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九霄掩月辉作者:灯玉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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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破九霄掩月辉作者:灯玉墨(完结)-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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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
  “你……明明就对我……有感觉,却非……非要这么压抑自己,何必呢……想要怎样,说出来……不好么?”子缘就着自己的唇还在对方耳边,轻声呢喃,“若是……换个感觉不敏锐的人遇了你……那还不得被你给……逼到崩溃啊。”
  朔星猛然瞪大双眼,一把推开子缘,站起身来,低声道:“我……去外面冷静一下。”说着,居然就这么走出楼外,破冰跳入水池中。
  子缘愣了半晌也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跟着出楼,呆望着背对他站在水池中的朔星。
  雪照样落,风照样吹。夜半寒意侵骨难喻,直将这七情六欲都冻得迟钝了。
  “冷静完了……就给我起来。你……要是病倒了,可是会连累我……来照顾你的。”子缘揉着太阳穴,一个没站稳,跌坐在雪上。
  半刻沉默。
  待朔星从水池中走出时,唇已冻得发乌。而一旁的子缘,也已彻底醉倒在雪中。
  无言地将某醉酒枭雄抱回楼中,搁床上放平了。这时候,才将自己一身已经结了层薄冰的衣裳换下,运起内力驱寒,脸色方好了些。
  “呐,北辰……我想如厕。”子缘半醉不醒地呼着。
  朔星无可奈何地背起子缘去了茅厕。
  打开茅厕门,惊现无头男尸一具。尸体的衣服被扒了,背上还被人刻了字:教主不妨猜猜下一个是谁。
  子缘虽然醉得一塌糊涂了,但其正经的本能却并未退化,见到这种情况立马便清醒了三分,声音也稳定了许多:“我个人认为,把头找到并不容易。”
  “依你看,这凶手是什么意思?”声音出奇的平静,但任谁都能看出其中暗藏着波澜。
  “跟你有仇又打不过你,所以想在苍竹教制造一堆尸体来把你逼疯。”醉酒后的分析依然很能抓住要害。
  朔星默然片刻,终于说了句让人很无奈的话:“这里暂时就这样,明日我再点点剩下的人,推论一下这人是谁。此外,反正你尸体造得够多也不会介意这些,茅厕你将就一下用吧。”
  于是,醉壮士哭笑不得地解决了内部矛盾,顺便感叹做这行真不容易。
  正月初一的子时看见这么一具尸体,还真不是好兆头。当然这只是对朔星而言——在某年的这时,子缘甚至还亲自造过尸体,所以压根就不会去在意。
  待到子缘睡够醒来,早已日上三竿。因宿醉而头痛欲裂,结果干脆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是半夜。
  同一张床上,朔星正背对着他熟睡。子缘不会无聊地以为这个相当不坦率的家伙是在亲近他,他能想得到,朔星会和他呆在一起,八成是怕有人趁他醉酒拿他下手。
  醉酒后的事情,子缘记得还算清楚。如果昨夜的凶手是正儿八百地在杀人,那么这会儿也该出现下一具尸体了吧。凉凉地一笑,并不打算刻意主动去找这种必然会见到的东西。
  此时他想做的事……就是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并没有立即起来找吃的,仅是因为不想惊动旁边那位。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旁边这人睡觉时的警惕程度跟平时的他真差不了多少,此时这人已经醒来,还开口说话了。
  “如果你已经清醒了,我就忙我的去了。”
  “半夜三更不睡觉,你忙什么……”
  “当然是逮凶手。”
  “我帮你,不收你钱。”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注意他俩到底谁比较厉害。
  “你自己别出事就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子缘不悦地瞪向朔星:“你也太小看我了。”
  朔星回以一笑:“打过我之前,此话无效。”
  “我的职业不是那种跟人硬碰的。如果我要杀你,直接跟你玩阴的。”
  “这话留在你解了我的阵之后再说吧。”无比镇定的语气。
  子缘缄口,再不和朔星争论这问题。事实就在眼前摆着,要改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得到的。尤其现在的他,和朔星切磋切得虽欢,死斗却是根本就下不了手的。
  斗嘴归斗嘴,到头来子缘还是跟着朔星一起去了。
  正月初二,子时。由于某教主与某会长没有及时赶到现场,今年的第二具无头男尸出现在了苍竹教朱雀投江楼的水池旁,背上写的是“明日继续与教主玩如何”。
  朔星皱起眉:“在你睡着的时候,我下过封锁整个苍竹教的命令。如果守门的人没出事,那凶手就该在苍竹教中。这凶手能解我的阵,想来苍竹教中是出了内奸了。而内奸,想必与这二人有些过节。”
  子缘笑着摇头:“既是针对你而来,那他肯定足够了解你,知道你会如这般推理。你不妨想想,按此思路,排除掉的人是谁。”
  朔星神色微讶,望着子缘,半晌后却道:“可按你说的,幕后的人杀了内奸最亲近的人,那内奸还可能会继续跟着他混吗?”
