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强势的气势如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压的人喘不过气。
“独孤绝,少在本将军面前摆你辰王爷的架子,辰王府的侍卫已全部被本将军所带的人杀光,如今的你已是孤家寡人,任凭你武功盖世,怕是也插翅难逃!”
为首那名黑衣人语气阴冷,一步一步慢慢向独孤绝靠近,每走一步都掷地有声,仿佛死神的脚步在向独孤绝走来。
如果是一般人,怕是早就吓的不知所以了,但独孤绝仍旧面色如常,毫无惧意,冷冷扫了那名向他靠近的黑衣人一眼:“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与本王又有何冤仇,为何要对我辰王府赶尽杀绝?”
“独孤绝,你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为首那名黑衣人猛然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黑色面巾,望向独孤绝的眸底寒光更浓:“独孤绝,你可还记得本将军?”
“原来是玉将军,本王自然记得!”独孤绝语气平静:“可本王不记得何时得罪了玉将军?那天玉将军率领铁骑军前来攻城,但与本王的人并未交手……”
“闭嘴!”独孤绝不提那件事情还好,他一提玉连锋顿时怒火中烧:“你、我的士兵虽未交手,但你杀了青颜与亭儿……”
“等等,你说本王杀了玉贵妃与四皇弟独孤亭?”独孤绝锐利的眸底越凝越深。
“难道不是吗?”玉连锋的眸底此时已是一片血红:“亭儿是被人掐住脖颈窒息而死,青颜先是被人用发簪划破脖颈,尔后又被人一剑穿胸。”
玉连锋强忍着满腔的怒气:“独孤绝,本将一直以为你是名正人君子,率领铁骑军与你交战,本将有些不愿,原本还打算说服亭儿,与你化干戈为玉帛,想不到你的手段竟然是如此卑鄙残忍……”
“玉贵妃与四皇弟独孤亭不是本王杀的!”独孤绝语气冰冷,带着无须质疑的命令口吻:
“本王为人处事一向光明磊落,只要是本王做的,本王一定会承认,但这件事情并非本王所做,本王自然不会将罪名揽到自己身上。”
独孤绝眸光锐利:“玉将军,本王言尽于此,信不信随便你,如果你想与本王较量,本王并不介意,只不过,如此一来,真正害死玉贵妃和四皇弟的凶手便会逍遥法外……”
此时的玉连锋早已被仇恨冲昏了头,根本听不进独孤绝所说的任何话,独孤绝的否认更是让他怒火中烧:“怎么?你堂堂战神王爷敢做不敢当?难不成你在三军的威信也是靠坑抢拐骗得来的……”
“玉连锋,你不要欺人太甚。”独孤绝猛然抬头望向玉连锋,比鹰隼还锐利的双眼厉光闪现,全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让人不敢置疑他所说的话,有那么一瞬间,玉连锋几乎都要相信独孤绝所说的是实话:
“本王早已说过,玉贵妃与四皇弟并非本王所杀,如果你不信,本王也没空在这里和你多费唇舌,来人,拿下玉连锋!”
玉连锋不屑的冷哼一声,正欲说:“你府中的侍卫已全部被我杀光,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岂料,玉连锋的话还未说出口,站在他身后的黑衣人已一拥而上,将玉连锋绑了起来:“你们干什么,想造反……”
玉连锋双臂被绑,毫无反抗之力,只得厉声怒斥,他万万也没想到,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将士在这紧要关头,竟然倒戈向已成为孤家寡人的独孤绝。
独孤绝起身走向玉连锋,居高临下的冷眼望向他:“玉将军,你以为他们还是你所带来的那些将士吗?”
“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已经……”玉连锋原本血红的眸底此时充满了浓浓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没错,就是玉将军所想的那样!”独孤绝语气微傲:“我辰王府戒备森严并非浪得虚名,无人能在此来去自如!”
书房间中的黑衣人全都扯下了脸上的黑色面巾,玉连锋一一望去,这些人他一个也不认识,也就是说,站在这里的黑衣人,根本就不是他所带来的那些将士。
望着玉连锋眼底的震惊,独孤绝眸光一寒:“把他们带上来!”
顿时,大批侍卫压着玉连锋的手下走进了书房,那些人全都低垂着脑袋,不敢正视玉连锋的眼睛:“将军,属下无能……”
“不要再说了!”玉连锋冷声打断了其中一名将士的话:“独孤绝,我玉连锋技不如人,今日败在你手中,输的心服口服,不过,你害死青颜、亭儿的仇,就算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
“玉将军,本王再重申一遍,玉贵妃和四皇弟并非本王所杀!”独孤绝的语气依旧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你玉家铁骑军固然厉害,但与本王所率领的三军相比,你的铁骑军还是差了一些,所以,本王并不害怕你玉家铁骑军,又为何要杀掉玉贵妃与四皇弟?”
