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桑丘都不知晓这国君是何人。这国君也着实太过神秘。
路行至岔道。桑丘说道:“为师便陪你们到此。今夜你们便停留一夜。明日再各自上路也不迟。”
无往和离天应下。与桑丘分道而走。
转身时。看到了立在树木之间的九云。满脸的心事。
“九云师兄。”无往开口唤道。
九云似乎还在发呆。听了无往的话才回过神來。扯了扯嘴角。说道。
“你们很好奇天桑的国君么。”声音很轻。轻的无往和离天不仔细听。都无法辨别。
无往点头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九云黯淡了神色。安静了下去。就在无往和离天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九云突然开口:“他……叫墨渊。”
说罢。九云的神色更加黯淡。
无往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久居东极山。从不主动下山的师兄。第一次觉得他的过往真的让人无法了解。
九云看到无往的神色。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苦笑:“我从未与你们说过……我是天桑国人。”
这次连离天都看向了九云。这是九云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往。
“他……只是太伤心……他其实……”九云的话隐在喉中。洠в性偎迪氯ァ
无往悄声看了离天一眼。从离天眼中同样看出茫然。
九云深吸了一口气。决然道:“每月十四。他会因为头痛什么事情都无法做……或许是你们的机会。”
说完。九云并洠Ы馐臀裁此饷炊唷R幌掳滓律阑夯涸蹲摺Oг谏绞墓战恰
无往和离天默默注视。
就如同九云从不过问他们的过往。他们也不会去过问九云的过往。他能讲与他们这天大的秘密。已然是念在了多年的情谊。
翌日清晨。无往和离天作别门中众人。行至山脚下。看着那越來越多的难民。心下酸楚。也坚定了还百姓安宁的愿望。
远离东极山的路。只有一条。弯弯曲折。通向山外。这也是二人最后通行的一段路。
无往和离天都不做声。十指相和。缓步前行。
高大的马儿也都安安静静。踢踏着马蹄。跟在身后。
路再长。也终有走尽的一日。看着那分叉开的路。无往和离天默默伫立。
沉默是离天打破的。他平静着脸。语气也十分缓和。只说了一句:“待万事落定。我们便回家。”
无往用力地点头。说道:“好。等一切结束。我们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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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无往回到司虚国皇城。皇城的百姓较之城外的百姓安生了些许。可是却也面色急切。
皇宫外。重重重病把守。无往出示了腰牌。得到放行。
进了皇宫。无往并未惊动任何人。消无声息地前往文崇的寝殿。
果然在寝殿之外。有着二位皇子布下的拦截士兵。无往冷笑。躲过那些士兵。
临近寝殿之外时。却仍旧被士兵拦截。有士兵呵斥着:“來着何人。竟敢擅闯大殿。”
无往冷冷地看过去。拔高了音量喊道:“儿臣文秦前來拜见父皇。”
那侍卫听了无往的报名。明显脸色不好。想必一定接过哪位皇子的嘱咐。
可是他即便有心想拦着。身为文崇的近卫却也不会容许。
有靠近近殿的侍卫穿着整齐的铠甲而來。高声道:“陛下吩咐过。三皇子出入寝殿自如。还不放行。”
拦下的侍卫立刻垂下头卑微地退到一旁。说道:“属下不知。请恕罪。”
无往冲着近殿的侍卫点了点头。视若无人地从那卑躬屈膝的侍卫旁走过。不看一眼。
等走进大殿。离外围的侍卫远了些时。那侍卫轻声道:“那些人是大皇子的属下。对三皇子多有得罪了。”
无往摆首示意并不在意。
那侍卫推开雕花的门。恭声说道:“陛下一直在等三皇子回來。请三皇子进去吧。”
无往顺着开启的门步入大殿。大殿里浮着浓重的药味。门被从身后阖上。隔绝了殿外那些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有压抑的咳嗽声从寝殿内传來。隔着厚厚的帘幕。无往听到文崇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急切:“是秦儿么。”
无往哽咽了喉头。应声道:“是我。父皇。”
无往循着声音步入寝殿。看到豪华的龙床上。文崇苍白了脸色。已经生出了白发。
文崇挥退周围侍候的女侍们。一个人挣扎着要坐起身來。
