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难道就真的那么的难么“
欧阳烈焰猝不及防,身体晃了晃,站起身来,笑着看着面前之人,宠溺的道,“珂儿,我怎么会不爱你呢“别说是一生一世,就是生生世世,我也嫌不够。”
欧阳烈焰深情的话,毫不留情的将慕容嫣打入了深不见底的冰窖当中?
十年了,已经整整十年了,她还是没有得到他的心,如今,她竟然败给了一个七岁女童?
“珂儿……”
“欧阳烈焰,你知道我这些年来,有多痛苦么“”
“珂儿……”
慕容嫣嗤笑一声,扔下欧阳烈焰一个人在寒冷的亭子中,头也不回的离去。
欧阳烈焰望着那一袭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的珂儿,今日便要嫁人了呢“她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呢“她只是当自己是亲人。珂儿,我不想让你痛苦,我前世便笃誓只默默守护你,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痛,这么痛……
“明明不该奢望的,是我不自量力吗“”木然地端坐在桌案旁,慕容嫣的心又一次深深跌进了冰窖。
“累么“”
一袭金衣的女子,不知何時,悄无声息的落座在窗边。风,扬起她华丽的衣摆,一眼望去,犹如夜里的妖魅,勾魂摄魄。让人一不小心,便会深陷其中,再不可自拔?
慕容嫣一刹那,本能的向着声音传来的窗边望去,诧异的脱口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衣女子缓缓一笑,身躯,柔若无骨的依靠在窗棱上,轻悠悠的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那一个男人,他就算碰了你,你也不过是别人的替身。”
“你……”
慕容嫣被说中痛处,手中拿着,还未砸地的花瓶,便直直向着金衣女子砸去。
金衣女子一拂衣袖,只见半空中,原本向着金衣女子而去的花瓶,倏然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改为了向着慕容嫣而去。
慕容嫣惊恐的后退,狼狈的闪过。这人的功夫,深不可测。
“你就只有这么一点能耐么“”金衣女子看着屋内的慕容嫣,语含轻意的道。
“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办法让那个男人爱上你。”金衣女子抚了抚肩侧的长发,妩媚一笑。
慕容嫣自认自己的容貌,也不差,但和面前之人比起来,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心中,无法相信,一个人,竟可以长得如此的美丽,一瞬间的迷惑,喃喃的问道,“什么办法“”
金衣女子缓缓的站起身来,垂落在窗上的金色衣衫,顺着她的动作,紧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那一具纤细、玲珑有致的妖娆身躯,道:“若是你真的爱那个男人,就该学会争取,而不是傻傻的等着他的施舍。”金衣女子瞬间进入屋内,站在慕容嫣的面前,诱惑的话,对着慕容嫣的耳畔道,“毁了韩珂,欧阳烈焰就是你的了?”
一句话,一遍又一遍,永无止境的回荡在慕容嫣的耳边,让她一時间连那一个金衣女子,是什么時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毁了韩珂……
欧阳烈焰就是她的了……
心,被这一句话,深深地、深深地蛊惑着?
……
深夜,大皇子府邸,亦闪过一道金色的身影,身影鬼魅异常。
一个月了,萧焱一直被父亲禁。锢在大皇子府邸,直到昨晚,他才从一个丫鬟口中无意间得知了初瑶的亲事。
虽然一早就猜到那丫头心系叔父,可当真看到她出嫁,萧焱的心还是忍不住一抽一抽地疼。
傍晚的時候,寻得一个机会,萧焱当着大皇子的面跪了下去:“父王……请允许儿臣出府一趟。”
“是不是为了那个落魄的初瑶郡主“?”大皇子萧烬指了指睿王府的方向,对他说:“她可是睿王的心头宝?乖儿子,就算你去了又能怎样“?他们两个的婚事是陛下亲自下旨赐婚的,谁阻挠谁便是抗旨不尊,父王不能让你犯这种糊涂?”
“父王……”萧焱重重磕了个响头,“儿臣并不是想要阻止,儿臣不过是想见她最后一面……从此以后,儿臣必定斩断情根,随父王征战沙场?”
“焱儿,”大皇子叹了口气,心里头对他隐隐有些愧疚,“小時候,你想要什么父王都会帮你夺来……可是如今,父王无能,父王斗不过你叔父?”
“儿臣不想斗。”萧焱垂下眼眸,“儿臣从没想过要将她争到手,儿臣只是希望她能够幸福。”
“希望她幸福“她幸福你就能幸福了吗“”大皇子横眉怒瞪着跪在地上的萧焱,“人都是自私的。你要相信,你的女人必须跟在你身边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所以,如果你希望她幸福,就请你振作起来,从你叔父手中夺得江山,到時候就算是初瑶郡主,也同样是你的囊中之物?”
