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大臣面色惨白,摇摇欲坠,能够面圣上朝,岂是小官,但段傲阳却说他们是非不分,尸位素餐,这是彻底将他们名声毁于一旦。
懒得继续理会那几个老家伙,段傲阳目光一转,面无表情地看向宁无摇,道:“母后可知皇后为何中毒,又是何种毒,孩子为何会如此?”
宁无摇默然不语,跟皇上顶嘴这种蠢事,她虽然刚才就做过,但也知晓分寸,此时若是她所言太过,定然会适得其反,导致段傲阳心生疑虑,当即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沉默。
段清钰和段清亭二人,见段傲阳如此维护,由气愤中挣脱出来,都面色激动不已。
林绯叶有功劳,这点人尽皆知,他们兄弟二人也知晓,但能得到段傲阳当面承认,又是一回事,这是彻底的为林绯叶正名了,如何能不让他们感到欣喜。
“皇后昔日遭蚌玉国使臣暗算,以至于中毒颇深,无奈之下,朕亲自同意,将毒转移到体内孩子身上,由未出生的孩子承担,此事证据确凿,诸位想必心知肚明。”
寂静的大殿内,段傲阳见众人不敢开口,当即悠悠道出事实,而后道:“皇后昔日之举,不仅救了朕,也救了诸位大人,今日尔等竟然不知感恩,还妖言惑众,此事朕不予计较,诸位爱卿好自为之。”
“公主替朕与皇后受苦,替大轩避灾挡祸,是为大轩福星亦不为过,来人,传朕旨意,封小公主为福乐公主,至即日起,但凡有妖言惑众,搬弄是非者,杀无赦。”
不给众人狡辩的机会,段傲阳铁腕之下,瞬间就将局面给彻底的挽回。
“是,皇上!”
一旁的腾公公慌忙寻来笔墨,段傲阳也不让翰林来拟旨,而是手腕一抖,亲自提笔,刷刷几下,圣旨写好,盖上印章。
待圣旨拟好,段傲阳想起林绯叶刚生下孩子就匆忙离开,一时间又觉得心口犯堵,孩子面貌到底有多难看,他不知晓,只能从众人的口口相传中,得知一些,但具体如何,他一无所知。
“不过是出门几个月,竟然出了这么多变故,我这个皇帝当的,还真是”
看着众人胆战心惊的模样,段傲阳内心暗叹,有些懊悔当初离开前没有详细规划一番,以至于耽搁的太久。
第八百三十四章私情()
“皇上,皇后产子无罪,此事既然已经定夺,那就此作罢,但还有一事却不得不提。”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已经结束时,宁无摇突然再次开口。
这次的矛盾争锋,林绯叶虽然没在场,但在段傲阳强硬的态度下,却也大获全胜,这如何能让宁无摇忍得下这口气。
若是真让林绯叶的事情就此揭过,那往后再宫里,她必然地位一落千成,哪怕是对朝廷的影响力,也定然不及林绯叶,这是她绝对无法忍受之事。
毕竟段傲阳再强,终究是一个人,没了林绯叶,段傲阳定然会对她态度比现在好很多,那样一来,她能得到的好处,才会更多。
段傲阳面色一沉,道:“何事?”
面色虽然依旧平静,但段傲阳此时内心深处却感到极为不耐,他没想到宁无摇突然回宫,竟然一直紧抓着林绯叶的事情不放,于情于理,林绯叶从未做错过什么。
“皇后和孩子何罪之有,以至于让母后如此刁难。”
段傲阳内心暗叹,宁无摇与他有大恩,昔日若非宁无摇抚养,他定然无法安然长大,更不会知晓就习得一手权谋之术。
然而这些年来,段傲阳久居朝堂,对于人心的把握,更是到了巅峰,如今再次面对宁无摇,他虽然内心感激不已,又因外人以为他们是亲生母子,他也无法揭破,只得敬重有加,但不表示他内心就没有堤防。
能够在残酷的宫廷斗争中活下来的,无论男女,谁心底没有几分算计,谁心底没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更有甚者,双手早已沾满了无数鲜血。
宁无摇来的太突然了,对林绯叶发难也太巧了,正好是他不再宫里的时候,这让他不得不疑虑重重。
但就算心底疑惑,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得不让着宁无摇一些,毕竟宁无摇也极为不易,他也承对方当初的养育之恩。
“皇上可知,皇后与贤王私下逃离皇宫之事,不仅如此,早在之前皇上不再宫里时,贤王甚至受皇后之邀,突来皇宫,开始把持朝政,皇后如此之举,哀家不信她与贤王之间就没有猫腻。”
宁无摇语气森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段傲阳闻言眉头微皱,有些意外,显然此事他之前并未知晓。
宁无摇见此,心底冷笑,知道自己说中了段傲阳的忌讳,段傲阳既然是她养大的,对他的性情,宁无摇自然比旁人更加清楚。
段傲阳各方面都很出色,但太过霸道,钢过易折,而且除此外,段傲阳还生性多疑。
然而段傲阳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宁无摇大感意外,甚至出乎意料。
“这是怎么回事?”
