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上年事已高,时常卧病不起,而太子又尚且年幼,白杳身为丞相,又掌监国之职,在朝中可说是独揽政权,一手遮天,再加上他岳父大司马手握兵权,这整个天下,恐怕都快成他的囊中之物了。
这种境况下,倘若贸然刺杀白杳,只会遭到朝廷追缉,永世不得安宁,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莫过於继续回到他身边,再伺机假借他人之手,除之而後快!
但白杳生性多疑,故而这回去的路线,就只能迂回一些了……
作家的话:
呼,终於能赶在零点之前二更了,总算兑现了一次诺言,捂脸
感谢coh1127、悠伶和珊卓一直坚持不懈送俺的礼物,乃们的支持,是俺吐血赶文滴动力,握拳!群麽!
还有豔夜亲,俺在鲜鲜头一次收到这麽长的评,真是感动得无语凝噎,扑倒了麽个再说!
第三十章 狭路相逢?暧昧!
宁师爷见他心意已决,只得躬身下车,去吩咐那些树下的土匪们开工了,临走前,还是不放心地回到马车前嘱咐道:“那在下就告辞了,玉大人和小公子都要多多保重,万事小心啊!”
“嗯,待他醒来之後,就有劳宁师爷去安抚了,还有他与那翠娘的婚事,也请师爷多多费心……”
幸而隔著厚重的车帘,无人看见玉青辞的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只因昨夜,那青天霸一时色急,跟饿虎捕食似的,就连後腰上的伤都顾不得了,真真是痛并快活著,折腾完事以後才发现,那伤口都血肉模糊得不成样子了……
眼看著青天霸那石头脑袋只拧著一根筋,宁愿自欺欺人地剜掉胎记也不肯兄弟相认,还打定主意说什麽也不肯放人,狗皮膏药似的缠著,连人多离开半步都要闹腾,玉青辞只得让宁师爷在为他重新包扎的时候,顺便在金创药里下了点麻沸散,趁他睡死过去才终於得以脱身。
此去一别,又是天高水远,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只望他能在娶妻後回归正途,放下执念,不要再罔顾伦常,一昧强求这早该斩断的孽缘……
待宁师爷撑伞离开以後,穿蓑衣戴斗笠的土匪们便齐齐上马,将斗笠压低遮住脸,策马将马车团团围住。其中一个抽出大刀,一刀扎进了一匹拉车马的屁股,受伤的骏马顿时发出痛苦的嘶鸣,连带著另外一匹拉车马也受了惊吓,一齐拖著马车在泥泞小路上东倒西歪地狂奔了起来。
“快!快拦住它!千万别让它跑官道上去了!”
土匪们大声吼叫著,纷纷策马追了上去,马蹄踏过,泥水飞溅,一时间让原本幽静的林间小路闹哄哄地乱成了一团,很快就引来了路过官兵的注意,透过枝叶间的缝隙远远地就能瞧见,领头的那位银甲红氅的将官亲自掉转马头,已经率了一队人马偏离官道,循声赶向了这边。
不知谁吹了一声口哨,土匪们立即勒马掉头,趁著暮色,撒开腿撤了个一乾二净,只留下那辆已经沾满泥水的马车,仍随著那两匹受惊狂奔的马在林间横冲直撞地颠簸著,好几次差点撞翻,好不惊险!
“呜呜呜……爹爹……爹爹……宁月好害怕……”
饶是马车的内壁事先铺满了厚厚的毛毯,让里面的人不至於在颠簸中撞伤,但这翻天覆地般的动静,还是把年幼的宁月给吓得哭闹了起来,而玉青辞也早已是满头大汗,脸色煞白,只能极力抑制住体内的翻江倒海,尽量把宁月护在自己怀中,让他少受些颠簸,心疼与愧疚之馀,也盼著那些官兵能尽快赶到,好尽早结束这场孤注一掷咎由自取的劫难。
突然,马车猛地一颠,不知是马自行挣脱了,还是谁斩断了拉车的绳索,车轮很快陷入泥泞之中,终於渐渐消停了下来。
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的玉青辞,微微喘息著,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不适,只忙著低头去安抚还趴在他胸前抽泣的宁月,突觉一阵冷风灌进,厚重的车帘被人猛然掀开,车外响起一声醇亮威严的叱问:“车内何人?!”
“吾乃翰林院修撰玉青辞,与小儿被劫匪押於此地……”
蓦然抬头,四目相对,彼此都微微一怔。
看那一身威武的戎装,剑眉星目,和在暮色之中依旧显得坚毅俊朗的轮廓……没想到,故意设计引来的官兵,竟是一位狭路相逢的故人──狄夜长!
