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先布置一下再休息,以免夜间来客不知。”
“你怎么来了!”顾轻染看夜宸轩虽然还是穿着黑袍,已是换了新衣。墨发虽未滴水,还残留着丝丝的湿意,显然是刚沐浴过了。
近半个时辰,她才起身穿了衣袍,出了浴室就隔着影影绰绰的层层垂花珠帘纱幔看到外室坐在桌边喝茶的人。
浴室内是以白玉修建的浴池,引自温泉的活水。算着自巨猿一战后进入辰戒,虽有净尘术她也有三个月未曾用水沐浴洗漱了,这样一想她顿时便觉浑身发痒,取了衣衫迫不及待地进入浴池,好好洗漱一番。
顾轻染进了卧室,打量着。卧室分内室和外室,外室放有餐桌椅子、茶几琴台、贵妃榻还连着一露台。内室就放着一雕花大床、衣柜和梳妆台,连着浴室。
“是,主子。红鸾告退!”红鸾站在卧室门口躬身行礼后边离去。
顾轻染上了二楼,看着宽敞的卧室,对红鸾说道:“你去帮青蜂吧。我沐浴后换身衣服就出来,大家一起吃饭。”
到了这里,红鸾就坚决禁止夜宸轩和习玄跟进去了,独自将顾轻染走进去,简略地介绍道:“主子,主楼一层是客厅和会客厅,二层是起居室、浴室、书房和以后向后院的露台。三楼是一间阁楼。后院是一个小花园,有一池露天温泉。”
见顾轻染目中的惊叹,红鸾改了从游廊绕去主楼,直接带顾轻染穿过花园到楼前。
除了正对的三层主楼外,一旁均是二层小楼环绕。院落中央,是亭台湖泊小桥流水的花园,湖泊中有莲花绽放,锦鱼游走。岸边垂柳环绕,美不胜收。
绕过影壁,一行人便看到了整个主院的布局,顾轻染不禁惊愕,没想主院面积如此之大。
“那走吧,前面带路!”顾轻染点头,一行人走进主院。
想到这,红鸾说道:“主子的起居楼相邻正好有一栋两层的小楼。”
红鸾诧异地看了夜宸轩一眼,没想到这次来主子对冥王殿下的态度改变得如此之大。虽然这不符合规矩,但修真界男女大防并不如世俗那么重,加上冥王殿下又是主子的师兄,关系也不大。
想到这里,顾轻染说道:“红鸾,我的起居室旁,还有没有合适房间。”
到时候,若真是有事,习玄也不一定来得及相救,且夜宸轩的情况她也不打算告诉他。
顾轻染一愣,想起了夜宸轩不能动用灵力的问题。在天元帝都,不是自己的地盘,难保有人会得到消息前来夜探。毕竟,这曾经是宁瑾空的院子,她和夜宸轩来时并没有隐藏行踪身份,恐怕他和夜宸轩的资料已经送上有心人书房的桌案了。
夜宸轩伸手拉住顾轻染的手,暗含深意地暗示道:“轻轻,你就放心让我一个人住这么地远。”
顾轻染噗嗤一下,替红鸾挡住了夜宸轩的气势。看着红鸾微微苍白的脸,额头细密的汗珠,摇摇头,这丫头还是这样重规矩。不过知道红鸾是为了她好,顾轻染也没说什么,转向夜宸轩道:“师兄,你先跟红鸾去洗漱吧。我们待会儿饭厅见。”
夜宸轩一愣,没想到这叫红鸾的丫头会这么的大胆,近乎直白地赶他离开。半眯眼盯着她,近乎于元婴期的威压外放,想想他的年纪,让习玄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章姨,麻烦您了!”说着,红鸾跟章华行了一礼,转向夜宸轩说道:“轩少爷,奴婢先送你回客房,请您跟奴婢来。”
到了主院门口,红鸾停下脚步,跟顾轻染说道:“主子,由章姨带您去起居室吧,属下和习叔送轩少爷去客房。”
不过想到修真界比起源星虽然人数多了几倍,但地域更为广阔,以致宅院都修建得格外宽广。这一座院落虽然宽阔,也不足为奇了。
主院单独偏居一方,穿过几个院落,一路走来,顾轻染惊讶宁瑾空送她的院子这么大。不提还没还没看到的主院,就路过的几个院落,就堪比一座放大的五进四合院了。
红鸾从善如流地叫道,然后直接将顾轻染带到主院。
轩少是他以前的称呼,听顾轻染这么提起,忽然多了几分亲切与熟悉。
第一百七十三章 蠢得不忍直视,辰空丹
顾轻染嘴角微挑,着看宁战北深受打击却难掩不舍的神色,轻嗤了一声,讽刺道:“还有什么为什么的,当然是因为嫉妒了!”
