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澄见她这般模样却愈发地喜欢,情不自禁地把她的脸扳过来,然后捧着她的脸颊,对着她的唇狠狠地覆压过来。李妍惊愕地睁着双眼望着他,他却闭目很享受似的。
她双手推他的胸膛却推不开,徐澄紧含着她的唇不放,紧接着他还伸出一只手用力托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让她挣脱不开。
刚才李妍一直在挣扎,可是自己完全动弹不了,不经意间才开始感受起这个吻来,发现他已经含住自己的舌|尖拼命吮吸起来。这种紧紧的缠|绵,这种津液交混的亲密使她一度忘了反抗,甚至吸引着她积极地配合他。
再想到他刚才说金屋藏娇,她忽然猛地用力一推。徐澄终于放开了她,他还满脸带着红晕,朝她暧昧地暖暖一笑。
李妍却很生气,他一面说金屋藏娇又一面对她这般,他这到底是何意,认为她一定会大度容忍么?还是他根本就是在跟她开玩笑?
徐澄含情默默地说:“夫人,今日我们已经说好要恩恩爱爱、携手此生,刚才你又为何要拒绝我?”
李妍语结,他还好意思问?谁听了自己的丈夫在外面金屋藏娇还有心思和他接吻,她是正室夫人,可不是负责给他拉皮条的!
徐澄见她一副醋意翻滚的样子,再凑过来啜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站起身,很满意地走了。
李妍拿着笔发怔,这个徐澄到底怎么了?仔细一寻思 ,觉得他所说的金屋藏娇一定是故意试她的,只不过是想看她吃不吃醋。现在见她吃醋了,他便开心地索吻,然后屁颠屁颠地走了。
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太深,她就这么简单地想着来让自己开心起来。果然,这么一想,她就舒服多了,脑子也清晰了许多,便开始琢磨开首饰铺子的事了。
次日清晨,她才刚刚用过早膳,纪姨娘便来了。纪姨娘由迎儿搀扶着过来了,她的气色虽较前些日子强了许多,但比最初还是差了不少。
纪姨娘福了福身,软声软语地说:“夫人,还有三日就要过小年了,我有些礼想要送给玉嫔娘娘,能否允准妾身进宫一趟?”
纪姨娘从陈豪那儿得了不少消息,想转告给皇上,正好可以借此从皇上那儿捞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回来,另外再让皇上提点她的父兄。她的父亲只不过是工部的四品侍郎,而兄弟们还连个差事都没有,整日游手好闲。
既然打算以后不再与皇上苟且,那就得把这几年的付出换成实在的东西。
李妍没有理由不同意她去,温和地说道:“妹妹与玉嫔娘娘姐妹情深,想去的话派迎儿来说一声就是了,我自会命人去让林管事准备轿子,你又何必亲自走这么一趟?”
“来此一趟是想向夫人请安,这些日子一直没来给夫人请安,夫人不但不怪罪,还待妹妹如此宽厚,妹妹真是感激不尽。”纪姨娘恭谦地说几句话后再行过礼便走了。
她打算以后好好与李妍相处,只待有一日寻思出一个好计谋怀上徐澄的孩子,将来她就有依靠了,再加上从皇上那儿捞来的东西,她这辈子都花不完。
纪姨娘才走,宋姨娘又来了。
宋姨娘一来便向李妍行大礼,打扮得中规中矩,那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倒是很可人。
“夫人,马上就要过年了,听说绣房近日特别忙碌,我寻思着自己每日太清闲了,何不去绣房帮一帮,好多做一些新衣裳出来,让个个都能穿上新装过新年多好。要是哪位哥儿或姐儿的新衣裳赶不出来,怕是要哭闹的。”宋姨娘琢磨了一晚上,觉得还是让自己露露手才好,否则她的父兄又是不停地埋怨她没用,还催她探这个探那个。
李妍听她说要去绣房,还真是吃惊不小,“如芷妹妹,你可是正经的姨娘,哪能去做下人的活?我已经派人拿出一部分的活到外面的绣房和裁缝铺里做了,你要是累坏了眼睛,我如何向老爷交代?”