  “上次你还提醒过我,这次轮到你犯糊涂了?别忘了这尸体没脑袋。”
  朔星沉默片刻,终是点头认可了子缘的推理。
  巳时,疑似内奸的人被揪了出来。
  稍经拷问,那人便招了,说幕后的人是腾龙帮的副帮主颜十二。
  子缘冷笑一声,对此不置可否,仅是建议朔星继续拷问此人。颜十二是什么人子缘很清楚,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子缘眼皮底下闹这出。
  一直到癸时七刻,仍没有审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而子缘本身却并不指望能审出什么——这人只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北辰,我饿了,你呢?”
  朔星会意地答:“正好我也饿了,不如一起去吃点东西,回来再继续。”
  于是,这二人果断离开了摆着各式刑具的地下室,亦没有留人看守。
  “北辰,准备好看好戏了。”
  朔星自信地一笑。并不言语,却比任何话都来得坚定。
  凶手自然不会蠢到真跑来杀了这有可能出卖他的那个内奸,但他必定会让人监视着当下的情况,一有空隙就向他汇报。而这么明显的圈套,仅仅是用来降低报信人警惕的障眼法。
  而子缘想看的,便是凶手在看到向其报信的人脚上沾了东西时会是什么表情。
  很快,教主与会长便见到了所谓凶手。
  还真是个熟人。
  “哟,九霄,浴火重生啦?”子缘的脸写满了戏谑,随手敲晕脚底还残留着荧光粉的某苍竹教叛徒。
  相反,朔星的态度超出了子缘的意料:“我与阁下素昧平生,倒是想问阁下何故要与我苍竹教过不去?”
  本来传说死在了火中的九霄冷冷地盯着面前这两人,眉头紧锁:“看来我真低估你们了。”
  “哈哈,谬赞谬赞。我只是杀人的经验比你更足而已。”子缘笑着回道。
  朔星再次问:“阁下究竟与我有何冤仇?”
  九霄阴恻恻地睨着朔星,缓缓摇头:“你不记得我,那你可记得风荷楼里有什么人吗?”
  子缘还记得,风荷楼里有个叫朝光的流莺是九霄的老相好。和这个人有关吗?还是说……
  “我只认识风荷楼的东家,千重。”语调明显冷了三分,稍加注意便能看出其中有问题。
  九霄冷笑了两声:“是吗……那千重可跟你说过,前些日子风荷楼死了一个人?在赎身之后无故失踪,之后被发现时早已死在荒郊野外,简直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啊……”
  “慢着慢着!”子缘即刻打断了九霄,“首先,我得告诉你,杀朝光的人是我,跟北辰无关;其次,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认出那个人是朝光的。”
  “是……你!?”九霄忽然睁大了眼,一脸难以置信。
  朔星淡然看向子缘,并不惊讶。只因为,子缘是个当之无愧的杀手会会长。
  子缘若无其事地道:“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先说说你是咋把他认出来的,咱以后再杀的时候改进改进手法。”
  “哼……你以为,你把他的脸划花,我就认不得他的身体了?”
  哎呦,难怪苍竹教里出现的两具尸体都没有头。子缘哼哼几声,揶揄道:“你倒是去得及时,还能赶在豺狼虎豹们之前找到他的尸体。”
  “你——”九霄已经怒形于色。
  “绕这么大个弯子来复仇,结果还找错了人,真是有劳阁下了。”子缘一脸幸灾乐祸。
  “好,我姑且不论朝光。”九霄忽然镇静了下来,看向朔星,“朝光之事我不找你麻烦,但十五年前的——”
  苍竹瞬间擦过九霄的脖子,带出一串血珠。若非九霄退得及时,早在这一扇之下命丧黄泉。
  折扇依旧不依不饶地杀向九霄,出手尽是夺命之招,半分情面也不留。仅是几个来回便将九霄杀出了一身的伤,扇上却是滴血不沾。
  九霄见情势不妙,迅速遁逃。
  朔星并未追击,反是一脸怅然地收回了攻势。
  子缘忽然觉得背后发寒。原来在别人提到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时,朔星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想到自己在朔星面前多次提到那件事,甚至连“朔时无月当最白”这种句子都作出来了,而朔星并未将他怎样,这似乎又可以间接说明什么。
  而从刚才这二人的打斗过程,子缘看出九霄实力不逊,至少逃跑的速度够快。但问题在于,只要一提那事,朔星就会失去冷静,还可能会再次出现刚才那样的情况……
  子缘缓缓将手搭在朔星肩上:“北辰,我的心意你明白,你对我是什么意思我也看得出。而今,我要你一个回答……你是将那个人作为心结让你我都不好过,还是将这个结解开由我与你一同承担?”
