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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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锻-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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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秣陵别雪



正文

第一章(1)巴掌村

第一章(1)巴掌村

在群山笼罩之间有一座小村子,小村子被四周的大山挤得太紧,整个村子的天空,由下面望去,天空仅仅有巴掌大的一块,所以得了个名字叫巴掌村。巴掌村在大山之间,到是没有太多纷争,大家都过着日出而做,日落而夕的日子。

很多人都是平淡的过着生活,平淡的长大,平淡的结婚,平淡的生儿育女,平淡的老去,平淡的老死,平淡得就像大山中的石头。

但是凡事就有例外,比如村子里面有个叫江川的年轻人,就是一个例外。

江川不是个安份人,至少在巴掌村村里人的眼中,他是个不安份的人,以前的江川总是在问:“大山的后面是什么?大山后面是山?是平原,还是城池。”有出过村子的人告诉他,大山后面还是大山,连绵数个大山之后会有平原,在平原上有城池。

不过江川听到这个问题,总会继续冒出更多的问题,比如:“那城池的后面呢又是什么?城池,平原,对了,你们说大海,那大海到底有多大?”

这些问题稀奇古怪,巴掌村的人哪里解释得来,毕竟他们最有见识的也只是到过大山后面的青干城而已。哪里会知道城池的后面是什么,至于大海,他们也只是听人说过,听说在大海中水是蓝的,咸的,当时便觉得神奇得不得了,到了村里讲起大海来显摆,这些人又哪里知道大海到底有多大,江川的问题根本就回答不了。

而江川也被巴掌村的其它人,定义为了不安份的人,不肯安安份份的呆在巴掌村的人。

而这几年来,江川也很少问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了,江川已经发现,村里的人见识也不多,对于如何在地里耕作到是相当了解,但是对于自己感兴趣的大山外的事情,村里的人就好像并不怎么了解。

所以江川也懒得问了。

江川的懒得问,让村里人舒了一口气,再问下去真不知如何应对江川那些古怪的问题,有时候村里的人也会奇怪,江川怎么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一般也不像其它的孩子踏实老实,真是个不安份的。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川已经十四岁了。

十四岁,在城镇里应当还是享福少年无忧无虑的年纪,但是在巴掌村十四岁已经是半个劳动力了。江川现在就牵着牛,准备带牛去吃草。牵着牛绳,晃晃悠悠的走在草地上,江川一边走着,一边在发着楞走神,想着一些问题。

要离开巴掌村,有三个办法。

第一,一个人私自离开,简单的来说就是溜走,这办法江川早就想过了,但是,巴掌村在群山之间,路不是好走的,中间听说还有相当多的凶猛野兽,十四岁的少年是抵不住这样的攻击,只怕几下子就要被凶猛的野兽吃掉,所以这个办法行不通。

第二个办法,则是读书考秀才,但是这个方法在巴掌村只是说笑的,巴掌村认识字的人,一共就两人,一个是村里唯一一家杂货店的老板,会算几个数,算起钱来从来不出错,至少从来不少算。但是其它的字也不认识。还有一个是老村长,老村长经常拿了一本书在那研究什么,但听说老村长并看不懂那本书,只认识几个字,拿书在那是为了装威严的。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个真正读过书的也没有,压根儿不可能读书考秀才。

那么也只有第三条路可以选了,第三条路就是练武,听说只要是有武功的人,在外面的世界讨一口饭吃很容易,武功高了还可以赚上许多许多的钱,娶到漂漂亮亮的老婆。江川在这三种选择当中,立即选择了第三条路。

练武。

没错,就是练武,虽然巴掌村没有其它练武的人,但是江川认为自己可以练。

为了赚许许多多的钱,为了娶漂漂亮亮的老婆。

江川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离开巴掌村,过更好的生活,他不甘心一辈子向地讨生活,看老天爷的天气讨生活,在地里刨食的过一辈子。

绝对的不甘心。

牵着牛绳,江川走在草地上,此时离村子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江川把牛绳牵在一根树上,让牛以这树杆为圆心去吃旁边的草。而江川自己,则早到了旁边的一株大树后面。这株大树后面,吊着一个沙袋。

沙袋,自然是江川自己做的。

江川选择的是第三条道路练武,但是又不知武是如何练,在听村外的人讲起一些练金钟罩之类武学的人,都喜欢对着沙袋练,所以江川也就私下藏了一个麻口袋子,把这麻口袋子当中装满沙子,挂在离村子远远的其它人发现不了的地方,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练武场地。

江川走到沙袋前,猛然右拳打了过去,这打过去只觉得右拳火辣辣的痛,江川自然不知道,其实武馆里面打沙袋手上都有保护措施的,特别是江川这种骨骼没有发育好的人打沙袋,更有保护手的道具。