宋姨娘恳求道:“还望夫人先别跟老爷说此事,我只不是闲着想找点活干而已,听说绣房里的有些老绣娘越来越偷懒,我去了也好管一管她们。”
李妍想到自己闲得也是难受,便同意了,“好罢,妹妹执意要去我也不好拦着,但你一定不要太劳累,否则我可担当不起。”
宋姨娘笑道:“夫人是越来越爱说笑了,有啥担当不起的,我可比不得夫人的身子金贵,老爷怕是连茗香阁的路都找不着了,哪里还会因为我而牵怒夫人呢。只不过我自己也知道疼惜着自己,好待儿子将来娶了儿媳,我给他们看小孩儿罢了。”
李妍盈盈笑道:“妹妹寻思得真够长远,如此说来,我也是要等着抱孙子的人了。”
两人笑着搭了几句话,宋姨娘才告辞了。
李妍是个急性子的人,她一心寻思着开铺子的事,便坐立不安,又见今日甚是晴朗,就想去看看杨府里面到底怎样,而且觉得趁过年之前将杨府清扫干净也好,新年新气象嘛。
寻思着这些,她便让绮儿去通知林管事备马车,然后再叫上二十几个家丁与丫头们一起,浩浩荡荡地去打扫杨府。
第42章 美男计
到了杨府,李妍命下人们开始打扫,她与崔嬷嬷四处瞧瞧。
杨都督的府院虽比宰相府差了许多,但也是四进四出的宅院,后面也有一个小园子。除了倒座几间房到时候用来开铺子,剩下的这么多房间空着还真是可惜。
李妍边走边说:“才带二十多个人来,今日怕是连一个院子都打扫不出来了,待过了年,得张罗着买些仆役。”
“可不是么,咱府的人手刚好合适,是不宜挪到这里来的。听齐管事说开铺子需要雇些能说会道的伙计进来,他说他有这方面的人脉,夫人觉得他值得信任么?他和殷账房明明是老爷找来的,又为何要你说成是你的远房亲戚帮忙找的呢?”崔嬷嬷对其百思不得其解,以前老爷是从不插手后宅的事的。
李妍自己还在为此事纳闷呢,她隐约觉得徐澄这样做是为了自己花钱更方便,或许这一两年内他要大笔大笔地用银子。但她不好将猜疑的话跟崔嬷嬷说,只是说道:“出了章玉柳这一事,老爷对家事也更加上心了,他信任齐管事和殷账房,咱们也别太疑心,只是平时多盯着点就是了。”
逛了杨都督府,她们再去杨家兄弟们的几个宅子。这几个宅子虽然小一些,也都还算别致。来到最后一座宅院的最深处时,她和崔嬷嬷发现有一道拱门紧锁着,门前还站着两位守卫。
可是这两位守卫明显不是普通的小厮,李妍一看他们的身板与站姿就知道是练家子。他们俩也不认识李妍,见她能进得来,想必是宰相大人的妻或妾,他们只是上前默默地给李妍行礼,然后再回归站位。
李妍与崔嬷嬷对望了一眼,感到很好奇,这里面难道还住着人?
李妍正色问他们,“你们是宰相大人派来守在这里的?”
“是。”两位守卫站得笔直,异口同声,神情严肃。
“里面是放着物什还是住着人?”李妍又问。
他们俩紧闭着嘴,不作答。徐澄交待过他们不能走漏风声,他们便不会向任何透露一个字。
崔嬷嬷见他们俩竟然敢不回答夫人的问话,便板着脸孔说:“你们俩将眼睛睁大了,这是夫人,你们也敢隐瞒?”
两位守卫听闻是夫人,又上前单膝跪下行大礼,并道了声“夫人万福”,然后又回归站位,但就是不肯回答李妍的问话。
崔嬷嬷张口正要厉声训斥,被李妍拉住了。李妍想起昨夜徐澄说的金屋藏娇之事,想必是真的有此事了。此时她心里的滋味五味杂陈,难以言表。本以为徐澄是逗她玩的,看来是真的了!而且徐澄早上也知道她要来此处,他却一句阻拦的话都没有,或许他压根就是想让她知道。
就在这时,拱门内突然想起了极为婉转动听的琴声,紧接着还伴着黄莺一般的歌声,清亮又甜美,估计男人们听了都会走不动路的。崔嬷嬷脸色惊变,咋呼道:“夫人,这……这里面竟然住着女人!”
李妍淡然一笑,转了身,说:“嬷嬷,咱们走罢。”
“夫人!咱们不能走,好歹也要看看里面住的是啥样的妖精,这么多年来可从未听说过老爷在外面养过女人,一定是弄错了!”崔嬷嬷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道门,再看了看李妍,听到里面的琴声一阵又一阵,歌声一句又一句,她的脸憋得通红,似乎比李妍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崔嬷嬷大声质问两位守卫,“果真是老爷让你们守在这里么?你们要敢说一句假话,夫人可饶不了你们!”
其中一位正色回答说:“在下不敢妄言,确实是宰相大人让在下守在这里的。”另一位也是一本正经地点头。
“里面住的到底是哪里来的妖精?”崔嬷嬷厉声问道。
他们俩又紧闭着嘴,其实他们也不知道里面女人的来历,即便想回答也是回答不出来的。
李妍拉着崔嬷嬷,“咱们走罢,别在这里为难他们了,他们也只不过是听老爷之命,他们应该也不知道事情原委的。你在这儿大呼小叫的,岂不是让里面的女人听了笑话,觉得咱们跟泼妇一般,哪里还像个正经夫人。”
崔嬷嬷虽觉李妍说得有理,可她吞不下这口气啊,她觉得老爷对夫人明明好了许多,怎么可能还会在这里藏着一个女人呢?
