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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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不爱-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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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尾的讲了一遍,包括可可后来给他做的几次辅助治疗。
扎非问:“阿曼达呢?她在吗?”巴拉叹气,摇摇头说:“在边境的时候,有几次难民与邻国的边境士兵发生了冲突,当时阿曼达不听我的劝告,执意去帮助一个临盆的难民妇女接生,结果在路上被流弹打死了。”
扎非又问:“你肯定每次阿曼达都会陪在一边吗?我是说,一直陪着,一分钟都不会离开?”巴拉想了想说:“我想应该会吧。阿曼达平时是很守规矩的。 她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对了,如果是可可吩咐她去准备些什么东西的话,可能她会离开一会儿。”
德里斯父子对视一眼,这么说来,奇洛还是有机会的。德里斯又问了几句别的,就让巴拉离开了。
德里斯凝重的说:“我知道奇洛的远房姑妈嫁给了上任国防部长萨里夫,现在就居住在首都,我也曾见过萨里夫几次,对他的印象还算可以。既然巴拉也说自从离开庄园后,他似乎就没再看见过奇洛,那么,罗伊手下的人说在首都看到奇洛的话也许就是真的了。可是他为什么要用全部家当换可可出来,而阻止她回国呢?”德里斯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直直看着扎非。
扎非也理不出头绪,但是父亲的目光他熟悉,他知道父亲已经有点相信罗伊的话了。毕竟他们阿拉伯的男人一向把自己的骨血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一个女人,不论她是什么身份,哪怕只是最低贱的奴隶,只要怀上了男人的孩子,那个男人都要保护她,照顾她,直到孩子出生。相反的,如果不是自己的骨肉,没有男人会去帮别人抚养孩子,因为这样做,会被别人耻笑,会被众人理解成他本人没有能力生下自己的子嗣,即性无能。
扎非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他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他也同样无法解释奇洛为什么会这么做。最后他只能说:“这件事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不如,趁着卡还没有过来,还不知道这件事,我先回趟首都把那个女人和奇洛都抓起来问个清楚。如果是真的,就秘密干掉他们,把真相永远掩盖起来。”
德里斯摇头:“不行,现在潜回首都太危险了,尤其又是在萨里夫家里,作为前任的国防部长,我相信,他家里一定会有士兵守卫的。”
扎非说:“那怎么办?如果卡知道了,他也一定会拼死回去弄明白的,光看他看到可可的信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多么重视那个女人。自从有了对方在国内的地址,卡就再也不颓废绝望了,他一定是打定主意迟早要去找那个女人的。你放心,现在Z国局势已经远没有几个月前那么紧张了,既然我们在最严酷的情势下,都能顺利逃出来,现在就更不用担心什么。我带几个人乔装改扮一下,相信没有人能认出我们。除了我亲自去办,别的人我都不放心。”
德里斯沉默片刻,只能点头:“那你自己务必当心。明晚动身吧,早去早回。”
深夜,漆黑一片的漫长的边境线上,山路蜿蜒,对峙两方的巡逻兵不复白天的精神抖擞、怒目而视,而是都变得精神萎顿,无精打采。本来应该三、五米相隔的岗哨,已经缺七空八的拉长到十几米远才能模糊看到个人影儿。
扎非轻轻一挥手,匍匐在他身后的十来个人,立刻一个一个小心谨慎的从他身边缓慢而尽力不发出任何响动的往前爬去。扎非最后一个爬行着穿越两国的边境,然后继续向前又爬行了四、五米。前方不到五米的地方就是扎堆儿的难民帐篷,扎非轻轻呼口气,慢慢站起身来。他的随从们也都站起来,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的向前疾走。难民的帐篷实在不少,但是仍然还有不少难民直接睡在道路上,即便有人从旁边经过,也都懒得睁开眼睛。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起夜的难民在自己身边或者是跨过自己的身体走来走去,丝毫都不担心会被踩到。
扎非带着手下一刻也不想耽误,一旦穿过了乱七八糟的难民营地,立刻加快步伐赶路。不期然的,从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岔路口的另一个方向,突然出现了几个人影,正是冲着他们的方向而来。扎非迅急的打了个手势,所有人立刻原地趴下。扎非的心脏咚咚咚咚跳的厉害。
对方有十几个人,和自己这些人一样,均是穿着着当地人的服装,只不过颜色都选的是深暗色系,这会看几乎全是黑的。领头的人身形矫健,身影分外熟悉,不是他的小弟卡扎因,又会是谁?
扎非心里一阵激动,小弟的腿似乎一点问题都没有了。他慢慢直起身,对方马上停下来,戒备着。只是短短三秒钟,卡扎因就也认出自己兄长的身影,他不再等待,两步就跑上前来。
经历了同生共死的战斗,卡扎因已经不再抵触大哥激动之下的拥抱了,他也先紧紧环住了兄长宽厚的脊背,然后才松开手。其他军官也互相以拥抱代替话语,意外的相见令他们都很高兴。
卡扎因认真的问:“父亲安全吗?你这是去哪里?”
