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偷渡者- 第208部分

方头低头看向地上碎裂的酒壶，一阵出神，“呵呵，连醉一次都不能如愿吗？”方头双眼有些发红，回想起了和孔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两人第一次相见是在炼器考核上，当时，孔方背靠着一棵小树，和他一起随意谈论着其他弟子。那时，没人知道站在他们身边的人就是炼器考核的第一名。而孔方一身带血的衣服更是显得分外狼狈，更是让众人将他给忽略了。

就因为他方头和孔方多说了几句话，他就成了孔方的追随者。

成为追随者，他本应该奉孔方为主人的。可孔方却将他当做师弟，处处照顾他，还用自己辛苦积累的贡献给他兑换魂炼之法。

现如今，他能拥有内堂弟子的身份，更是因为孔方缘故。

这一切都是孔方给他的，方头永不敢忘。可如今，孔方死了，他连报答的机会都没有了。

“啊……”方头陡然仰天怒吼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贼老天，难道你就看不得好人存活在世上吗？如果真是这样，我方头这辈子便逆天而行，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将我也收走。”

“来，来啊……”方头嘶声怒吼，只是声音中满是悲伤和绝望。发泄了一通之后，方头无助的坐了下来，直接坐在了地上。头微微低垂着，头发散乱，双眼通红。

孔方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方头的样子孔方心中既欣慰，又感动，同时还有一些后悔和自责。当初离开时应该提醒方头他们一下的，如果当初提醒了方头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方头。”孔方轻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一生能有这样的几位朋友，值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方头却是烦躁的挥了挥手，“你给我闭嘴，我要的是真正的师兄，而不是你这个幻像。你都出现了上百次了，不要再出现了，给我消失，消失！”方头挥舞着僵硬的手臂，连看都不看一眼，显然将孔方当成了以往的幻像。

孔方感觉喉咙中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第一百零四章怪异的消息

“方头！”半晌后，孔方再次喊了一声。

方头烦躁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杀气腾腾的看向孔方这边，“哼，这次显化的幻象倒是挺真实的。但再真实，你也不是我师兄，我师兄只有一个。敢亵渎我师兄，看我如何撕碎你。”方头满身杀气和酒气，跌跌撞撞的向孔方冲了过来。

看着方头这副样子，孔方心中也十分难受。不过孔方下手却是一点都不留情，在方头还没有接近时孔方已经闪身到了方头跟前，一拳直接砸在了方头的肩膀上。

‘砰’，方头前冲的身体猛然停了下来，带着一丝醉意的双眼诧异的看了一眼肩头，而后又看了看面前的孔方，好像在思考幻象怎么会让他产生这么清晰的痛苦感觉。

“我给你醒醒酒。”孔方心中虽然感动，但刚才那一拳落在方头身上，孔方便发现了问题，这一年来方头的修炼竟然荒废了，修为没有半点增长。

如此自暴自弃，孔方心中又气又怒。再次一拳砸在了方头的另一个肩膀上，这一拳用上了几分力量。方头直接被打的倒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

哗啦啦，撞碎的石头顿时滚落下来，将方头给埋在了下面。

‘咻咻咻’，突然，碎石飞射，披头散发的方头竟猛然冲了出来，方头双眼瞪的老大，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孔方。

“是我醉了，还是这次的幻象太过真实了？”方头惊疑不定的看着不远处的孔方。

虽然嘴上口口声声说着孔方不会死，但这个消息是长老说出来的。方头再不愿相信。但心中却也明白孔方可能真的死了。

“你没醉。不过我准备打到你醉。”孔方全身骨骼一阵噼啪炸响，慢慢靠近了过来，“我刚离开了一年，你就自暴自弃，荒废了修炼。我从宗主那里帮你求来魂炼之法和修炼功法又还有什么意义？”孔方鼻子中喘着粗气，恨铁不成钢的骂了起来，至于内心的感情却被孔方深深的隐藏了起来。

