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可相依+番外 by 绝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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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可相依+番外 by 绝小娃娃-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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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一冒头,以真忽然觉得自己好可笑。一个病入膏肓的男人,站在一个伤害自己至深的男人面前,居然还在喝醋。他的脸上浮起一丝绝望的笑容。 

      见到以真的笑,朱思远的心口像被刀子划开了一般,他好想将那样的以真拥在怀里,永远也不松手,可是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他心冷了,淡淡地说:〃你。。。。。。找我,有事吗?〃 

      〃你。。。。。。结婚了?〃看着平安,以真终于难忍心痛,问道。 
      如果回答不是,那么这个小人儿是不会死心的吧。 
      朱思远点了点头:〃快了。〃 
      以真的胸前像炸裂开一般的痛,他知道自己不行了。他抚住心口,强压住涌上来的鲜血。 
      微笑像花朵一样绽放在林以真的脸上:〃朱思远,我今天来找你是想知道你当年为什么那么害我。但是现在,我不想知道了。我走了,祝你们幸福。〃 
      以真转过头来,血还是从口中涌了出来。他用手狠狠地擦掉了。 
      朱思远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许根本就支撑不了一年,如果这个时候叫他回来,就算和好,自己死的时候,这个小人儿还是会这样痛的。长痛不如短痛了。虽然他是那么想死在爱人的怀中,但。。。。。。那样会要了以真的命。走吧,以真,去好好地继续你的人生,找一个真正疼惜你的人好好地生活。 

      老天待我也算不薄,让我最后还能再见他一面。 
      回到家后,林以真就发病了。 
      长久以来一直有那样一个隐隐的信念,那就是可以见到阿远,虽然心底恨他至深,也只是觉得是他对不住自己,却并没有想过他一丝愧悔都没有,还满不在乎地又要结婚了。 

      呕血、昏迷。。。。。。以真的生命慢慢地枯萎了。 
      雷妈妈的哭泣也无法挽留以真的生命,以真拉着妈妈的手,遗憾地说:〃妈妈,对不起,这次,您留不住我了。。。。。。〃 
      〃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冰冷的话语像刀子一样刺进了林以真的心,他无法置信地仰起头来,看着那张高高在上的脸。耳朵里像有一万只蜜蜂在吵,他忽然感觉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看着缓缓掩上的门,他心里涌起一阵不甘:〃阿远,你听我说。。。。。。〃他扑到门前,门却重重地关上了,〃啊!〃他捧住自己的手,指尖被门夹得发白,很快就涌上一片淤血。以真怔怔地看着淤血在指甲下积聚,口中喃喃道:〃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以真从梦中哭醒。这个噩梦让以真出了一身冷汗,泪沿着以真的脸不停地淌下来。他竟然如此绝情,连最后的一丝安慰都不想给他。胃部的剧痛让以真蜷缩起来,他的姿势像一个睡在子宫里的婴儿。 

      〃阿远。。。。。。我爱你。。。。。。〃以真用小小的声音说。他觉得自己有些卑贱,即使在这样的时候,他还是在想阿远。不过,以真原谅自己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短暂的一生结局竟一无所有,他有些心疼自己地想:让我对自己好一点吧,想些什么就鼓起最后的勇气去做吧。 

      〃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朱思远狠下痛得流血的心,冷声说道。 
      以真不死心地扑上前来:〃阿远,你听我说。。。。。。〃朱思远重重地关上了门。〃啊!〃他隔着门缝看到以真捧着被门夹得发白的指尖,悲痛欲绝地喃喃道:〃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以真!〃朱思远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黑暗中,他用手捧住了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难以割舍下他呢?他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啊!良心的谴责和爱情的痛苦让朱思远备受磨难,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15 
      〃思远,你还好吗?〃门外响起了平安的敲门声。 
      〃我。。。。。。没事。〃 
      〃你自己保重,如果你能勇敢地去爱,就不要太苦了自己。〃 
      呵呵,朱思远轻笑了起来。勇敢地去爱,如果我可以,我还至于这样吗?我和林以真已注定爱不得恨不得,却又夹杂了太多的爱恨,那条不归路,已经谁也回不了当初。 