段傲阳只是微微一愣神,很快就清醒过来,转首问一旁的腾公公。
他多疑不假,但也分人,林绯叶是什么样的女人,他比旁人看的更清楚,要说林绯叶有野心,想把持朝政,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更别说更贤王有私情,林绯叶没那么蠢。
更何况就算林绯叶蠢,贤王也不蠢,贤王这么多年,能安稳的做一个好贤王,他的态度,早就摆明了。
腾公公此时满腹委屈,苦于没人说,别提有多焦急,虽然明知是段傲阳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可他毕竟是段傲阳信任的太监,此事是他思虑不周。
见段傲阳问起,他哪里还敢隐瞒,索性一五一十的将林绯叶召见贤王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段傲阳。
段傲阳一听,旋即就释然了,他那替身短时间内还行,但时间长了,想瞒过聪明的大臣和精明的林绯叶,自然不可能,何况他离开确实太久了,林绯叶能想到让贤王出面,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如此,想必母后也明白了?”段傲阳内心轻松,望向宁无摇,语气中的不悦,谁都能听得出。
“话虽如此,可谁能保证他们二人间没有猫腻,林绯叶又并无二心,莫非皇上真不打算过问不成。”宁无摇依旧有些不服气。
宁无摇的表现,让段傲阳想起当初与宁无摇相处的日子,心头越发不耐,宁无摇别的都好,就是生性太过看重权谋,要知如今他可是皇上,不是当初的皇子了。
“朕的皇后,朕心底最为清楚。”
段傲阳恼怒的开口,接着道:“母后这么多年,孤身在外,朕又何曾与母后计较过。”
你怀疑我皇后,我还没怀疑你呢!
宁无摇听了,气的肺都炸了,这简直是毁她的声誉,可真要辩驳下去,她又担心段傲阳真的会与他不利,当即冷声道:“既如此,那皇上自己看着办吧,哀家累了。”说着拂袖离开。
宁无摇一走,段傲阳整个人也轻松下来了,诸多大臣见太后与段傲阳不欢而散,这宴席是无法继续下去了,也都纷纷请辞。
毕竟段傲阳现在正怒火当头,尤其刚才发难的几个老臣,如今还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此时哪敢继续逗留。
对此,段傲阳也懒得挽留,毕竟他才回朝,对于近日朝中发生何事,一点不知,如今他也需要详细了解一番。
一场接风洗尘的宴会,最终不欢而散,段傲阳揉了揉眉心,原本一路风尘仆仆就够累了,如今又出了这么多事,同时又内心极为担忧,让他越发感到疲惫。
御书房,柔和的光线透过窗,让房间内明亮而宽敞。
段傲阳端坐案前,正待召见腾公公与方志静等了解近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却听侍卫来报,说温书墨求见。
“还敢来见朕!”
段傲阳目光一冷,冷笑一声,道:“让他进来。”
温书墨依旧一身青衫,只是与昔日的潇洒相比,如今却多了一分沉重和忧虑,见到段傲阳,当即躬身行礼,直言道:“微臣见过皇上,微臣未能保护好皇后,还望皇上降罪。”
“你也知没有保护好皇后。”
段傲阳讥讽道,接着一拍案几,长身而起,身如柳叶般,轻灵的来到温书墨面前,道:“皇后受此大辱,你为何不曾出手?”
