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将塞外的曲风和京剧结合起来,这样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白震天笑着道,“徒儿你能这么想那是再好不过。只怕意煊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安大少本是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这时候突然抬起头来看着白震天,“呃,师父,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白震天笑着摸了摸下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听清楚就算了,不妨事的,只是你的任务可不能落下,到时候回了京城可是要让你去礼部侍郎家登台献艺的,到时候可不许丢我的脸,否则我可是要将你逐出师门的。”
安大少挑了挑眉,“就凭你?难道你没听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老话么?”
在场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安大少也不以为意,他抬眼向窗外望去,那里阳光洒满大地,他拉了拉季廷芳,“这么多的人伙食我怕一个人忙不过来,你进来帮帮我。”季廷芳站起身跟他去了,只是脚步略显虚浮,自家哥哥怕是被嫂子拉进了荣麒,就是不知道他们最后能不能成功。
两个人在厨房里又忙了半晌,出来的时候正巧是吃饭的点儿。客栈里此时出现了不少陌生的影子,其中还有不少是慕名而来的漂亮姑娘,季廷芳不禁感慨,原来这塞外也保持了口口相传这项美好传统。倒是曹安格这时候觉出几分不自在来。这周围都是些不认识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还伴随着意味不明的目光,怎么着也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一块肉。
还好周围有些认识的人,好歹让他减轻了些尴尬的局面,等到菜上齐了,一行人便凑在一张桌子上坐着。其实不只是因为这周围的人的目光,曹安格最担心的是晚上的计划,这次除了荣麒的成员,还加上曹安格带来的一些高手,想来就算刺杀不成,也能给那些老东西们一个重击,但是他最害怕的就是围在他身边的这些陌生人,倒不是怕他泄露了行踪,而是怕这些人围而不走,到了晚上自己的人出不去,在外边的人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如果就这样贸贸然的行动了,恐怕到时候就不是吃亏这么简单的了。
知道过了吃饭的时间,人流还是没有减少,甚而还来了一个说书先生,准备在这里开一堂茶话会。安大少好说歹说用银子打发了他,当然,银子是从曹安格身上搜刮下来的。
好在等到日暮西斜的时候,人群渐渐的散去,曹安格才勉强的松了一口气,今天不比昨天那样有良好的机会,那些老家伙昨晚受了惊吓,今天定然会加倍防范,再加上今日去的是那些老家伙们的老巢,肯定是凶险万分,眼看着是活着去的,却不一定是活着回来。
曹安格是待在客栈里等他们的,可是此时心里也难免涌上一股悲壮之情,叶泠然已经收拾好了,此时一身黑衣劲装,显得尤为干练。白震天先行出去探路去了,曹安格从行囊中拿出一壶好酒,给叶泠然倒了一杯,“我非常感谢你为三皇子做的这些事情,也许这于你不过是因为师父的一句话,可是于我,却是莫大的恩惠,我也不太会说什么感激的话,只能以此杯薄酒敬你,愿你凯旋归来。”
叶泠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杯底露在曹安格的眼前,“多谢好酒。”虽是只有短短的四个字,但是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动容,季翔已经转过脸去捂住了眼睛,季廷芳站在他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嫂子,我们等你回来。”叶泠然回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嗯,多准备些好吃的,我怕待会儿回来会饿。”
季廷芳点了点头,“知道了。”其实他心里明白叶泠然这是在安慰他,只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将话题接下去。这时候夜幕已经完全降下,客栈外面是漆黑一片,叶泠然对着在场的人一抱拳,“曹公子,小翔,廷芳,我这就去了,若是回来了自然皆大欢喜,若是回不来,”说到这里他的话语已然有些哽咽,“若是回不来也罢,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话悲壮不已,连曹安格的眼眶也有些泛红,他没有说什么,也只是学着季廷芳的样子在叶泠然的肩膀上拍了拍,叶泠然转身大步向着夜色深处走去。
剩下的人觉得等得时间异常的煎熬,曹安格看了看手中还剩下的半壶酒,索性又让小二的拿了几壶好酒出来,几个人学着季廷芳和安大少坐上了屋顶。这瓦吉塔的屋顶是干草与木头制成,能防蚊虫,安大少在心里寻思着这个东西若是运回中原也许能卖个大价钱。
