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很偏僻,两旁的绿化植被长得郁郁葱葱,我看到两辆空空的12路公交车,扭着屁股别扭的横在路边,车玻璃被敲得稀碎,尽管从敞开的车门没看到丧尸和死人,但还是能脑补这车上曾经多么惨烈。
拐了几拐,车队到了我那钢琴老师家楼下,一瞬间我有个冲动,想上楼去看看她是否还活着,但远远的看到她家所处的单元门是开着的,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那样的老楼,单元门没有安全锁,一向只能挡挡风雪,如何能挡得住尸群?
再抬头看看她们家窗户,黑洞洞,一点有人的迹象都没有。
那个姐妹是单身,一个人居住在这种老楼里,遇到这种情形,活下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因为她是个娇滴滴的女子,柔弱得不得了,为了保养手指的敏感度,她从来不下厨做饭和用手洗衣服,那样的双手能举起菜刀砍丧尸么?
正胡思乱想着,车队已经将那栋老楼甩在了身后,前面是个十字路口。
这路口有个烧烤店,烤的鸡翅非常好吃,我和钢琴老师去过好几次,此番故地重游,忍不住向那个小店望去,招牌还在,蒙了厚厚的灰,店门半开,里面黑呼呼,什么也看不到了。
十字路口的破车特别多,想是当时人们慌乱逃窜,在路口造成了连环车祸。
“绕过去吧,这几辆车都挤成一团了。”我叹了口气。
“嗷嗷嗷……”头顶突然传来尸群的吼声,吓了我一跳。
抬眼一看,我们都傻了,怪不得一路没看到大规模尸群,它们都涌到二环桥上去了!
是了,二环是通向城外的捷径,乱套之时肯定有许多车冲上了二环,结果都被困在桥上,而丧尸们当然都向人多的地方涌去,这样四面八方闻声而至的丧尸,再加上那些车主被转变的丧尸,我擦,这二环桥上整个就成了丧尸的老窝!
只是不知它们怎么能在二环桥上的汽车群中休眠了这么久,难道是被我们的车队动静给激活的么?我们也没按喇叭呀!
此时它们活了过来,都趴在桥边向着我们怒吼着,还有几个丧尸爬过桥围,直接摔到地面,将自己摔得稀烂。
“不好,它们不知死活,都要跳下来!”我惊呼起来。
如果它们象下饺子般摔到我们的车顶,那可真是呜呼哀哉,且不说这些车顶能不能杠住这么密集的摔砸,一旦前面的路被尸群堆成的小山堵住,我们就被困死在这了。
“大家伙赶快加速,头顶要下丧尸雨啦!”没等我用对讲机通知大家,罗汉的吼声传了出来,原来他也发现了。
亚当一脚踩在油门上,掠夺者发出愤怒的轰鸣,一个急转弯,亚当绕过了十字路口的废车,冲到了前方的道路上。
我既担心前面的道路,又惦记后面的伙伴是否顺利脱险,急得在座位上扭来扭去,还好,罗汉的车过来了,张小美的车也过来了,再后面,我就看不着了。
我已经看到,刚刚过去的路口另一面,丧尸们已经你推我挤的从二环桥上往下跳了,哎,真***!
“还有谁没过路口的?”我抄起对讲机就喊,这人一心急,说话就容易大声。
“朵姐,就剩叶刚哥和我们了,没事,放心!”对讲机传来的是冬辰那个学生的声音,我绝对没听错。
“砰!”他话音没落,对讲机里就传来一声巨响。
我擦!叶刚的车被丧尸砸个正着!
我急得差点没骂娘,个死丧尸!自杀也要连累无辜,丫赔我们车!
“没事吧?”我吼了一嗓子。
“没事,朵姐,我们也过来了。”冬辰的声音响起,我们所有人呼了一口气。
“砰!”一声更大的巨响差点没把我震得蹦起来,一头丧尸咕噜着从我们汽车的右侧滚落下去。
这面也有尸群!我急忙从挡风玻璃向上看去,二环桥这段也出现了丧尸的身影,只是没有刚才那段多。
亚当倒面不改色,他这辆大车的坚硬程度我不太了解,但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估计车棚没毛事。
没法子,只能拼命开,前面有条路可以右拐弯,离开桥下,就不用再担心天上下丧尸雨了。
“把安全带都系上,车窗都关好喽!”我在对讲机里喊着,顺手给自己系上安全带,这个亚当开车实在太猛。
幸好逃生的人们都想上桥,这桥下的街道倒是畅通无阻,弃车不多。
除了偶尔车棚顶被砸个把丧尸,我们还真没被这场污染度极高的丧尸雨拦住,五分钟后,我们集体右拐,将桥上怒吼的尸群抛得远远的。
本来,顺着二环桥下的道路,就可以绕城一周有望直奔滨平路,被桥上的尸群一闹腾,我们不得不被迫改变了路线,这条右拐的道路,却是通向市中心的。
当然,此地离市中心还是相当远。
这条右拐的街道我并不陌生,在过去的近十年里,每个周日我都会来这条街上的一个教堂做礼拜,听牧师
第七章 她是我师姐!