“嫉妒,为什么?”宁战北震惊道,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嫉妒这个词和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联系到一起。
顾轻染轻笑,没想这人事实都摆在面前了都不相信,冷声道:“嫉妒,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喜欢你。”
“不可能!”宁战北凝眉道,“我拒绝母后让我们成亲的想法,后告诉她的时候,她也说了只当我是哥哥,为什么因为墨姿而嫉妒。而且那时她已经成为了皇兄的妃子,就算没有了墨姿也不可能和我在一起。”
这下不仅是顾轻染,就连宁瑾空和夜宸轩都觉得宁战北情商连同智商都低得不忍直视了,真不知道智商如此低,战神的称号怎么来的。
实在是不能忍了,顾轻染也不管他战王爷的身份还是夜宸轩身份上的生父,没好气道:“只当你是哥哥,可能吗?陈王府是什么样的存在,天元唯一的异性王,皇室忌惮不已却又不能除去的存在。若非当初的项郡主主动提及,太后会提议让你取她吗?”
宁战北一听,傻傻呆愣在原地。
不是他傻,而是对于身边的人,他不会去多加揣测戒备。皇上和当初的项郡主,一个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当亲妹妹看待的妹妹,他向来不会以恶意去多想他们。
若非顾轻染将事情挑明,他永远都不会想到那么一个荒唐的原因。
这一思及,他便想起当初告诉只当她是妹妹是,她那似喜还悲的眼神,含泪的双眸。他还只当她是激动,感激他出言拒绝,他一直以为她喜欢的事皇兄。否则若他同意了,就算她反对也没有作用。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想明白了,真相让宁战北更是大受打击。苍凉凄厉地大啸一声,两行血泪留下。
是他,没想到是他害了姿儿。若是他没有一回来就带姿儿去见陈项儿,是不是结果就不同了。想到姿儿见过陈项儿后,每次回来,都欲言又止的神色,并不是他认为的高兴。若是他细心一点,问一声到底怎么回事,不让姿儿再进攻,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可惜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这一切的真相,让他有自戳双目的冲动。
“我要去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宁战北蹭地一下站起来,往外冲去。
顾轻染甩手,长绫从袖中飞出,将宁战北裹住,用力一扯摔回他的椅子上,没好气道:“问什么问?这么晚了你去哪里问。私闯禁宫,就算你那皇帝老兄愿意包庇你也少不了惩罚。而且你问,她就会说了?”
她看向宁瑾空,无声的询问。这真是你那天元赫赫有名的战神王叔,怎么会这么蠢。这么蠢的人都成为了战王,真的没关系吗?
宁瑾空默默地别开头,他能说他也都要被蠢哭了吗。他哪里会想到往常英明神武,决胜千里的皇叔会变得这么蠢,第一印象很重要好不好。想到以后皇叔留在顾轻染和夜宸轩心中的形象会是这样,有种毁人不倦的既视感。
为了避免战王叔的形象跌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宁瑾空抓着宁战北向书房后面的角落走去,嘀嘀咕咕了半天。再回来,宁战北的情绪就稳定多了,看向夜宸轩目光温和而慈爱。
不过,这般常人觉得温暖的眼神,却看得夜宸轩浑身起鸡皮疙瘩。
夜宸轩抬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说道:“我此次前来天元,主要就是为了寻找害死母妃的凶手,还有就是找到你问你一句话。”
七皇子的三个遗愿,寻找生父的已经完成,还有就是寻找害死他母妃的凶手,和代她完成他母妃的遗愿。
宁战北一愣,失魂落魄地说道:“她想问什么?”
“你有没有真心地爱过她!”夜宸轩沉声,一字一顿地问道。
听着这带着怀疑的质问,宁战北蹭地一下跳起来,激动道:“我怎么会没爱过她,我一直爱的人都是她,她怎么可以怀……”
话未说完,他突然想到什么,目光有一瞬间的茫然。
他们是经历过重重危机磨难才走到一起的,之前他的姿儿从来没怀疑过他对她的感情。他想到自从陈项儿招她入宫陪伴后,姿儿脸上的笑容就一天天地淡了,常常望着窗外出神。
那时他忙着准备婚礼,还要忙着出征的事宜,只当她是在担心,便没多想。此刻,往日的一幕幕像是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他闭了闭眼,恨自己眼瞎。沉重道:“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任何伤害了姿儿的人,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她。”
“好,半个月,我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若是还没有结果,我就会以我自己的方法解决。”夜宸轩看宁战北是真下定了决心,没有敷衍,说道。
