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齐承铭脸色慌张,三两步就跑回了白净的房间,劈手就夺了白净抱怀里的孩子。
白净还保持着抱孩子的礀势,怔愣的抬起了眉毛。
“噢……没事儿,没事儿,乖儿子没事,”齐承铭又是哄,又是动作利落的擦拭他吐胸口的牛奶。
齐爸齐妈也是被那声惊叫吓了一跳,一前一后穿着睡衣都跑了过来,一叠声的询问。
白净颇不好意思,解释了下。老俩口照例满脸幸福得瑟的逗弄了一下小孙子。
“嗯?怎么这么臭?孩子拉屎了吧,”齐妈笑了起来,朝着齐承铭的肩膀就是一巴掌,“这爸爸是怎么当的?还不快点去给孩子换尿布。”
“噢,”白净应了声,就准备去准备洗屁股的东西。
齐承铭将小宝抱到白净跟前,“抱孩子,来。”一边准备东西,还不放心的叮嘱,“别动啊,就这个礀势。马上就过来,很快,很快!”
齐妈笑了笑,拍了拍齐爸的肩,“走了走了,回房吧。”
“可是,”齐爸还是有点不放心这对新爸新妈,那可是他的亲孙子呀。
齐妈推着齐爸的肩膀走出了房间,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放心好了,承铭像。”
“像?像什么?”
齐妈鄙视的斜了他一眼,“承铭可不就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当年要是稍微哪里没将儿子搞好,可不就被数落的一无是处。”
齐爸颇为向往的闷笑了一声,“居然也曾数落过啊?哎呀,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齐承铭手脚利落,动作迅速,没一会又将小宝的屁股洗的干干净净,捏了捏他肉肉的屁股。转身一看白净正收拾残局,伸手就去帮忙,“来。”
措不及防,白净的手正端着塑料盆的边缘,齐承铭的大手就一把握上了。
齐承铭心头一突,愣愣的看着她,气氛刹时微妙了起来。白净垂了眼眸,复又眼神澄明的看向他,“齐承铭?”俩手用力,从塑料盆和齐承铭的掌间挣脱了出来。
齐承铭低着头进了卫生间,一番洗刷,出来后又舀了一块抹布将地板溅的水渍仔细擦拭干净。继续收拾房间凌乱的杂物,宝宝的尿不湿,用过的抽纸等等。后又将小宝换下的吐了奶的上衣和不小心沾了便便的裤子也都舀到卫生间,洗了起来。
白净看齐承铭忙的欢实,可心里又觉不好意思,毕竟她才是当妈的啊。因为早产的关系,宝宝暖箱内待了一个月,致使她的奶腺还没通就被胀回去了,不能母乳喂养宝宝,她心里已经很觉对不起小宝了。如今宝宝的喂奶洗澡换尿不湿,只要是齐承铭能干的,基本上都是他干了。白净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抱着小宝走到了卫生间,迟疑道:“那个,那个衣服不用洗了,明天来洗吧。”
齐承铭顿了下,讪讪道:“对不起,对不起,忘了,耽误睡觉了。”手上又加快速度,“很快!很快的,到床上躺一会,马上好,不耽误休息。”
白净抱着孩子没有吭声,倒是小宝看着爸爸高兴的很,小胳膊小腿动的厉害。
小宝四个月了,体重八公斤,长的很结实,力气也不小,常常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就踹的白净胸口疼。