扎非一滞,脸色有点不自然,然后马上说道:“父亲很好。他正等你呢,你赶紧过去吧。边境线现在正是疲弱的时候,你们小心一点,一个一个穿越。”扎非扭头冲自己身后最近的一个人说:“阿里,你陪卡扎因少校他们回去。给他们带路。”“是,长官。”
卡扎因仔细看了看兄长的脸,夜色太暗,靠着月色他仍然看出了兄长在逃避他的眼神儿。兄长一定有什么重要和危险的任务。卡扎因说:“让军医他们先过去,我和你一起去。”
“不,”扎非马上说,“你的腿刚刚恢复,又走了这么长时间,你需要休息。我带这几个人足够了,几天就回来。”卡扎因摇摇头:“我已经休息够了,这几个月就跟个废人似的。再说,你以为我这么回去就能踏实的睡着觉吗?”
扎非凝神思索了一下,卡如果事后知道自己是瞒着他去处理可可的事情,他一定会百倍的愤怒,并且肯定再不会原谅自己了。说起来,可可是他的女人,他的确有权利知道真相并且自己做出决定。原先是担心他的身体,但是现在看来他已经完全恢复了,那么还是让他自己处理吧。
扎非点点头:“好吧。你跟我一起去。阿里,你带军医他们回去,路上注意安全。见到司令官,就说卡扎因少校和我在一起。”“是,长官。”
卡扎因跟随兄长走在黑暗而寂静的夜路上,一走就是一个整宿。天色渐渐开始发白的时候,他们正好沿途遇到了一处破旧被舍弃的土屋,扎非命令大家先在里面休息几个小时,顺便吃些东西。
土屋虽然不大,但是十名军官依次靠墙而坐,倒是也不嫌拥挤。吃过简单的干粮和水之后,军官们很快就纷纷进入浅眠状态。
扎非看着身旁也已经合上眼睛的小弟,在心里叹口气。他把头贴近卡扎因的耳边,用极轻微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卡,你知道我们去哪里吗?”
卡扎因睁开眼睛,扭头看了兄长一眼,缓缓摇摇头。现在是特殊时期,大哥既然一路上都没说是什么任务,想必就是怕泄露了风声。现在听到大哥用这么小的声音而且还是等大家都已经睡着之后,才跟自己说,立刻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专注的听着。
扎非的声音依然很低:“我们要潜回首都,找到萨里夫的家。”卡扎因思索了一下,有点不解的小声问:“他不是已经卸任了吗?难道他手里还有兵权?”
扎非摇摇头:“我们不是要去刺杀他,而是去找两个人。”卡扎因没有说话,只是挑眉看着扎非。
“奇洛……和可可。”
卡扎因以为后一个名字自己听错了,他瞪大眼睛盯着扎非。扎非深吸口气说:“有人看到奇洛从监狱里把可可带走了,听说奇洛是用全部家当交换可可的。”
“这不可能。可可不是已经回国了吗?她怎么会在监狱里呢?又怎么会跟奇洛走呢?”
“这个要见到人以后才能知道。”扎非就是说不出口,可可怀了奇洛的孩子。
卡扎因重重靠在墙上,双拳下意识的就握紧了:“这是谁说的?”
“是庄园里的几个士兵。本来他们是想去首都接应我们的,他们到的晚了,还以为我们被抓了,就四处打探消息,然后就碰巧遇上了。”
卡扎因霍的站起身来,吓了扎非一跳:“你干什么?”卡扎因说:“我们赶紧走,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都不能再耽搁。”
扎非拉住他:“你疯了,天已经大亮了,我们这么多人万一碰到政府军怎么解释?再说大家都已经走了一整夜了,连着再走,体力也不够。不如养好精神晚上赶路,我们最多五天后就能赶到首都,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卡扎因看着依然沉睡的其他人,眉头紧锁,暗地里咬牙,极不情愿的重新坐下,脑子里全都是问题:为什么?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可可还怀着我的孩子呢,怎么会和奇洛走呢?
