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宗霍乱朝廷,致天下黎民于不顾,吾怎能人此宗?”
“可听而今翼州传言,都说殿下此去北方,是下定了决心要割据一方,好将来争夺天下。因此,殿下方才不愿加入太一宗,视袁绍为仇敌。”
“哈哈哈…。。”乾泰躺在床上大笑,看向这位女子,乾泰此时才知道其为何与自己变得生疏起来。乾泰道:“银铃姑娘也是这样认为?”
银铃姑娘看着乾泰的眼睛,幽幽道:“我不知道,在没有离开上京之前,我能够看懂你,识你为友。可这次在天下各地路过,特别是在豫北、翼州到此的所见所闻,我又看不懂你。”
“是城隍信仰吗?世人皆恐惧城隍信仰势力,可姑娘在这些地方过去,可曾见到城隍神为恶?相反,恐惧这股新兴势力的皆是世家、门阀、宗门等等旧势力,而所有信民却生活能够重归安康,消灾少难,更加欢迎这城隍信仰。”躺在床上,乾泰坚定道。
乾泰又道:“人道要革新,这种信仰下的人族生活,也是一种人道演变。也能够让天下苍生过上一种与而今不同的生活中,虽不知是否更好,却最少现下很好,将来也定会与眼下的乱世之民生活不同。”
不断的语气中,可听出乾泰的决心,和向此女的倾诉,希望银灵能够理解。
“我不太懂……”银铃姑娘有些困惑,不过眼中却很清晰,对乾泰道:“不过我能听得出,你与我说的是行善之言。与上京城中一样,阎罗果然还是那个为民做主的皇子,为民的好官。”
“那又如何……”乾泰垂落道:“银铃不也是多年来一心为民,离开上京时,更说要为万民寻一真正为民的人主,你可寻到?”
“没有。”银铃姑娘神情低垂,显得十分落寞。
此女自由在太学中成长,自幼就养成了一颗慈悲心,对于一番奔波却未曾能为民寻到一位为民的真龙,却是感到十分失望。
“阎罗,你近日只管呆在车中,我会设法助你,将你送到蓟县的,必不会让那袁绍伤及与你。”很快银铃姑娘又收拾起心情,对乾泰道。
“多谢了。”
“没什么,当初在上京城中吾俩第一次相见时,你不也曾助我,将我引荐给人皇先帝吗?”银铃姑娘说完又道:“我两人都是为了这乱世中苦难黎民,相互扶助,也是应当。”
两人在十多年前在上京城中结识,记得当年,银铃姑娘刚出学宫,助难民道上京请旨赈灾,而正是乾泰,当时还是一个小孩,却相助银铃姑娘,将其引荐给皇上,并帮其照顾难民,屡屡给予方便。两人就是在那场灾难中,接下了志同道合的知己之情谊。
乾泰又问:“我们现在在哪里?”这时,银铃姑娘方眨了眨眼,对乾泰打趣道:“阎罗你猜猜。”
“银铃,你却是难为我了,吾如今一身是伤,又哪里能够猜得出。”乾泰装作苦恼的道。却听银铃嘻嘻笑道:“我如今又带你进入了下邺城,此处是我的住处。”又道:“你只需放心慢慢养伤,等过些时日,我自会想法将你送到蓟县,你受伤刚醒,还是赶快休息吧,待出城后吾再助你疗伤。”
“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乾泰问道。
“三日后出城。”这时银铃已走出了房间,在门口轻快的回眸笑答。乾泰躺在软榻上,呐呐道:“三日后出城。”心中暗暗估算这接下来的事情……。。
第74章 三日后出城
决定了三日之后出城,乾泰就一直呆在银铃姑娘的住处养伤。一直到第三天,乾泰的伤势经过这两天的修养,算是基本得到了稳定,可要恢复却还需要更加漫长的时间。
这三日里,在下邺的袁绍等人完全寻不到乾泰行踪了,甚至,就连大林寺诸僧,也一点也寻不到乾泰留在空气中的气息。
乾泰的气息完全被银铃姑娘凭借自身的‘浩然正气’给帮忙掩盖,整个下邺城附近,也只有学宫出身的银铃姑娘方能有如此手段。
所以,待得袁绍知道银铃姑娘出现在下邺城后,每日早中晚都会来这客店,拜访银铃姑娘。
在袁绍此人心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这银铃姑娘还曾得太一宗天阙真人批命,是天下诸多世家共知旺夫人主的凤后命格。银铃姑娘在民间有很大的名声,得此女足可称得上是得享江山美人之福。
再者袁绍心中暗暗怀疑,乾泰有可能是被银铃姑娘在城外所救,或者乾泰此时就藏在银铃姑娘身边,这两日,袁绍拜访银铃姑娘还有趁机搜寻乾泰的目的。
袁绍可是清楚,乾泰在上京城时曾与银铃姑娘互为熟识视为好友,而乾泰在城外消失的那天,也正是银铃姑娘自城北门入城,乾泰重伤失去踪迹,银铃姑娘是最是可以相救乾泰之人。
在乾泰醒来的这两天内,还有一处地方也正在冷战对持。
豫北鲁郡郡城中的城隍庙。
城隍庙中,此时第二元神阎都正与上谷、天灵两位真人冰冷对持。分身阎都受乾泰牵连在日前昏迷的一段时间里,虽然这两人没有大肆出手破坏神庙,可他二人在两日中也屡次动起恶念,想要试探昏迷藏在神域中的阎都。
这两人待得第二元神分身阎都再次自神域中出来后,就隐隐感觉道自己二人错过了一次很好收服阎都的机会,心中自然又大是悔恨、恼怒第二元神阎是一狡猾之人。
这两人此时面对阎都出了神域之后的冰冷表情,又再次试图说服阎都。
而阎都自然也十分不屑这二人,却见阎都道:“而今已经半寻时日过去,十九皇子殿下也应该已过了下邺,哼哈哈,尔二人痴心妄想,再说其他也只是妄想而已。”
“阎都道友,且不说此时结局还未定,即使蓟县候过得下邺,进入幽州又能如何?”