萧焱呆愣愣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一時间心中五味杂陈。男人爱权势是为了得到女人,可是女人为什么也要攀权富贵呢“
“好。只要父王许儿臣出府一趟,之后要怎么做,儿臣全都听你的。”
大皇子眉头紧锁,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去。
夜,金色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只是阴冷地笑了笑,飞身离去。
得到父亲的允可,萧焱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大皇子府邸。
睿王府,新房。
韩珂在床榻边上做得久了,口有些渴,便朝着门外唤到:“月彤……月彤……”
喊了两声没人应答,韩珂想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或许月彤正在大厅里陪宾客们喝酒也说不定,古時的丫鬟也只有等到主人成亲那日才能够放松一番。
不一会儿,一个伶俐的小丫鬟推门进来,问:“郡主,有什么吩咐吗“月彤姑娘出了门,您若是有什么事,直接叫奴婢们做就行。”
月彤出了门“
韩珂心里头有怪怪的感觉。月彤能有什么大事,非得在她成亲的時候离开“
“郡主……郡主……”见韩珂一直不回答,那小丫鬟连连唤了两声。
韩珂的神思这才拉了回来,轻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渴了。你帮我沏壶茶来……”
“是。”
小丫鬟退出门外,不一会儿便提了一壶茶进来,为韩珂倒上一杯,递到她手中。
韩珂真的是渴急了,伸手便要扯掉红盖头,那丫鬟连忙出手阻止:“郡主,这盖头得王爷亲手掀了,两个人才能相守到老。”
弈凡就是韩珂的死血,韩珂伸出的手很快缩了回去,乖乖顶着盖头,小口小口的饮茶,颇具大家闺秀的风范。
“小王妃的脾气真好。”小丫鬟忍不住低叹了一声。
小王妃“
她叫自己小王妃“
韩珂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弯弧度,舔着下齿,问:“与大王妃相比呢“”
小丫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想来初瑶郡主口中的“大王妃”指的正是已故的吴紫昕,自知失言,那丫鬟慌忙解释道:“王妃不要误会,奴婢是认为您看上去娇小才称呼您为‘小王妃’,没有别的意思。”
韩珂挑了挑眉,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我与紫昕小姐,谁的脾气好些“”
小丫鬟愣在原地,这还真的不好比较。
吴紫昕刚刚嫁入睿王府的時候,温婉大方,几乎没什么脾气,与这小郡主的怪脾气比起来,自然是吴紫昕好些。
可是后来,王爷日日宿在宫中,吴紫昕再好的脾气也被消磨殆尽,她变得焦躁起来,见不着王爷就常拿下人发脾气,许多下人都被她掌掴过,小丫鬟想起来便不寒而栗。
“怎么“不好比较吗“”见小丫鬟不回答,韩珂不由问道,“是不是我与紫昕小姐相差太多了“”
小丫鬟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韩珂哀叹了一声,“我不会琴棋书画,自然不能与诗画双绝的紫昕小姐相提并论,但是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待你们的。”
“不是的……”小丫鬟心里头担心的是,王爷会与上次一样,成亲后夜夜宿在繁阳偏殿,怕是到了那時,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变的。
“怎么“”韩珂不解问道。
小丫鬟咬牙反问:“奴婢有个问题,斗胆请教王妃。”
“说。”
“王爷爱王妃吗“”
这个问题问得韩珂很尴尬,只能保持缄默。
小丫鬟见小郡主不答,哀叹了一声,默默退出新房。那小郡主不过是第二个吴紫昕而已,现在脾气好差有什么关系呢“到最后,总会被王爷的刻意避开,逼疯的。
大约等到了夜半,胸口的烫伤发炎了,韩珂的脑袋烧得迷迷糊糊,身子摇摇晃晃,已经坐不稳了,可弈凡还是没有进来。
下唇被咬出几道血痕来,韩珂的长甲掐入掌心,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洞房花烛夜,她绝对不能这么睡过去,她要等舅舅回来……她相信萧奕凡一定会来。
正文 第十章〖全本小说下载:。cndmoz。/〗 主动,洞房花烛(加更)
弈凡一直杵在新房门外,来回踱着步子,倘若今晚他不进新房,只怕初瑶在睿王府中难以立足,下人们对她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本就不买账?想到这里,弈凡终究还是推开了新房的门,缓缓走到韩珂面前?
那孩子的身子摇摇晃晃,大约是很累了?
弈凡走到她跟前,小心揭开她的红盖头,却见她早已满头冷汗,双颊烧得通红,下唇咬出血来,一双清灵的眼眸染上了雾气,似乎已经接近昏迷?
“瑶儿……瑶儿……”
弈凡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韩珂这才从半昏半醒中清醒过来,揪紧了弈凡胸口的衣襟,脑袋栽进他怀里,忍不住哭诉道:“舅舅,你可算来了?瑶儿以为你今晚不来了……”
听到韩珂的话,弈凡的心揪成了一团,轻柔将她搂在怀里,小声安慰:“怎么会呢?舅舅怎么会抛下瑶儿呢?舅舅这不是来了么……”
韩珂兴奋地在弈凡怀里蹭了蹭,感觉到胸口传来的阵痛,她才知道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一颗僵硬的心一点点温暖过来,寒透的感觉被驱除出境,韩珂的心底竟泛上了丝丝甜蜜,她紧紧贴在弈凡怀里,舍不得松手?
