如此,他还让军官们驱使那些仆人继续加盖新的土屋,就因为卡扎因说,他们还要在这里住到可可产后满两个月。
卡扎因坐在地桌边,左手抚额按压着太阳穴,有些头疼的说:“让他们去村子里各家问问,谁家的女人正在奶孩子,如果奶水多愿意帮着喂他几天,我愿意多付些钱给他们。”
扎非愕然道:“你真是气糊涂了?我就是有钱也不会花在这个孽种身上。”卡扎因马上抬眼瞪着扎非,脸色异常难看的说:“我警告你,别再让我听到‘孽种’、‘孽种’的,”看到扎非的脸色也铁青起来,终于无奈的叹口气,缓和的说:“我一直都愿意相信他是我的儿子。”
扎非嗤笑,不以为然。卡扎因知道兄长是怎么想得,他扭头对达罗说:“你把我刚才的话吩咐下去,让他们现在就去村里找。只要对方愿意,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下来。还有,告诉他们,如果夫妻俩愿意带着孩子过来住我们新盖的土屋的话,价钱还会出的更高。”达罗马上答应着抱着孩子离开,屋子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扎非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冷冷的提醒:“我罚那些仆人通宵作苦役连夜盖造土屋,是为了给我的手下军官们住的舒服点的,不是让你用来当婴儿房的。”
卡扎因没有急着开口,而是重新把手撑在了额头上,视线盯在了地桌的一角,似乎思索着什么。扎非一肚子的闷气,也懒得理会卡扎因,作势躺倒在地毯上。
片刻后,卡扎因轻轻的说:“可可曾让达罗带信给我,她在信上就已经说过,她有了我们的孩子,所以我才那么努力的康复双腿,我是打算日后到中国去找她和孩子的。”
扎非下意识的坐起身子:“她早就在信里告诉你了?”他已经回想起当时卡扎因激动的样子,原来竟是为了这个。
卡扎因点点头:“不错,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心里还是有疙瘩,我无法释怀她跟奇洛一起呆了这么多个月,我无法相信她在后来的这些日子里也是同样清白的,尤其是,我无法相信奇洛。”卡扎因说的很慢,似乎是在整理思路。他一直都处于深度矛盾和纠结之中,若不是今天林可欢把他惹急了,他因为伤害了她而心有悔意,他依然不会把心里话告诉兄长的。
“那好办,等那个混蛋彻底清醒过来,我会好好逼问他的,我就不信他还敢再欺骗我一个字。”奇洛被打的很重,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是连着三日都昏迷着。扎非不会找人来帮他看伤,只是把他关到一个小土屋里,每日提供一点凉水,让人喂到嘴里。若不是卡扎因说他留着还有用,扎非早就让他死上好几回了。
卡扎因并没有因为扎非的话而感到轻松,他有些低沉的说:“奇洛的话已经没有意义了。其实,那天我随便开了一枪后,我就应该相信可可的。我当时就是为了试探她的反应,才故意拔枪出来并且让她以为我真得杀死了奇洛。可是她连头都没有回,更别说扑到奇洛身上大哭了。她只是扑过来指责我不应该杀她的恩人。我了解她,她所表现的情绪根本不是源自于爱,而应该只是仅仅的出于对奇洛的内疚和歉意。”
扎非如释重负的松口气:“那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清楚?我应该让回去给父亲报信的人顺便把你已经有了儿子的消息一并告诉父亲,我想父亲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卡扎因逸出一丝苦笑,疲倦的说:“理智上,我似乎都明白。可是事实是,我仍然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怀疑,这几天,只要看到孩子,只要一进可可的小屋,我就忍不住的总是想知道,奇洛在这间屋子里干了些什么,然后就总想逼问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可就算可可说是,我仍然不肯罢休。我是不是很可笑?”
扎非能够理解卡扎因现在的矛盾心情,他摇摇头:“这没什么,卡。是个男人,都会这么计较的。换作是我,也许会更冲动。”
卡扎因也没想到,自己会跟兄长说这么多,但是他心里果然好受多了。
扎非又想到一个问题:“那个孩子,既然是你的儿子,干吗不留在可可身边?”
卡扎因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有点恼火的说:“那个笨女人跟我冷战,还说要离开。我当时怒极,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也只有留下孩子,她才不会偷着走掉。”
林可欢筋疲力尽的顺着土屋的木门坐到地上,自从午后卡扎因强行把孩子抱走,她就一直守在木门边,不断的拍打着,呼叫着。可是木门从外面锁住了,即便她的双掌已经红肿,嗓子已经嘶哑,仍然没有人理会她。
一个下午过去了,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她的胸部胀痛的无以复加,可是她更惦记的是她的宝宝一定饿坏了。她趴在木门上小声哭泣起来,可恶的卡扎因,为什么不相信孩子是他的,他会难为孩子吗?会故意饿着孩子吗?
