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群没了指令,又没有明确目标,渐渐散了,流连在车边不肯离去的几头,也相继被爆了头,危机总算是解除了。
我赶快把帅帅的防护服扒下来,拿个空塑料瓶给他接尿,小胖子都快憋哭了,我心疼的告诉他,下次这种情况,一定要尿裤子里,我可不想儿子小小年纪就憋出毛病来。
雷暴和亚当各自回到车上,他一上车就摘下头盔嚷道,“我要不是怕枪声惊动尸群,我早用枪了,嘿!”
“刚才是谁枪法那么准啊?真帅!”念念问他,我们这个车后面是全封闭式,压根看不到后车的情况。
“全都穿得象个大包子,我哪知道那是谁?估计是张小美,那枪是亚当的车上伸出来的。”雷暴回答,开始脱防护服,这衣服穿时间长了真捂得慌,头盔有换气装置,身上可没有。
等到我们都换成了轻装继续前行,才发现前方的弃车多得实难通过,大伙不得已,找个通道下了高速,进入了西安郊区的公路。
“我说这些首批感染的丧尸,还真是挺麻烦,它们这智商再低也是智商,还知道
第十章 他乡遇故人
雷暴眉毛一挑,又要意气行事,我狠狠拍了他后脖子一下,他这才乖乖的回答:“我们是东北南下的幸存者,有军人,也有老百姓,你们呢?”
“你们东北人?”对方的语气明显温和了些。
接着,驾驶室跳下一个足有一米九的瘦高男人,穿着一身劲装,戴着个平顶宽檐帽,卡着一对大蛤蟆镜,虽然看不清长相,可我心里却生出一丝熟悉的感觉。
这男人手里拎着一把大枪,慢慢的走向我们的汽车。
既然对方有代表下来见面,迦南也下了车,作为我们的代表与对方交流。
没想到他俩走到碰头,两人竟然同时啊呀的叫了一声,亲热的攀住了对方的手臂,那男人的枪也别回了枪套,他们认识?
“朵朵,你看!这不是阿强吗?你还记得他不?”迦南回头大声向车上喊着,那男人也向自己的车上招呼着,“婷婷,这是滨城老乡呀!”
阿强?婷婷?我惊喜莫名,谁能想到三年后在西安这个地界能碰上他们?这不是做梦吧?
我和高个子的婷婷也从车上各自下来,可不就是他们两口?一米九的阿强和一米七五的婷婷么!三年过去,这两人的面容没什么变化,婷婷比以前略胖了一点点。
“朵姐,你们终于肯离开小区啦?”婷婷一把抱住我,欢喜得不行,这丫头在小区时就一再邀请我们全家跟随她们的队伍,而我当时放不下全小区的伙伴,又不舍得离开家园,婉言拒绝了。
“哪是肯离开小区,那都多长时间以前的事儿了,”我苦笑,“我们折腾了好几个地儿了,还是没有太合适的,这不,继续向南寻找避难所哩。”
“怎么就这么点人?其他的人都……”婷婷一看我们只有三辆车,还以为小区里的人只活下这么几个呢。
“别误会,大家伙儿活得挺好的,小区里还有一百多人,加上后来陆续加入的伙伴,要是全算上,现在得有一千多人的大团队呢。我们这几个是负责出来找基地的,回头还要去接他们呢。”
“哦!吓死我了,那就好那就好。朵姐,你和迦南哥能好好的,我真是太高兴了!走,到我们的山寨去,看看我和阿强的家。”婷婷热情的邀请着我们,大家纷纷上车,跟着阿强的车向一条小道扎去。
弯弯绕绕的走了好半天,前面出现一处带着围墙的“山寨”,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地方,面积大概有一个普通小区大小,里面却看不到楼房,周围的围墙明显是后建的,比普通围墙要高大厚实,墙头也都埋有尖锐的玻璃碴子,丧尸肯定是爬不上去的,而且绕着围墙挖着很深很宽的沟,里面都埋着倒刺,嘿,看来这招幸存者们都能想到。
山寨的正门是个吊桥,我们到达的时候吊桥是竖在沟内的,见阿强的车回去,吊桥缓缓的落了下来,桥尽头的大铁门也徐徐的打开了。
跟随着阿强的车,我们三辆车一齐开了进去,对于阿强和婷婷我们比较信任,至少我和迦南对他俩很信任,其他人心里或许还存着警惕。
进了山寨才看清,这里面全是一排排的平房,也有不少人在走动,还真是一个秩序井然的避难所呀。
阿强和婷婷热情的将我们邀请到他们的房间去,屋里面积不算小,有个四十多平方,除了被隔出的小卫生间和小厨房,就是个大大的房间了。
“家里就这条件,有点挤,你们随便找地方坐,朵姐,你和帅帅到床上躺会,在车上窝着肯定都累了。”婷婷大方的安排着,在末世以前,去人家坐客是绝不可以往卧室的床上坐的,穿着外衣外裤的,是相当不礼貌没素质的事,但在末世,我们已经不再象原来那么讲究了,主要是也没那么多椅子。
大伙都落了座,我们和阿强婷婷聊起来,才知道他们那队人走到这里后,遇上另外一伙本地的幸存者,两伙人开始差点打起来,后来发现都不是啥坏人,又都挺仗义强悍,干脆强强联合,共同找了这么个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落了脚,又共同完善了基地的安全防护,期间又接收了不少投奔来的幸存者,大伙自发的组建了补给队,后勤部啥的,可以说发展得不错。
我听婷婷说着,心里暗暗思忖着,这里能不能成为我们的最后根据地呢?
