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着娘的担心纯属多虑了,两个哥哥各自在不同的地方任职,他们日后相聚的机会都较少,只要娘没有要留下儿媳,在身边伺候的那个念头,以后我的两个嫂嫂,肯定是不会生活在一处的。而且,我是不晓得日后的二嫂是个什么样,反正大哥的媳妇,我是见过两回的,那位文三小姐本身就是个庶女,性子温温柔柔的,也不像是个会找事儿的。”林小桥想了想,便如此劝说道。
李氏听着,一脸的深思,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照你这么说,倒还真是娘想多了。”
林小桥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要是娘还有所顾虑的话,等两个哥哥娶亲之后,干脆分家好了!两个哥哥都是孝顺的,但是,娘也不要要求太多,一旦儿子成家之后,就会有了自己的小家,有自己的子女,即使对亲娘再孝顺,也难免顾及不来了。还不如早早的将他们分出去,人不都说,远的香,近的臭吗?日后每一年或是两年的,大家伙儿都聚上一次。而且,说句良心话,这儿媳毕竟不是自己的女儿,本来就不是一家子人,心也不是贴在一处的,要是长久住在一起的话,难免会产生许多的摩擦和芥蒂,与其日后闹出矛盾来,相处的不愉快,还不如识相点,分开了过!娘要是想儿子了,就到大哥二哥那里,轮着住上一阵,到时候两个嫂子也更稀罕娘。再不行,你不还有安哥儿吗,日后守着小弟过日子,也不会显得寂寞。”
林小桥一气说了这么多话,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便拎了桌上的茶壶,灌了一大口茶水。
李氏见她这样举止,笑骂了句,“桌上不有杯子嘛,哪有姑娘家像你这般喝茶的?也就你郑婶那样的婆婆稀罕你,否则,要是你嫁到旁的人家去,指不定要怎么被自己婆婆数落呢!”
林小桥浑不在意的笑了笑,“娘觉着我方才说的那些话怎样?值不值得考虑一下!”
李氏点了点头,“嗯,你说的都是理儿,娘到时再与你爹商量商量再说。”,说着又转眼看着女儿说道,“咱们不是在说你二哥的亲事吗?咋就扯到这个话头上来了呢!”
林小桥嘿嘿一笑,“我这不也是话赶话的嘛,就随口说出来了!二哥的事儿,我刚刚不也说了个章程的嘛,要是娘觉着还行的话,咱们这就开始动手操办了。”
李氏听了这话,点头说道,“行,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咱们可得抓紧着点啊,你大哥二哥在家,也待不了几日了。娘想着,一定得在他们离家之前,把亲事给定了,要不娘也安不下心来!但是,也不能因为时间赶得急,就随便挑个,这回你可得与娘一起,好好的给你二哥找个好的。”
又说,“你二哥性子跳脱,最好还是给他找个性子稳重些的,这样——”
林小桥看着李氏碎碎念般的,说着要给自己二哥找个怎样的媳妇,不觉失笑……
看来,这回二哥注定是要让娘失望了,据她观察得知,自己二哥似乎压根儿就不喜欢,那种性子沉稳,还有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姑娘。
果真,到了宴请那日,镇上有头有脸的接了帖子的人家,皆都领会到了林家的意思,均携了适龄的女儿登门而来。
林家后院那小小的地方,可谓是聚齐了各种环肥燕瘦的婷婷少女,众姑娘们先前似乎都已从长辈口中得知,此次林家设宴的潜在目的,因此,自进入林府开始,便皆都十分注重自己的
仪表形态,各个说话做事,尽显淑女之态。
只除了一位姓莫的姑娘除外,这位莫姑娘年芳十五,是镇上一个老举人的孙女,她爹是个秀才,虽屡屡乡试不中,但好歹靠着祖上的产业,家境还算富裕,在这小小的安平镇,也能称得上是书香门第吧。
莫姑娘,芳名莫雅兰,人长得并不十分美貌,却是十足的甜美可爱,尤其是脸颊上的一对小小梨涡,每每笑起来,都很是可爱,瞧着特别的招人喜欢。
莫姑娘说话也颇为风趣,性子也是天真活泼的那种,在那日诸多的少女当中,林小桥也与她比较投缘,两人聊得甚为愉快。
且,二郎那日躲在暗处,也是一眼便相中了她,李氏得知儿子中意,便也让人去私下打听了一番,知道那莫雅兰品性无甚不妥之后,便请了媒人上门提亲去了。
后来,林小桥还私下打趣过自己二哥,问他为何芸芸众生之中,一眼便选了那莫姑娘做媳妇?是不是瞧上人家那副甜美可爱的样貌了?
