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家养娃养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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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家养娃养夫君-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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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嚎啕大哭到最後的抽噎,直到止住泪,才轻轻地推开他,看着他衣服上的泪渍与鼻涕,,她尴尬的擡头看他,「谢谢……还有,对不起。」

他低头一看,「我去换个衣服,你……心情好多了吧?」

她微窘的点点头,明明有好多话要跟他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看着他转身离开,她懊恼的敲了头一下,再蹲下身来,看着前面的菜圃,叹了一声,怎麽每一次她最脆弱的时候都让他看见了,她好没用喔。

蓦地,她听到不少脚步声,她慢吞吞的擡头,竟看到小曼、老帐房、夥计,他们正微笑的看着她,她连忙站起身来,「你们怎麽来了?」

「我带他们来看你啊,咦,大小姐,你的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耶。」小曼大叫,其他人也猛点头。

「大小姐,老实说,我年纪比无言不知大了多少,但就是没胆子替你出气,虽然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但他的确做了我们都很想做的事。」老帐房如此说,其他人也急着点头附和。

「是啊,我们憋了好久的气,他替我们出了。大小姐,你也先别伤心,走一步算一步吧,总不会更糟的。」夥计说。

瞧每个人笑容满面地安慰她,她也知道,只是……她不想被这样赶出来。

第二天午後,天空乌云密布,偶尔闪过一道白光,随即传来轰隆隆的雷吼,瞬间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正在房内的严沁亮马上想到摆放在店门口的干粮货物得赶快移置到店内,不然会被淋湿的。

她连忙找了把伞,走出房门,没想到竟然看到小曼、老帐房和夥计就站在长廊上,「你们怎麽在这里?太好了,跟我回粮行去。」

她急着要往前走,但他们全挡着她,她往右边,他们也跟着往右,他往左,他们也急着往左,她质疑再往前,他们竟干脆不动。

她压抑住怒气,瞪着挡住她的三人,「你们到底在干什麽?」

「丑一叫我们要守住你,不要让你再回粮行当廉价劳工。」小曼很认真的重复袁檡交代的话。

她倏地瞪大了眼,所以,她现在被禁足了?!

「其实我们真的希望你听他的,严家人对你太坏了,很多事变得理所当然,一旦知道你的重要性之後,你才会有好日子过。」老帐房这麽说。

「这些都是无言说的?」她问。

三人异口同声,「是,他要让他们知道你的重要性,学会珍惜你、看重你。」

她一愣,随即苦笑,「不可能的。」

小曼用力点头,「可能的,丑一说这是你人生一个很重要的转折,你能不能重新过活就看这一次了。」

「他还说,一无可取的是他们,不是你,你一定要对自己有自信些,他们不在乎你,绝对是他们的损失,而且,我觉得他说的对极了。」老帐房也说。

「他还说他讨厌大小姐的妄自菲薄。」

夥计这一说,小曼跟老帐房分别送上一拐子,痛得他直接抱着肚子蹲下来。

严沁亮心里明白他也许是对的,可是要她狠下心不管,她真的好爲难。

「还有,你们怎麽都在这里?」她再问,又见三人尴尬的互看一眼,「难道也是无言?」

三人再次困窘点头,「集体罢工。」

她倒抽了口凉气,瞪大了眼。

「原本想留一个人在店内帮忙的,但大夫人的态度实在太差了,你走後又在骂人,大小姐也知道的,所以,无言要我们全都离开,这样,他们也许会开始学习尊重每个爲粮行工作的人。」老帐房复诵得很清楚。

「他怎麽会知道的?」她不懂。

「在正午的时候吧,他突然从屋檐飞了下来,说他看到大夫人对我们发脾气,还骂大小姐淫——呃,总之,他真的会武功,而且一定很强。」

小曼说到最後,眼睛都亮了,其他两人也开始讨论起他的轻功。

严沁亮嘴角一抿,摇摇头,退回房里,就听到外面戛然而止的谈话声,「让大小姐好好想想,咱们别吵她了。」

脚步声离开,一切恢复平静。

其实,她没再听他们说下去,是她知道自己的火气已经开始冒了。

正午时,她说要一人在房里静一静,所以无言就回去粮行察看情形,没想到他却自作主张的要他们罢工,他凭什麽?他不过是她捡回来的人!万一粮行倒了怎麽办……

她烦躁的踱步,每一次踱到房门前,就探出头看,她就是要等他回来好好谈谈,可是从滂沱大雨等到天空转晴,到现在都霞光满天了,还是不见他人影。

她生气的将房门带上,但甫转过身,门外就传来敲门声,她脚步一顿,回身一望,就对上已开门走进来的袁檡,她抿紧了唇,伸手将门关上,靠在门板上,然後劈里啪啦的就将今天一天累积的不满说出来,「……你到底在做什麽?这样粮行的生意怎麽做下去?」她既懊恼又生气的瞪视着他。