崔嬷嬷气狠狠地瞪了两位守卫一眼,然后跟上了李妍,怕李妍心里难过,她又安慰起来,说:“夫人,或许这个女人只是老爷别有用处的,并不是故意藏在这里享用。你想啊,老爷让你管着这六座宅院,还偏偏把她放在这里,这不是明摆着不想瞒你么?既然不想瞒你,那必定是他与此女人毫无瓜葛的。”
李妍心里虽不是滋味,却朝嬷嬷释然一笑,“嬷嬷别费苦心安慰我了,老爷多个女人也没甚么大不了的,咱们府里不是还有纪姨娘与宋姨娘么,也不怕再多一个的。老爷昨夜已经跟我说过他金屋藏娇了,只不过这里不像金屋,倒像一个鸟笼罢了。我都不在乎,嬷嬷你又何必纠结呢?”
崔嬷嬷不知为何,竟然连老泪都流出来了,有些哽咽地说:“我是瞧着老爷待夫人越来越好,与往日相比那可是大不同了,而且老爷近来都没去秋水阁和茗香阁,我还以为老爷自此收心,以后心里只有夫人一人,这往后的日子定是安稳祥和的了,没想到这里又冒出一个狐媚子来。”
她拿绢帕子擦了泪,怕李妍跟着伤怀,又转移话茬说道:“不过……既然老爷愿意告诉夫人,那肯定是将夫人看得更重些,倘若老爷提出要将这个女人抬进府里去,夫人万万答应不得!”
“嬷嬷,你想多了,老爷是不会把她抬进府的。这个女人在这里过自己的日子有何不好,何必要进府在咱们的眼皮底下过日子呢?”李妍说话时见齐管事和两位家丁在倒座房那儿量地长,便快步走上前去。
“齐管事,你觉得在这里开家茶铺怎么样?”李妍现在只想一心一意做自己的事,徐澄与那个藏起来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想管了,虽然心里揪得有些疼,但她相信自己很快会恢复。
齐管事笑眯眯地说:“夫人,最近茶铺的行情确实不错,应当是可行的。而且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把这第一进的八间屋子设成茶楼,并且在这院子里搭上台子,请说书先生或卖唱的人来。如今许多达官贵人都爱出来喝喝茶和听书听曲,这么一张罗,会引来不少客人呢,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齐管事果然有头脑,难怪老爷要我多与你商量,这个法子当真是妙!”李妍是真的开心,以后自己也能常来听书听曲了,日子就不会过得太闷。
“不过……我觉得杨都督正府比这个宅院要大,更适合开茶楼,不知夫人觉得用哪个院子开茶楼好?”齐管事认真征询着李妍。
李妍还没仔细寻思,便被崔嬷嬷拉到一旁。“夫人,要我说呀,就在这个宅院里开茶楼为好。这里是个三进三出的院子,若第一进是茶楼的话,到时候说书或唱曲的肯定能使这里喧闹起来,那个妖精在内院里也就能听得见了,越吵闹越好,让她没个清静日子过,躲都没处躲!最好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她,还都以为她只不过是一个唱戏的伶人而已,她不是会弹会唱么,哼!”
李妍心里虽被堵得很难受,不过她很快说服自己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纪姨娘和宋姨娘也都是厉害的角色,不也没能将徐澄困住么?但是李妍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做大好人,何况崔嬷嬷都这么说了,她肯定要给崔嬷嬷一个面子。
她走过来对齐管事说:“茶楼就设在这个院子里罢。那个正府我是有大用处的,除了倒座房用来开绸庄,里面我会让人收拾出来,闲暇之时我和老爷或许偶尔会去住的。若是茶楼开在那处,实在是太吵闹了,人多口杂的老爷会不喜欢。”
齐管事听李妍这么说,忙应道:“是是,那就听夫人的,这个院子虽然小些,若是把第二进的屋子也都开了出来,那就完全够用了。”
李妍点头,“嗯,如此甚好,就把第二进屋子也收拾出来罢。”
此时的汪莹莹已停止了弹唱,刚才她听到外面有女人说话的声音,就猜测着是徐澄的女人来了。为了给徐澄多添些堵,为了让吃醋的女人把徐澄推到她这儿来,她当时便边弹边唱起来,以此激起李妍的愤怒。
她若知道李妍在外面开心地说开茶楼的事,她估计会大为失望。此时她放下了琴,走出自己的屋子,见有人守着院门,她气势汹汹地走过去,对着小领头说:“你去转告你们的宰相大人,这样的一间小院我连练个剑都施展不开,至少也该让我在这个大院子里自由走动才是,快去!”
这位小领头长得很是仪表堂堂,他朝汪莹莹淡淡一笑,说:“还望小姐体谅,在下从来不知宰相大人的行踪,无处去禀告。”
汪莹莹哼笑道:“哦?你们的宰相大人莫非是想把我当牢犯看待,关在这个破笼子里?”
小领头左瞧瞧右瞧瞧,说:“这个内院里有四间讲究的屋子,还有这么一大片青砖铺的地,那边还有几棵银杏树和几个花坛,一般人家的小姐能住得上这样的院子已算是不错的了,小姐为何说成是笼子?”
汪莹莹上下打量着这位小领头,发现他不仅长得像模像样,还谈吐不俗,徐澄把这样的人安排在自己身边到底是何用意?
这会子从耳房里走出一位士卒,同样是长相俊朗、身材挺拔,他端着一个果盘出来了,双手呈递在汪莹莹的面前,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