江川不知道这些,但是只知道,练武可能是自己唯一走出巴掌村,过更好生活的办法。所以江川没有在意右拳的疼痛,继续的挥拳打向反弹回来的沙袋,一拳又一拳的打下去,打完右拳变成左拳,打完左拳变成右拳。

到了后面,双拳都火辣辣的痛,这时候江川才收工,不能让双拳流血,不然的话回家父母就看得出来,到时候少不了一顿臭骂,其实臭骂没什么,但是明天还有明天的活要干,双手流血了就不方便干活了。

收了工自己按揉了一会儿自己的拳头,又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到拴牛的地方,也不解牛绳,就躺在草地上,看着蓝蓝的天空。

天真蓝了,只可惜太小了,巴掌村所在的地方,由于群山笼罩,天都被遮了许多,只有一块巴掌大。

这就是巴掌村,巴掌大的天空,巴掌大的村子,平淡得如同山上石头一般乏味的人生。

第一章(2)巴掌村

夕阳已经西下,斜斜的阳光照在巴掌村的上空。

此时已经是秋天,太阳很暖和。

江川舒活舒活筯骨,站了起来,江川牵起牛绳,牵着牛,往家里走去,牛拴在这一下午也吃了不少草了。此时已然是暮色西沉,天地之间一切都暗了下去,似乎一下子这天地间,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江川牵着一头牛,在享受着这漫天的暮色。

家里,油灯亮了起来。

一边在做着菜,江川的母亲说道:“刚才老村长来通知了,听说最近青龙帮要招人了,明天组织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去青龙帮试一试,看能不能通过考验,成为青龙功的人。当家的,你看是不是也让江川去试试。”

江川一听,立即眉飞而色舞起来,青龙帮是附近州府的大门派,算是武林豪强,便是官府也要卖他们的面子,听说这青龙帮相当强大,帮主一身武功高深莫测。附近乡镇的少年都把第一目标设成进青龙帮。

这青龙帮,每隔几年会招一次人,招人的隔间时间不一定,而且只招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上一次招人是六年前,那时候江川八岁没有赶上招人的时候,而现在,终于算是赶上青龙帮招人的时候。

江川躲在村外挂了个沙袋练“武功”,其实也是为了赶上青龙帮的招人。

听说青龙帮俸禄极高,进了青龙帮就是吃香的喝辣的,六年前那一趟整个巴掌村没有一个人通过青龙帮的考核进青龙帮,让村里人很是失望了一把。而现在,青龙帮终于又招人了,江川立即眉飞色舞起来,当然,主要还是看父亲同不同意。

江川看向父亲,父亲在家里做事是一话而决,什么事都要由他决定,如果他决定了不让江川去,江川也去不成。

江川看着父亲,父亲沉默了良久,抽着旱烟,烟雾由着烟杆中冒出来,良久,江父才说道:“也罢,便让江川去试试吧。”

一听江父的话,江川立即一蹦三尺高,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喜悦。

第二天天蒙蒙的时候,外面还起着雾,伸手不见五尺的情况下,江川就出了家门。

“等等。”江川正要冲到村口去,结果就被母亲拉住了。

“衣服都拿齐了?”

“拿齐了。”

“窝窝头呢?”窝窝头是给江川准备的路上吃食。

“拿好了。”江川立即回答。

江母塞给江川一个小包:“里面是五十文钱,你拿去吧,在外面不比在家里。”江川收了这五十文钱,有些沉默,江川也知道,自己家里虽然不算村里太穷的,还有自己的牛,但是要拿出五十文钱并不容易。

“好了,去吧。”江母一拍江川的脑袋,江川立即飞奔而去,直奔向村口,村口上有一辆牛车,赶牛车的是村里的老把式,牛车上早就坐满了村里十岁到十五岁的孩子,看来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思,去试一试,一旦进了青龙帮,便不用在土里刨食,吃香的喝辣的了,就算是没进青龙帮也没有啥损失,就当去外面见识见识吧。

当然,除了这群十岁到十五岁的孩子,还有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不是老村长江老头是谁,江老头悠悠闲闲的坐着,每一次青龙帮招人,江老头都要跟着去,据说是因为他少年时参加青龙帮的招人结果没得进去,引为此生最大的遗憾,所以每一次都要跟着去看青龙帮招人,如果有巴掌村的人进了青龙帮,江老头会有说不出的高兴。

当然,青龙帮不是那么好进的,很少人进得了青龙帮,巴掌村更是多年没有人通过考核进入青龙帮。

江川上了牛车,牛车当中极挤,过了一会儿,江老头看着再没有人来,这才吩咐起了赶车的老把式:“走了,村里的少年都来齐了,走吧。”