当时,二郎一本正经的说了句,“我自己是个话多的,自是不能娶个闷葫芦样的媳妇吧,要不这日子也没得过了。那日,我瞧着那个莫姑娘,与妹妹聊起来,似乎话也挺多的,日后咱们过日子,旁的不论,至少说起话来畅快不是——”
林小桥一听这话,便是满头黑线,随后断定自己二哥是随意拿话应付她,可不管她怎么逼问,二郎却是嘴巴闭的紧紧的,什么也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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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奔赴宁远
随着二郎亲事一步步落定,也到了兄弟俩上京的日子,李氏万般不舍的送走了两个儿子,近来情绪也是异常低落。舒悫鹉琻
林小桥常常听她哀怨着一张脸感叹,“唉——,好不容易拉拔长大了,临了又全都走了,怎就这么苦命呢……”
每每听到这些,林小桥也不知该从何劝起,当父母的总是心理矛盾的,一方面又盼着孩子有出息,可另一方面,真当孩子们出息了,要离开自己的身边去奔前程的时候,又总是舍不得了。
好在李氏的忧郁情绪,也没有维持多久,七月底,林家人接到了已出嫁近一年的林小溪的来信,信上内容主要是来报喜的,林小溪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李氏听闻了这个喜讯,立时便乐的眉眼带笑,急急忙忙张罗着收拾东西,就想要去宁远县看望有了身子的女儿,“你姐姐年纪小,没经过事儿,身边又没个长辈!这头一次怀着身子,我一定要去她身边照顾着才能放心”,愣谁劝都没有用。
林小桥看她兴致冲冲的样子,也不想多说什么,她自己对于林小溪怀孕一事,也是抱着半喜半忧的心情。
古代的生产条件,实在是不容乐观,林小溪年纪本来就小,又是怀的头一胎,这个中的危险就更加不用说了,因此,既然李氏坚持要去,林小桥也没什么不赞成的,横竖她自己也是万般放心不下,一定要跟着去的。
母女俩快速的收拾好了行李,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出发,却面临了一个难题,该怎么妥善安置安哥儿这个小家伙。
林二牛起先看着自己媳妇,火急火燎的收拾东西,一心想着前去照顾闺女,也没有说什么,只闷不吭声的站在一旁,眼里透出的喜意却是显而易见的,他虽然平日里并不多话,但是对于闺女的疼爱和关心,也并不比媳妇少。
此时,见这娘两被这么个难题给难住了,便挠了挠头发,有些犹豫的上前说道,“要不,我来照顾吧,反正安哥儿也会吃饭了,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你们娘俩就放心的走吧,家里的事儿不用担心。”
李氏嗔了他一眼,说道,“就你那五大三粗的样儿,哪里能带得了孩子啊?”
林二牛一听这话,面上就有些窘了,又看着小闺女眼里的怀疑,更是觉得心头涌上一股挫败,干脆还是立在一旁不说话了。
林小桥想了想,提议道,“要不咱们把安哥儿送到姥姥家去吧,由姥姥照顾定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安哥儿到了那里,还能与福哥儿兄弟俩一起玩耍。”
林二牛也觉着闺女提的这建议不错,但是,李氏却果断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小舅舅的两个儿子,本来年岁都小,你姥姥跟小舅妈平时照顾他们两个,都已经是显得比较吃力了。要是,再添个安哥儿过去,那你姥姥还有的安生啊?她都那么一大把年纪的了,咱还是甭给她添麻烦了。”
林小桥听着也觉着有理,可是,留在家里自己老爹又不会照顾,小姨家又新开了一家分铺,成日里忙的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自是没有时间来照顾安哥儿了,小叔家本身就有个小孩,两个月前也开了家铺子,肯定也是不行。
算来算去,也没找到个合适的人,可以代为照顾安哥儿的,这个时候,林小桥越发的想念起了,远在京城的郑寡妇,若是她在这里的话,那肯定是不用如此烦恼的了。
就在她百般苦恼之时,李氏心里已是有了主意,当即拍案决定,“把安哥儿带着,与我们一起走吧!”
林小桥左右权衡了一下,觉着此法倒也可行,说来安哥儿已有三岁虚龄,倒也可以受得了车马颠簸,路上走得慢些,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
于是,第二天一早,李氏便带着一双儿女启程赶路了,如此一来,家里就只剩林二牛一个主人了,他向来粗来粗去的,对生活也没什么要求,因此,倒也没什么好嘱托的,临行前李氏只稍微叮嘱了几句,让林二牛自个儿在家多注意身体,这大热的天儿,甭老是往地里头跑,林二牛憨笑着,不住的点头应下。
行程虽显得仓促,但林二牛还是雇了四个镖师,一路护送李氏几个,又安排了六个家里的小厮随行,再加上李氏和林小桥各自带了一个丫鬟随侍,这阵仗倒也显得挺大的。
一路上,李氏生怕安哥儿年纪小,受不住行程劳累,时时挂着颗心,可事实上小家伙自出了家门起,便是生龙活虎的,不仅一点儿状况都没出,小小的人儿,精力比大人还要旺盛,总拉着林小桥和李氏,指着马车外面的风景,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李氏几次都被他闹得头疼。
李氏一心牵挂着大女儿,又见小儿子坐了七八天的马车,也无甚不妥的,便加快了行程的速度,原计划二十多天的路程,只走了十七八天就到了。
因为,这次行程仓促,所以,也未曾事先告知陆浩杰和林小溪夫妻俩,一直到马车行进了宁远县城,都无人知晓。
李氏便自己打听了县衙的所在之处,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了过去。
因此,当陆浩杰得了消息,迎出来的时候,面上的惊诧之色还未曾完全消退,倒是林小溪面上稍显淡定,似乎对于李氏的到来,并不觉得十分惊讶,笑眯眯的告诉她们,住房什么的,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林小桥隔了这么久的时间,没有见到姐姐,自是十分想念,一下了马车便要扑过去来个拥抱,李氏赶忙拦住,“你咋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啊,没见着你姐姐肚子都突出来了啊,哪容得你这么碰啊撞啊的!”
