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寒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早吩咐下去了。”
月朔伸手打开她的手,偏头看她,眯眼道,“不错嘛,都快成我肚子的蛔虫了。”
“如不然,怎么获得你这野猫般的心。”赫连寒笑道,头倚着她的肩,双手环上她的腰。
月朔闻言,不禁嘴角上扬,伸手按住她的手,望向华蓥离开的方向。当年她以为以她习性定会离开这皇宫,却不想连人带心都被困在这里。
“这些年辛苦你陪着我了。再等等我,很快我们便浪迹江湖去。”赫连寒在她耳边低语,满目柔情。
月朔向后靠了靠,让自己贴得她更紧,她信赫连寒的承诺,也知道她从未忘记。“多久我都愿意等,其实有你在身边,到哪都一样。”月朔笑道,言语中全是满足。
赫连寒手上一顿,弯□子忘情地吻住了她。
一出宫门,华蓥就像解放一般,高举双手,仰头高呼了一声。虽然是出生贵族,但华蓥自小不喜欢皇宫,总觉得那像是笼子,故当赫连寒提出要封她为公主时,她想也不想便拒绝,她可不想像姐姐一下住进皇宫!
深深地呼吸一口宫外的空气,华蓥踏着轻快的步伐大步迈向深夜最热闹的街道——花街。
红灯笼高高挂起,亮了一座又一座楼宇,走廊上楼梯前,美人如云的站着,摇着手中的丝带招呼前来的客人。花街依着的河流,几条小舟随意地漂着,悠悠乐声自上传来。
华蓥自然地走入一家装潢华丽的花楼,出宫前,她已然易容,不用担心被人看到真容,误以为是承欢。
不同于他国,因为女风多年,凌月国的花楼不禁招待男客,也招待女客,甚至有些花楼只招待女客。而华蓥所入的,正是凌月国第一大花楼——百合楼。这儿的姑娘都是自愿,至于卖身与否,全看她们意愿。
华蓥一踏入大门,负责招待的老鸨便迎了上来,“这位姐姐看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
华蓥扫了她一眼,只见那人也就三十来岁,不似其他人家的老鸨抹了一脸白粉,只是淡妆,模样尚可,不禁笑道,“妈妈好眼力,可有好的姑娘介绍?”
老鸨把手中扇子摇得十分好看,淡眉微挑,“有是有,不过妈妈我先声明,我们百合楼的姑娘可不负责陪睡的。”
“噢?”妓院不陪睡,华蓥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禁笑道,“那你们这的姑娘,有何服务?”
“我们这的姑娘各有所长,例如擅长唱曲的黄鹂、杜鹃和春蚕,擅长跳舞的灵蛇、孔雀。。。”
华蓥举手打断她的话,眼珠子一转,道,“善谈即可。”
老鸨安排位名叫“巧儿”的姑娘陪华蓥,巧儿十七八岁模样,容貌清秀可人,一张嘴擅谈的很,说话时语气总带笑,十分惹人喜欢。
而此刻,华蓥正依着靠背椅,享受着巧儿喂来的葡萄,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你怎会来百合楼的?”华蓥问道。
巧儿手上一顿,也不隐瞒,道,“实不相瞒,巧儿到百合楼那全是因家中父母重病,但巧儿从未想过卖身,只想着治好爹娘的病便离开。”
华蓥点了点头,赞道,“有女儿如此,你爹娘之幸也。”说罢,她状似无意地突然转了话题,“我听说几日前皇上遇刺,可有此事?”
巧儿手上一顿,轻笑道,“皇上如此厉害,谁人能刺杀得了她。”话语,满满地都是对本家国君的崇拜。
“我可听说那杀手厉害的很,你可有看到。”华蓥继续问道,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那巧儿笑着,半倚着她的身子,揶揄道,“姑娘也是别国的奸细,竟问些刁钻的话儿。”
“你想知道?”华蓥故作风流地挑起眉,手依旧游离到巧儿的细腰上,“若是你今夜陪了姑娘,那便。。。”
“巧儿是很想陪姑娘的,可惜巧儿已有心仪之人了。”巧儿笑道,不动声色地拿开华蓥的手。
华蓥闻言从椅子上坐起,不解道,“心仪之人。”
提及心上人,巧儿脸颊生俏,点点头,道,“巧儿今生所愿,便是嫁她。”
“噢?”华蓥兴趣更起,她往嘴中丢了个葡萄,邪邪地勾起嘴角,暧昧地望着巧儿,“她可是你的客人?”