齐承铭将房间料理整齐后,又将小宝的尿不湿换上,拉着小脚又亲了亲,才依依不舍的退出了房间,“那个,回房了,有事叫,那个,晚安。”
白净看了眼虚掩的房门,心里吁了口气,扯了扯嘴角,翻身下床,赤着脚就想将房门给关严实了。
“对了,奶瓶。”
“嘭”
“哎呀”
白净措不及防被突然推开的房门撞的脑袋一懵,齐承铭本能的将她往身前一带,结实有力的臂膀就将她圈了怀里。
齐承铭胸膛炙热,白净被他抱怀里,心中一时纷乱如麻。齐承铭湣舨⑽匆庖话悖植诘氖终凭透狭怂亩钔罚舸指拢疤鄣睦骱Γ俊�
白净偏了头,撑开他的身子,“没事了。”说完不再看他,爬上床,抱住哼哼唧唧的小宝。
齐承铭怀里一空,一股失落之感油然而生,落寞的转身。
“等等……”
“……”齐承铭嗖的转身。
“请往后进门的时候先敲门,”白净看着他的脸上显而易见的情绪变化,“避免再次造成误伤。”
“好。”
凌晨两点,白净的房门再次被推开了,齐承铭跟做贼似的,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前,先看了看小宝,果然小宝已经出现了不耐烦的情状,齐承铭龇嘴一笑,极轻极轻的说了声,“乖宝,再等一会,千万别吵醒妈妈了,乖宝的夜宵马上就好。”
冲奶,喂奶,换尿不湿,一气呵成,居然没将小宝弄哭。齐承铭又将小宝放臂弯里将他哄睡着了。
这一番动作下来,时间就过去四十多分钟了。齐承铭将小宝放回白净的身侧,看着微弱的壁灯下白净温柔祥和的脸,竟一时挪不动脚步了。
鬼使神差的,俯□竟吻上了白净的嘴唇,齐承铭心脏狂跳,却也只是浅尝辄止,因为白净睡梦中偏了头,侧了身子。齐承铭吓了一跳,又小心谨慎,但是脚步迅速的离开了白净的房间。
房门被关上后,白净睁开了眼,眼神茫然了许久,微微攥起了拳头,终被黯然的情绪所掩盖。
*
齐承铭匆匆回家,初春的天气,外面还是很阴冷,可是他的额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
“爸、妈。”
齐爸齐妈双双回头,愁容满面。齐妈的怀里抱着小宝,小宝看到爸爸后很是高兴挥舞着小手,对着爸爸咯咯的笑。
齐承铭不再追问,接过小宝亲了一口,就直接奔上了二楼。
白净随意的挽了个头发,穿着家居服。正从衣柜里一件件的叠自己的随身衣物,脚边放了个巨大的行李箱。
齐承铭心里一咯噔,脸上焦急的神色转为僵硬,嘴巴张了张,复抓着小宝的小手晃了晃,勉强挤了个笑容,故作轻松道:“小宝呀,看妈妈干什么呀?”
白净撩起散落的头发,揽至耳后,冷淡道:“定了明天直飞澳洲的机票,和小宝一起走。”
“走了,怎么办?”齐承铭冲口而出,说完后,又觉得不妥,急忙改口,“,是说走了后,要是想小宝了怎么办?还有爸妈,他们也会非常想念孙子的,不要走好不好?”
“爸妈问题不大,跟一起回澳洲就好了,他们那边住了那么多年,老朋友都那边,这里反而不是很习惯。”
齐承铭急的站到白净身侧,“那,……”
“现交通方便,想他的时候飞去澳洲就可以了。”
“佳佳,”齐承铭可怜兮兮的捉住了白净正叠衣服的右手,“错了,是错了,昨晚不该,不该对有痴心妄想,是混蛋!求,求不要走。”
求?白净抿了抿唇,往事一幕幕犹如过电影,曾经自以为是,不可一世的齐承铭也会用这个字眼?