男人有男人的交流方式，不可能像女人那样抱头痛哭一场。

孔方双脚猛然一瞪地面。在原地留下一道幻影，直接向方头冲了过去。短短的一点距离，孔方竟然连影遁都施展了出来。

‘砰’！

方头再次倒飞了出去，这次方头连墙都给撞穿了。碎石飞溅，倒飞出去的方头最终被阵法给挡了下来。

“真的是师兄。”有些喝醉了的方头大脑反应有些慢，这时才渐渐回过味来，这次出现的不是幻像，而是真正的孔方。

“哈哈哈。”披头散发、嘴角挂血的方头却是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欢愉和激动。

“我就知道，哈哈哈。我就知道。”方头满脸的惊喜，眼中的悲伤和绝望一扫而空。此时在熠熠生辉。

方头快速窜了回来，但紧接着又被孔方一拳给打飞了出去。

“我让你荒废修炼。”孔方嘴中骂着，手上的力量却控制着，否则以孔方的可怕攻击力，一拳还不将方头打成肉泥了。

每被打飞一次方头却会大笑着再次冲回来一次，然后再次被孔方打飞。

“是师兄，哈哈，真的是师兄。多打几下，这种真实的感觉真舒服。”方头一边狂笑，一边像是个受虐狂一般的跑回来挨打。

孔方用手打累了，改用脚踢，一脚踢出，方头腾飞了出去，撞得阵法都一阵波动。

“住手！”一声怒喝陡然从身后传来，孙浩和长生刚来到这里就发现有人在虐打方头，两人都没看清动手的人是谁，就连开口喝止了起来。

这也不怪两人，孔方为了减少被人一眼认出的可能，身上穿的并不是用天地之力形成的衣服，而是一身粗布衣裳。孙浩和长生进入阵法后是出现在孔方身后的，加上两人率先看到的是破碎的墙壁，以及倒飞出去的方头，心中愤怒之下没仔细观察孔方，因而一下并没能认出来。

“孙浩师兄，你们来了。”倒飞出去的方头却是满脸堆笑，还挥手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这是怎么回事？”孙浩和长生都有些傻眼，被打的人竟然一副甘之若饴，乐在其中的样子。

他们怎么不知道方头还有受虐的嗜好呢？

“师兄，你们来了。”孔方转身过来，也笑着说道。

“啊？”孙浩和长生直愣愣的看着孔方，两人有些怀疑是不是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眼前出现的的确是那个他们所熟悉的孔方。

“师弟，你……”孙浩心中又惊又喜，青樊长老说孔方死了，可此时，孔方却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如果眼前的孔方只是一个幻影，孙浩希望这个幻影可以一直存在下去。

但突然——

“你究竟是什么人？”孙浩脸色猛的一变，竟是质问了起来。

如果青樊长老没欺骗他们，那眼前这个和孔方一模一样的人说不定是有人故意假扮的，孙浩不得不小心一些。

虽然孙浩心中也希望是青樊长老欺骗了他们，可青樊长老当初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在说谎。

不过有一点孙浩和方头心中想的是一样的，那就是如果眼前之人不是孔方，那他们绝对会痛下杀手，孔方在他们心中是不容别人亵渎的。

孔方无奈的挠了挠头，今天这事情看来有得解释了。

这时，飞出去的方头再次跑了回来。

“孙浩师兄，这绝对是孔方师兄，打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方头嘴角挂着血迹，却咧着嘴大笑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孔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方头这个荒废了修炼的追随者。

方头讪讪的笑了起来，“师兄是没打过我，不过师兄经常打别人，看的多了自然就熟悉了。”

孔方顿时一头的黑线，说的好像他是个暴力狂似的。

不过方头这话却让孙浩心中的惊疑减轻了不少，“你，真的是师弟？可青樊长老……”

“师兄，方头，长生你们先坐，我们坐下慢慢说。”孔方让三人先坐下，而后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株疗伤灵草扔给了一脸憨笑的方头。孔方这才坐在一旁，解释了起来，“我当初离开宗门数年时间大家都知道，当初我不是去历练了，其实是去了另一个势力统治的区域，那是一个有化蝶境存在坐镇的势力。”

孙浩三人脸上露出惊色，宗主在他们眼里就已经是至强的存在了，可化蝶境存在灭杀宗主那个境界的修士却轻而易举。化蝶境，那是高不可攀近乎无敌的存在。

孔方当即将他给孤寒所说的事情再次讲了一遍，隐瞒了一些事情倒不是孔方不相信孙浩和方头他们，而是有些事情牵扯太大，以孙浩他们的实力根本没法保住这样的秘密。

当初，灵神宗中那位明神境的明祖，就是通过查看陈万道脑海中的记忆得知那部能压制修为的残缺秘法是有多逆天的。

若有强者要查看孙浩他们的记忆，他们根本没实力抵抗。

听完孔方的讲述之后，孙浩三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们当初还以为孔方是外出历练去了，可谁知孔方竟然跨越百万里距离，跑到了遥远的灵神宗，最后还将灵神宗中的众多强者戏耍了一通。

“幸亏师兄当初没给我说这些，否则我心情一激动，肯定保守不住秘密，宣扬的人尽皆知了。”方头一脸的憨笑。

在场的几人都知道方头这是在开玩笑，以方头对孔方的崇拜和尊敬，孔方说一，方头就绝对不会说二，即便别人将刀架在脖子上方头也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又怎么可能保守不住秘密呢。

方头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慰孔方，让孔方不要因为没说这件事害的大家伤心了一年而心生愧疚。