“她只来过一两次。”巧儿应道,有些惋惜,“每次也只是同巧儿聊聊便走了。”
“你这语气,可是好生遗憾,莫不是希望她对你做些什么?”华蓥坏笑道,
闻言,巧儿不禁脸色一红,羞道,“姑娘好生坏,巧儿认真的同你说,你倒不正经起来。”
“哈哈。”华蓥大笑,刚想说些什么,门外却传来哗然。伴有女子不悦的声音。
“是她!”听清那女子声音,巧儿猛地站起,也不顾华蓥跑了出去。
华蓥摸了摸鼻子,心想这百合楼的姑娘真随意,她这客人还没允呢,倒是自己跑了。耳边听外面热闹更大,她眼珠子一转,好玩之心大起,跟了出去。
这热闹若是不凑,她便不是华蓥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啦
38第三十六章
华灯彩带下;大厅热闹;一群凶神恶煞的壮汉正围着一人——
“把我们老爷的马儿交出来;不然老子废了你!”为首的大汉把手中的棍子直指中间的人;神情十分凶恶。跟着他的弟兄们见状,也纷纷把手中长棍直指那人。
“马儿?”华蓥不由想起白日所见的盗马贼年糕;嘴角勾了勾;向着中心的人望去。一身破烂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模样;不是年糕是谁?!“嘿;有点意思。”华蓥挑起兴趣的眉;双手倚在走廊上,看着好戏。
年糕坐在椅子上;径自悠然地啃着手中鸡腿,对围绕她的大汉们视若无睹。
老鸨听闻事情迎了出来,见状只是略微惊愕,扬起一张笑脸,“哎呦,今儿的客人当真多,姑娘们,还愣着干嘛?招待客人”
为首的汉子闻言,不悦地扫了老鸨一眼,冷冷道,“妈妈,我们今儿只为逮这偷马贼而来,你无需多管。”
“盗马贼?”老鸨故作惊愕,仿佛这才发现年糕般的惊叫道,“哟,你这叫花子怎么又来了?”
年糕一听她叫自己,挥着油腻腻的手,“妈妈好啊,好久不见了,你又美艳几分了。”
闻言,老鸨面露笑颜,笑骂道,“小叫花子,嘴巴还是这么甜。”
华蓥双目微眯,这两人,不对劲。她正想着,大厅又有了动静。
那汉子见老鸨和年糕你一句我一句,全然没管他,更是不悦道,“妈妈,我们老爷还等着我们回去交差呢!”
“哎呦,瞧瞧我这记性。”闻言,老鸨一拍脑袋,嗔了年糕一眼,骂道,“小叫花子,都怪你,把妈妈我给夸糊涂了。”
年糕嘿嘿一笑,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眨眨眼道,“妈妈,我现在可是这的客人哦。”
“竟会惹麻烦!”老鸨低骂道,转目看向壮汉,还不等她说话——
“年糕姐。”巧儿着急的声音自人群传来,娇小的她推开人群,一把拉住老鸨,“妈妈,你可别赶年糕姐走!”
老鸨见状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华蓥嘴角勾得更深,这叫巧儿的丫头,还真是单纯。
“小巧儿,好久不见啊。”年糕继续挥着她那满是油腻的手,露出唇边的梨涡。
巧儿看周围可怕的壮汉,不由一颤,急忙跑到她身边拉了拉她的手,道,“年糕姐,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也欠人钱了吗?”印象中,追债的人才是如此凶神恶煞。
年糕耸耸肩,随手拔下一个鸡翅膀对给巧儿,“很香。”
壮汉见情况如此,更是气急,冲上来就要逮她,手却在离年糕一米处被抓住!壮汉怒极转目,正好对上老鸨含笑的眼,“爷,我百合楼可不是谁人都能乱来的地哦。”
“妈妈,你这是要包庇这盗马贼吗?”壮汉不悦的挑眉,却又不敢乱来,老鸨抓住他的位置,根本动弹不了分毫!
“呵呵,她今儿是我百合楼的客人,我自然要好生招待。”老鸨皮笑肉不笑道。
壮汉更怒,讽刺道,“客人?我看是你的姘头吧!”他话音刚落,一个鸡骨头便落在他嘴上,打了个正着。壮汉虎目瞪圆,正要骂人。
“不好意思啊,一时手快。”年糕漫不经心地笑道,抓起一个鸡腿继续啃着。
巧儿见状想笑,却又不敢,扯了扯她的手臂道,“年糕姐,小心些。”
年糕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没事儿,妈妈会处理的。”
巧儿看看左右,点点头,乖巧地依着她,不再说话。
老鸨悄然地斜了年糕一眼,转向怒火中烧的壮汉,浅浅笑起,“爷,我若是你,宁可在外边等着,也不会在百合楼里闹事的。”说罢,她凑到壮汉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你知道我家主子的脾气,怕是你家老爷。。。”
后面的话,无需再多说。壮汉脸上一白,面容僵了僵。他指着年糕的鼻子道,“老子看你能躲多久,有本事你就在百合楼里别出来!”说罢,领着一干人离开百合楼。
年糕对着他们的背影吐了吐舍友,一抬目,便对上老鸨似笑非笑的脸。她回以灿烂笑容,继续啃鸡腿。
“好了各位,别看热闹了。”老鸨对围观的人群笑道,拿过桌上的银子扭着腰离开。
周围人见热闹没了,议论着散开。
“年糕姐,那你今夜在这留宿吗?”巧儿低声问道,脸上羞红起来,“那个,他们在外边候着你,不安全。”
“当着主客的面跑到另一个客人的怀里,似乎不太好吧?”悠然的声音自斜上方传来,巧儿和着年糕同时看去,正是看完戏的华蓥。
看清来人,巧儿‘哎呀’一声叫了出来,蹭地站起来,小跑到华蓥跟前,低语道,“姑娘,抱歉了,巧儿今日不收你钱,你另寻他人可好?”