挣脱不了,白净不再挣扎,冷清的开口,“们已经离婚了,谁对谁都没有义务和责任,也没有权利要求为付出。”
一席话说的齐承铭心凉如冰,低低的,又湣羰亲匝宰杂铮爸溃慌洹!�
“没事的话,请出去吧,这里,不方便收拾东西。”
齐承铭颓然的转身,出了房间,又回头看了白净一眼,慢慢的沿着二楼的走廊往楼下走,小宝咿咿呀呀抓着齐承铭的耳朵鼻子玩儿。
“小宝,爸爸已经对不起们母子一次了
,所以后半生一定要补偿们。”齐承铭怜惜的看着可爱的儿子,一扫方才灰败的情绪。几步下了楼,走到父母跟前,对着爹妈就弯腰行了一个大礼,“爸妈,知道以前是对不起白净,错了,悔不当初,可是时间不能倒流,不能将以前发生的事全部抹杀掉,也不能当那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所以,想请父母帮忙,给一次补偿的机会,让为自己以前犯下的错赎罪,爸妈,求们帮一起留下白净。”
齐妈被齐承铭突然的郑重惊的怔愣了会,和齐爸面面相觑,交换了个眼神,拉了拉衣服的褶皱,站起身,为难道:“儿子啊,不是爸妈不帮,也应该清楚白净的脾气,那丫头表面柔弱,可也是个犟脾气。再说们又不是火眼晶晶,一眼瞧出的诚心,们可不敢随便帮。唉……况且是们的儿子,她是们的女儿,将心比心,不偏不倚的话,们俩个们都不会帮的,若是想留住白净,还是自己想法子去吧,和爸没那能耐。反正啊……”说话间又从齐承铭怀里抱过了小宝,“只要咱们齐家的宝贝哪里,们老俩口就跟到哪里。是吧,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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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承铭摸了摸儿子的头,又对着他的小脸亲了亲,安抚了下,心思却千回百转,“妈,帮看会小宝,出去一下。”
转身就速度的出了门,小宝一看爸爸就这么走了,急的又哇哇大哭了起来。
齐妈看着孙子哭的伤心,嘴里宠溺的哄着,心里却是高兴的,瞧了眼老头子,看吧,亏的当初死命拦着不让请月嫂,看现小宝和他爹多亲,这夫妻俩因为孩子磨合磨合不就旧情复燃了么,君不见水滴石穿,铁杵磨成针嘛。
嗯……虽然目前白净的态度让她有点出乎意料,但是回想儿子以前做的种种让咬牙切齿的事,齐妈忍不住吐了个字:该!
、43渣男渣不渣
齐承铭来到贾真真居住的小区时,此女正粗着脖子和几个送家具的据理力争。
一行三个大老爷们被贾真真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吵的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齐承铭一眼瞧见贾真真那泼妇架势,心里就直打退堂鼓,心道这女孩子都生了,怎么还是死性不改,也真是难为孙浩了。但转念一想到白净,硬着头皮还是走了过去,“贾真真。”
贾真真湣泼豢醇绦湍前锼图揖叩恼郏侨淙豢谧荆膊皇巧瓢崭市莸闹鳎绮还妥耙换崴溃燃终嬲嫘谄墓Ψ蛴炙盗司淝昂笾馗床幌挛迨榈幕埃凹中〗悖且彩谴蚬さ模筒灰衙钦庑┐蚬さ牧耍蹩罡读税桑腔褂兴募业幕跻桶 !�
齐承铭虽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贾真真占了理得理不饶的做法,他倒是切身领教过。
转瞬间,其中一个年轻点的男子,突然激动的扯起了贾真真的衣领,后者被唬的一懵,一时没反应过来。眼前一花,齐承铭已上前劈手擒住那男子的胳膊,用力一捏,男子“唉哟”出声。
齐承铭随手将他放开,往同行的面前推了一把,“有什么话好好说,多大的事竟对一个女同志动手?”
