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信君不由头一低,以手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小嘴上轻轻吮了吮。
只吮了几下,他便松开手来,看着小脸晕红地低下头去的卫洛,轻声说道:“走吧。”
“恩。”
再人手牵着手,来到湖边。
扁舟已摆在湖边水草上,两人纵身跳上,卫洛用竹篙在岸边一撑,舟排便晃晃悠悠地荡了开来。
舟排晃荡时,拔得湖水哗啦啦地响过。那跳跃的水花,在月光照耀下,折射出粼粼光芒。
卫洛把竹篙放在船上,双脚稳稳地站在舟中,潜运内力。随着她内力这么一推,舟排便如箭一样,哗地破浪而出,稳稳地驶向湖中。
义信君家的这湖泊,在山的那头通过一条二米宽的小河与另外一条大河道相通。这一点,是卫洛上次无意中发现的。趁这个机会,她想与义信君一道,在这湖山水色中静静地呆一呆。
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身形婀娜中透着修长,火红袍服被湖风吹得向后拂开。。她眉目如画,墨眼如星,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笑意盈盈。
这一刻,义信君醉了。卫洛转过头来,见到义信君双眼痴痴地望着自己,嘴角不由扬起一个笑容来。她轻步走到他身后,慢慢跪下,就这么从后面搂着坐在木凳上的他,一动不动。
她素白的小手紧紧锢在腰间,佳人的幽香淡淡飘来,让人心魂俱醉。义信君伸手按在她的小手上,紧紧地捂着她的小手,一动不动。
轻舟飘荡在湖水中,明月倒映在湖水里,两人相依的身影,也拖得长长的,长长的。。。。。。
风声轻拂着两人的衣袍,拂着两人的长发,相互交缠,相互起舞。
卫洛把脸埋在他的背上,一动不动。就这么倚靠着,她可以清楚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稍一呼吸,便满口满鼻都是他清爽的气恳良久良久,她低低地说道:“素,我们今晚便这么睡在舟上可好?”
她的声音如风般袅袅传出。
可是一句话说出后,卫洛久久都没有等到义信君的回答。
她诧异地抬起头来,这一抬头,正好对上他灼亮灼亮的目光。这一刻,他眼中的亮度惊人,那目光,还有点不受控制地看向她的小嘴,她的胸颈。
卫洛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她小脸刷地通红,连忙低下头来。
他的呼吸,在这一刻也是暖暖地灼手。卫洛的小脸越来越红。
也不知过了多久,义信君沙哑的声音传来,“洛?”
“恩。”
“洛!”
“恩。”
他低头,在她的青丝上印上一吻,喃喃说道:“洛,得你相伴,我心愉悦。”
这句话有点熟悉,似乎也有个人这般说过。
不知为什么,这一片刻间,卫洛的心中涌出的却是酸楚和苦涩。她连忙把这种不应该有的情绪压下。
她双臂收紧,把脸压在他的背上,低低地,喃喃地说道:“素,我只有你了。”
素闻言一笑,这一笑,灿烂之极。
他的吻移向她的额头,低语道:“我亦然。”
这时,风哗哗地响过,义信君打了一个寒颤。
卫洛连书抬起头来,望着他温柔地说道:“湖风太大,冷了么?”
义信君没有习过武,体质较弱,再加上现在已到了十月间了,夜间凉意泌骨。
义信君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卫洛已解下自己的火红外袍披在他的身上,不等义信君抗议,她已轻步上前,坐到他的怀中。
懒懒地缩在他的怀中,卫洛把火红袍朝他,朝自己一包,小脑袋蹭着他的下巴,嘟囔道:“月光如洗,湖明如镜,这般美景中我可要多玩一会。你不许冷着了!”
她温软的身子就这般坐在他的怀中,她芳香的气息顺着头发,顺着几层衣帛沁透过来,实让他为之心醉。
义信君将身子向后靠了靠,卫洛准备这舟时,把那磨盘大的木几与凳子紧紧相依,这个时候,高了一截的木几宛如椅背一样,完全可以让他靠上。
义信君伸出双手,紧紧地搂着卫洛的腰。
他慢慢地闭上双眼,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静静地呼吸着,感受着。
这一刻,义信君只希望,时间能就此停止,永远地停止下去。
卫洛像只猫一样缩在他的怀中,暗运内力。瞬时,义信君突然觉得,浑身如被暖阳照着一般,竟是温暖之极,舒服之极。
他不知道这是卫洛在催动内力为他取暖,他只以为,因为她在怀中,所以这湖风,这十月的沁骨寒气,都不再袭人。
舟排平缓地在水面上划过,银光普遍中,远处的青山,黑黑的耸立着。义信君府的灯火,也明亮地照耀着天空。
卫洛一动不动地窝着,她眨了眨眼睛,数了数天空中的几颗察寥的星星后,喃喃说道:“素,唱歌给我听吧?”
