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着，只要能时时的保持整个山体的清洁，或许我身上的脏病就能慢慢的好起来吧。
右手断了我就用绳子给缠住，然后用胳膊腕子去抬筐子，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我干的很起劲儿！早起晚归，一天过的非常充实。
经过一段儿时间的摸索，我对这里的地形已经十分的熟悉了，之前曹哥带我爬上来的天梯是大上方道观还没有对外开放的部分，其实还是有很多不危险的道路可以直通道观的，我在想，这可能是他对我的面试吧。
几个月的时间下来，已经是第二年的开春，因为在山上吃饱不成问题，再加上我自己每天都在不停的运动，身体也渐渐的变结实了起来。
一天早晨，曹哥把我叫到道观一个偏室里，笑容满面的对我说道：“小范啊，这几个月辛苦你了，表现不错！”
“谢谢曹师伯夸奖！”
我低下头不敢大声说话。
“你没拜师，不用叫师伯，叫曹哥就可以！”
他依旧是那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哦。”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一说，我心中竟然有了一点点的小失落，不过转念一想，我这般的废人，拜什么师？三魂七魄少一魄，猪脑子一个，学习狗屁不是，上个高中还是我爹求爷爷告奶奶才读上的，现在又是残疾，想一想连自己都说不过去。
曹哥看见我的表情，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叫你来是给你治手的。”
“治手？我的手还有治吗？”
我一脸惊愕，我万万没想到他今天叫我来，竟然是为了给我治手！
“之前没有黑玉断续膏，所以不能给你治！这种药的材料十分的难得，我也是用很长时间才搜集到的！”曹哥的笑容依旧是那么阳光，让我心里充满了温暖。
我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扑通”的跪下，不停的给曹哥磕头。
“你给我起来！从哪里学来的这臭毛病！”
曹哥言语中透露着责备之意，上前一把就把我给拉了起来。
“你小子给我记住，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男儿膝下有黄金，谁也有个马高凳短的时候，男子汉不能没有节气和尊严！”
笑眯眯的曹哥此时变的严肃起来，难得见他拉长了一次脸。
我不敢再乱作为，只是老老实实的站着。
“怕疼不？”曹哥问道。
“疼？不怕！只要能治好我的手，就是疼死我也愿意！”
我勇敢的说道，经历了这些磨练，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弱不禁风悲观厌世的范二了，现在的我，对新生活充满了希望！
“你的手被你这么缠住，骨头已经长在了一起，不过是长歪的，需要敲断了重新接，还有你的肌腱，已经成了陈旧性肌腱断裂……”
“曹哥，没事！来吧！我不怕！”
我再一次斩钉截铁的说道。
“山上没有麻药，我封住你的几个穴道，麻痹你的神经！”曹哥的面色有些尴尬！
“之前的您用的那个棉布，湿乎乎的那个，挺刺鼻子的那个？”
“那是氯仿，不能老用，不然你就傻了！”
……
手术开始了，当锤子砸下时，当日张凤翠踩碎我手骨的疼痛再度传来，让我锥心刺骨，浑身不由自己的狂颤，冷汗一个劲儿的往外流，但是我没有吭一声，我不要曹哥觉得我是窝囊废，给他丢人。
……
当一层层的纱布把我的手给缠住的时候，我终于从痛苦的折磨中解脱了，说是封住穴道，但是依旧疼的痛入心扉，我双眼失神，嘴唇干裂，浑身的冷汗跟从缸里捞出来的一般。
但是我的心是甜的，过不了多久，我就成了正常了，不再是残疾人了！
“小范儿啊，这一两个月，你就别干活儿了，在宿舍里休息，工资照常给你发！不要乱动，骨头刚刚接好！”曹哥嘱咐道。
“呃，曹哥，我没事，我还可以扫扫厕所的！”我无力的抬头看了看他。
“干嘛那么拼命嘛！”
“真没事！”
曹哥见我一再坚持，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是那个点儿起来，慢慢的穿好衣服开始扫厕所。
道观里的厕所，无论男厕所还是女厕所都是我来打扫的，为了避免有人在里面上厕所，我都是先咳嗽几声，见没人答应，就赶紧进去打扫完后立即离开，尤其是女厕所，我更是十分的小心谨慎。
道观里面是有十几个道姑的，她们都是曹哥的师妹或者徒弟徒侄，因为自惭形秽，我一般见到这些女道士就赶紧低下了头，不敢跟她们对视，所以几个月下来，我也弄不清她们谁是谁。
女厕所里经常会有一些沾满了血的厚棉块儿，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时候是鲜红的，有时候是黑色的，但是我都认为是擦屁股的，也不去研究那玩意儿，直接端起塑料筐子就往外走。
可是今天，我因为脖子缠着绷带没控制好平衡，加上离开女厕所的时候有些紧张，一个没留神踩住一块石头摔了个狗吃屎！那满筐子的擦屁股纸，还有带着血的棉垫都撒了我一身。
尤其是一块鲜红的棉垫儿，上面还粘着鲜红的血液，粘在了我的手上，那东西很操蛋，后面好像还有不干胶，我一只手怎么甩也甩不掉。
我一只手费了老大劲儿才摆脱了那块儿棉布的纠缠，把地上的那些垃圾重新捡起来装到筐子里。
之后我下意识的擤了一下鼻涕，我忘记了左手还粘着血，用手指伸向了鼻子头。
