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以前和陆河平分抽一根烟的日子,他告诉陆河平:“你他妈得像个男人,得有勇气,得挺胸抬头的做人,好好保护你妈。”他记得那时候陆河平眼睛湿湿的看著他,宣誓似的点点头,一口气抽光了江永成给他的劣质烟。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却听见卫生间门外,丁羽超很小声的喊了陆河平一声哥,声音抖得要命。
陆河平离开了江永成的唇,嘴里念了句这小祖宗,便推门出去了。
之间丁羽超身体抖得像个筛子,低著头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陆河平实在不忍责怪,只好摸了摸丁羽超的脑袋说:“没事儿。”
江永成心还乱著呢,陆河平便对江永成说:“账你结,我们仨先走了。”
江永成想要挽留陆河平,却听见陆河平对丁羽超说:“跟你江哥说再见。”
丁羽超没吱声,身上还在抖,陆河平摇摇头,带走了丁羽超。
可是就在他们出卫生间门的那一瞬间,江永成分明看见丁羽超回头跟他做了个鬼脸。
我操,这小犊子可挺会装,妈的,不去演戏都浪费人才了。
江永成满心郁闷的回了鹭江别墅,一路上脑海里全是陆河平。
过去的,现在的,甚至在监狱里的全有。
江永成坐的出租车刚到别墅大门口,江永成便叫了停车。他一路走回去,正好路过陆河平的别墅,屋子里亮著灯,似乎他们也刚刚回来。
江永成不受控制走过去按了门铃,没多会儿,入户的对讲机便响起了陆河平的声音。
“谁呀?”
“老陆,是我,开下门。”
那头沈默了,随後电话便挂了。
五分锺之後,门开了。
陆河平问:“话都说清楚了,还有事吗?”
江永成一把把陆河平扯了出来,伸手关上了门,抱著陆河平便吻了上去。
他不知道为什麽自己要去吻他,要说爱什麽的也算不上,可是内心就告诉他必须去吻。
陆河平嘴角扯出一抹笑,自顾自的加深了这个吻,绵延而又深邃。
可是这时候,陆河平的电话却响了,即使这样,他也没和江永成分开,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丁羽超,从心里骂了他一句小王八蛋,便关了机。
二十三
陆河平接到孟昭电话之前,正躺在江永成的床上睡呢。他没好气的接起了电话,眯著眼睛听著孟昭罗罗嗦嗦在的讲著什麽,可是一句都没入大脑。终於等到孟昭讲完,他才说:“我操你妈孟昭,等老子睡醒了再说,磨磨唧唧半天也说不清楚。”然後挂断电话丢在地上,自己则往床的另一边蹭了蹭,谁想却蹭了个空,这下他算是彻底清醒了。
卧室里还有淡淡的烟草和情欲的味道,可是江永成却不在。
陆河平没去想江永成去哪里了,反而咧开嘴笑了。
妈的,终於到手了,可累死老子了,心累,身体上更累。
想著想著,便想到了昨晚上的激情,陆河平笑得更开心了。
这种内心的愉悦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卧室的大门却被推开了,停留在陆河平脸上的那一抹笑意全都落入了江永成的眼里。
江永成在心里暗骂陆河平是条老淫虫,大把年纪了,昨晚竟然连那麽羞耻的姿势都肯摆。
陆河平到底是怎麽想的,真的就有那麽爱他,为了他什麽都肯做?
不过江永成不得不承认,不同於上次,这次他是真的有爽到,很爽很爽。想想陆河平那炙热的身体和大声的呻吟,甚至於高|潮前没有恶意的咒骂,虽然放荡,却让江永成在他的身体上流连忘返、不忍放开。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啧啧……光是想想,就已经血液都集中到某处了。
同样是进入他人的身体,陆河平就和王景荣有著天壤之别。王景荣是走得是文艺路线,崇尚柏拉图般的精神恋爱;而陆河平,他妈的,完全是个最实在的肉欲党,他最懂得怎麽取悦於人,怎麽带领两个人进入那个最美好的天堂。
江永成揉揉脑袋,暗暗在心里跟王景荣说了句对不起。
陆河平发现江永成在门口站著发愣,便招招手想让他过来,谁想江永成没动,陆河平刚要开口唤他回魂,江永成的电话却响了。
江永成接了起来,停了没几分锺眉头就皱得紧紧的,他把电话递给了陆河平,道:“孟昭找你的。”
陆河平猛的想起了孟昭刚才给他打过电话,便接过手机,依然没有什麽好脾气,他左手举著电话,右手招呼江永成坐到他旁边,然後自豪的搂著江永成的脖子,荡漾的在笑。
可是没多一会儿,陆河平就笑不出来了,转而冲著电话破口大骂:“我操你妈孟昭,你就作吧,这纯属你活该。”
孟昭举著手机苦笑著,既然发生了这档子事儿,他和何梓铭之间的关系就没必要再隐藏了,毕竟牵扯到了何梓铭和陆河平,而且牵扯了很深,被当事人骂上两句又有何妨。
只听陆河平问:“那婊子怎麽知道你和何梓铭的关系的。”
“她说是她听到了我跟江哥说我和何梓铭发生的事儿。”
“那照片又是怎麽回事儿?”