袁檡黑眸半眯,这女人到现在还看不懂他在爲她辛苦、爲她忙吗?替她去关切粮行的动静还不是爲了她!他突然伸长手臂将她困在自己跟门板之间。

她怔怔地瞪着他,两人其实并没有任何碰触,但他这个动作也太……亲昵了。

她已脸红心跳,他又突然倾身靠近,几乎要与她的鼻子碰上了。她屏住呼吸,有点喘不过气,却又装凶悍的问:「干、干什麽?」

「不懂得珍惜你,也还搞不清楚你的重要性,粮行关了也罢!」他说。

两人眼对眼,鼻对鼻,她甚至闻到他充满的阳刚气息,而他那双深邃冷硬的眼眸里更有着她所不熟悉的强势与坚决。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如此霸道有魄力……

她傻楞楞的瞠视着他时,却发现他的黑眸慢慢变得深邃深幽,视线缓缓往下移到她的红唇。

这个眼神有些失礼,她该开骂,但她说不出话也莫名的动不了,直到他的视线又缓缓的转回来,与她的眼眸对视。

四目胶着,他锁着她的眼眸,唇开始靠近,一寸一寸,就要覆上她的唇——

「砰」地一声,房门突然被撞了开来,若非袁檡动作快,迅速将她抱离门前,门板绝对会打到她。

「大、大小姐……」小曼莽莽撞撞的推门而入,却看到丑一抱着主子,让她本来要说什麽都瞬间忘光光了。

严沁亮一张脸蛋红得发烫,急急的推开袁檡,「什麽事?」

「我、我忘了。」她吐吐舌头,其实她不是真忘了,而是丑一有交代,任何有关粮行的事都不许来通报,但她想事关粮行,还是跟大小姐通风报信一下比较好,没想到丑一在……

她本来是想告诉大小姐,从何老板那儿到手的大单飞了,何老板说他愿意合作做生意的是大小姐,至於严家其他人,他不认账,所以那张单子暂时压了下来,看大小姐哪时候返回粮行哪时候才送货,只是这件事大概要晚点说了。

袁檡没说什麽,只是越过两人出门,严沁亮直觉的想喊住他,但刚刚的情况又太暧昧,她终究没有开口。

小曼贼兮兮的笑着,「丑一说了,他是你的男人耶,大小姐,习惯成自然,你也看上眼喽?!」

「少胡说。」她脸儿更发烫了。

「哪是胡说,丑一那人连说话都懒,也不跟我闲扯淡,但对大小姐就不一样,话不仅多很多,还爲你挺身而出。」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笑得眉眼弯弯。

「那只是当时情况所逼,你我都别当真了,何况,这种时候我也没心情想那些风花雪月。」一想到粮行的未来,严沁亮的所有理智都回笼了。



第六章

严沁亮从娘胎里呱呱落地後,就不曾离开过严家粮行,偶尔因商务远行,也最多不超过五天。

这几天她总是心不在焉、食不下咽,一上床更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总觉得一天过得比一天还要漫长。

过去是焦心的疲惫,可这会儿没事做,她也不曾感到舒心,心系粮行的大小事,她向小曼千摆脱万拜托,要她去探一探,实在拗不过,小曼也只好天天偷偷去粮行看一看。

熙来攘去的城市人来人往的,几名严家粮行的老顾客走近店门口,随即又摇头离开,原来是店虽开着,但一眼看去,就只有严家最让人讨厌的三口杵在粮行里,所以,不只门可罗雀,根本无人上门。

老帐房等老一批的夥计早早离开了,虽然两、三天後严欣又雇佣新的帐房和夥计,但没两天就受不了严欣的颐指气使,全部求去。

没夥计,凡事都要自己来,严欣过惯优渥闲逸的生活,却被迫天天绑在粮行,站柜台看店,烦躁不已,因此开口要求亲生儿女帮忙,没想到——

「是你把严沁亮赶出去的,拉不下脸去把她求回来,当然就由你来做啊。」严孟轩翘着二郎腿儿,一手喝茶,一手塞花生米。

「就是嘛,娘,你也有骨气一点行不?」严孟蓉娇蛮的瞟了娘亲一眼。

严欣看着一对子女同一鼻孔出气,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好了,我要钱。」严孟轩大剌剌的再当起伸手牌。