华蓥意味深长地扫过径自啃完最后一口鸡肉的年糕,扯了扯嘴角,“可我就想你陪,怎办?”
巧儿尴尬,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
年糕听华蓥声音熟悉,眉头动了动,她抬目扫了华蓥一眼,看她容貌陌生,径自摇了摇头。起身抓起桌边的布擦了擦手,随手一丢。“巧儿,你陪你的客人吧。”年糕道,又扫了眼华蓥,笑了笑,转身就往后院走去。
巧儿看她走远,呆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华蓥伸手在巧儿失神的眼前晃了晃,笑道,“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巧儿咬着下唇,低声道,“巧儿只要能见着她,便足够了。”
“真是痴情的丫头。”华蓥摇了摇头,好奇问道,“你究竟喜欢她什么?我看她脏兮兮的。。。”想到年糕那一身破旧的脏衣和花脸,华蓥不觉嫌弃地皱起眉头。
“她不脏!”巧儿激动道,不悦地瞪着华蓥,“姑娘你不懂她,就莫要乱议论!”
“心上人果然是说不得的。”华蓥笑道,没想到这柔柔的丫头,还有几丝脾气。她耸耸肩,自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巧儿手中,“虽然百合楼较其他花楼好,毕竟是烟花之地,还是早早离开吧。至于那年糕,我劝你忘了好。”
巧儿望着手中的银票,有些出神,待她回神抬目,哪里还有华蓥身影。
夜黑风高,百合楼的后院显得十分沉寂,接客的姑娘大多在前院忙碌,唯有休息的姑娘在此歇下。
最里的别苑,黑漆漆的若无人烟。一盏微弱光亮在黑暗中尤为醒目,黑影循着烛光而来,屋内人似乎听到脚步声,烛光灭去。
黑影步入屋中,黑暗中,隐约可见一人坐在桌前。
“刚刚谢谢啦。”黑影对着那人咧嘴道,走到她对面一屁股坐下。黑影正是年糕,而她对面所做,却是百合楼老鸨。
“盗来的马呢?”老鸨问道,言语听不出情绪。
“自然被我藏好了,免得被他人盗走了。”
“你还怕这个,别盗了你不也能盗回?”老鸨似笑非笑,黑暗中眉眼上挑。
“嘿嘿。”年糕得意一笑,听耳边冷笑,眯眼趴在桌上,在黑暗中望着老鸨,“姐,你生气了?”
“你倒是会怕我生气?”老鸨笑得更冷。
年糕挠挠头,直言道,“不怕。”
老鸨蹭得站了起来,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半天颓然坐下,无奈道,“你这丫头,何时能让我省心!”
“姐,其实你可以不用管我的,那些人根本伤不了我。”说着,她顿了顿,解释道,“今日是意外,我不知他们跟上了我,日后我定不会把麻烦带到这百合楼。”
闻言,老鸨眉头皱了皱,问她,“真不打算来百合楼帮忙?”
年糕连连摆手,“不要,打死我也不来百合楼。”她说着,状似无意地探望四周。
老鸨见了,笑得暧昧,“别看了,主子不在。”
“谁寻她了。”年糕条件反射地否认,撇撇嘴,还是忍不住问道,“主子去了哪?”
老鸨斜了她一眼,“不是不寻她吗?问这作甚?”
年糕脸上尴尬,半天郁闷道,“姐,快告诉我!”
老鸨坏笑,伸手打了她脑袋一下,“就知嘴硬!”她笑道,还是实诚以告,“主子去了云国,半月后才会。”
“云国?她去那儿作甚?”年糕不悦地皱了皱鼻子,哼声道,“又是沾花惹草去了吧?”
老鸨耸耸肩,“主子的事我可管不了,倒是你。”她斜了年糕一眼,嫌弃地皱起眉头,“你穿的都是什么,真像个叫花子!”
“嘿嘿,”年糕一揉鼻子,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新形象,方便窃马。”
老鸨无语,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幸得主子不在,若是见了,还不吐血。”
“得了,我就算不穿她也吐血。”年糕撇嘴道,想到主子那对谁都放电,偏偏对她只露慈母模样的脸就来气!
“嗯哼,吐鼻血。”老鸨暧昧的笑着。
年糕双颊一红,幸得天色黑暗,加之花脸,看不出什么。“不和你说,我去找马儿去。”年糕娇声道,起身就要走。
“记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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