无往快步近前。扶住文崇。让他靠坐在床边。
文崇拉住无往的手。让他坐在床畔。病中的脸色露出一抹欣喜。说道:“我就知。你一定会回來。”
无往不说话。只是看着文崇憔悴的脸。觉得愧疚。
第三卷 浮生若一梦 第八十五章 虎视眈眈
文崇拍着无往的手。缓缓说道:“回來就好。”
无往看着文崇病色的脸。开口问:“父皇……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文崇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无力:“都是些陈年旧疾了。不值得再提。”
看着文崇不想说的样子。无往就像是猜到了什么。低声问道:“到底是什么病。跟我母妃有关系。”
文崇被无往的话问的有些哑口无言。眼神闪烁着。最后才开口说:“当年……是我的错。知道你母妃死在牢中……”
无往突然想起那日他从牢中被人救出。天下了瓢泼的大雨。他一路在雨中走过。淋得淅淅沥沥。浑身湿透。
那一日。是不是文崇也曾伫立雨中。为他的母妃感伤。
文崇洠в性偎迪氯ァR蛭且蝗账弥赜晔ナ馈F捌么笥曛兴玖艘灰埂N蘼勰歉雠邮欠癖撑蚜怂K运谰缮畎灰选4幽且蝗湛嘉某缇筒〉埂5餮税敫鲈虏呕夯汉米H匆不铝瞬「
有安神的熏香在屋内缓缓燃烧。平静了人的思绪。
文崇突然说道:“秦儿。你回來。继承父皇的皇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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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崇却摇了摇头:“你來时也看到了。你大哥和二哥都在虎视眈眈。如若他们真有治国之能。父皇也不会让这太子之位空悬如此之久。”
“不过……”
“秦儿你不必多说。我知晓我的身体。即便这次熬过去。也不能继续劳累。如若你不想让父皇早死。便顺了父皇的心愿吧。”
无往面色艰难。他同离天的约定还在耳畔。他无法抉择。
突然想起那日见过的四弟。无往说道:“不是还有四弟么……”
文崇像是许久未曾想起这个儿子。愣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他母妃那么狠毒的人。我已经当做洠в兴飧龆恿恕!
无往摇头说:“他母妃所犯的错误罪不及他。”
文崇却不再说话。无往知道文崇还是无法原谅良妃当年犯下的错。
闲聊过半。有喧嚣声在殿外叫嚷。
无往听到那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叫嚣。看向文崇。文崇却仿佛洠揭环
无往还是问道:“他们。”
文崇不以为意地说:“不过是胡乱叫闹一番。洠业拿睢K墙粊怼!
果然片刻之后。有侍卫高声呵斥道:“请两位皇子先回去。陛下有命。不想见任何人。”
吵杂声渐渐远去。很快便安静了下來。
文崇说:“成日看到他们这样。我心烦。那些朝臣们拉帮结党。催着我立太子。仿佛这朝廷已经是他们的天下。”
无往说道:“每个人都有对于天下的野心。”
文崇摆摆手。表示不想再说他们:“我知道秦儿你此番回來是为了天桑国的战事。而如今最好的抉择。便是我们同夏止国。中荣国连成一线。”
“我也认为如此。”无往接道。
文崇点头:“我已经人前往中荣国。同天庆帝商讨战事。此番回信看來。天庆帝已经松动。准备同我们联合。只是夏止国那边。暂代国事的是个女子。洠в芯跬沉臁;故怯行┥⒙!
无往听到元卿九准备同意。心下也了然。毕竟这是危急存亡的关头。元卿九那么精明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又想到夏止国的事情。无往放心地跟文崇说:“夏止国那边。请父皇放心。我二师兄本就是夏止国的大皇子。如今已经归国。相信会率领夏止国士兵。同我们一起联手抗敌。”
文崇听了这消息。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如此说來。那真是甚好。”
无往又说:“只是元卿九向來冷血狡诈。就算此番抗敌我们胜利。还是需要提防他的。”
文崇脸色明了:“这是自然。”
话音刚落。文崇便立刻僵了脸色。开始咳嗽起來。
殿外等候的人听到咳嗽。立刻敲门而入:“陛下。今日你已经因着三皇子回來。劳累许久了。太医早就在外面候着了。奴才让他们进來。”
文崇还想逞强摆手。却被无往按下手。回头对内侍总管说:“快去传太医。”
太医鱼贯而入。准备好的汤药立刻被盛了上來。侍女也都一一跟进。服侍着文崇进药。
无往安静退至一旁。看着文崇已经洠в辛ζ嗨祷啊P睦锞玖似饋怼
原來这片刻的谈心。却耗费了文崇如此多的精力。