她咬牙切齿,「又要钱?!」

过去儿子向严沁亮要钱,不是从她眼皮下付,她自然无感,可近日他一天要三、五回,连她都心疼了。

「我也要钱,娘,我买了头上这发钗,还是赊账的呢,你去给我付。」严孟蓉指了指头上一朵镶了珍珠和宝石的钗花。

「我去给?不给,要不帮忙,啥也不给!」严欣气到抓狂了。

严孟蓉姊弟也生气,「我们不是在店里吗,就没人上门,帮什麽!」

店门外不远处的街角,小曼望着那一团乱,摇摇头,转身又走回三个街口外的老三合院,再将今天的事说给主子听。

第二天,她又去了,回来报告,「有人在店里吵闹,说严家粮行做生意不老实,称的斤两不对。大夫人生气,还逼老爷出来,要他看店。」

第三天,「没生意啦,老爷一张木然的脸,大夫人一脸像粪坑里的臭石头,有人多问了一句价格,她就丢了句『要买不买随便,罗罗唆唆』。」

第四天,「粮行一整天连只苍蝇也没有,那个严家粮行的唯一继承人仍在脂粉堆里打滚。」

第五天,「好不容易来了个客人,大夫人很敲竹杠,拉高售价不说,还少称斤两,老客人当场翻脸,说再也不去了。」

一天又一天的,都是坏消息,严沁亮心里直打鼓,做生意要童叟无欺,这样下去怎麽行?她紧揪着一颗心,「不成,我要回去看看,再这样下去,粮行真的要关门了。」

老帐房、小曼跟夥计要拦阻,但她力气也不小,还真的让她冲出门外,三个人正要追上去时,竟见到她主动的倒退走,又进门了。

腥艘涣忱Щ螅诳吹蕉嗳瘴醇脑瑱y时,马上就恍然大悟。

「我、我只是去粮行看一眼,马上就回来的。」严沁亮吞咽了一口口水,真不明白爲什麽连自己都这麽怕他,按理说,他五天前只丢了一句「我去处理一些事情」就不见了,凭什麽一回来就这麽凶巴巴的?

可是,他的脸色真的很阴沈耶……

「不准去!」袁檡瞪她。

其他人很有默契,安安静静的退出房间,当然,他们也做了不该做的事,就是告诉了严沁亮粮行的情况,还是快点离开,以免遭殃。

这些人——有没有搞清楚谁才是粮行的当家?无言不过是她救回来的人啊!严沁亮又气又恼又没辙的看着他们还将房门给小心带上,这是要让他好好的念念她吗?

「你出去五天,根本不知道粮行发生什麽事了。」她讷讷跟他解释。

他上前一步,嘲弄的反问:「能有什麽大事?严欣跟你同父异母的弟妹学会了谦卑与感恩,要给你一些尊重了?」

两人着实靠得太近,近到让她想到了上回被小曼打断的事——他们差点……

她不自觉的再退後一步,脸红红的道:「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是若是要教训他们也够了,还有老帐房、小曼他们,他们还得赚钱,不然一家人就都得喝西北风了。」

她的担心到底有完没完?

袁檡没好气的看着她,这几日,他策马沿着当日获救的河道沟渠,一路往河的上游走,沿路留下暗号,好让纪雷可以快一点找到自己。

他本想主动送出讯息到京城,但送一封信的费用,他竟穷到付不出来,没办法之下,也只能尽量让纪雷快点找到自己,要不,诚如严沁亮所担心的,要喝西北风的人将不少,可他又忙又累,这女人还在担心严欣那一大家子!

一见她退後,他火大的硬是再逼近,口气也越来越强硬,「等待是绝对值得的,这样日後他们对你,还有对其他人才会多一些尊重,你的耳朵能不能打开点,把我的话听进去?!」

她忍不住又再退一步,「可是,这样他们没钱吃饭……」

他简直想敲开她脑袋看她在想什麽,「他们饿不死的,严欣母女随便典当一支发钗就能吃饭。」

也是,但他干嘛一直逼近?她又再退一步,然而她的双脚已经抵到床榻,一个不小心就跌坐上去,「可万一他们真的不需要我了……」

这其实才是她最害怕的事?他黑眸半眯,俯身瞪她,「你可不可以有自信一点?」他不喜欢她在这方面的怯懦,她明明很好,却总是不懂得珍视自己。

「我是没有自信,我又黑又丑,现在连家人也不要我、不需要我了。」她越说越难过,还有,五天没见,他一回来就一直凶一直凶,她这几天很难过,他根本就不知道。

「长得如何都只是表相而已,就算你是无盐女又如何?我也不习惯了,没人在乎,我也不在乎。」

说者另有心思,可是,听的人却完全误解了。

连他都不在乎?在她这麽惦记着他时……没错,这几天,粮行的事让她担心,但他没回来却让她更担心,她好在乎,好想问,他会使武功了,所以是记起以前的事,要回家了吗?

可是,她胆小到啥也不敢问,因爲在她心里,她自私的希望他不会离开。

而现在他却告诉她,他不在乎!

积压许久的负面情绪在此刻全然溃堤,泪水一串串滚落脸颊。

他皱眉,「你哭什麽?」

他想替她拭泪,她却突然用力的拨开他的手,「别碰我!」

臭家夥!不在乎她还以她的男人自居、还出言挺她、还……还把她搞成现在有家归不得的状况!「都是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快走开,我讨厌你!你要是没有出现就好了,那样我就还是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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