      〃思远,如果你真的无法给那个人幸福,那你们俩就不要再互相折磨了,放手吧。〃 
      一句放手,让朱思远泪流满面,他感觉自己真的要永远地失去林以真了,也许真的是时候放手了。 
      已经昏迷了很久的林以真,苏醒了过来。他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像要飞走一般,脑子却清爽了些。雷妈妈守在以真身边,紧紧地抓着以真的手。 
      〃妈妈,您帮我擦擦身子吧。〃 
      雷妈妈强忍着眼泪,去打了一盆温水。她轻轻地帮以真解开衣服,泪却一下落在以真惨白的身体上。 
      〃妈妈,我是不是很丑啊。。。。。。〃以真笑了一下。 
      〃小霆最漂亮了。。。。。。〃 
      雷妈妈说着,用毛巾轻轻地帮以真擦起身体来。 
      以真闭上了眼睛,热毛巾带给他片刻的舒适,他轻轻地舒了口气。 
      〃妈妈,我想穿那套衣服。〃以真伸出手,指向装白礼服的柜子。 
      雷妈妈的心如同刀绞一般,她打开门,拿出了那套衣服。 
      以真的身体已经相当虚弱,他必须在雷妈妈的帮助下才能穿上那套衣服。以真穿得很仔细,还小心地将领口、袖口的皱折抚平了。 
      〃妈妈,我穿这个好看不?〃以真有点撒娇地问。这个礼服的涵义雷妈妈是知道的,所以她心酸地点了点头:〃好看。。。。。。〃 
      以真说:〃妈妈,您能帮我拿面镜子来吗?我想看看自己。〃 
      雷妈妈将镜子送到以真手中,以真几乎接都接不住,他两只手拿稳镜子,端详起自己来。 
      〃脸色怎么那么白呢。。。。。。〃以真抚摩着自己的脸,稍微用力拍了两下,略显突兀的红晕让以真满意地微笑起来。 
      嘴唇呈现出一种灰败的粉色,以真用力地咬了咬,当嫩红的颜色回到口唇上的时候,以真抬起了头。 
      〃妈妈,我。。。。。。要走了。〃雷妈妈的泪已经流了满脸。 
      以真抬头擦去妈妈脸上的泪:〃我。。。。。。我很想再见他一面。。。。。。〃 
      雷妈妈将电话线放开,把电话送到以真手里。以真像得到鼓励一样开心地笑了起来。他颤抖着手,拨了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电话,让他安心的是,电话竟然接通了。 

      〃喂?〃 
      朱思远熟悉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入以真的耳朵,以真的手颤抖了。 
      〃阿。。。。。。阿远,我。。。。。。是以真。〃 
      朱思远紧紧地抓住了听筒,是以真吗?他还是忘不掉自己吗?他的声音怎么那么虚弱,他在哭吗?朱思远几乎都想穿过电波去将那爱恋至深的小人儿揉进血肉中去。 
      16 
      朱思远刚想关切地问以真是不是一切都好,平安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心头一动,硬下心肠道:〃林以真,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我现在很忙,有什么事你快说。〃 
      他说什么?他说他要结婚了?以真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本想放下电话说不再打扰,可是永远无法再见的恐惧占满了他忧伤的心。就算他要结婚了吧,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林以真要死了,他想在临终前再见朱思远一面,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吗? 

      于是,以真鼓足勇气说:〃我。。。。。。我想见你。〃 
      〃林以真,你觉得我结婚的日子会跑出去见你吗?我们之间已经完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电话挂断了。 
      平安走过来:〃思远,他想见你吗?〃 
      朱思远的眼睛红红的,他低声说:〃我好怕他会生病啊,他一定非常非常难过。可是,你说的对,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总要痛上一次,那么现在让他死心总比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我咽气要好些的。〃 

      平安拉起朱思远的手:〃思远,你为什么不能让自己过得开心些呢?〃 
      朱思远摇摇头:〃来生吧,过奈何桥的时候,我一定不喝忘川水,我要等着他,把这一世的幸福还给他。〃 
      电话挂断了。 
      林以真拿着听筒,嘟嘟的声音刺得他耳膜发疼,他缓缓地把电话听筒放下。 
      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来,染红了雪白的礼服。阿远把他的电话挂掉了。 
      有什么用呢?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阿远,你知不知道,以真要走了。。。。。。 
      以真将枯瘦的手伸进衣襟里,将那枚〃钻戒〃拿了出来。戒指是假的,感情也是假的,那个男人用虚妄的感情骗去了以真的一生。以真苦笑了一下,用手指摩挲着戒指,眼泪滴了下来。 

      〃妈妈,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呢?我是真的很爱那个人,真的很爱他的。。。。。。可是下辈子,我再不想遇到他、认识他了,如果可以,我真想自己从没认识他,从没爱过他啊。。。。。。〃 

      泪水顺着以真的脸颊不断地滑落下来,他还在喃喃地说着,只是声音越来越小:〃爱一个人怎么这么疼啊。。。。。。我再也爱不动了。。。。。。〃 
      以真缓缓地软倒下去,〃妈妈,我不行了,要走了。我答应雷大哥好好照顾您,可是现在,我。。。。。。对不起他了。。。。。。我给您做了安排,他是个医生,会好好地照顾您的。。。。。。〃 