这事,交给宁战北处理是最好的,相信比起他,七皇子更希望的是宁战北能替他的母妃手刃凶手。
宁战北目光复杂地看着夜宸轩,这会儿,他冷静下来了,才清楚地看明白,夜宸轩的态度丝毫没有将他当成生父。连怨恨都没有,平静得像是对待陌生人,若非要完成生母的遗愿,寻找杀母仇人,想必连找都不愿来找他吧。
心里颤了颤,不禁悲戚丛生。想到那个张
第一百七十四章 商定策略
另有战王宁战北作陪,见到宁瑾空带着易容后的
很快就到了皇宫,接见顾轻染是在天元皇的办公的会客室,显得很是看重。除了天元皇,会客室的还有三个妃嫔,除了从其中一人的头饰上认出是皇后,另一个就是在拍卖会远远见过一次的陈项儿。
顾轻染嘴角一抽,也没想有这么巧合。不过这样更好,免得她的出现引起怀疑。
“父皇年轻时在外历练时曾染上怪病,被一神医所救。这些年来父皇都在找那神医,恰好……”他看了看顾轻染和夜宸轩,笑容有些古怪道:“那神医也是个鹤发童颜的老太,只是那时她身边带着的是个女弟子,如今快三十年,女弟子长大,再收了个男弟子也不奇怪。”
马车启程,宁瑾空这才开始给两人讲述当前情况。
宁瑾空一想,也是。顾轻染原本的名声太响,特别是解了那奇毒。蛊毒蛊毒,要说丝毫不了解未免过于刻意了,反而引人怀疑。
鹤发童颜的老太太开口说道,声音惟妙惟俏。另一童子更在老太身边,提着药箱,神色恭谦。
“易个容而已,有这么惊讶吗?以我和阿轩的身份难免引人怀疑,换个未知的身份。医术或许是真的,也可能是吹的,不会引人警惕。”
“你,你们……”
下朝后不久,宁瑾空就来接他们。顾轻染和夜宸轩让他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就当着面进了屋子。过了一刻钟,宁瑾空看到出来的两人,惊得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
顾轻染去准备了一些东西,便去了宁瑾空指定的一座别苑等着。
能做出这样的安排,定然有天元皇的首肯。顾轻染看了时间,显然是宁瑾空赶在上朝前将消息告诉给了天元皇。
天还没亮,宁瑾空就给夜宸轩发了消息,让顾轻染以医师之名进宫给天元皇检查身体,借机查看陈项儿的情况。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天元比预计中的更为急迫,看来情况比所估的更为严重。
“连着训练了这么多天,今天就不练习了。好好休息一晚,估计过不了多久宁瑾空那边就会有安排。
等到宁瑾空离开,顾轻染伪装的肃冷才缓和下来。夜宸轩也摘下面具,含着浅浅笑意,牵着她起身走向卧室。
“那你去问问,有结果了再告诉我们。尽快!”顾轻染没多说,直接下了逐客令。
宁瑾空顿时惊喜,查出了陈王府的事,父皇他们正是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查下去。只是刚要答应,可又想到什么,迟疑道:“这……要看父皇怎么安排。”
“不知道,要我给陈项儿检查了才能确定。就要看陈项儿的蛊术怎么样,她身上的情况了。”顾轻染暗中答道,明白了夜宸轩的意思,对宁瑾空说道:“有没有办法让我给陈项儿检查一下,或许我有办法。”
夜宸轩也没想到一件简单的事,会牵连得这么复杂。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顾轻染眼微眯了眯,无声地轻扣手指似在思考,暗中和夜宸轩传音道:“看来问题很严重,陈王府不知在是被拉拢还是本就南疆埋在天元的钉子。若是后者,南疆就所谋不小。”据她所知,陈王府在天元已经经历过好几代了。
因为南疆蛊术神秘莫测,他们甚至连找人暂时代替陈项儿都做不到。
不着痕迹地深呼吸几下,将情绪平静下来,才说道:“陈项儿和陈王府与南疆的关系比我们预计的要深得多,暂时还没摸清楚陈王府与南疆到底什么关系,不敢打草惊蛇,暂时无法动陈项儿。”
暗含质问的语气,反而让宁瑾空舒了口气。待心里的石头放下,不由一怔,竟然受了顾轻染和夜宸轩的影响,这么紧张。
顾轻染目光微冷,语气漠然得让人心慌,好一会儿,才问道:“为什么?”
夜宸轩不语,将沉默进行到底。只隐晦地跟顾轻染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预先猜测的情况出现了。
最后那不敢两字,说得有些心酸。他想到皇叔在父皇的要求下,沉默的样子,便觉得心酸。
心不静,宁瑾空的定力自然比不过完全不在意的夜宸轩,沉默了片刻,尴尬道:“抱歉,承诺你们的事暂时做不到了。皇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不敢一起过来。”
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闷得慌。
他完全没想过夜宸轩会是他的堂弟,还身世那么复杂忐忑。而造成这一切的,却是他父皇的宠妃。知道了过往的一切,让他有种莫名的愧疚感。
而宁瑾空看着眉目传情的两人,却是神色复杂。
于是,双方都沉默了。顾轻染和夜宸轩无声地用眼神交流,无视宁瑾空的存在。
顾轻染和夜宸轩沉默地等着宁瑾空开口,宁瑾空也神色尴尬地看着夜宸轩,不知道该怎么说。
直到与宁战北约定那天,看到只有宁瑾空深夜前来,两人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