“里面有人吗?”我用力砸了砸门,教堂很大,如果幸存者在里间,外面敲门声音太小,他们是听不见的。
无人应声,我有些泄气,向后退了几步,我眯着眼睛向二楼的窗户望去,教堂的一楼是正厅,食堂,主日学,青年团契和诗班,而二楼,是礼拜大堂。
一溜窗户后都拉着窗帘,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我更加肯定,教堂内有人,试问教堂里如果没人,谁会去挡窗帘呢?
我向着二楼挥挥手,不管这里面幸存者是不是我的熟人,我都想见见他们!
突然,大铜门被推开,两个年轻人探出了脑袋,“师姐?是你么?真的是朵师姐!”
我定晴一看,可不就是小眼睛的蛋清和粗眉大眼的骑士么?
“你们都活着,太好了!太好了!”我激动得一下子飚出了眼泪,冲过去使劲揉着两个小子的头发,以确定这不是幻觉,是真实的!
他俩嘿嘿笑着,也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蛋清一个劲的说,“刚才在楼上看着象你,不敢肯定,教练说就是你没错,还是教练熟悉朵朵师姐。”
我几乎忘记了身后还停着一大溜车队,直到阳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朵姐,你们认识的?”
我开心的说,“是啊阳光,我们是一个跆拳道馆的。”
蛋清和骑士同时向阳光说,“她是我们师姐!”
阳光嘿嘿乐了,“朵姐,原来你真练过跆拳道哇。”
原来他一直以为我是瞎吹呢……
我们正打算进去,教堂里又走出六个人来,为首的,可不就是我们那跆虎教练么?
“教练!你们都还好好的,这,这真是太好了!”我哽咽了。
跆虎教练微笑着看着我:“孩子还好么?”
我给帅帅办百天的时候,教练和师弟师妹们都到场了,他们抢着抱帅帅合影呢,都说等帅帅六岁以后让我一定把他送道馆来从小训练。
“帅帅就在那辆大车上呢!教练,教堂里只有你们八个人吗?”我已经想好怎么办了。
“朵姐~我想死你啦!”布鲁从跆虎教练身后扑出来,一下子抱住了我,这丫头比我高,但在我面前总是象个小孩子般撒娇。
“布鲁,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有事的!”我也反抱住她,感受着重逢的狂喜,这感觉如此真实!
“朵姐,教堂里就剩下我们八个人了,原本还有其他幸存者,后来他们执意要去军区,结果一个人没回来,哎,回头我跟你细说吧。”布鲁告诉我。
“教练,你们就一直在这教堂里没想过走吗?”我望着跆虎教练。
“这教堂后面有个很大的仓库,里面都是超市里的罐头类和各种包装食品,足够大家食用的,离开这里不知道外面哪里适合安身,所以就一直没动。”跆虎教练回答。
“教练,我其实早就离开滨城了,一年前我和帅帅爸爸带着全家和小区一些居民,去了桃源农场,前一阵听一个人说,海南的椰子岛上有驻军,我们这些人想去碰碰运气。不如教练咱们一起去吧?”我切切的望着教练,我知道他只要决定了,师弟师妹们是绝对跟从的。
跆虎教练看看我们的车队,点点头,“之前也是没想好去哪里更稳妥,守着那个超市仓库还能保证他们饿不着,既然你有了目标,那就一块去吧。不知道你们那个大货车里是否还有地方,能把仓库里剩下的食物装上去,就这么丢下可惜了。”
“都是些啥吃的啊?”我好奇的问他们。
弹珠苦着脸说,“巧克力棒,巧克力饼干,巧克力酥,巧克力小点心……我都快吃成巧克力了!真是做梦都想吃大米饭。”
我笑了:“就巧克力吗?”
胖子抢着回答:“师姐别听他瞎说,还有不少罐头啥的呢。弹珠以前最爱吃巧克力,这两年彻底把他吃恶心了。”
我叫上大伙,将大货车从教堂旁边绕到后面的院子里,师弟们打开仓库的门,我进去一看,嚯,这肯定是个批发点租的仓库,怎么他们吃了快两年还有那么多箱罐头和小食品。
我们的大货车里有的是地方,啥也别说了,装车吧!
我很好奇,这个仓库的主人是谁,看规模不象是小超市的存货,至少得是个中型超市,象家乐福那样的大仓库,自己就有库房,没可能到外面租地方放货啊。
哎,我想起来了,这条小街再往前,有个占地面积很大的雪莲超市,我经常去他家买饮料喝,这库房可能是他们家的!