有方头开的玩笑，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四人有说有笑，谈论着这一年多来的事情。

半晌后，孙浩突然说道：“师弟，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待太长时间了，以免被人发现。如今，过去的时间还不到一年，说不定什么时候灵神宗又会派人来这里寻找师弟的下落，你还是再隐藏一段时间吧。”

“该死的灵神宗。”方头恨恨的骂了起来，“师兄都将那些强者全放了，灵神宗竟然还不依不饶，早知如此，师兄当初就应该将那些强者全杀了。”

孔方轻笑着摇了摇头，他当初不是不想杀那些人。灵神宗将他逼迫的只能躲藏在青天冢中，他对灵神宗的人下杀手自然不会有半点犹豫。只是，如果当初将那些强者都杀了，灵神宗肯定会疯狂的，那孔方永远也别想安全离开青天冢。

四人又聊了一会，随后孔方便离开了。孔方这次回来就是告诉方头他们，他并没有死，好让方头他们安心。

在器宗中，孔方的确不便久待。

孔方小心出了阵法，随后再次翻越到了山峰另一边。孔方没有直接回秘府，回到了宗门如果不去宗主那里，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这一年多以来宗主肯定也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只是当孔方来到千都峰上后，却从孤寒口中听到了一个怪异的消息。

第一百零五章极阴洞

千都峰上，孔方和孤寒并立在山边，看着前方的云海起伏。

“你已经见过孙浩他们了？”孤寒问道。

“嗯。”孔方点了点头，随后道：“这次回宗门看一看，之后我可能会离开宗门很长时间。”

孤寒心中一动，不由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孔方。孔方这样说肯定是要去某个地方，但孔方究竟是要去什么地方孤寒就无法知道了，看孔方的样子显然也不会主动说出来。

“什么时候走，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说说。”孤寒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了前方的云海，只是孤寒的眉宇间却带着一丝忧愁。

“多谢宗主。”孔方感谢道：“过一段时间就会离开，具体的时间还没有定下来。”

孤寒点点头不再说话，而是皱眉看着云海。孔方怔了怔，也不由将目光投向了前方的云海，云海起伏、流动、变幻，看起来很美，但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一处较美的风景而已。

“孔方，你手中还有没有那种寒潭？”半晌后，孤寒突然开口询问起了寒潭的事情，“如果你手中还有的话，我愿意用宝物和你换取。”

孔方一愣，上一次他送给宗门的寒潭虽然不多，但十几个寒潭也不算少了。炼器时的淬火对寒潭的消耗并不大，那些寒潭绝对够用一段时间。当然，如果想让火云堂中的每一个炼器室都用上这种寒潭，那就是把孔方卖了都远远不够。

像寒潭这种更高层次的淬火剂，一般也只有长老甚至更高层次的人才有资格用。亲传弟子都没资格用这种寒潭的。

不过内堂弟子中却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那就是痴迷炼器的孙浩。孙浩手中也有一个寒潭。孔方本来还想给方头和长生寒潭的，但两人更喜欢修炼，也就没要寒潭。

以前，方头和长生两人需要用炼器来积累贡献，好换取更高阶的魂炼之法和修炼功法，如果贡献有富余还能奢望一下道法。

但自从孔方上次帮他们解决了后顾之忧后，方头和长生就不愿再将时间浪费到炼器上去了。

“宗主，寒潭已经用完了吗？”孔方诧异问道。

“不是用完了。”孤寒微微摇了摇头。想了想后才说道：“既然你这个时候恰巧回来了，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孔方心中一阵好奇，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让宗主有些愁眉不展。

孤寒道：“当初我器宗和千龙湖联手灭了金阳宗，这事你也是知道的。”

孔方眼中闪过一丝怪异之色，金阳宗之所以会被灭，一来是因为金阳宗的胃口太大，一下就招惹上了两个同级别的势力。二来，孔方这个当初的小人物在其中也起到了极强的催化作用，如果不是孔方，孤寒和龙王也不可能一下就将目标对准金阳宗。

只是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孔方当初所做的事情。

孤寒没有看到孔方眼里的怪异之色，而是继续往下说了起来。“灭了金阳宗之后，自然就要统治金阳宗的地盘。但那个时候，化羽门和万劫谷却突然横插一脚。有龙王的震慑，白羽和莫森最后答应以弟子之间的比试决定金阳宗地盘的归属。再之后的事情，你就极为清楚了，如果当初没有你，我器宗也无法连胜化羽门和万劫谷。”

孔方静静听着，这件事孔方除了比试部分比较了解外，其他内幕孔方并不知道。

“化羽门有中柱天，你已经去过，想必很清楚中柱天的神奇。而万劫谷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