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儿传来，但是隐约间，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我忍不住伸出手指又闻了一下，还是那股子臭味儿，虽然知道是臭味儿，但是好像十分让人着迷似的，我的下身竟然立刻有了反应。
倒完垃圾之后，我整个人似乎都不对了，我不再想去拼命的干活儿，而是深深开始迷恋起那带着鲜红血浆的棉块儿来。
我怎么会这么的恶心？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的身子不由的开始燥热了起来，一股股说不出来的欲望立刻在我大脑里燃烧了起来。
不可以！我不能想那方面！曹哥救我是让我重新做人的！我不能堕落！这一定是五通淫病在作怪！清醒的理智一次次的提醒我此时一定要镇静，千万不敢由着自己的心性来。
大和尚的话又仿佛萦绕在我的耳边，“施主啊，凡是三思而后行啊！”
我长长的做了几个深呼吸！想让自己的心绪静下来，但是没有作用！我心依旧是乱糟糟的……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最后给了自己最后一个妥协的办法，我能做的极限就是，每天打扫厕所的时候，闻一闻那奇怪的棉块儿，我知道自己简直恶心透了，居然对女性的秽物感兴趣，但是……但是，我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啊！
我把那些棉块收集了起来，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偷偷的闻，一个多月过去了，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我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给自己开脱说，恶心就恶心吧，我也就仅此而已了。
可是有一天，当我再次蹲在道观后面的墙根儿下去闻那些脏东西的时候，一双大手拍住了我的肩膀，我一回头看，身后竟然是曹哥！
第十六章 绝处逢生
“孽障啊，孽障啊，你为什么就不知悔改呢？”曹哥用一种极为失望的眼神看着我训斥道。
“曹哥我……”
“够了！你淫念不除，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我对你失望至极！”曹哥对我怒目而视。
我低下了头，不再做任何申辩，确实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恶心，我的意念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性。
“今天中午前，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从此你跟华山全真派再无任何瓜葛！”曹哥说完，拂袖转身就走了。
空荡荡的道观院子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似乎又瞬间回到了以前当乞丐的那个时候，虽然我现在有了三四千块钱，身体也不残疾了，但是我丢失了比这更宝贵的东西，那就是恩人的信任。
想到这里，我嚎啕大哭，但是哭泣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现实是，我被逐出山门了！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信任我了！
静心想想，为什么我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性呢？我的理智为什么就不能驾驭全部的身心呢？或许，我这个人的真的是没救了！
那一刻，我想到了死！我从来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想去死！
从华山上跳下去？不行，那会脏了这个地方！
我还是往西走，找到一片沙漠，死在那里好了，反正那里也没有人！
我发了半个小时的呆，准备回到宿舍里收拾东西，可是当我刚来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那个破军用背包已经被扔出了门外，曹哥做的很彻底，连我的床铺都当下立即给我撤了。
背起了背包，我失神落魄的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华山，这一路我走的很慢，很慢，不时的回头看看这座巍峨的山峰，心中充满了留恋和不舍。
我在这里将自己人生的梦想启航，又在这里，重新的步入了深渊！
华山上的游客还是那么的多，他们一个个都面带登峰的喜悦，有说，有笑，曾几何时，我在捡垃圾的时候冲着他们笑，我心中暗想或许有一天，我也可以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享受人生的幸福和快乐。
但是现在看来，这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我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去沙漠中自杀。
我晃悠到山脚下，在一个大石头旁坐下，默默的发呆。