“他们死了,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如果本王拿玉贵妃和四皇弟的性命要挟玉将军退兵,岂不是比杀了他们更有意义……”
一语点醒梦中人,玉连锋在见到玉贵妃和独孤亭的尸体时,被仇恨冲昏了头,根本就没有分析其中的利弊。
如今细细想想,独孤绝所说的不无道理,独孤绝用兵之釉玉连锋曾亲眼所见,他力求,以牺牲最少的人,达到最佳的做战效果。
如果铁骑军与三军交战,独孤绝抓住玉贵妃和独孤亭要挟他退兵有可能,但杀了玉贵妃和独孤亭使两边的关系恶化,牺牲的人必定很多,这不是独孤绝做战的风格……
“那照辰王爷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杀了青颜和亭儿,意图挑起你、我之间的争战!”玉连锋也是久经沙场之人,冷静下来后,自然能想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没错!”独孤绝的回答虽简短,却给出了最重要的答案。
“可是,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杀青颜和亭儿,要知道,他们两人一人是皇上的贵妃,一人是皇上的儿子……”玉连锋对此事百思不得其解。
独孤绝悠然走向窗边,透过大开的窗户望向繁星点点的夜空:“玉将军,你静下来好好想想,你、我之间交战,谁最得利?”
玉连锋敛眸沉思片刻,眸底闪过一丝震惊:“难道是独孤棋,这……这怎么可能……”
独孤亭出事当天上午,还曾书信给玉连锋,说要与独孤棋合作,杀了独孤绝,还说不久之后,他便会带自己心爱的女子前去玉家见玉连锋……
看到这封信时,玉连锋还曾暗暗叹气:亭儿一向风流成性,怎么可能会有心爱之人……
心爱女子。玉连锋猛然捕捉到了这一信息:亭儿虽然风流,但深知铁骑军的重要性,从不会轻易许诺让铁骑军与人合作。
如今,他竟然破例让铁骑军帮独孤棋夺皇位,可见独孤棋定是许诺了亭儿他十分在意的条件,难道就是这名女子……
见玉连锋脸上的神色不断的变幻,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线索,独孤绝对着侍卫们摆了摆手,侍卫们心神领会,为玉连锋和他所带来的黑衣人松了绑
独孤绝回头望向玉连锋:“玉将军,看在我们曾经一起沙场争战的情份上,本王不与你多做计较,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下一次,本王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辰王府!”
“多谢辰王爷,不过,青颜与亭儿之事,末将会继续追查,如果此事真与王爷无关,末将定会前来辰王府负荆请罪,如果此事与王爷有关……”玉连锋眸光一寒:“就算一死,末将也会为他们报仇!告辞”
言毕,玉连锋不再多说废话,带着与他一起来的那些将士快速走出了书房间。
望着玉连锋等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冷炎蓦然开口:“王妃的消息还真准确,她说玉连锋今晚会来,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独孤绝回头望向冷炎:“王妃还说了些什么?”
“王妃说玉连锋等人离开王府后,让王爷给她发个信号,她会借机行事!”冷炎恭敬的回答着,心中有些疑惑:“王爷,玉连锋离开这里后,会去找独孤棋吗?”
独孤绝转身望向窗外:“王妃说他会去,那他就一定会去,冷炎,去给王妃发信号。”
其实,在得知独孤棋杀了玉贵妃和独孤亭,准备嫁祸给他时,独孤绝就已经知道玉连锋会来辰王府找他报仇,也知道,玉连锋带着怀疑从辰王府离开后会去找独孤棋求证,沈雪宁与他想到了一起。
一记红色的信号瞬间冲上了漆黑夜空,在天幕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是冷炎发给沈雪宁的信号。
望着天空中不断眨眼睛的星星,独孤绝无奈的叹了口气:事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雪宁何时才能回到我身边……
果然不出沈雪宁,独孤绝所料,玉连锋带着属下人离开辰王府,走出一段距离后,猛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眸光微微闪了闪,玉连锋心中打定了主意:“你们先回军营,本将晚点回去!”
在军中,军令如山,将军的命令,他们无权询问,只有执行的份,玉连锋此话一出,将士们自然也不会出言询问,只是恭敬的回答一声:“末将遵命!”便快速离去。
当所有将士的身影消失不见后,玉连锋双足轻点,快速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小院,夜已深,但沈雪宁却毫无睡意,清冷的眼眸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明亮:按照时间来算,玉连锋应该已经进了辰王府,并且被发现了吧……
沉思间,窗外闪过一道红光,沈雪宁心中一喜,嘴角轻扬起一丝诡异的笑意:果然不出我所料……
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沈雪宁便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点燃蜡烛,拿起梳子梳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轻轻拉开房门,沈雪宁快步向独孤棋所在的房间走去。
本以为独孤棋早已睡下,岂料,他的房间中还亮着灯,沈雪宁轻手轻脚的走到了独孤棋房间门口,正欲敲门,岂料房间中传出了独孤棋与另外一人的对话声:
“棋儿,这封信上都写了些什么?”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这个声音很陌生,沈雪宁从未听到过,看来是沈雪宁所不认识的人。
独孤棋轻叹一声:“这是烈焰欧阳清送回的飞鸽传书,上面写着,他愿意帮我们一起对付独孤绝,不过,为防独孤绝在半路设下埋伏,圣乾会先行派人前来烈焰,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所派之人是冷逸轩和程南英……”
“冷逸轩所在的冷家是三大世家之首,如今欧阳清派他前来,是不是说明三大世家已与欧阳清合作?”