雪莲超市的主人肯定已经挂了,不然他不会忘记自己这个大食品库的。
“对了,你们用什么武器杀丧尸的?”我问师弟们,他们虽然腿上功夫厉害,可丧尸是踢不死的。
“师姐,我们把护身的家伙放屋里了,等着。”骑士说完就和另外几个师弟进了教堂。
我将身后的长刀拨出来,递到教练面前说,“这两年,我一直在用这把刀保护儿子了。”
教练接过太刀仔细的看了看,点点头,“是把好刀!真不错。”
布鲁等教练看完伸手要了过去,在空地上挥舞了几下,兴奋的嚷道,“教练,师姐的刀好棒呀!”
布鲁虽然是教练的亲妹妹,但是在道馆,她和所有学生一样,尊称哥哥为“教练”,这是道馆的规矩。
师弟们各自持着一把军刺走了过来,蛋清将一把带鞘的军刺用双手递给跆虎教练,骑士则将另一把递给布鲁。
“哇,从哪搞到这么多军刺?”我惊讶的看着他们。
“教练领着我们在后面这片小区,挨个屋子翻找生活用品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屋子里全是这种军刺,再看他家电脑旁边,是些快递单,还有记录客户的笔记。合着是个网店店主,专门卖管制刀具的。”蛋清总结道。
“什么样的快递公司敢收军刺啊……”我想不明白,也不想了。
这个世界有太多我看不到的角落,也不需要我再去操心这些过去的事情了。
不过这军刺看着很给力,扎丧尸眼窝那可太轻松了!
“还有多余的么?给我一把。”我的太刀虽然砍头无敌,但近距离杀尸时很不顺手,这个军刺正好弥补长刀的不足。
“包里有好几把新的没用过的呢,师姐你自己选一把吧,长短都不一样的。”弹珠把拎着上面印着“跆拳”字样的大旅行包哗的拉开,让我自己挑。
我看到几把军刺的下面,是几套雪白的道服,心里一阵悸动,即使在这末日,他们仍然爱惜的将道服随身携
第八章 教堂惊魂梦
离开教堂,我们拐了两弯,绕到一条与二环桥并行的小街上,只要不在桥下惊扰二环上的尸群,它们仍然会回归到休眠状态。
想想刚才那些丧尸的智商确实很捉急,它们不懂得顺着二环下桥,只会硬性从桥上向下扑落,本来就腐朽的躯体,哪经得起从那么高的地方硬摔,直接磕在水泥地上的脑袋象个烂西瓜般稀烂,后面的还好点,摔在同伴的碎躯上,也断胳膊断腿没个完整的。
“教练,布鲁,丧尸爆发那天教堂里应该全是人,你们是怎么把教堂清理得那么干净的?”见小街上没有什么危机,街面还很通畅,我放心的回头和跆虎教练和布鲁聊起来,一年多没见,我们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
布鲁爱笑又活跃,她抢着回答,“师姐,这说来可就话长了,我给你讲我给你讲!”
跆虎教练微笑着,他对这唯一的妹妹相当宠爱。
“师姐还记得教堂周日是分三场礼拜的吧?早上六点是早场,下午一点和晚上六点各一场。我们习惯参加的是六点那场,那天也不例外。”
“散场时已经八点,教堂里都走得差不多了,明长老叫我们去食堂一起吃饭,当时我记得在食堂里吃饭的还有其他教工,一共有二十多人吧。”
“明长老?”我眼前浮现出一张慈祥的脸,那是个信仰坚定的老太太,建这座教堂的出资人之一,我们都特别尊敬她。
“明长老已经……”跆虎教练低沉的说。
我心里十分难过,虽说刚才已经猜测到了这个结果,如果明长老没事,肯定也在教堂里。
“吃完饭,时间接近九点,外面的雾霾还没散,明长老建议我们等天气好点再回去,我们就在一楼的主日学那个房间看圣经,唱诗歌。”
“大概十点左右,太阳出来了,雾霾也渐渐散去,教堂里很安静,下午场的教众还没来,教工们也都各自回家休息,她们都住在后面的小区,离教堂很近,算是回去午休。”
“主日学教室的窗户是临街的,我们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乱喊,好象是打架,师姐,你也知道教练平时怎么教导我们的,有人打群架时,要看情况而不是看热闹,需要出手救人时一定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我们就都跑到教堂大门外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
教堂正对着一个公园的围墙,所以平时教堂前面这块街道,人很少,多是匆匆路人,布鲁他们走出教堂的时候,发现街对面有个人正趴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因为是背对着大家,所以他们也看不出那人到底在做什么,但被那个人按在地上的人,却发出很大声的惨叫。
教练眉头一皱:“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能欺负人到这个地步?你们过去把他拉开吧,不要出了人命。”
六个小教练和布鲁一起跑了过去,可当他们绕到那两人的正面时,七个年轻人都吓傻了。
背对着他们的是个中年男人,被压在地上的是个小伙子,那个小伙子的棉服被扯得稀烂,裸露的胸膛已经被抓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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