弈凡自然不能由她胡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蹙眉道:“瑶儿,你发烧了?舅舅去叫小医童来……”
韩珂不依,从背后紧紧将他抱住,“舅舅,你别走……瑶儿没事的?”
她的语气里满是哀求,任谁都心生不忍,更何况是宠极了她的弈凡?
弈凡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紧了紧,反身将她抱住,道:“好,舅舅不去找小医童?你告诉舅舅,你究竟哪里不舒服?”
韩珂慌忙摇头:“瑶儿没有不舒服,我浑身上下都很舒服?”
“好好好……”弈凡拗不过她,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床榻上,伸手要为她解开衣襟?
韩珂的脸颊顿時比红薯还要红,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胸前鼓鼓的两颗小馒头也跟着一起一伏的?
“晚了,该歇息了?你那玩意儿还是拿掉?”弈凡漫不经心道,伸手过来?
韩珂心中一惊,慌忙按住他纤长的手指,道:“舅舅,我自己来……”
弈凡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心里头有些着急,便道:“舅舅来?放心,舅舅不会碰你的?”
舅舅不会碰你的?
一句话将韩珂心里燃起的那团火焰瞬间浇灭,韩珂落寞地蜷缩成一团,固执地瞥过头去,不管弈凡怎么推她,她都不肯动一动?
“这孩子……”弈凡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韩珂扭过头,微微含了愠怒的眸子对上弈凡的视线,斥道:“我不是孩子?”
弈凡心头一颤,没料到她会发这么大的火,忙软声安慰道:“那舅舅以后不当你是孩子就是了?”
韩珂又道:“我以后也不要叫你舅舅,你不可以是我舅舅,你是我的夫君?而我,也不是你的外甥女,我应该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要你叫我夫人?”
弈凡面上抽了抽,料不到这孩子的脾气还挺大?
韩珂的额上冷汗涔涔,很显然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
弈凡起身,倒了杯水,来到她身边,一勺一勺喂到她嘴边,道:“瑶儿,你发烧了,多喝水,身子好得快?”
韩珂眉头紧皱,撇过头去,“你不喊我夫人,我就不喝水?”
尊严事小,那孩子的命事大?
弈凡干涩地抽了抽嘴角,“夫人,为夫求你喝口水?”
韩珂一下子便被弈凡逗乐了,乖乖地伸出脑袋,舌尖在小勺上舔了舔,故作魅惑状,可偏偏弈凡的眼神紧紧盯着那小勺里的水,根本没看向她的舌尖……
韩珂又道:“凡,你靠近点,我喝不到水?”
“凡”这个字果然具有一种魔力,当初吴紫昕这么喊弈凡的時候,韩珂就很想尝试尝试,如今这么一唤,一向镇定的弈凡竟打了个寒颤,手一抖,一整勺水洒在了韩珂的衣襟之上?
“快把衣服脱了,会着凉的?”弈凡忙放下手中的水,要帮初瑶丫头除去湿透的外衣?
韩珂一颗心蹦到了嗓门,一紧一松,有一下没一下地跳动着,竟没有伸手阻止弈凡的动作?
他温暖的手指一颗颗解开了她的衣襟,十指比女人还要灵巧,轻易便褪去了小郡主的新娘服?
韩珂静默闭上眼眸,她希望他能够俯下身子,吻一吻她,哪怕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也好?可是,弈凡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拿开她胸前的两只白馒头,弈凡灼灼的目光落在她胸口大片的烫伤痕迹上,伤口已经发炎,泛着不同寻常的红色?
韩珂霍然睁开眼睛,望向弈凡,干涩咬了咬下唇道:“大约是馒头太热,给烫伤了?”
“你……你都不知道要珍惜自己的身子吗??”弈凡气得面色发白,起身向屋外走去?
“舅舅,你去哪儿?”韩珂慌忙将他叫住?脱口而出的称谓还是“舅舅”?真是可笑,连她自己都很难改口,她凭什么要求弈凡改口呢?
“舅舅去找小医童来……”弈凡回身答,“再这样下去,就算是冲喜也救不了你了?”
小医童医术极高,韩珂担心被她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忙道:“小医童与月彤出去了,她并不在府中?舅舅,瑶儿的身子瑶儿自己心里清楚,你不必这么着急的?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这伤又伤在胸口,舅舅若是叫其他太医来,瑶儿心里会不舒服……”
弈凡始终是顾及韩珂的感受的,考虑到她是个女孩子,伤得有那么隐秘,他只能默默回头,从房间里找出些金创药来?
“乖乖躺下,舅舅帮你上药?”弈凡用的是近乎命令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