“朵姐,三年后还能相见,那就不是一般的缘份了,”婷婷动情的说,“你们就别再奔波,留在我们这里吧。”
阿强也劝着迦南,我们这些人里,只有我和迦南认识这两口子,其他人都没见过他们,只是在旁边听我们几个聊天了解情况。
“兄弟,我们先住几天再说吧。”听到阿强和婷婷对我们发起了挽留,张小美适时的接了一句,我理解小美的意思,在没了解一个地方之前,我们不能轻易同意留下,必须吸取以往的教训了。
阿强和婷婷是明白人,他们看出这些伙伴与我们夫妻的关系并不一般,留与不留,肯定不是我俩自己就能决定的,于是便错开这个话题,聊起了别的。
期间阿强出去了一会,再回来时,告诉婷婷已经把我们这十人的临时居住地点给安排妥了,等请我们吃完晚餐就送我们过去休息。
晚餐就在阿强和婷婷家吃的,是些简单的菜肴,令我惊讶的是有青菜和猪肉,问婷婷,说这小山寨后面养着猪羊鸡等物,也有一片大棚种着青菜,只是粮食种得少些,山寨的面积不够。
这条件已经非常不错了!要啥自行车去?我不由动了心。
婷婷告诉我,这山寨里,大当家的姓范,叫范兵,是本地那伙人的头头,二当家就是阿强了,两伙人的头头共同管理着这个山寨,有事就商量着来,倒也维持着一种平衡,偶有闹事的,自已人处置自己人,对方决不允许插手,而处置的要是不合理,那也是范兵和阿强去协商,底下人不能乱炸刺。
这范兵和阿强也是好样的,不象某些领导,当上官就缩在后面只管指挥,送死的事由小兵去干,他们俩各领一队精干战士,轮流出外补给,谁也不偷懒耍滑,是以这山寨里虽说是两股力量拧成,倒也安安稳稳,一片和谐。
这和我们在山谷时的生活何其相象?我们这些伙伴对视一眼,眼中都有赞许之意。
晚上我们被分配到四个挨着的小房间,我和迦南,帅帅被单独分了一间,念念和夏小涵被分了一间,张小美,雷暴,亚当被分了一间,罗汉和吖进被分了一间。
阿强并不知道除了我们一家,还有两对小夫妻,就按着性别给分的,送我们到房间后,他就离去了,说明早会过来为我们送早餐。
我当着阿强的面不好意思多说,等他人一走,便悄悄将人员给调换了,让张小美和夏小涵,吖进和念念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而亚当,雷暴和罗汉三个单身汉被重新分到了一间房里。
迦南夸我想得周到,我一边拍着帅帅一边悄声说,“在南海基地这两小夫妻给分开那么长时间,这会有机会独处,我要是不帮着创造点条件,这姐姐当得未免也太不够格了。”
第二天一大早,婷婷就送了鸡蛋米粥豆浆过来,虽说这些食物看着普通,可在末世,那都是极其珍贵的。
“范兵想见见你们,了解了解外面的情况,朵姐,行吗?”婷婷眨着大眼睛问我,我点头,“行啊,怎么不行?”
我心里也想见见这位范兵,
第十一章 误入虫子窝
我一听,原来范兵叫我们过来,不仅仅是打听外界形式,也是想套套我们的想法,可他是欢迎呢?还是不欢迎呢?
“范当家,是这样的,”我清清嗓子,决定直截了当的说,“我们这几个人不过是打前战的,真正的大部队在后头,那人数不少,有几百个人呢,这么多人想加到山寨,也不知道地方够不够。我们昨天看了下,这里的面积并不算大,所以……”
范兵不置可否,却看了眼阿强,阿强与他的眼神一交流,似乎就明白了什么,转头向我抱歉的说,“朵姐,山寨现在的房子几乎都住满了,又没条件扩建,如果就你们这十个八个人,那绝对是没问题,可是几百人,山寨真的容不下,当然,我和婷婷仍然希望你们全家人能过来,可是其他人就……”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顿时红了脸,急忙说,“哎呀,我们考虑的就是人数太多,所以我们不打算留下,你和婷婷的盛情我们心领了。”
范兵笑道,“朵朵,实在不好意思,其实同为末世幸存者,理当互助互帮,象我和阿强这样绑成团队,这样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关键咱这家太穷,面积太小,以前不是没想过扩建,周边环境也考察过,扩不出去啊,无奈只好可锅造饭,有多大面积就收多少人了。”
“没事没事,我们在这里能歇个脚,吃两顿热乎饭,那已经是非常感谢了!”这话我是发自内心的,这末世没有人有义务非得收留你,人家能招待咱几天,够意思了。
离开范兵的房间,婷婷拉着我的手有些难过,我拍拍她安慰说,“傻丫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牵挂,你和阿强能找到这样的基地,我为你高兴!而且阿强也有统领的能力,他和范兵合作得这么融洽,多难得,好好的!”