  “你……”朔星怔然看着子缘。
  “不许说你想扔了我,自己一个人惆怅,多年之后再来后悔。就算你真要这样,我也不答应。”子缘顺手揽过朔星,将其拥入怀中。
  “你叫我究竟该如何是好!”低沉的嗓音有些发颤,还带着些许的激动。
  子缘轻轻捋了捋朔星的乱发,道:“无论做了什么事,对或错都不要后悔。若是自己无法改变的事实,就去坦然接受,哪怕这样又会失去些什么,但我还是觉得想通总比一直痛苦着要好。就比如说,我曾经为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被谁生下来又怎样抛弃了而感到苦恼,但后来我又觉得,不被那八个字束缚的命运正是我想要的。还有,我还曾……”
  朔星安静地听子缘扯着这样那样的故事,久久没有回答。




第五回 破

  如果说九霄的复仇是蓄意已久的,那么之前发生的几件事就好解释了。
  一开始,颜十二与魏盟主的女儿纠缠,后来由于某种原因杀死了这父女二人,后来与九霄联手嫁祸朔星。九宇则应是一开始被蒙在鼓里,查案之后察觉到不对,被九霄灭口。而九霄诈死,应该是为了避开子缘。如果没猜错,九霄应该对七晓说过,杀死她父亲的人是苍竹教教主,而后子缘告诉七晓真相,七晓也被灭口。
  但这些也只是推测。这样的推测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九霄的性格矛盾了。如果是为人报仇,那他应是一个极度重情的人,但如果为此杀弟杀侄女,那便该是一个薄情的人。
  复仇的原因大概与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有关,而朔星就是那事里最关键的人。但朔星似乎并不认识九霄,那线索应是风荷楼里那位故人了。
  子缘仔仔细细地回想着相关的事情,忽然想起了和谐客栈掌柜的妻儿。根据朔星看到那二人时的表情,那二人跟这事有关必是错不了的。宵雅今年十四岁,若加上娘胎里的十月,倒是正好十五年。
  “别辗转了,快睡吧。”躺在一旁的朔星对子缘苦思时必然乱动的习惯表示不满。
  子缘不想对心情刚刚平复过来的朔星说这堆还不太肯定的推理,即刻换话:“你要我一个血气方刚且长期禁欲的男人老老实实地躺在爱人身边睡觉,是不是太刁难了点?”
  “手断了?”
  “成,我退而求其次。你说手那就手吧……”嬉皮笑脸地拽过朔星的手。
  朔星坚决没有转过脸来看子缘,手却并没有拒绝。
  子缘瞧着朔星的后脑勺,窃笑着伸手:“我应该没有必要向你确认是不是也需要吧?我可不信你的身体也跟你的个性一样不坦率。”
  缄口不言,任由子缘的手怎样怎样不规矩。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第二天早上子缘被打发去洗床单了。
  “北辰,接下来你打算怎样?”
  “今日休息。明日以蓍草卜上一卦。”
  子缘干笑两声,拧干洗好的床单:“我有几天没回影杀了,也不知会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今日我先回去一趟,若无大事晚上我再过来。”
  朔星点头同意。
  很好,他没有说晚上不用再来了。子缘窃笑,告别之后便奔回了影杀总部。
  这一回,才知影杀真出了几桩事。其中最紧要的一件事是腾龙帮声称要与青天阁联合讨伐影杀,说是新仇旧恨一并来报。其次则是影杀八分部部长遇袭,慌乱中以自己的淬毒匕首戳中偷袭者,无奈却将其放跑了,不过据推测极有可能是腾龙帮的人。最后还有一件不太重要的事是死去的武林盟主被鞭尸,干出这事的人据说是六年前叛离了影杀的那个家伙。
  子缘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看向一旁的中年男子:“师叔,你那大徒弟是什么时候跟武林盟主结的仇啊?”
  “据江湖传闻,和我那孽徒在一起的那个书生,是魏盟主的私生子来着。似乎在这书生还在他娘胎里的时候,魏盟主就将其母子抛弃了,后来书生他娘在生下他之后扔了他,自己嫁给了朝中的丞相。大概……不是我那孽徒跟魏盟主有仇,而是那书生的问题吧。”
  “那丞相倒是很可疑,居然会要这么一个女人。”子缘随口说着。
  被呼作师叔的人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听说当时有人替那丞相算了一卦,说那个女人为他生的孩子将会完成他的夙愿。现在回想起来我才觉得真是冤家路窄……你猜那算卦的人是谁?”
  子缘听到算卦本能地反应:“北辰公子?我擦,不会真像你说的这么冤家路窄吧……到头可千万别再来一出我祖宗十八代都跟他有关,整个影杀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师叔怔然看向子缘:“听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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