林小桥听了这话,看了看林小溪已经那接近五个月大,逐渐突起的肚子,想着自己方才的行为,似乎确实不为不妥,面上便有些讪讪的。
林小溪见此忙笑着说道,“娘过于大惊小怪了,哪就这么金贵,连碰都碰不得了啊。”
说罢,便一手挽着李氏,一手挽着自己小妹,心情愉悦的往里走去,陆浩杰紧跟其后,不露声色的微微吐了口气。
妻子怀了身子,原是件值得欢喜的事情,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妻子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怀孕的症状也相继越来越多,前一阵儿吐的跟个什么似的,又什么都吃不下去,看着妻子越发瘦黄的小脸,可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他们小夫妻两又什么都不懂,这些天来,他几乎每天都是过得提心吊胆的,晚上睡觉都不敢睡实了,这会儿见着李氏,就跟见了救星似的,好歹可以松口气了!
一路进了县衙的后院,林小溪带着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到了花厅暂且休憩,看着被荷花抱在怀里正四处张望的安哥儿,便想上前去抱一抱,“小弟都长这么大了啊,我离家的时候,他还不满周岁呢,想必是不记得我这个大姐了。”
李氏见此,又拦道,“这小子皮实的很呢,小心他到了你怀里闹腾。”
林小桥看着自己姐姐有些怅然的神色,笑着说道,“姐姐那话可是说错了,咱们安哥儿虽然不能时常见着你,但却是记着你的。你每每让人捎来的那些衣裳和玩具,他可喜欢的紧呢!”
说罢,安哥儿也极是配合的说道,“大姐姐,衣衣——,好看——”
林小溪听了这话,脸上也又露了笑来,看着小弟那可爱的模样,想抱又不敢的直眼馋。
陆浩杰也在一旁看的喜欢,且他也没有什么顾忌,一把抱过安哥儿,骑在了自己的肩上。
安哥儿素来是个不怕生的,抓着自己大姐夫的两个耳朵,骑得稳稳当当的。
李氏见两人玩得高兴,便也没说什么,转而关心起了自己大女儿的身子,将林小溪的衣食住行,细细的挨个问了一通。
又问林小溪胎安不安稳,有没有什么孕吐,头晕的现象……
林小溪一一回答了,又安抚李氏,说道,“女儿一切都还好,只除了前一阵儿吐了几天,旁的倒没什么,娘别太担心了。况且,浩杰专门请了个大夫,就住在府上,三天两头的把脉,都说没有问题,胎相也稳。”
李氏听闻此话,也确实放心了一些,对于大女婿的体贴行为,也觉得甚为满意。
自此,林小桥便跟着李氏在宁远县的县衙后院里,暂时住下来了。
李氏每日里忙着照顾林小溪,给她熬煮各种补身的汤水,而林小桥的主要任务,则是照顾年幼好动的安哥儿,也常常跑去陪着自己姐姐说说话解解闷。
随着月份增大,林小溪的肚子也越发鼓了,到了冬天,更是鼓得跟个大气球似的,行动也越发显得笨拙。
宁远县的冬季,比安平镇那边的气候,还要严寒,自日子进入十一月份起,便大雪小雪的下个不停。
外头白茫茫的一片,林小溪的双脚也开始肿了起来,到了十一月下旬的时候,更是肿得连鞋子都没法套进去,李氏只得隔个几天,便
给她做上一双更大码一些的棉鞋。
算算日子,林小溪的预生产日期,大概就在腊月上旬的时候,虽双脚肿的厉害,但是,林小桥依然每天都要扶着她,在屋里走上几圈。
陆浩杰每次下了衙门回来,见着自己妻子咬牙在地上走着的样子,都颇为心疼,可又听自己丈母娘和小姨子,都说这样做有利于生产,他也就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心疼。
等到晚上,夫妻两同睡一张床时,陆浩杰便捧着妻子肿痛的双脚,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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