阿强也表达了歉意,他是诚心的,而我们是理解他的,他与婷婷,与我们这些人一样,要为一大家子着想,而不仅仅是考虑自己,如果两个大家庭没能力合到一起,也就只能各自求生了。
这个山寨还不具备收编大规模幸存者的条件,我们也不能选择这样的避难所迁移大家庭。
看来,要么就寻个适合的所在,自己创建个新家园,要么,就找个规模大的避难基地,能收容几百上千人的,象南海基地那样的。
可经过了南海基地之后,我对人类多的地方忽然有了一丝恐惧感。
想得太多就睡不好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这不刚到西安嘛。
既然这个基地并不是我们寻找的目标,也就不便久留,阿强和婷婷尽管一再挽留,我们还是只住了两天就离开了。
阿强和婷婷带人将我们送上了去汉中的高速,在高速出口,他们带的人帮我们清出了一条通道,不仅是挪车,也砍死了躲藏在这些废车堆里的丧尸。
我们没有推辞,这条路我们还会回来,不知还得走上几遍,多通畅一条是一条。
与阿强与婷婷挥泪告别,我们重新踏上了南下的道路。
西安到汉中走高速三个多小时就到了,当晚上六七点钟的时候,我们到达了成都地界。
到了四川,天气渐渐温暖起来,甚至有时还有点小热。
又得找地方过夜了,看好几幢房子,可周围转悠的丧尸太多,我们就放弃继续向前找,跟熊瞎子掰苞米似的,总觉得前面会有更好的,结果天马上就黑了,我们也没寻着一幢合适的。
“咦?前面路边那黑呼呼卧着个啥东西?”雷暴惊奇的说,等车开得近了,才看出,那是个坠毁的军用运输机,机翼也不见了,不知道被大树还是建筑给刮到哪去了,只剩下个圆滚滚的机身卧在杂草丛中。
“门还好好的,要不咱们晚上在这里过夜?”雷暴将车缓缓停下。
他们进去检查了一番,拎出两架死人骨头丢到远处,机舱里就算是干净了。
天色更黑了,丧尸象是怕太阳,白天都尽往树荫下破房子里钻,晚上活动得就欢了,我们不能再冒险在高速上继续前行,得了,就在这破飞机里过一夜吧。
这架飞机还能看出是军绿色的,虽然已经有些发黑,一些植物藤蔓把它当了架子,围着它疯长,象给它披了层绿毯子,倒是个很好的隐蔽。
飞机里全是乱糟糟的线散乱的垂着,里面很空,我们将睡袋和防护服都运了进去,防护服的功能大家现在可都认可得很,这玩意能在尸群里隐形,半夜睡觉可得搂着。
虽然飞机小,九个大人一个小孩在里面倒还能躺下,罗汉甚至还在飞机里升了一小堆火,架上锅煮起了罐头肉,念念和夏小涵帮着铺睡袋,而雷暴和张小美则一直在飞机外面警戒。
吃过晚餐,张小美和雷暴让我们安心睡,他俩负责前半夜站岗,后半夜是罗汉和亚当。
亚当虽然坐在外面不怕有丧尸袭击,可丧尸如果嗅到飞机内有活人的气味往里冲,他一个人是断断拦不住的。
帅帅对住在这样的地方非常好奇,小孩就是这样,他不会看到条件艰苦,他只会看到新奇的一面,我给他讲解什么是飞机,他听得有些迷糊,一个劲的问我,“既然妈妈说飞机飞得快,为什么我们不坐飞机呢?这个飞机又为什么不在天上飞,而在地上睡觉呢?”
我困得要死,他却问个没完,无奈的说,“赵卫国,你还得改名,你得把名字改成十万个为什么。”
迦南在旁边噗的笑了,“赵卫国,这名比他爷爷的名还有特色……”
飞机外面突然传来雷暴的低吼声,还有刀劈**特有的噗噗声。
我们其实都没睡着,一下子翻身坐起,罗汉已经身形一闪到了飞机门那里,推开个门缝就冲了出去。
而亚当和迦南,吖进也各自操着武器跟了上去,不知道外面来了多少丧尸,他们怕人少吃亏,全跑出去了。
我们几个寻了个小小的舷窗向外看去,天太黑,看不真切,除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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