“那次江哥抓到的偷拍的你跟何梓铭同进同出照片的记者,然後他就给我拷了一份,谁想我留那女人过夜,她用我电脑就被她发现了。”
江永成听到了这里便想从陆河平的禁锢中逃脱,可是他毕竟没有陆河平臂力大,愣是被固定在胳膊里,勒的他都要窒息了。
陆河平沈吟了一会儿道:“你和那女的的绯闻我是不会管的。”
孟昭还要说什麽,陆河平补充道:“我看那女人是活腻味了。”
听见这话,孟昭紧绷的神经终於松开了些,硬生生的把刚才准备的哀求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反正怎麽都好,别再把何梓铭牵连进来就行。
挂了电话,陆河平松开了勒在怀里的老混蛋江永成,江永成大口的喘著气,并在心里暗骂陆河平,还顺便怀念了一下过去跟弱鸡似的他。
当初弱鸡现在雄鸡的陆河平则说:“哈,你还把照片放孟昭那儿了,就那个二百五,竟会给我惹事儿。”
江永成假笑的打著哈哈想离陆河平远一点,却又被陆河平拉回来径直啃了一口。
“你妈的,咬得好疼,你属狗的?”江永成揉著脸道。
“我还没说什麽呢,你还好意思说啊?”陆河平的混劲儿一上来,江永成也没办法,呀只好用最直接的办法堵住了陆河平的嘴。
尝到了欢愉滋味甜头的江永成不愿意去想过去怎麽样或者其他什麽乱七八糟、情情爱爱的事儿,果断的办了眼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他甚至在想,要不要给剧组打电话说干脆今天休息……
虽然江永成这麽想,但陆河平却在事後抽了根烟洗了个澡便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临走前,江永成问陆河平准备怎麽处理,陆河平只是说:“这事儿你就别掺合了,我自有我的道儿。”
江永成明明知道陆河平所谓的“道”是什麽意思,却没什麽立场阻拦什麽,费了好半天劲才憋出了“你自己注意点儿。”这麽一句话。
陆河平听见了心头一暖,对他郑重的点点头,然後露出一个十分安慰的笑容。
江永成也回应了个笑,莫名的安心些了。
江永成简单整理了一下便赶到片场,首先看见外面围著的一大堆记者不由得皱了皱眉,他给110打了个电话,直到警察过来把记者驱散,他才进去。
孟昭看见江永成就跟见到救星似的,赶紧冲他走了过来询问情况。
毕竟他俩关系比较亲近,江永成说让孟昭放心,陆河平已经去解决了。
孟昭叹了口气,江永成分了根烟给他当做安慰,等抽了两口之後,对孟昭说:“长点记性吧,我说不了你什麽,但至少你也得考虑一下你爸妈的面子。”
孟昭苦笑道:“这不都已经骂过了嘛,让我晚上回去呢,可瞿露那边又说晚上要谈谈。”
江永成看看时间,拍拍孟昭的肩膀道:“瞿露那里你先别去,晚上先回家,等老何电话再说。”
孟昭感激的看了江永成两眼,却顺著他的脖子注意到那些可疑的印子,好奇立刻打败了不快的情绪,指著江永成的脖子促狭的问道:“哟,你这是从哪儿爽来的?”