“总算是离开了华山的山体了，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应该不算污染华山吧，”我心中暗想。
“无量天尊！这位小哥儿，为何如此愁眉苦脸！”身后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传来，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奇丑无比的老道姑正在念着法号看着我。
这位婆婆长的可真是太丑了，我说一点也不违心，虽然我知道自己腌臜落魄不堪，但是并不影响我对美丑的评价，她长的确实不敢恭维，尖尖突兀的下巴带着地包天，鼻子塌陷一双母狗眼儿，母狗眼儿的周围还有黑眼圈，简直就像是一个黄鼠狼成精。
“哦，没事，我就是走累了，坐会儿，我一会儿就离开，”我低头轻声说道。
“呵呵，这位小哥儿，可有心事？不妨告之贫道！”那老道姑似乎对我很感兴趣，那一双小母狗眼儿一直翻愣翻愣的盯着我看。
我心下骇然，不会又遇见什么脏东西了吧，我在山上几个月都没事，想来是华山灵气庇护，这刚一离开华山就遇见邪乎事儿，难道这厄运又要来了吗？
“我没事，我真没事！”我不敢正眼看她，只是把头扭转到一旁，想结束跟她的对话。
“你在山上偷闻女人卫生巾的事情，贫道已经知晓了！”那黄鼠狼一般的脸上挤出了更为丑恶的笑容。
我心下一惊，她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曹哥会大肆宣扬我的所作所为？而且满山皆知？
不可能啊？曹哥就算是非常恶心我，但是以他的为人，他顶多是对我嗤之以鼻，不会像多嘴婆娘一样的到处宣扬别人的劣迹啊，他就不是那种人！
见我一脸惊愕说不出一句话，老道姑笑了笑说道：“你不必奇怪，只要是华山上发生的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你是被小阳子给赶下山的吧？”
“小阳子？”这个老太婆竟然管曹哥叫小阳子？那她的身份又是什么呢？
“道长，您是？”我怯生生的问道。
“呵呵。”
那道姑轻笑了两声，一挥手里的拂尘，露出了一副极为正经严肃的神态说道：“你认识的曹正阳是华山全真派的掌门大弟子，而我是他师父的师姐，你说我是谁？”
“啊？”我一听这话，惊的手足无措，连忙从石头上跳下来，弯腰躬身站在一旁，不敢再做任何言语。
我心说这是曹哥的师伯啊，这么高的身份，我刚才还对她有些傲慢，真是失敬无礼。
“天无绝人之路，只要肯浪子回头，一切皆转变！”老道姑裂开嘴冲我笑了笑，她的牙齿都快掉光了，唯一剩下的几颗也都是黑牙根儿，跟抽了大烟的类似。
“师尊，我没救的！我是一个垃圾，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性，我这辈子绝对没有翻身的机会！”我失落的说道，眼泪又一滴滴的掉落下来。
“无量天尊！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变的事，就是变字了！”老道姑一挥拂尘，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只是那张脸跟自己的造型打了很大的折扣。
她并没有再问我一些细节的东西，正如她所言，华山上一切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我做再多讲述也是多余。
“孩儿啊，师尊我要周游四海，游历名山大川，你可愿意随我一同前往？”老道姑问道。
我一下子就懵了，你游历四海带上我做什么？我能干什么？我只是个废物蛋，而且一身邪气脏气，你带上我不嫌丢人吗？难不成你有其他的想法？我不敢再往下去想。
见我迟迟不做回应，她笑着再一次说道：“道观之内的徒子徒孙法术低微，只有我能帮你震住五通淫气，你难道还不想跟我走吗？”
这老道姑一语说中了我的软肋，我吃惊的看着她，不错，我现在身体矫健，唯独就剩下五通淫气缠身了，如果这个高人能亲自操刀，慢慢的驱散我身上的五通淫气，说不定我还有希望！
“师尊！我的五通淫气仅仅能震住吗？您有没有什么法术可以帮我除掉这五通淫气啊，五通淫气不除，我永远活得不像个人！”我哀求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帮我改变这悲催的命运。
老道姑沉思了片刻后说道：“要想救你，必须除掉五通公魔，公母二魔同时除去，才能让你彻底摆脱这五通淫气的纠缠！”
“那公魔在哪里？”我急切的追问道。
“在哪里？你找到了又能怎样？你能除的掉吗？”老道姑的母狗眼儿又翻愣了翻愣，透露出鄙视的神色。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我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话有多么的无知和可笑。
“随着师尊走吧，我们游历名山大川，还有乡野村落，若有机缘总会遇见的，到时我帮你除了他就是了！”老道姑说的十分轻松，好像那五通公魔就像是一只蟑螂一样一脚就可以踩死。
说罢老道姑不再理我，而是径自朝公路的方向走去。
我的心思又开始活泛开了，我觉得她现在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必须抓住，这老太太看起来法术高强，跟着她，那些小妖小鬼儿们一定不会缠着我，还有可能会遇见五通公魔，一举解除我身上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