“恐怕阎都道友还未看明白吧,此时这通天河以北的各州,真正的出类拔萃的潜龙也只有曹家、陆家而已。再往北翼州常年灾乱无人,幽州有袁绍,可袁家的根基在南方扬州,此人虽是潜龙可根基还很浅薄,并州的董必武更年岁已老。再加上而今的蓟县候到了北方,也只是会让北方的局势更加混乱,况且还不一定能够抵的过吾宗支持的袁绍袁公子。”
“袁绍,只要此人这次没能制住吾等,你认为你等还有再收服蓟县候的机会吗?”
“那又如何,即使蓟县候可以与袁绍争夺幽州之权,可西方还有并州董必武,到时候也足可以与你等再争一场,有此两场相阻,到时乱世已经开启,城隍神认为蓟县候在天下群雄的共逐之下,还有何优势?到时候这几经战乱的北方大地,必将面临着青州曹家的东出横扫的局面,也只是落下了为潜龙开道的结果。”
“横扫北方,这就是你等北方各家联合,其中曹家的谋划?”
“各家皆有所求,如我幽水宗所求只是给袁公子一个称主幽州的机会,并与各位了解当年因果。而太一宗全为去除蓟县候、城隍神阁下这两处祸患。”
“不瞒城隍神,此番上京城中九皇子登基,曹家必将在京师皇宫之中影响朝局,怕已经开始谋划那并州的董必武老贼,蓟县候是不会有机会的。”
“哼,董必武虽老矣,可吾看其也是一潜修老将雄霸,足可再活十多年,吾不信这曹家还能动的了此人。曹家想插手北方局面,怕也只是鞭长莫及。”
天灵中间插话严厉道:“到如今,城隍神还未看清局势,还要再与我等对持下去。即使你接到那蓟县候到了幽州又能如何,真人现在罢手还来得及。”
“多说无益,至于吾接到了蓟县后到达幽州之后又能如何,倒是,自会要与二位好好做过一场,论一论这堵门之因果。”
“哼,难道吾二人还要怕你这一个邪神不成!”最后,天灵道姑凌厉的道。
在城隍庙中,双方由见面以来第一次这般剑拔弩张,四周的一些阴差、文吏等阴魂小鬼,也都呜呜的阴气神力翻腾,庙宇中双方都敌对不容想让。
下邺城,袁绍等人还在下邺治下努力搜寻乾泰的踪迹。
乾泰被银铃姑娘所救的第三日夜晚,乾泰的伤势已经得到稳定,慢慢已可以下床,可内身的气息还是散乱游走,内伤难愈。
城中客栈后院中,乾泰坚持的下床,银铃姑娘在旁拦着,不让乾泰离开。
可乾泰今夜却必须出去一趟,这两日里这袁绍不断来此处拜访,已经怀疑了银铃。乾泰今夜必须出去,做一些后脚,好在明日两人出城后,将袁绍的目光吸引在城中。否则,两人即使能够出城,也是到不了蓟县就会被袁绍看出银铃的去向的。
因为银铃姑娘在这几日中对外声称,接下来离开下邺后会继续往北道幽州,再自幽州乐浪转道道并州,将北方仅剩的两个州地也要走过。
而这两日在客栈中,乾泰已经听到袁绍此人曾说过,三日后他也会回幽州,正好护送银铃姑娘到达幽州。可实则是,此人要随车监视,要是待发现银铃姑娘的行程是一路只去蓟县后,那么这在暗送乾泰的目的根本就不打自招。
银铃阻拦不住,只得带着乾泰半夜出去。
窈窕学宫淑女,却半夜不放心乾泰,要陪着乾泰为贼,当真是可被乾泰给祸害了。
两人离开客栈后,银铃姑娘带着乾泰,在乾泰的指点下先是摸到了城中都督郑玄城的家,由银铃在外守护,乾泰进入了郑玄城的卧室,在正在沉睡的此人体内封印了一道剑气。
随后两人又出了都督府,来到城中的太守府衙,寻找到太守乾来的卧室。
让两人惊险的是,正待乾泰要在乾来体内也打入一道剑气时,突然有管家来叫醒乾来,称辽东郡郡守袁大人前来拜访。差一点,两人就被这太守府中之人发现。
随后,乾来此人就苏醒,在侍女的服待下穿了一身便衣出去。
乾泰无法,最后将剑气封印在乾来遗留在卧室中的官服腰带中,希望明日,乾来此人会穿上这件官服。
待得一切手段留好之后,乾泰又在银铃姑娘的扶持带领下,回到了客栈之中,等待明日黎明,出城离开下邺。
乾泰能如此顺利,皆是因为银灵出身世外学宫本就修为不凡,且银灵又有异宝掩盖两人的气息,方能令大林寺诸僧不能发现。
第75章 出翼州