那老把式听得村长一吩咐,立即赶起了牛车。

这一次村里的少年一共有十多个,因为都是本村的,平时就相熟,所以也一个劲的聊起来,没有一刻稍停。江川坐在牛车上,看着两旁的树木这些都在倒退着,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叹,终于要出巴掌村了,自己平生第一次出巴掌村。

牛车越行越远,江川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感受。

结束了山间的小道,到达正式的官道上,牛车就不再颠簸,而开始平坦了,前一阵子在山道间的颠簸可让马车里的少年们一个个难受得很。江川往路面上瞧去,发现还是黄泥巴路,不过人家这官道就比村间的路要宽得太多,可以容得三四辆马车并行而过。

当然,在官道上江川还发现了马,以前只听过人说马,村子里面一匹马也没有,连赶车的都是牛,现在终于见识到马了,江川瞪大眼睛看着那马,只觉得马雄俊得可以,看起来比牛威风得多了。

“对了,村长,青龙帮在哪儿?城池里?”江川问道。

江老头摇头:“不,是在山上,江湖门派经常厮杀,都喜欢把门派做在山上,这样易守难攻,在城池里可没有这样的优势,对了,原来那座山听说是没有名字的,但是青龙帮到了后,改成了青龙山。”

因为不去城池,所以江川等少年没有看到繁荣的城池景貌,不然只怕会吃惊得下巴也掉下来,不过到了青龙山脚下时,江川还是被震惊了。

这就是青龙山,青龙帮啊,只见在青龙帮的山脚下,有一个大大的门楼,门楼上面刻着三个大字:“青龙帮”,那三个大字笔走龙蛇,江川和村长江老头学过认几个字,到是认得这些字是什么。

而在门楼的下面,立着一排执刀的护卫,那些护卫一个个的脸崩得紧紧的,站得笔直的,站在那里相当有杀气,给人一种肃杀之感,仿佛随时可以拔刀出来杀人一般。好威风,江川在心中暗道。

当然,在观察着门楼和护卫的时候,江川的眼珠子连转,还是看到了几百个十岁到十五岁的少年,显然这些少年都是想参加青龙帮的,除了这些少年还有一些如江老头一般是来送参加考核少年的人。

几百人在一起,本应当是闹哄哄的,但是此时显然不是这样,这几百人显然都被青龙帮的威势给摄到,没有几个敢大声说话的。

第二章(1)青龙帮

江川等巴掌村的少年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快到青龙帮招人的截止时间,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些人,大概有六百来人的样子,终于,青龙帮早就说好的截止时间中午午时时分,已然到来了。

这时候,由着门楼里面出来一人。

这人长得白白胖胖嫩嫩,是个中年的胖子,这白嫩的中年胖子穿着绫罗,手上戴着金戒指,一点也不像江湖中人,反而像商贾:“大家好,我叫钱能胖,有钱就能胖的意思,隶属于青龙帮外事堂下面的一名香主。”

“而这一次的招人,则是由我来负责。”钱能胖笑眯眯的说道。

便在此时,一辆牛马又赶到了,这辆牛车上的少年们江川还认识,是邻村张家村的少年们,张家村的村长连声说道:“这位钱香主,钱香主,我们的人来晚了一些,就一些,能不能通融一二,也参加这一次的测试。”说着那村长已经暗中递过去一些碎银。

钱能胖笑眯眯的,反手一转,已经推回了那些碎银:“不好意思,我青龙帮喜欢按时的人,不按时的人不要,你们张家村这笔人不要了。”话说得相当无情,张家村的村长还有说什么,但是钱能胖已经一挥手让手下的护卫把张家村的人带走了。

“好了,不守时的人终于走了,那么便开始这一次的考核吧。”钱能胖笑眯眯的,这人好像无论做什么事都是笑眯眯的,但是刚才毫不留情的让晚到一点的张家村人走,根本不通融的情况看,这人的笑容应当只是表面,内中只怕是个相当冷酷之人。

“想必现在大家心中也心急,到底考核什么呢?好吧,这一次考核的第一步便是摸骨。”钱能胖摸着手中的金戒指:“估计大家还不知道什么叫摸骨,摸骨,便是精通摸骨之道的人,来查看各人的资质。”

“学武这东西,是讲资质的,没资质学一百年也是实力低的三流人物,有资质的学几年便是高手。所以呢,第一关很简单,你们只要站在排列好,任由我青龙帮的人来摸骨,如果资质真的好,立即通过考核,进入我青龙帮。”钱能胖悠悠闲闲的说道:“摸骨二老,你们出来吧。”

两个银色胡须的老人由着门楼后走了出来。待得这六百来个少年排列成一排一列的站好,钱能胖便吩咐道:“摸骨二老,你们开始吧。”

“是。”两个银色胡须的摸骨二老开始了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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