林可欢越想越害怕,如果卡扎因真的因为一时的愤怒,而伤害到了宝宝,那不就成了父亲亲手杀死儿子了?林可欢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好好跟卡扎因解释,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林可欢又开始疯狂的拍打房门,大声呼喊着:“有人吗?给我开门。我要见卡扎因。我要见他。……”。
门外仍然没有一点动静,林可欢绝望了,无力的靠在木门上,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天色完全黑尽。林可欢依然守在门边,坐在黑暗里。
许久后,门外响起开锁的声音,林可欢受惊般的直接跳起来,可是因为双腿麻木立刻又跪倒下去。
木门向外打开,卡扎因站在门口,身后有个仆人一手提着火油灯,一手端着个托盘。
卡扎因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可欢,忍不住蹙眉,难道她就这么跪了一整个下午?林可欢一时不适应灯光,几秒钟后,看清楚来的人就是卡扎因,立刻不管不顾的扑过去,抱住他的腿,一边掉泪一边急切的说:“孩子呢?孩子呢?你把他怎么样了?他是你的孩子,真的就是你的孩子……”
卡扎因接过火油灯和托盘,越过林可欢走进内室放到地桌上。林可欢努力的站起来,忍着又痛又麻的感觉,蹒跚着走进内室。仆人在身后把门关严后离开。
林可欢跌坐在地桌旁,眼睛一直看着卡扎因说:“孩子呢?他需要吃奶,你把孩子还给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卡扎因看着林可欢湿漉漉的眼眸,淡淡的说:“坐到我旁边来。”
林可欢马上挪过去,卡扎因把她搂进怀里,拿起木勺,舀了一勺饭喂进林可欢的嘴里。林可欢身子一僵,含着泪咽了下去。卡扎因放下勺子,抬起林可欢的下巴,林可欢眼泪汪汪的在哭。
卡扎因问:“孩子是我的?”林可欢忙不迭的点头:“是你的,真的是你的。”
卡扎因说:“好。我会好好照顾他。你把这些饭都吃干净,然后休息吧。”说完,松开林可欢,起身准备离开。
林可欢慌忙抓住他的长袍下摆,眼泪再度决堤一般的流下,仍然是那两句话:“孩子呢?你把孩子还给我,他需要母亲。他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忍心让他挨饿?他还那么小啊,他离不开妈妈的。”
卡扎因冷冷的问:“你不相信我?我说会好好照顾他,你不相信?”林可欢愣住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卡扎因又问了一遍:“你相信我吗?”
林可欢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里面什么情绪也没有,她有点茫然,然后说:“可是,宝宝需要妈妈,我也离不开宝宝。”
卡扎因不置可否,依然淡淡的说:“既然是我的孩子,我自然要把他留在身边。我不能相信一个口口声声说要离开我的女人,更不能把孩子交到她的手上。”
林可欢的脸色立刻变白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卡扎因不再理会林可欢,抬腿离开。
随后的几天,卡扎因再也没有出现,只有仆人按时将一日三餐放进屋里的门边,然后立刻锁上木门离开。林可欢开始还拍门呼叫,后来就只是掉眼泪了。
郁结的奶水越来越多,胸部开始出现硬块,开始她还不断的按揉,还尽量自己挤出来,到后来,硬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一碰就疼的钻心。
林可欢终于开始发烧,浑身滚烫,早上就没起来,一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仆人在送晚饭的时候,发现前两顿饭居然还都一直摆在原处,赶紧去告诉了卡扎因。
卡扎因匆忙的赶过来,看到林可欢昏迷着立刻担心起来。他抱住林可欢,着急的摇晃她,大声叫她的名字。林可欢两颊烧得绯红,勉强睁开眼睛,双目无神,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喃喃的说:“宝宝呢?我的宝宝呢?我好疼,我好疼。”
卡扎因急切的问:“哪里疼?哪里不舒服?”林可欢想抬胳膊,却根本抬不起来,胸部硬结的肿痛已经向腋下和肩窝处放射,手臂只是微微一动,就疼的想哆嗦,只能颤抖着说:“胸……胸……”
卡扎因从领口处一把撕开林可欢的裙子,赫然发现双乳呈红紫色肿胀的不像话,乳头上还有几处皲裂的小口。卡扎因轻轻触摸,手到之处竟然硬若石头。林可欢已然疼的大叫出声。
卡扎因把林可欢小心的放到地上,大步跑到门口,吩咐仆人马上去把帮忙喂养孩子的大嫂叫过来,然后重新回到内室抱住林可欢,轻声安慰她:“忍一忍,别担心。我已经去找人了。”
林可欢窝在卡扎因的怀里,垂着脑袋,闭着眼睛,依然昏昏沉沉的,然后,轻声低喃着:“宝宝……宝宝……”
卡扎因异常心痛,他原本只是想给小猫一个教训,让她不敢再有离开自己的念头,现在看到小猫生病了,还犹自惦念着孩子,突然意识到自己未免做的过于残忍。事实上,小婴儿一直被那对夫妇照顾的很好,短短几天的工夫,似乎已经长大了不少。卡扎因每天晚上都会让那家的男人把孩子抱给自己看,却忽略了身为母亲的林可欢的感受。
帮助喂养孩子的夫妇自然愿意多挣些钱,何况这边的房子又是新盖的,比他们原来的土屋又大又亮堂,谈妥的当天就已经搬过来住了。两处土屋相隔不过三十多米,很快那位大嫂就跑了过来。
大嫂已经生养过三个孩子了,她只是看了一眼林可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