“姑娘还请下车,太守大人有令,所有出城的人都必须要全部检查。”
“大胆,银铃姑娘到了你等翼州,还不曾受过如此过分要求,你既然要让姑娘下车给你所看。”
……翌日清晨,在出城门的时候,银铃也没有想到,这袁绍等人既然真的会派兵要搜查其车辆。
城门处,银铃的马车周围,一些婢女、侍卫一下就与这些城门处守备军对持在一起。这些婢女倍感愤怒,银铃的马车,在翼州境内这还是第一次有守备兵要入车搜查。
此时,受伤的乾泰就藏在银民马车内被褥其中,马车中除了身后被褥下的乾泰,就只有坐在马车内软榻上的银铃。
此时此刻,自然不能让这些大兵入车搜查,这不但是对银铃姑娘的闺车的亵渎,更是会让诸人陷入危险之中。
城门处,一边还有袁绍等人,身旁站着千余幽州骑兵,还有大林寺诸僧。这些人都是今日要随银铃姑娘一起前往北方。可那袁绍正看着城门处守备兵阻拦银铃车架,很显然,这些守备兵所做的一切,是受了这袁绍与城中乾来等人的指使。
马车中,银铃闻声将身下散开的纱裙朝后身后一摆,覆盖在凹凸的被褥之上,将乾泰掩盖在裙下。平静的朝车外道:“将军,小女车中并无什么,要是将军不信,旦可入车一观。“
“就是,银铃姑娘曾活我等翼州百姓无数,吾下邺的人,则能亵渎姑娘的车架,这些守备军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是城门附近,一些前来送人的黎民百姓在出声援话。
要知道,当年翼州闹旱灾,银铃姑娘可是为了翼州百姓在上京请旨赈灾,算来可是活了翼州老百姓无数,对翼州黎民有大恩。
“这……”那出声的守备兵为难的迟疑起来,也不知是其神情是真是假。
“哈哈哈……;银铃姑娘的车中怎么会藏有乱贼,这位兄弟一定是多疑了,如果兄弟不信,吾可代兄弟入车一观,如何?”却是袁绍出声了。
他一早就带人在此盯着,就是在等这个机会,要进入银铃车中一观。
“大人,这是太守大人所下死令,吾等也是无法。”那守备兵也如此道:“要不,要不,就由大人入车替我等看上,看上一眼也可。”
“银铃姑娘认为如何,不会以为袁某也是一个歹心之人吧。”
“袁公子出言相助,既然可以代劳这位将军,那就请进来一观吧。”车中静了一阵方才出声答复,似是在犹豫。
登登登……袁绍入车,挑开车门幕布,进入一观,却见银铃的正襟危坐的半靠在身后的叠放的被褥上,四周纱衣尾裙平整的铺开,一半搭在被褥之上,看不清背后被褥中是否有什么东西。
“袁绍拜见姑娘,进入姑娘香车实属无奈,请恕在下孟浪之罪。”
“袁公子客气,此去幽州还要仰仗公子护送,小女子怎能怪的公子,公子请看,小女子这车中可有什么歹人?”
“这,姑娘请容我拿些东西。”袁绍装作迟疑,不过却见自衣袖中拿出一小瓷瓶,倒出一药丸塞在鼻子中,朝四周‘咻咻……’嗅了嗅。
“请恕在下冒犯之罪,吾已仔细看过,姑娘车中却没有其他人。”好在袁绍此人并未在车中发现乾泰的气息,只得无奈承认车中没有其他人。
至于让袁绍去银铃尾裙下的被褥中查看,先不说银临会不会让袁绍掀起自己的衣裙,袁绍在这城门处,也不敢做出如此无礼之举,要是他敢这般做,那明日其孟浪无礼的浪荡之名就会传遍天下,足可令他失去声望。
“既然如此,就还请袁公子下车吧,这车中只有你我二人,很是不便。”
“袁某这就下去。”袁绍无奈退出车外。
“大人?”
“车中无人,放行!”袁绍对这守备兵迁怒下令道。
“我就说嘛,银铃姑娘这么善良的一位菩萨,还云英未嫁,怎可能在车中藏人,这些人还真是胡闹。”
袁绍一下了马车,身旁的骑军统领袁彪立刻小声道:“怎么可能,那这蓟县候去了何处?”
袁绍打断袁彪的话,对一边的笑和尚道:“休要胡说,大师,我刚刚在车中已经用了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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