小妱美女也跟着上了屋顶,只是她和季廷芳一样不能喝酒,这同病相怜的两个人索性就坐在一起喝茶,这白震天那里带了不少花果,正好用来泡茶,小妱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加上年纪还小,性子又很活泼,自是拉着季廷芳问东问西,也因为她活泼的话语,在这深沉的夜晚无疑添了一抹异色。
这一宿时间显得异常的慢,安大少、季翔、曹安格三个人都喝翻了,直挺挺的躺在屋顶说着胡话,季廷芳也没有理他,虽是和小妱在说着话儿,但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叶泠然走的那个方向。
直到天光大亮,季廷芳忍不住快要合眼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一袭鹅黄色的衣角出现在眼前,叶泠然和白震天一路走来,只不知为何两人都作女儿打扮,季廷芳放下了心事,眼前一黑,也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65、第六十五节 尘埃落定
京城,曹府,气氛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都是些穿着气派的达官贵人,其中还有许多穿梭在人群中的丫鬟,他们忙着给达官贵人们端茶倒水,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而是显得喜气洋洋。
没错,这便是当朝礼部侍郎曹大人的母亲七十寿辰的大日子。连当今太子都赏光前来,其他的官员自然见风使舵的也跟着来,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其实她心里最想的事情便是自己今年能抱得个重孙儿,小妱长到十五岁了,也该慢慢的给她物色个夫家了。
曹安格是一直跟在三皇子后面的,这时候也是得陪着笑脸跟各位官员喝酒调笑,他其实很不喜欢这种场面,他常常想起在塞外的那几天,虽然日子很短,但是却很温馨。可惜叶泠然跟着季翔在白镇上,一直不肯到京城里来,而安大少和季廷芳已然成为名满天下的梨园大师了,成天赶着场子的唱戏,忙得是团团转,想来他们也料不到当初一个小小的臆想,竟会产生如此大的反响。
所以曹安格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京城,心里不是没有怨言的,可是当初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由他引起的,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立场去抱怨。只是当了太子的三皇子对他并不如以往上心,整天忙着布置内外,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手,而他这个大功臣却渐渐的被太子架空了权力。他并非是贪恋这一点权力,只是难免觉得寒心,但是太子爷对他也并不疏远,只是那态度太过奇怪,并非是小时候的占有欲,而是变得更加奇怪,至于怎么个奇怪法,他心里有一种淡淡的想法,但就是不敢触及。
午时到了,最外面的大门处响起了阵阵鞭炮声,这时候后院响起了鸣锣声,曹安格觉得奇怪,便扶着奶奶去了后院,那里不知道什么搭起了一处高台,高台四周围着大红的绸布,还挂着红红的灯笼,灯笼上一个大大的‘寿’字异常的醒目。曹安格的心里涌出一股淡淡的欣喜,他向人群中望去,不知道在找谁。
太子殿下在人群中对着他温和的笑,还端着杯美酒对着他举了举杯,曹安格也对着他温和的笑笑,眼神却继续在人群中逡巡,只是渐渐的那眼神渐渐透露出失望的意味。
“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曹安格募然被台上的唱腔吸引住了心神,忙抬头望去,只见那高台上站着一宫装丽人,正盈盈的指着后台的布景唱着。曹安格看了几眼那丽人,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但是心里涌出的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觉,曹安格扶着脑袋想了想,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位戏子。
直到一场戏唱完,别的戏子登台,那戏子居然不曾换装便走到了曹家奶奶的面前,“老太君安好,祝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曹家奶奶笑意盈盈的扶起那戏子,“好孩子,你唱得真不错,难怪你要红了。”那戏子腼腆的笑了笑,“老太君过奖了。”
这时候曹安格终于听出他的声音,指着他不敢相信的道,“你,你是,你居然是安意煊,天啊,你这个样子,我都不敢说我认识你了。”
安大少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还好廷芳现在不登台了,所以我才有这个机会啊。”安大少突然站起身来伏在曹安格的耳边上道,“曹公子,其实太子他是真心喜欢你的。”曹安格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他继续腼腆的笑道,“我现在可是忙得很,虽有心想给老太君做个寿,敬点自己的心意,但奈何没有权势,很多戏场都推不脱。但好在太子殿下出了手,这时候还没人愿意在明面上得罪他,所以我才能真正的站在这里。”