中年男子声音微冷,却带着威严,只有久经沙场之人才会有如此强势的语气,就如同独孤绝一样,所以,但沈雪宁知道此人不简单。
“没错!”独孤绝语带疑惑:“冷逸轩一向心高气傲,从不肯屈尊人下,不知欧阳清用了什么方法让冷逸轩答应了与他合作……”
“冷逸轩与程南英什么时候来到烈焰?”中年男子冷声询问:“独孤绝有三军坐镇,再中上他用兵如神,玉连锋的铁骑军怕是支撑不了太久……”
“信上说冷逸轩和程南英于前日起程,快马加鞭的话,最多半个月便可到达烈焰……”
“如此甚好。”中年男子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估计到时玉连锋所带的铁骑军也被独孤绝摧毁的差不多了……”
站在门外的沈雪宁眸光微沉:冷逸轩竟然和欧阳清合作了,并且,他还与程南英一起来了烈焰……
沉思中的沈雪宁微微倾身,不上心碰到了房门,房内的中年男子冷喝一声:“什么人?”话出口的同时,修长的身影已到了门口,拉开房门后,挥掌攻向站在门口的沈雪宁……
沈雪宁本想侧身躲过了那名中年男子的攻击,但猛然想起自己中了散功散,根本没有任何功力,便立于原地未动,任由中年男子手中的长剑横到了她脖颈上。
一股寒气渗入肌肤,沈雪宁毫无惧色,冷声道:“是我!”
“雪宁,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独孤棋快步走出了房间,制止了中年男子的进攻:散功散是他亲自给沈雪宁服下的,并且也得到了验证,所以,独孤棋相信沈雪宁已经完全失去了内力与武功,她应该是刚刚来到这里,便被他舅舅发现了,绝对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看到你房间还亮着灯,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你房间有客人……”
沈雪宁边解释边偷偷打量那名中年人,独孤棋的眉宇与独孤墨有三分像,但他的眼睛并不像独孤墨,反倒与面前这位中年人有这么几分相像,看来此人就是独孤棋的舅舅……
望着独孤棋望向沈雪宁眼底的热切与暗藏的情愫,中年男子识趣的告辞离去:“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府,你们慢聊!”
言毕,不等独孤棋答话,中年男子已快步向院外走去,独孤棋急忙开口:“舅舅慢走!”
中年男子脚步未停,也未回头,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当中年男子的身影消失不见后,独孤棋将目光转向沈雪宁:“雪宁,找我有事吗?”语气是少有的温柔。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眼角望见一袭黑衣出现了墙头,沈雪宁心中明了:“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独孤棋微微一愣,尚未反应过来,沈雪宁已越过独孤棋走进了房间。
沈雪宁走过独孤棋身侧时,她身上特有的清新淡雅之气若有似无的飘入独孤棋鼻中,就在独孤棋深深沉醉的瞬间,沈雪宁已走至房间中央,四下打量:“想不到你的房间虽简朴,却不失品味……”
独孤棋刹那间回神,转身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雪宁,你来本王房间,不会只是为观赏房间装饰吧!”
“当然不是!”沈雪宁大胆承认了:“我睡不着,想找个人来聊聊天!
一道令人不易察觉的黑色人影出现在门外,沈雪宁心中明了,却假装不知:“独孤棋,你以那么残忍的手段杀了玉贵妃和独孤亭,晚上都不会做噩梦吗,我只是在旁边看到了那一幕,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
在沈雪宁说出这番话时,沈雪宁明显看到站在门外的那道黑色人影微微颤抖了一下,而独孤棋是背对着那道黑影的,所以,他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玉贵妃,独孤亭被杀,那是他们自找的!”独孤棋语气冰冷,隐带不屑:“独孤亭一向风流成性,像他这种人渣,根本不配存活于世,如果不是本王想借助他玉家铁骑军的能力来铲除独孤绝,本王才不会对他再三忍让…
“这一次,他碰到了本王的底线,如果再不杀他,本王心愤难平……”
沈雪宁眸光微闪:“据我所知,独孤亭虽然风流成性,但他绝不会轻易许诺别人动用铁骑军,你又是用了什么方法让独孤亭愿意动用铁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