江永成一时无语,却不知道怎麽解释,只是说:“你管好你自己的得了。”说完转身去找何梓铭了。
孟昭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了今天他是先给陆河平打电话,扰了人家的清梦,被骂了一顿。然後给江永成打电话,江永成却马上把电话就给了陆河平……
他惊讶的捂著嘴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一个真相,觉得有点不敢相信。虽然他之前猜到了一些,可如果这是真的……好像也不差吧,毕竟江永成祸害人间太久了,总算有人来治他了。
何梓铭看见江永成向他走了过来,便想躲去换衣服,却被江永成喊住了说要谈一谈,何梓铭只好答应,两个人一起去了化妆间。
江永成把房门落了锁,屏蔽掉了外人的窥视,寻了处椅子坐定才对何梓铭说:“以前对你的态度和有些做法我表示很抱歉,之前一直没说是不大清楚你和陆河平之间有什麽约定,现在清楚了,想想倒是觉得自己挺幼稚的,所以有些事你就见怪不怪吧。”
何梓铭张著嘴呆立了半天,这才赶紧摇摇头道:“没什麽的。你和陆哥……”
“呵,也就那样吧。”江永成云淡风轻的说。
江永成这麽说何梓铭也听明白了,昨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陆河平换衣服出门那股子激动劲儿,再加上小奸细丁羽超跟他复述陆河平向江永成表白的桥段,都能证明陆河平已经得手了,而且此时江永成脖子上吻痕更能说明一切。
是该祝贺,还是该心酸,何梓铭心里还是很复杂的。
不过,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何梓铭只是说:“其实,陆哥真的特别……”爱你。
江永成却打断了何梓铭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挺怕听见什麽外人的评论,道:“这些别说了,我找你谈不是跟你唠老陆和我怎麽怎麽样,而是说说你和孟昭之间的事儿。”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他极力隐瞒的事实转眼连江永成都知道了,估计陆河平那边更是瞒不住了。
看来瞒著似乎也没什麽必要了。
“老陆已经去解决这件事,你得相信他。下面就是你得全情投入到拍戏中,戏完了一大半了,没剩多长时间了,孟昭那边我也会去找他谈,你还是别再计较发生过什麽了。”
何梓铭眨眨眼,最後终於点点头。
江永成继续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孟昭,主要是那女人太贱了些。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你对他来说或许就是露水情缘,拍完戏就一拍两散。你还是根正苗红、有大好前途的艺人,孟昭还是绯闻缠身、乱七八糟、无药可救的‘大众情人’。他已经尽量去弥补了,你就别再纠结了。”
“能这麽简单吗?”何梓铭问。
“能。”江永成斩钉截铁道。
何梓铭双臂环在胸前,目送江永成离开,他站了好久,终於叹了口气。而江永成临走前的那句话让何梓铭没法忘掉:“其实我还是不大喜欢你,这个圈子就是有这个圈子的游戏规则,孟昭很懂,只不过他有点疏忽大意连累了你,但是他还是我欣赏的演员。戏散了,尘归尘土归土,你们可以是陌生人,也可以是铁哥们,甚至还可以保持那种关系,就看你怎麽选择。玩玩嘛,何必认真。想认真了,就该跟你前辈学,离开这里,享受安静,就这样子。”
或许江永成说的对,虽然进了圈子,却总想和这里保持距离,众人护著他、提携他,所以他永远都学不会那些所谓的规则。
江永成和陆河平都说过同样的话,那这点也确实是他的不足了。
那天之後,他已经在试著不去想,试著坦然的面对孟昭,但是总过不去心理那关。
就像江永成说的: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何梓铭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外面一切又似恢复了正常,没有绯闻,没有有色眼镜,更没有他和孟昭之间那一点别扭。他冷眼看著众人忙碌著,有那麽一瞬间陷入了迷茫,可转眼便清醒了。
一切,等拍完这出戏再说吧。
毕竟,江永成和陆河平两人都对他下了一样的评价,其实,这也不是他所想的。
江永成看见何梓铭愣在那里,一点都没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错。
他当导演这麽多年,最看不惯惺惺作态的艺人。
或许何梓铭表现的的确是他的本性,却总给人一种那种清高的感觉,让人不爽。
明明知道这时候拍两人重逢的亲密戏码不大好,可江永成依然按照进度说起了戏:“你去机场接林淮生,林淮生却和同事出去吃饭,错过了,然後你回家发脾气,林淮生正好进门,看见你发火,就上前哄,後面你也明白,我就不细说了。何梓铭,这前面是场独角戏,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何梓铭点点头,做了次深呼吸,便投入到戏中。
发疯的独角戏不是特好演,连续吃了几个NG後何梓铭都有些气馁了,但是从江永成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愠怒,於是倒也撑起了胆子要求再来一遍。
这一遍的效果亦是没达到江永成的要求,江永成对何梓铭说:“你他妈把生孟昭气的那股子劲儿拿出来啊。”
何梓铭垂著头,想起了之前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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