夜雨缠绵,重新被套上马匹的马车,终於在一队官兵的护送下,到达了附近小城里的驿馆。
因为戍边有功已被升为三品平西将军的狄夜长,在驿馆门前翻身下马,让手下的侍卫撑开伞跟著,自己则亲自去掀开车帘,先把已经熟睡的宁月接出来,单手搂在怀中,而空出的另一只手,又伸向了正要掀帘下车的玉青辞。
见他面色略显苍白疲倦,微微垂眼,显得那眼梢如勾墨微挑,浓长的眼睫在灯火下投出一片阴翳,似在掩盖眼底流转的犹疑,一如四年前想要故意支开自己时那般,迟迟不肯将手交出来,狄夜长便禁不住故意压低声音说道:“此处没有侍童,还请玉大人将就著些。”
玉青辞眼睫一颤,果然,四年前那一夜的旖旎与混乱,他到现在都还耿耿於怀,否则又怎会故意重提旧事,藉机嘲讽?
不过,既然白杳正不惜一切地全力搜寻自己和宁月,而狄夜长也已派人快马加鞭去京城向白杳报信,无论如何,碍於白杳的关系,谅他也不敢擅自行事罢?
可是转念一想,却也未必。
想当初这狄夜长假扮狄瞎子被青天霸所救,虽是伪装的苦肉计,他却肯顾念青天霸救他之心属实,最後在血洗伏龙山之时竟不惜违抗白杳,私自饶了青天霸一命,还拿其他土匪的人头顶替,可见此人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愚忠,也绝非自私冷酷忘恩负义之人,而是心中自有一杆秤,用来衡量恩怨是非,谁也难以将他左右。
然而,最可怕的也就是这种人,因为你永远琢磨不透,他心中的那杆秤,在何时何地,会往何处倾斜……
但如今既已落到他的手中,除了充耳不闻地装傻,以不变应万变,还能如何?
於是玉青辞极力按下心头的千回百转,微微颔首道谢:“那就有劳狄将军了。”然後伸出手置於他的掌中,由著他将自己的手缓缓攥紧,借力迈下了马车,谁知下雨路滑,再加上车马劳顿,刚落地就不慎一个踉跄,待狼狈地回过神来时,竟已被狄夜长情急之下顺势扯入了怀中。
虽然已是夜深,灯火昏暗,但众目睽睽之下,两个男子如此拉扯搂抱,未免也太……可一个是将军,一个是翰林,周围的将士都只能训练有素地默默垂眼,佯装什麽都没看见。
不过,像将军这般威武俊朗的男子,一手搂著个满面羞红的标致玉人,一手还抱著个熟睡的白嫩小儿,乍一看还真像是……一家三口?!
直至当夜沐浴更衣过後上床就寝,玉青辞尴尬与难堪都尚未消褪,接二连三的惊心动魄,早已令他疲惫不堪,却还是辗转难眠。
尴尬的是狄夜长的出现令他措手不及,而且至今态度暧昧不明,让他一时辨不出是敌是友不知该如何应对。
而难堪的,却不仅是刚才在驿馆门前的失态,还有……四年前那混乱的一夜,阴差阳错之下,他与狄夜长,的确是有过肌肤之亲。
作家的话:
久违的狄将军又出场啦,还记得他的孩纸们请举手,奖小狄香吻一个,麽
已经忘了的孩纸罚去墙角画圈圈,恶补前几章!哼哼
下一章终於可以揭露3P的真相(还有人惦著这个咩?摔!)
coh1127亲,俺真是太感动了,每天都能收到乃的礼物真开心,还有所有留言和投票看V支持某禅的孩纸,都爱乃们,麽麽
)第三十一章 食髓知味?尤物!
犹记那夜,在熙悦楼的偏厅,玉青辞以为狄夜长已被墨殊诱使服下迷药,再无力支撑,便放心地去为软榻上的白杳宽衣,岂料这狄夜长内力深厚,训练有素,如此一丸小小的迷药,又岂能完全将他撂倒?竟兀自咬牙运气,生生抗住了迷药之毒,一掌击碎了那点著魅香的香炉,然後冲到榻前按住玉青辞,欲阻止他对丞相不敬。
香炉虽毁,馀香犹在,挣扎扭打之间,又免不得肌肤厮磨,下身相抵,再加上玉青辞本就衣衫不整,撕扯时更是衣襟大敞,玉色的肌肤上泛著绯色,浸著薄汗,起伏不定的胸膛茱萸鲜豔,端的是活色生香,就连从来不好男色的狄夜长,也禁不住气息紊乱,岔了真气,渐渐地,暴力阻止竟成了强行侵犯,不由自主地将玉青辞狠狠压在了榻上,攫住了那低喘躲闪的薄唇……
彼时玉青辞初怀身孕,体力大不如从前,再经过这麽一番折腾,只觉得腹中绞痛难耐,有些天旋地转的眩晕,股间渗出温热的液体,怕是又在漏红了,虽然来赴宴之前特别服用过安胎药,但还是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咬紧牙,任由狄夜长压在自己身上扯掉衣衫胡作非为,只求他能怜惜著些,千万别弄掉了腹中未成型的胎儿。
可那狄夜长从不曾与男子交欢,不谙龙阳之道,更不懂得什麽润指探路,欲火难耐地在玉门关外徘徊了许久也不得而入,几次三番地欲要硬闯,无奈天生粗硕异於常人,而玉青辞那未经扩张的後庭也极其狭小,全然不似产後这般柔韧,直把他弄得流泪痛吟,几欲哀求,始终还是无法顺利交合。
照这般下去,不知要折腾到几时,倘若真被他硬闯了进去,恐怕不仅要落胎,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保了……玉青辞情急之下,只得强忍著痛楚反客为主,红著脸主动贴身上去,勾住狄夜长的颈脖,咬住他的耳根用唇舌吮吸撩拨,趁他被弄得意乱情迷粗喘连连之时,伸手握住他身下的粗硕,极尽所能地抚慰著,还揉弄他的囊袋,刺激那已经渗出黏液的敏感前端,只望能尽快帮他纾解,让他从魅香中清醒……