曹安格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变得面无表情,“可是他的态度也太奇怪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安大少摇了摇头,“你呀,是当局者迷呢。我也不便多说什么,总之,你自己慢慢去体会吧。今天给老太君做寿,我们是要在这里玩一天的,晚上你可得好好的招待我们,明天的日子恐怕又是忙碌了。”
曹安格奇怪的看着他,“既然这么辛苦,那么为什么不选择不做呢,以你安家的财富,养你几辈子都是不成问题的。”
安大少无奈的笑了笑,“那跟我以前有什么区别?廷芳恐怕也是不愿意看到我越活越回去的。我现在只想着能多收几位徒弟,不仅仅是分担我的工作,更是愿意将这门技艺发扬光大,若是整个中原的老百姓都听到咱们的戏曲是这样的多元化,我的心愿大抵也算是完成了。”
曹安格想了想,“你们的心愿我是理解不了,但是我心里其实也不愿呆在家里的,只是我去了塞外这一趟,当时的情势万分凶险,我恐怕就没命回来的,只是回来之后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加官进爵,这也就罢了,为什么连我原本的职位也剥夺了?反而让我在家里这么闲着,虽然说他时常跑过来关心我,但是我心里怎么着也有个疙瘩的,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虽然我和他从小一块儿长大,但是现在还真是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虽然不至于害怕,但总觉得被当成外人的感觉不太舒服。”
安大少笑着点了点头,“你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曹安格摇了摇头,“我是不知道的,也不太想知道。”
这时候季廷芳跑了过来,拉住安大少的手道,“你怎么这幅样子就出来了,我还在到处找你呢,也不去吧贴鬓给摘了,你不嫌累么?”
安大少笑着和季廷芳去了,只是曹安格看着季廷芳和安大少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仿佛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在心里慢慢发酵,曹安格回头看了看还在人群中谈笑风生的太子殿下,好像真的觉得,有什么地方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全文完)
66、梨园相性一百问
1请问您的名字?
季廷芳:季廷芳。
安意煊:别人都直接称呼我为安大少。
2年龄是?
季廷芳:双十。
安意煊:(对手指,)我比廷芳小一岁,这个不是你定的么?
喵喵:是我定的,实际上没有一岁,只有十个月而已!
3性别是?
季廷芳:(皱眉,颇不耐烦)男
安意煊:(皱眉,学着廷芳的样子)你这不是废话么?
喵喵:一一+
4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季廷芳:(叹气)外冷内热,对死缠烂打的人最没有法子。
安意煊:(伸手抱住季廷芳)亲爱的,所以我的法子用对了咩。
喵喵:看来安大少骨子里还是个不要脸的类型啊。
5对方的性格?
季廷芳:小孩子似的。
安意煊:(眯眼,得意)完美。
6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季廷芳:我第一次在京城登台的戏园子里。
安意煊:嗯,我听说新来的花旦扮相特别好,特意花了大价钱买的位置呢。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季廷芳:纨绔子弟,病秧子,让人不怎么有结交的兴致。
安意煊:美人啊,当时就想把他娶回家藏起来。
喵喵:看来安大少是想效仿汉武帝来个金屋藏娇啊,可惜我们廷芳对你的第一印象真的半点谈不上个好字啊。
8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季廷芳:小孩子脾气,爱撒娇。
安意煊:哪一点都喜欢,尤其我们廷芳还是个大美人!
喵喵:安大少,你真是个色鬼!
9讨厌对方哪一点?
季廷芳:好色,看到漂亮的人眼睛都直了。
安意煊:(伸手捧住季廷芳的手,泪眼汪汪的盯啊盯啊盯)廷芳,你怎么能不相信我,怎么能不相信我呢,在我眼中只有你最漂亮啊最漂亮。
喵喵:咳咳,不要跑题。安大少又用杀手锏了,真不要脸!
季廷芳:(脸红),我不是不相信你。。。
安意煊:(抱住季廷芳原地转了个圈,飞快的在季廷芳脸上偷了个香)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嗯,最讨厌对方的嘛,莫过于去他家那次,死活不让我碰。(目光幽怨)
喵喵:不只是色鬼,更是色中饿鬼。
10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季廷芳:没想过,看起来不怎么好的样子。
安意煊:我觉得很好啊,廷芳,你怎么能觉得不好呢?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