义信君在她的颈窝中动了动,没有抬头,低低地唱了起来,“清水兮曼长,罗山兮丰茂。美人兮美人,柔荑生香,妙目顾盼。美人兮美人,令我悦兮,令我悦兮。我欲洗征袍,我欲归罗山,我欲携美人。
。。。。。
他的声音清悦之极,如同冰玉相击,在这种有点寒意,明月相照的夜间,远远地传荡开去。
卫洛一动不动地窝在他的怀中,在他唱到第二遍时,合了起来,“清水兮曼长,罗山兮丰茂。美人兮美人,柔荑生香,妙目顾盼。美人兮美人,令我悦兮,令我悦兮。我欲洗征袍,我欲归罗山,我欲携美人。”
两人的歌声,一个清悦,一个低靡,宛如世间最动听的乐音,在这湖水夜风中传荡开去。
第180章 相处
水波荡漾中,轻舟继续向湖山深处进发。
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太舒服了。卫洛懒懒地缩成一团,努力地把自己挤入他的怀中。这个时候,她的脑海中突然涌出了一个念头,“要是就这么一叶舟驶离,就这么离了去可有多好?”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个念头,刚一浮起,便被她甩到了脑后。
天空中,一缕浮云飘过,在飘到月亮上时,天地间一黯。这一黯,远处的青山望去,便成了一头隐隐约约的巨兽,看起来无比的巨大,也无比的威猛。
卫洛回头瞟了一眼那青山。
就这一瞟间,她的双眼瞬时睁得老大——视野的尽头,一道青淡的流影一晃而过!
那青影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注视,在那么一瞬间,回头朝她一瞟。
那一眼,灼亮而冷厉,如一道闪电破空而出!
卫洛一怔。
这时,云破月来。
月光再次洒落天地间。
而卫洛再睁眼瞅去时,一切已不复见。仿佛她刚才看到的那身影,那目光,只是她的一个幻觉。
卫洛皱了皱眉头,她还真有点模糊了,分不清那景象是真是假的了。
慢慢收回目光,卫洛暗暗忖道:不管是真是假,都与我无关啊。
她收回注意力,将脸朝义信君的胸膛处贴了贴,闻了一口他清爽的,熟悉的气息。渐渐的,心中又静如止水。
轻舟飘流而过,转眼便来到那群山之中。夜深人静时,猿蹄声声,虎啸重重而来。偶尔朝那丛林中一望,便可以对上几双泛着绿光的,狰狞的眼睛。
不过,这一切都与卫洛两人无关。
她只是催动着轻舟,继续向前漂移。
不一会,轻舟穿过重重山脉,越过那条小河,来到了与湖相连的大河流中。
“扑”地一声,轻舟重重地扑入地势稍高的河水中。
舟排这一晃动,令得把脸埋在卫洛颈间,正自假眠的义信君一怔。他睁开眼来,见卫洛一脸恬然地倚在自己怀中,眉头稍舒,四下张望起来。
望着月光莹莹中,那如巨兽般耸立的山峰,那绵延直到远方的树林,听着那种种野兽的怒吼。
他突然说道:“这般夜间奇景,我还是首次得见。”
他说到这里,低头朝卫洛的小脸上亲了亲,说道:“真美。”
卫洛朝他嫣然一笑。
她不理被自己的笑容给晃痴了的义信君,暗运内力,操纵着轻舟继续向河中迸发。
这一夜,卫洛直把轻舟驶出了几十里后,才开始操纵着它回返。
当轻舟回到义信君府的湖中时,月已上中天,府中只有些微的灯火传来,四野俱静,已经是丑时许了。
这个时候,义信君已把头埋在她的颈间,睡着了。卫洛微微上前一倾,整个人向前虚仆,让他更舒服的把头靠在自己肩颈处。她现在有一身内力,这么一个姿势虽然无依无靠的,没有半点借力处,很是让人不适。可对她来说,一点难度也没有。
睡梦中,他暖暖的呼吸扑在她的颈间,轻细而舒缓。他睡得很香。
本来,这样坐着入睡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可是他太累了。这一阵子,外要张罗战事,内要与一些支持公子秩的旧臣相对,他一直都睡得不好。这一点卫洛知道的,很多次,她都听到他半夜起床,就在书房中忙到天明。
可以说,这阵子来,他还没有如此刻睡得这么香,这么沉过。。因此,卫洛有点不愿意就此回返了。
她操着轻舟,开始在湖水中转悠起来。
天地间,只有一叶舟,一座山,一双人,数点星光。
一直转悠到明月西沉,天空中升起了启明星,远远传来阵阵鸡鸣,卫洛才催着舟向义信君府驶去。
舟驶得很慢,很慢。
这样的早晨,露水颇多,寒气沁骨。盖在两人身上的大红袍,已湿湿的了。
舟一靠岸。卫洛便极轻极慢地转过身去。义信君刚感觉到身前一空,一双细嫩的小手已抱着了他。
卫洛刚刚把身材修长高大的义信君横抱在怀中,正要起身回到岸上,义信君慢慢睁开眼来。
他先是迷离地盯着卫洛,盯了一会后,他的双眼渐转清亮。再然后,他看向卫洛,看向自身,再看向四周。
看着看着,他高挑的浓眉扬了扬,声音带点慵懒地叹道:“洛,你抱着我干甚?”