“你……就是这般,主动媚惑那匪头……与丞相?难怪……都把你……当作了尤物……”
食髓知味的狄夜长,无意识地粗喘著呢喃,一把扯开玉青辞的手,占有似地将那光裸柔韧的身子箍进怀中,让彼此炙热的肌体紧紧交缠在一起,恍若两情相悦水乳交融一般,厮耳磨鬓,吮咬爱抚……正当迫不及待地抬起那修长玉白的双腿,挺身又要硬闯之时,玉青辞慌忙一咬牙,紧闭了玉门关,以致那渗著黏液的粗硕前端一下滑入了股沟,没蹭几下,就战栗著喷出了滚热的男精,混著玉青辞漏下的红液一起顺股流下……
又累又痛的玉青辞,终於微微松了一口气,瘫在狄夜长不断起伏地胸前昏昏欲睡之时,忽而又感到股间又抵上了一个肿胀炙热的东西,身後有人贴上来亲咬他的後颈,迷迷糊糊地唤著:“长揖……长揖……”
方才想起榻上还有一人,却又实在无力应付了,便扯过狄夜长那依然意犹未尽爱抚著的手,越过自己的身子,放到了身後……
事已至此,就不妨,彻底缭乱。
“走水啦,走水啦!快来救火啊!”
一阵急促的敲锣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也把玉青辞的回想惊断,慌忙抬眼望向窗外,果然能望见一片火光,似乎离此处不远。
走廊上人影攒动,乱作一团,不知是去救火,还是在逃命。
玉青辞也顾不得许多了,忙起身随手扯了件外衫,裹住刚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宁月,抱起他就往外走,刚一推门,就迎头碰见了在侍卫的跟随下匆匆赶来的狄夜长。
“驿馆东侧走水,疑似有人故意纵火,雨後潮湿虽不怕火势蔓延,但为以防万一,还请玉大人暂去避一避!”
狄夜长匆匆说罢,这才发现他衣衫单薄,沐浴後随意束起的墨发尚未乾透,还有几缕濡湿地贴在颈间,便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给他裹上,然後不由分说地抱过宁月,拉著他一起穿过驿馆的长廊,朝远离火源的房间走去。
宁月软软地靠在狄夜长怀里,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爹爹……那边好热闹,还在敲锣,是在玩杂耍吗?”
不等玉青辞回答,狄夜长就兀自低笑著应道:“那不是杂耍,而是在叫人去救火。怎麽,想看杂耍了?”
宁月这才发觉抱著自己的不是爹爹,而是不甚熟悉的狄将军,不过从小就习惯被侍卫们抱来抱去的,而且狄将军看上去很和气,声音也很好听,一点也不像那个叫青天霸的,连笑起来都很吓人,於是也就不认生了,糯糯地答道:“宁月没看过杂耍,就在轿子里听到过……但是他们说可好看了,要敲锣,要打鼓,还要耍猴子和翻跟斗……”
狄夜长垂眼看著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你若想看的话,明天经过集市之时,就带你去看。”
宁月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爹爹说,街上人太多,怕有人把宁月抢走……”
“无妨,有我在,看谁敢抢你?”
“当、当真?那……你还可以带爹爹也一起去吗?”
“那是自然,怎能少了你爹爹?”
这一大一小相谈甚欢,却听得玉青辞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幸而已经迈入了房门,忙从狄夜长怀中抱回宁月,径自向床边走去,“夜深了,宁月还是快睡罢,莫再缠著狄将军……”
直到被爹爹放到床上乖乖躺好,宁月都还眼巴巴地望著床边的狄夜长:“狄将军,那你可要说话算数,明儿一早,就带宁月和爹爹一起去集市……”
“放心罢,今夜我都会守在此处保护你们,想抵赖都不成……”
宁月这才放心地咧开了小嘴,又往爹爹身边挪了挪,攥著爹爹的衣袖,就这般带著满足和期待的笑意,阖上了睫毛浓长的眼睛。
玉青辞坐在床边轻轻拍抚著渐渐熟睡的宁月,心头却片刻不得安宁,狄夜长竟要在此守上一整夜?看来是要彻夜不得安眠了……
正想找个由头把狄夜长打发出去,就听狄夜长率先在身後压低声音说道:“这孩子一看就是你生的,眉目简直如出一辙,算起日子来,应该满三岁了罢?”
玉青辞的手一顿,随即不动声色地低声回道:“狄将军说笑了,宁月乃亡妻所生,孩儿生得像父亲,那是应该的……”
狄夜长垂眼看著他那贴著几缕湿发的玉色後颈,低醇的嗓音有些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