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衍神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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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衍神术- 第5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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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不见。

“缩地成寸?”那丝气机尤有余息残存,苏伏余怒未消,感应之后挑眉,本识展开,分土寸地搜过,突地想起余绣衣生死未知,只得恨恨作罢。

将其扶起,靠在一处残垣,把脉之后,方才放下心来,尤有一口气在。当即喂其服下百草丹,施放神禁为其疗伤,约过二个时辰,待到其气息稍稍稳定,目光落在她左臂伤处。

解开之后,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那影刃不知是何物构成,其伤口灼烧之后,仍自溃烂,其体乃无漏真身,一样受到反噬。洁白藕臂,落下这么一个伤口,实在令人触目惊心。

他不由摇了摇头,若放任不管,她这手臂必然废了。当即取了一柄小刀,将其溃烂的肉小心翼翼地割去,同时甫以神禁与水行之力,滋润着伤口。

割肉本身便是一种酷刑,遑论是一个娇弱的姑娘,受这痛楚,余绣衣当即痛醒过来,全身没有一处不痛,尤以手臂更甚。其睁眼只见苏伏正切割她左臂,不由怒火攻心,旋见是那道被影刃刺穿的伤口,又有神禁光芒,始知他在替自己治伤。

她虚弱地想闭眸,却不由自主地望向那张专注的脸,一丝不苟到连自己醒了都不知晓。他眉宇间蕴着很深沉的疲惫,脸色也很是苍白,显然连自己伤势都来不及料理。

望了一会,她心中略有一丝愧疚,前番那样待他,为何他还要救我。未曾寻摸到答案,神禁倏然覆盖全身,手臂伤口处理妥当,重又包扎了,感受着这催人入眠的温暖,不由升起前所未有的心安,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夜寂然无声。

宫廷毁去大半,过去数个时辰,也无人敢靠近。幸运的是,大半宫廷侍女与内侍,早在争斗开始时就躲去了宫外。不幸的是,国主受了妖鬼暗算,早已死去多时。

翌日约五更天,拂晓之际,数道灵光联袂而至。

落下之后,却见是江河与法相宗的两个弟子,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竟是巫王宗雪烈。

“呵呵!”雪烈望着一片断壁残垣,发出一声嘲笑,“剑君果然好大威风,不动则已,动则如雷霆,把个帝王居住的宫廷,尽都毁去了也!”

苏伏的脸色比昨夜还要苍白许多,抬眸扫了一眼来人,淡淡说道:“某曾毁过一个界域,相比起来,一个宫廷算得什么!”

“哦!”雪烈眸子微微一眯,掩盖了寒芒,“敢问剑君,闹出如此大动静,大郑国主所在何处?”

“死了!”苏伏探视一番余绣衣伤状,比昨夜好了许多,只是仍不见转醒,有些疑惑。

“死了?”江河身后的法相弟子怒道,“书山公子请剑君来护国主,可是剑君怎把宫廷毁了,连国主也死了,您要如何向书山公子交代!”

“剑君可能有所不知,昨夜大郑国军队连夜撤走了……”江河态度较为温和,委婉说道,“因事发突然,大图国似乎早有料算,反扑之下,我方折损人手,许多师弟因此身陨道消……”

“盟中有人认为您勾结了黎家,当然,在下并不如此认为,只是书山公子着我们来请您回去,暂且歇歇!”

“咳!”苏伏脸色猛地发白,许是牵动伤势,“某不回去又如何!”

“您当然是自由的,但您的朋友可能就……”江河微微一笑,“书山公子之意,此事未水落石出前,望您暂居法相,待战后任您去留便是!”

苏伏冷冷一笑,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道:“凭你们也想抓……”

话至半截,他突地住口不说,脸色好似更苍白一些。

雪烈双眸之中闪过一抹疑色,想了想,试探道:“风传剑君阁下修为了得,实不相瞒,在下略有几分薄技,早想与剑君见教一场,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不如就现在如何?”

苏伏沉默少许,抱起晕迷的余绣衣,淡淡道:“纪师兄,云师姐二人所在何处?喜儿呢?”

“放心,他们在外任务,尚不知情……”江河微微笑道。

“某随你们回去!”语罢不管雪烈神情,径自化作剑光而去。

雪烈敏锐察觉,他起步时略有踉跄,疑色稍减,冷笑一声,紧随其后。

第955章连环奇计,诱之以敌(上)

法相宗上下都极度忙碌,惟有一人显得特别悠闲,甚至无聊。

竹儿不愿杀生,荼毒许多事都无法指派她去,便任着她漫无目的游荡。前番听闻苏伏回转,欢喜地回来找他,不料又领任务出门去了。

闻说是去保护大郑国主,她闲极无聊,便欲来永安寻他玩耍。想着保护人嘛,她也会呀。况且许久不见苏伏,此次重逢都未有机会说话,她有许多话想说哩。

来永安之前,荼毒特令她去了一趟送信,待她回返永安时,已是当日午时。

午时入城,日光正毒辣,她一身绿裙,长得宛如精灵一样讨人喜欢,兼且步伐欢快,与其擦身而过的凡人都被感染,只觉躁意尽去,说不出的舒畅。

本来也没有什么,然此舒畅,实在令人难以忘怀。

却说个中有个四十来年纪的中年男子,正是迦叶入城那日,受到竹儿感染,主动赠予馒头的人。他正自愁眉苦脸呢,感受这份熟悉,心中舒畅的同时,急忙转身,循目一望,果见一抹绿意,不由大喜,紧追两步唤道:“姑娘留步……姑娘留步……”

竹儿听见有人叫唤,不由顿步回望,见一个中年男子紧赶上来,便奇道:“先生唤我么?”