看着屋内的人忙成一团。无往暗中拉过太医。轻声问:“父皇的病到底如何。”
那太医看着无往冷冰冰的视线。打了个寒战。如实回答:“陛下这病是陈年积下的旧根。这些时日的操劳。加上风寒侵染。便一发不可收拾。不过臣相信。只要陛下静心调养。半年便可稳定下來。”
“半年。”无往挑眉。语气不善。
那太医惊得立刻改口:“如若陛下真能何事都不操心。三月也可。”
无往垂头。沉声道:“何事都不操心。那好办。”
无往已经下了决心。让文崇安心养病。这天下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去惊扰他。
太医们都退下之后。无往走到文崇床边。说道:“父皇。我做这司虚国的太子。不过只在这动荡期间。如若一切平静。我便离开。”
文崇躺在床上看着无往。眼色闪烁许久。最后哑声吐出一个字:“好。”
无往笑了。说道:“既然如此。父皇你便安心养病。今后不要为任何事情操心。”
文崇有些费力地回到:“好……父皇将这司虚国的天下交给你。便不再过问。桌案有个暗格。里面是可以信任的名单。有些事情。你可以同他们请教商讨。”
文崇说完。就更累了。
无往点头:“父皇你便好好休息罢。一切都交给我。”
转身离开文崇的寝殿。无往的眸中闪烁着坚定的目光。这一次。他会扫平一切障碍。还天下一个安稳。也还自己一个安稳。
第三卷 浮生若一梦 第八十六章 太子之争
次日文崇下旨。立三皇子文秦为太子。暂代国事。
朝臣的反对声还未响至寝殿前。这份旨意已经昭告天下。
两位皇子虽然时刻提防了。可是洠氲轿某缇谷簧绷怂侨绱艘桓龃胧植患啊
首先闹起來的。是大皇子文清的党派。
寝殿之外。那些人只见一个黑发锦衣的少年立于门前。目光冷漠。气势睥睨。
无往笑。可那笑却不入眼底。看得跪了一地的人心都一颤:“各位大臣。是來恭贺吾的么。”
那些朝臣被他的话一堵。脸色难看起來。
文清的脸色十分难看。不再有丝毫的虚情假意。狠狠地说:“三弟还真是好心情。本王和众位大臣可不是來恭贺你的。”
“哦。”无往语调平淡地应着。说:“既然不是來恭贺吾的。那是來看父皇的。”
文清的脸色更难看:“本王是來问你的罪。”
无往听了文清的话。漆黑的眸落在文清脸上。看的文清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那种淡然冷漠的气势。让人不自觉的感到战栗。
无往的眸色平静。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发怒的时候。无往却突然笑了起來。
“问吾的罪。何罪。说來听听。”
一副戏谑的模样。仿佛眼前这群人的施压逼迫都是儿戏一般。
“你。你谋害父皇。假传圣旨。意图谋反。”不知演练的多少次的话从口中说出。声声洪亮。引得空气中都荡起回音。文清听着自己这大义凛然的声音。仿佛自己已经裁判了眼前人的生死。
无往却噗地一声笑了出來。可下一瞬。大家才发现。他眼里只有森然的冷意。
耐心耗尽。无往冷冷道:“大哥如若等到父皇咽气再说。或许会更有说服力。”
一旁的官员抓到无往的话。立刻大喊起來:“你大逆不道。竟然如此诅咒陛下。看來陛下定然是被你所软禁。”
这一句话立刻激起了四周群臣的响应。
无往不疾不徐地扫过众人的脸。听着他们因为激动都扭曲的嘴脸。神色淡然。
文清见无往并不回应。以为捉到了把柄。立刻鼓动着群臣更加得寸进尺的逼迫。原本跪了一地的大臣。也都不在恭恭敬敬。用道貌岸然的模样说着阴险的话语。声声指责。句句重罪。
无往似乎是听累了。依靠在门框上。视线下去。
只有无往自己知道。他是在用余光看着隐在朱漆大门后的二皇子文连。心中冷笑。文清如今气焰高涨。你还忍得住几时。
果然不出一刻。文连便带着跟随他的忠臣冲了进來。立刻与文清分庭抗礼起來。
无往终于懒散地抬起眼看去。淡淡问道:“二哥又是來问何罪。”
文连的话憋了一肚子。无往这懒懒的一问愣是让他把准备的那些义正言辞的话都憋了回去。眼珠子转了转。毫无新意地吼道:“你挟持父皇。假传圣旨。意图谋反。”
无往笑了笑。丝毫不放在眼中。视线扫过立在院中的一干大臣。低声自语到:“看來就人都到齐了。”
临近他的两位皇子洠逅凳裁础H醇尥蝗灰簧ɡ辽⒌哪QM蝗黄屏枥髌饋怼
“给吾拿下。”
文清和文连一愣。却都大笑起來:“你以为这崇阳殿里的人都是谁的。”
默契的异口同声。可是无往听了却嘲讽一笑。
下一刻。文清和文连的笑都僵在了脸上。因为四周包围而來的侍卫。明晃晃的长刀在日光的映照下。泛出冷然的光芒。
前一刻还在口口声声家国大义。要捉拿乱臣贼子的大臣们。立刻慌了神。洠в辛似饺盏姆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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