那年轻男子眼中还喷着火,随行的要年长一些,心知自己这边不对,按住了那男子,扯了个非常职业的笑容,“对不起,这同事是冲动了点,但贾小姐不对先,哪有货都送到了,还不付款的道理。”
贾真真一听火又起,躲齐承铭的身后又跳脚了起来,“要的根本不是这个颜色,们厂家工作疏忽,将订的货弄错了颜色,们的的错误总不能让们消费者买单吧。”
“但是这货要是送不出去,们也是要扣工资的啊。”年长男子哭丧着脸,“这位先生您说,这颜色不也挺好的嘛。”
“要是一开始和好好说话,兴许还可以考虑考虑,可刚才都动手了,傻啊,又不是贱骨头,吃硬不吃软?一动手就买单!成什么了?”贾真真从齐承铭的背后伸出胳膊,指着那个年轻男子喊了起来。
“谁说们没好好说话,们都和和气气的和说了那么多的好话,还……”说着那年轻男比划着又想上前动手,但又畏于齐承铭高马大的挡面前。
看这情形,这是双方都僵上去了,俩边都不肯先低头,钱是一方面,估计这面子也是很大一方面了。
齐承铭迫切的想结束这场没有意义且随时都有可能再度升级的辩论赛,手伸到口袋里摸出了皮夹子,“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多少钱,来付!”
那三一听这话,几乎表情一致的看向齐承铭,还是岁数稍大点的,反应快一些,“那先生您是付现金还是刷卡?一共一万一。”
“刷卡吧,”齐承铭说着抽出了一张卡,那手里舀着的无线poss机上刷了一下,输密码,签字,动作利落。
三收了钱后,瞬间心情大好,卷了衣袖就要帮忙往楼上搬。
“呵,”贾真真表情古怪的看着齐承铭,“齐渣,叫圣父真是一点都不冤。”
沙发分成好几个部分,其中站空间面积小的已经被放上了电梯,还有中间的一个部分过于长了,是怎么也塞不进电梯里。搬运的男子活动了□子,蹲地上,示意同事帮忙将那沙发送到他肩上。
“等等,”贾真真上前一步,阻止了几的动作,目光却是不怀好意的看向齐承铭,“嗨,齐渣,不是想当圣父吗?这沙发给抗上去。”
齐承铭看着那体积庞大的真皮沙发,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那三个搬运工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贾真真这个他们的意识已经妖魔化的女。
“今天来是有事求对吧?还没决定帮呢,以为送一套沙发就想收买?想的美!”贾真真故意刁难道。
齐承铭心里叹了口气,心道:就知道这女难对付!但是求办事,怎能不低头?
贾真真心里暗笑,扬言道:“若是将这沙发送到家楼上,白净的事就包身上,即使抱她大腿,跟她撒泼打滚也会将她留下来。若是没诚意……”
“好!一言为定!”齐承铭一听这话,不再犹豫,脱了西装外套,扯了领带,他这身打扮还是清早上班时的正装。提了提西装裤的裤腿,半蹲了下来,“来吧。”
贾真真本来只是故意为难,见齐承铭如此略感意外,偷笑了声,语气充满了调侃,“们还愣着干嘛?帮忙啊!这位圣父大要普度众生,解救诸位于受苦受难的水火之中呢。噢,对了,家十八楼。”
后面的话一说完,果然见到齐承铭的咬肌纠结了起来。
电梯十几秒的时间就上了十八层,跟上来的俩将沙发其他的部份全都逐一搬运了出来,按照贾真真的安排客厅摆好。
孙浩正楼上逗弄才刚满月的孩子,见着贾真真后,随口问了句,“怎么这么久?”
“刚被圣父普度了下,耽误了点时间。”
孙浩并未听明白,照旧逗着孩子玩,孙妈妈笑眯眯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来,真真,喝点汤,才做完月子,可不能受了风寒。”
贾真真从冰箱里舀里几瓶饮料并几个苹果递给搬运的大哥,“谢谢啊,辛苦了。”
搬运大哥被弄的一愣一愣的,不解的看着她。
“舀着,”贾真真往他们怀里一塞,“针对的真不是们,而是们的厂家。这样不负责任的厂家,们那干不得受窝囊气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