“不敢当先生……不敢当先生……”这中年男子一脸愁眉道,“小人刘全有,姑娘还记得么,那日有个饿晕的和尚,小人赠了他一个馒头!”

竹儿恍然道:“原来是你呀,那日还没多谢你呢!”

刘全有苦着脸道:“小人……小人并非是说小人……姑娘记得那和尚么?他快不行了,您快去看看罢!”

竹儿大惊道:“他怎么了?是不是又饿晕拉?”

“他……他……”刘全有“唉”的一声,苦巴巴道,“昨夜三更左右,小人夜起出恭,却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倒在小人家门口。小人心下害怕,便将他拖至一旁,本待第二日告知官家处置。岂料那人醒了过来,向小人讨口水喝,小人心软,便去滔了水来,喂他喝过,又替他擦了脸,才认出是那饿晕的和尚!”

“小人心想姑娘那日善行,不得已将他搬入房中……唉,小人那不晓事的婆娘闻声而来,见那和尚气若游丝,不由分说,硬逼小人将他赶走,不愿房中死人,沾死人晦气……”

刘全有唉声叹气道:“昨夜好说歹说,劝下了,今早她便催我弄个车将和尚运出城去,小人借口出来,实在想不到万全之策。幸遇姑娘,也是那和尚运缘。求请姑娘,将那和尚带走,他剩着最后一口气,当累不至姑娘多少时日了……”

“既如此,请先生带路便是!”竹儿对那和尚印象颇为深刻,便即与刘全有来到他家。

却是一幢独门独院,有着两进大小,踏入门中,便闻一个刻薄声音:“着你弄个车,你给老娘找个姑娘回来?”

院中一个三十来年纪的妇人迎出来,狐疑道:“她是谁?”

刘全有瞪了她一眼,低声道:“就你多事,她来接和尚走的,休要聒噪了!”

妇人脸色稍缓道:“哼,适才和尚又吐了几口血,怕是不行了,快快带走,免得死在我这屋中,沾了晦气!”

竹儿不语,径入厢房,果见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和尚躺着。她步去,探了探鼻息,甚是微弱,便即捻了个诀,抵着和尚印堂,输入一些温和灵气。

灵气入体,才发觉他体内支离破碎,不由浮现一丝愤然:“谁人如此狠毒,竟下此毒手!”

这和尚正是利用佛舍利,引开苏伏的气机锁定,遂用佛门大神通《缩地成寸》逃走的迦叶。其躲于金钵之中,金钵受损,他亦受到重创。也是他命不该绝,竹儿修自然之道,其灵气虽无法与苏伏的神禁比较,与天元水星的水行元气却是相仿。更巧的是,迦叶这一身重创,独独没有剑气味道,全然为金钵挡下。

否则竹儿只消细细感应,便可觉出苏伏气息,那时迦叶能否逃过死劫,还是未知之数。

然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一饮一啄,自有定数!这迦叶七世修佛,凝聚一身福德,乃以福德成佛,是善,亦为恶!这福德与凡生息息相关,杀得一个凡生,不过减百道功德。而一道福德,却相当百数凡生,迦叶七世福德所聚,何止百万。

苏伏若将他杀死,单单果报便会将其功德尽数削去,不容于真界。强渡四九前,他就真的只能在外域容身了。

那夫妻两个在门口观见灵光,心中顿然敬畏,刘全有瞪了一眼婆娘,怨她不识好歹,恶了仙师,若人家怪罪下来,谁担待得起?

那妇人似是心虚,当即打着哈哈说道:“老公,你看这和尚怪可怜的,不如就容他在家便是……”

“你这婆娘终于说了一句人话!”刘全有这才放下心来。

过了片刻,竹儿掷了两腚金子与二人道:“本不欲麻烦二位,只是和尚伤势太重,不宜搬动,便在此搅扰二位一段时日……”

妇人欢天喜地地接过金锭,连连答应。

……

法相宗,积云峰。

却说苏伏带着晕迷的余绣衣回到此地,便即有人为他们备了宅院。位在金刚殿左近,山水清幽,是个好居处。

将余绣衣安置妥当,他静坐一个下午,未见来人问话。入夜时,他起身欲出门,却有两个守门弟子拦住了他,客气说道:“未有宗主命令,剑君阁下还不能出去。”

苏伏皱眉道:“某欲见杜书山,你去唤他来!”

“书山公子忙碌得很,岂是你想见便见的?”便在此时,潜在左近许久的雪烈哂笑过来,“观剑君气色已佳,是否有所恢复,在下欲求一战,不知应否?”