他的表情十分郁闷,十分的有气无力。
卫洛睁大双眼傻呼呼地看着他,闻言她嘿嘿一笑,慢慢把他放回凳上。
随着她放下的动作,义信君俊美华艳的脸上,眼神越来越清亮,表情也越来越是古怪。他的嘴角在抽动,而且,每次朝卫洛抱着自己的纤细白嫩的手臂盯上一眼,他的嘴角就抽动一下,再看一眼,又抽两下。
不止如此,他的脸色也是似哭似笑,这表情太复杂了,只有古怪两字才能形容。
卫洛把他放回凳上后,又是朝他嘿嘿一笑,这一笑,十分谄媚。
义信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他伸袖掩眼,从袖底发出一声长叹,“洛,你怎能,怎能这般抱着我?我乃堂堂丈夫,你这般抱我。
。。。。。
他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卫洛径自嘿嘿傻笑,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醒来,她也有点不自在。
见她久久不答,义信君再叹道:“下次,不可这样,若让人睹见,若让人睹见。。。。。。”他说到这里,声音一弱。
这时,一个沙哑沉暗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若让人看见,恐世人皆耻笑于君。滚于齐侯塌上也罢了,居然连一妇人,你也自甘其下!”
这声音,很刺耳!这语气,含着浓浓的恶意和嘲讽!
声音从七八十步处沉沉传来,两人转回头看时,只见一个苍黑老朽的麻衣赤足的老者缓步走来。
这人背上负剑,脸上沟壑横生,整个人表情木然,连看人的眼神,也是没有光芒的。卫洛盯着来人,心砰地一跳。
这时,义信君的声音从她的身后淡淡地传来,“此乃我与妇闺中之趣,公言过矣。”
他的声音,有点沉寒,有着警惕。
看来,这老者义信君也不识得。
不过,这已经是义信君府了,只要纵声一呼,便有无数剑客拥来。
再说了,这府中可是也有宗师坐阵的。
因此,卫洛并没有慌乱。
她只是和义信君一样,静静地瞅着来人。
那老者大步走到两人面前。他一双木然无神的眼睛,先是朝义信君瞟了一眼,便认真地盯向卫洛。
对上这老者的目光,义信君淡淡地说道:“公因何而来?”
声音虽淡,却有沉沉威严。
麻衣老者定定地打量着他们,他瞅了一会卫洛,又瞅了一会义信君。半晌后,他眉头一挑,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黑牙来,“无事,奉故人之意,前来一睹。”
卫洛两人一怔。
义信君正要开口,华麻衣老者已是一声冷哼,“不过如此!”
他声音一落,整个人便嗖地一弹,一道流光闪过,身形如雾一般消散在卫洛眼前。
卫洛盯着老者离开的方向,暗暗想道:这老者何时到来,我竟一无所知。这般离去,我也只可隐见其形。也不知他是何等级别的高手?
她正寻思际,腰间一暖,却是义信君搂上了她的细腰,他喃喃地说道:“洛,此人言语无状,休要在意。”
明明,那老者羞辱的是他,他却来安慰自己。卫洛心中一暖,她转过头去。
这一转头,一对上她的目光,义信君的俊脸嗖地一红。
在卫洛错愕的眼神中,义信君红着脸,期期该俟地说道:“洛,你以后别那般抱我。我,我实羞之极矣。”
卫洛眨了眨眼。她低下头,嘟着嘴说道:“见你熟睡,不欲惊扰于你,便想这般抱你回房。”
‘抱你回房’这四字一出,卫洛便感觉到不妥,不对头。
果然,义信君的脸更红了,直是红得连颈项都滴出血来了。
他苦笑的,无力地瞪着卫洛,叹道:“我乃丈夫,你为我妇,你这般抱着我,若让人见,我实羞矣。”说到这里,他似是有点恼怒了,便嗖地站了起来,双手朝着卫洛腰间一搂,把她横抱而起。
他的动作十分突然,卫洛惊叫一声,便被他给横抱着,一头青丝也向地面披泄而去。
义信君瞪着一脸傻呼呼的卫洛,恶狠狠地地说道:“莫非平素里我太过和善,令得洛以为我亦妇人?”
低喝出这句话后,他把卫洛朝肩膀上一甩。然后,就这么肩着她,纵身跳上岸,大步向寝房走去。
他走得极快,极猛,不一会,便冲到了寝殿中。他‘砰’地一声踢开大门,穿过重重纱幔,把卫洛朝他素白的大床上一扔。
瞬时,卫洛青丝全部披泄而出,铺了一床一被。
她小脸羞得通红,墨玉眼中芜芒闪动,小嘴嘟起。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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