      以真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张纸条,那是他捏了两条街都没舍得扔掉的纸条,因为在当时,以真就已经想到了今天。 
      朱思远一下子从床上惊醒:〃以真!〃 
      是噩梦。但是这次的噩梦比哪一次都要清晰。他梦见以真微笑着向他走来,然后对他说:〃我走了,以后不能继续爱你了。〃朱思远是多么想冲上去将他拉住,可是以真变成了一阵飘渺的雾,一下就散得无影无踪了。为什么会做这么个不吉利的梦啊,这一次,一定是真的伤了以真的心,他一定再也不理自己了吧。 

      想到此后以真便冷了心,再不与自己往来,朱思远叹了一声,以真啊,你不会明白我的苦心的。虽然如此,只要你快乐幸福就好了。。。。。。 
      距离以真打来电话已经有三天了,朱思远却一直无法从忧伤中解脱出来。这天,他正坐在办公室里发呆,门忽然被推开,孟春晓走了进来。 
      〃春晓?〃朱思远和孟春晓之间原本友谊深厚,但因为以真的事两个人起了嫌隙,孟春晓说他想将事情全面查清楚,因为他看以真的为人,感觉这中间有许多误会。因为报仇的事,越来越的矛盾使这对好兄弟的感情破裂了。 

      见孟春晓还能来找他,朱思远一阵高兴。 
      孟春晓在朱思远的面前坐了下来:〃林以真的事,我已经彻底查清楚了。还有,关于我们两个人父亲的身份,我也清楚了。你想听听吗?〃 
      朱思远一直也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而他心里最盼望的是林以真是无辜的。 
      见朱思远点头答应,孟春晓说道:〃前几天,有一个老刑警来找过我,他认识以真,也久仰以真父亲林正耘的大名。他说他一直在追查林正耘的案子,前几日,他终于在查清了事情的全部真相。我父亲并不是你父亲的仆从,而是你父亲的下级,他们俩都是卧底的警探,想深入鲨鱼帮来找到甄志宁贩毒证据的。为了保证活动的秘密性,他们俩从卧底开始,所有的档案都被销毁了,只在一位上级的手中保留了一份绝密底文件,所有任务安排布置都与这位上级单线联系。但无奈鲨鱼帮固若金汤,没有什么根基的人根本无法进入严密的内部组织,一次偶然的机会,你父亲结识了林正耘,两个人顿感相见恨晚。 

      朱思远的脸色渐渐转白,孟春晓却像没看见一样,继续说道:〃随着两个人感情的加深,你父亲便把收集鲨鱼帮秘密的事告诉了林正耘,深明大义的林正耘答应帮助你父亲收集甄志宁的罪证。你父亲为了在鲨鱼帮的帮徒心中树立匪徒的形象,还故意绑架了以真来威胁林正耘,但他不知道,此时,甄志宁已得到秘报,说你父亲可能是警方的内线。甄志宁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人,他此时就起了杀机。利用姐夫的生活问题大做文章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手段,他真正的意图是铲除对他有威胁的人!〃 

      〃你。。。。。。你是说如果没有以真父亲那件事,我们也必然会遭到甄志宁的毒手?〃朱思远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错,可是以真的父亲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在了自己的眼前,他悲痛欲绝,含恨自尽了。如果要说是害,只能说是对你父亲的爱迷蒙了一个艺术家的眼睛,让与世无争的他,就这么走了。而你我父亲的那位上级却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脑部负伤成了植物人。这位老上级恰好是我刚刚说的那位老刑警的老战友,他过世时老刑警去他家吊唁,那位老上级的老伴交给老刑警一个木头匣子。她说老伴临终前她想把勋章都为他戴在身上,她打开装勋章的盒子,却发现里面有一个记录本。她想托老刑警帮她看看那上面都是些什么,是不是可以凭这些东西去追认个什么荣誉,老刑警这才明白了一切,林正耘案件中两个关键的神秘人物的身份终于浮出水面。你我的父亲都是警员,他们是为国捐躯的。为了保守秘密,就连他们的家人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的身份。〃 

      朱思远陷入了沉思之中。 
      〃以真的妈妈是个非常善妒之人,整件事情的发生她都难辞其咎。而以真父子却是无辜的。〃 
      〃你说。。。。。。你说以真是无辜的?不可能的!他看着我妈妈被那些人施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当时就觉得这男孩的心可有多狠!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妈妈朝他爬过去的时候,他拉着他妈妈的手,一脚就踢在我妈妈脸上,妈妈的鼻子被踢得歪到一旁,当场就断了最后一口气。。。。。。〃朱思远陷入痛苦的回忆当中。 

      〃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阿远,你想想,会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面对那样的场面无动于衷吗?会有人对临终之人再施以毒手吗?你想想,那像你认识的林以真吗?〃 
      〃可事实就是如此!这正是我痛苦万分的地方,他的所作所为,万死难辞其咎,可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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