“咳!”

苏伏拳头握了又松,冷冷说道:“某观法相上下,忙得脚不沾地,道友倒是极有闲情雅致!”

“不瞒剑君,正是书山公子着我在此,我的任务便是保护剑君……”雪烈笑容灿烂说道。

第956章连环奇计,诱之以敌(中)

苏伏脸色愈来愈难看,似乎怒极攻心,牵动内伤,也愈来愈苍白。

“某几时沦落到要阁下来保护?”忍不住微咳一声,杀意却逐渐蔓延,守门弟子忍不住打个寒颤。

“剑君大人,此处风大,您贵体有恙,请入内歇着,晚辈保证,定不教任何人搅扰到您!”

雪烈感受着冰寒的杀意,刺骨的锋芒,微微心惊。心想若非昨夜那和尚搅局,此子极有可能成为一大变数。不过他重伤至此,哪怕强我三分,又何惧之有。

苏伏冷冷说道:“去告诉杜书山,今夜不来见某,明晨必将法相山门闹个天翻地覆!”

“且慢!”雪烈心中仍然存疑,放心不下,决意再行试探,“此言在下可不能当做耳边风,恕在下冒昧,如今大战正酣,书山公子日理万机,一应大小杂事无不待其定夺,剑君欲要求见,只怕大战之后方有闲暇!”

他淡淡的一笑,又道:“剑君若有要事,不妨托言于我,在下必定代之如实转告!”

“欺人太甚!”

苏伏双目斗现寒芒,忍无可忍,几是同时,道理剑意冲天而起,回身之际,剑印已至雪烈门面之前。

雪烈惊而不慌,逃入真界以后,其转修《大荒功》,法体极为强悍,剑意锋芒将他衣物摧得支离破碎,显出古铜一样肌肤。

其双掌重重一合,宛然空手入白刃,将剑印阻住,同时舌绽惊雷,吐出几个古怪音节,神力如潮涌,形成一道古怪印记,与道理剑意轰然碰撞。

“轰!”

院门霎时灰飞烟灭,两个守门弟子各自吐血飞退,摔落在地,生死不知。

二人亦各自暴退十数步,雪烈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形容狼狈,脸色微白,将侵入体的道理剑意驱除,却是又喜又惊。喜的是对方果然重伤,后力难继,否则这一下交锋,他必败无疑;惊的是对方重伤,仍有如此实力,简直深不可测!

捕捉到对方一闪而逝的震惊,他心中疑虑尽去,意味莫名道:“剑君实力果然难测!二十多年前,浮生界多赖剑君照拂了!”

语罢转身就走。

待其远去,苏伏轻咳一声,扫了一眼已然醒过来,正惊惧望着自己的两个守门弟子,掷出两枚百草丹,道:“去将某原话如实告诉杜书山!”

两个弟子仓惶去了,苏伏方才轻吐口浊气,正待回屋,却见不知何时醒来的余绣衣立在门槛处。

“醒了?”

苏伏淡淡道:“你的伤还需要调养,回去歇着罢!”

余绣衣将他拦下,一双美眸微有波澜,紧紧盯着他的脸:“你的脸?”

苏伏摸了摸脸,才发觉经过简单修饰的脸,因方才剧烈震动而有些不协调,望了望天色,好在黑夜,不就着屋内透出的微光,极难察觉。

他索性也不再掩饰,捻了个除尘咒洗净,恢复本来面色,却未见受伤痕迹。

“不要担心,妖鬼迟些死,还是死。不单是他……”苏伏面上挂着清淡的笑,方才怒容烟消云散,道,“不过棋局复杂多变,未到最后,鹿死谁手,难见分晓。你且去歇着,恢复多一些元气,晚间我们联手,大闹法相宗!”

余绣衣只关心能否报仇,并不欲探究许多,便自回房去了。

苏伏盘膝坐在榻上,细细回想方才那一下交锋,自雪烈口中发出真言,赫然与佛门有关,那三个古怪音节,若翻译成真界语,便是“临、兵、斗”。

而那法印,赫然是卍字印。

二十年过去,早年自浮生界逃出来的,虽大多转修了真界功法,也有许多地方需要用到神晶。太渊在东都手里,若说巫王宗需求神晶,与东都勾结,还算情有可原,怎会与佛门牵扯上关系呢?

想到此处,他翻手取出一物,却是一节泛着微光的,好似杂色琥珀般的玉石。想着那道佛光,此物按典籍记载,必是佛舍利无疑了。

继而想到迦叶,他面色微冷,当时他动了杀机,便绝没有转寰余地。这佛门与他,恩怨重重,哪怕站在妖族立场,他对佛门也没有半点好感。

这和尚勾起他心中厌恶,不由自主便想到松涛,想着如今修为,说不得可去商州一试。此念一旦生出,便好似在他心头生根发芽一般盘踞,怎都无法抹消。

经年旧仇,一旦忆及,便宛如燎原。

……

“坏了……坏了……”

距苏伏所在院落数里,便是法相宗金刚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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