扎非知道卡扎因恐怕这几天都不会踏实了,但是他依然觉得早一点告诉卡是对的。这样他可以有几天缓冲和消化的时间,免得万一真有什么不堪的场面被他抓到,卡在精神上肯定会受不了的。
他们用了最快的速度赶路,最终将五天的时间缩短到了四天。尽管如此,卡扎因还是觉得太慢了。首都已经完全恢复了井然有序的状态,与当日他们血战的时候完全不同。街道上的行人也比以前多了很多,城市外围的哨卡已经全部撤掉了,看来,政府军也已经认定他们不具备威胁性,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卷土重来了。
他们很轻易的就从当地居民口中得知了萨里夫的住处,然后在傍晚时分,悄悄接近了那栋三层小楼,以道路对面的几棵热带橡树作掩护,远远观察它的动静。
门口并没有士兵把守,扎非按照在路上和卡扎因商量出来的方案,吩咐一个手下军官上前敲门,同时教给他怎么说。毕竟,奇洛和他的远方姑妈都是从庄园里出来的,以巴拉的名义上门找奇洛应该不会被怀疑。
卡扎因和扎非远远躲在树后看着,卡扎因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生怕自己真的会看见他的小猫出现在这里。他宁可是个误会,宁可是庄园的士兵看错了,宁可自己白白辛苦这一趟。
那个军官似乎很顺利的就被请进了大门,短短几分钟后,他就重新走了出来,身后似乎还有仆人送他出门。但是根本就没有奇洛和可可的影子。
卡扎因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手掌心里全是湿汗。
那个军官先不紧不慢的沿着道路向西走,几分钟后,卡扎因和扎非他们也往西走去。
军官把手里的纸交给扎非:“报告长官,奇洛带着一个叫可可的女人去这个地方了,这是他们派仆人回来报信时留下的路线图,应该是在西部平原地区的一个村落里。我只说是巴拉大叔让我来找奇洛医生,他们马上就给我了,丝毫也没有怀疑什么。”
扎非接过来看着,卡扎因却已经全身僵硬住了,心里一阵发寒,紧握的双拳都有些颤抖。扎非也咬牙说:“我们马上动身去那里。”胆敢践踏哈雷诺家族名誉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林可欢从早上开始,身体就出现了症状。起初是腹部微弱的尚可忍耐的抽痛,然后就开始了类似痛经的感觉。林可欢心里骇然,现在才刚刚九个月零几天,难道宝宝要早产?
奇洛发现了林可欢额头上的冷汗,追问之下,也有点紧张起来。他虽然自己是个医生,但是按照族里的规矩,家里的女人临盆,都是阿曼达伺候的,他其实什么也不懂。他安慰林可欢:“我去村里问问看,一定有懂得接生的女人。”这个时候,林可欢的肚子似乎又不痛了,她安慰奇洛也是安慰自己:“好像不应该这么快,离日子还远着呢。”奇洛摇头:“你怀孕初期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加上你的心情也不好,也许宝宝体质弱,会因为这个而早产。”
奇洛果然出门去找人。林可欢双手捧着自己的肚子,小心翼翼的在地毯上侧躺下来。快到中午的时候,肚子再次抽痛起来,而且这次是猛然紧缩的感觉。林可欢紧紧抱住自己的肚子,脑海里竟然清晰的想起了卡扎因的样子。
午后,奇洛才一头大汗的带着一个女人跑回来,这是村里唯一懂得接生的女人,就在刚刚,她还在较远的一个村落里帮那里的女人接生下了一个女孩儿。
林可欢已经浑身冷汗的在地毯上不停的来回翻身,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下身的裙子上赫然已经被少量鲜血染红了。那个女人一把将奇洛推出去,让他准备开水和棉布,自己则跪在了林可欢的双腿间。
奇洛在门外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他以前的两个妻子都已经为他生下过孩子了,他还记得当时她们先是杀猪般的惨叫,然后就是号啕大哭。可是已经半天了,可可的动静一点都不大,除了间隔着传出细碎的呻吟声之外,多数时间都只是接生女人的声音,她反复说:“使劲儿,使劲儿,快了,再使点劲儿,……”
屋子里的林可欢已经没有力气了,浑身上下就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嘴唇都快咬破了。她在一拨儿强似一拨儿的剧烈阵痛的间隙里喘息着,这种痛苦,她曾经深刻感受过一次,就是上次小产的时候。可是,那个时候,卡扎因就守在她身边,一直抱着她,安慰她。林可欢的眼神一片茫然,卡扎因,你去哪里了,你抱抱我,我好疼,我真的好疼。
接生的女人传出惊叫:“喂!喂!不要昏过去,你可不能昏过去。醒醒,快醒醒!……”然后就是轻微的几个耳光声。奇洛开始在门口转圈儿,一直转圈儿。……
直到傍晚,奇洛已经累瘫在门口了,心里恨恨的想:又不是自己的孩子,白跟着着这么大急。他只是担心可可出什么意外,至于那个孩子是死是活,他一点都不在意。
终于,婴儿的啼哭声传出来。也许是早产的缘故,哭得有气无力的,更象是只小猫的呜咽声。
接生的女人把自己随身带着的剪子放在开水里泡了泡,然后快速的剪断了婴儿的脐带。林可欢迷迷糊糊的听那个女人说:“恭喜夫人了,是个小少爷。”自己则连张嘴和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接生的女人熟练的兑水,然后洗干净婴儿身上的血污。用柔软的棉布简单的裹住他,放到了林可欢的脸边。然后又换了新水帮林可欢擦洗下身。小小的婴儿虚弱的啼哭着,皱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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