第八百三十五章声誉()
“皇太后禀明自己身份,微臣不敢阻拦。”温书墨苦笑作答。
“不敢还是不想!”段傲阳语气森然,透着一股杀意。
温书墨闻言,面色陡然变得难看,干涩地道:“微臣不敢,那毕竟是皇上生母,微臣担忧皇上声誉有损。”
“皇太后迫害皇后,这等事传扬出去,就与朕声誉无损?”段傲阳冷笑,不等温书墨开口,问道:“朕问你,太后命人刁难皇后,你可曾出手救援?”
温书墨身子一僵,一时难以作答,他出手了吗,当然没有!
段傲阳一见他这般模样,答案已经心知肚明,当即怒从心起,猛的一拳砸出,直奔温书墨胸口。
“砰!”
温书墨未曾躲避,一拳正中胸口,让他身子一个踉跄,面上泛起潮红,差点站不住脚。
“朕当初信任与你,才让你保护皇后,你敢如此辜负朕的重托,真是好大的胆子,身为文武状元,朕不信你就无法阻拦!”
段傲阳浑身透着寒气,与宴席上的表现判若两人,让人望之生畏,饶是温书墨自觉已经了解了段傲阳,此时依旧打心底感到惶恐。
“他终究是霸道冷酷的段傲阳,哪怕这些年收敛许多,但骨子里依旧透着孤傲,太后,你这次恐怕是真的看错人了。”
温书墨内心暗叹,这样的段傲阳,若是让宁无摇看见,恐怕也会感到不适,这根本不似同一个人,这是一头猛虎,也是一匹孤狼。
“臣此举实属无奈,毕竟微臣不知皇上与太后母子关系如何,还请皇上降罪。”
温书墨不得不请罪,他知道,此时的段傲阳是真的动了杀念。
看温书墨这般模样,段傲阳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沉默良久才道:“罢了。”
说着话音一转,道:“但朕饶恕你,不表示朕会就此罢休,若皇后与公主无恙就此作罢,若他们母女有任何闪失,朕定然会拿些人头已熄怒火,你最好祈求皇后无恙。”
段傲阳语气很平淡,却让温书墨心底猛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不是警告,也不是威胁,而是自叙事实,如果林绯叶有闪失,无论是他,还是宁无摇,包括所有涉及此事之人,都难逃一死。
血洗,不仅是一两个人头!
这才是真正的段傲阳吗?
温书墨内心沉重,泛起浓浓的苦涩,段傲阳能为了林绯叶做到这些,他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想起当初林绯叶陷入绝境,而他却袖手旁观,顿时又觉得愧疚万分,懊悔不已。
“我不是不想救,只是我毕竟从小听命于她,早已习惯了,想必若是你们知晓,也定然会如我这般为难的。”
温书墨内心默念,却极好的收敛了所有情绪,沉默着躬身谢恩,他知道,自这一刻起,他与段傲阳和林绯叶之间,距离将越拉越远了。
段傲阳眼里揉不得沙子,这是他身为帝王的清醒和睿智,是理性,而林绯叶眼中揉不进沙子,确实纯粹的感性居多。
但无论是段傲阳还是林绯叶都不蠢,如今的段傲阳不知当日情景,或许想不到更多,但心细如发的林绯叶呢?
温书墨离开了,段傲阳既然说暂时作罢,那就不会追究,他除了硬生生受了段傲阳一拳外,毫发无伤,但面上的忧虑却比来时更重。
既然温书墨来了,想必苏域也会来,段傲阳很笃定,而且结果也未让他失望,温书墨前脚刚走,苏域就姗姗而来。
苏域同样极为恭敬,面色有些沉重,因为他与温书墨擦肩而过,见到温书墨面上的难看。
见礼过后,段傲阳语气冷漠地道:“苏域,你可知,朕现在就想砍了你。”
“皇上,微臣”苏域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段傲阳突然冒出这句话,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未能好好保护皇后与公主,是你的失职,罪该论处。”段傲阳双目眯成一条缝。
温暖的御书房,此时却让苏域遍体生寒,他知道,段傲阳在等他的解释,一句话不对,就是死路一条。
怎么办?
逃,动手杀了他!
苏域心思电转,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自觉背脊满是冷汗,因段傲阳一句话,他差点丧失神智,行不轨之事。
“还好我经历不少杀戮,够冷静。”
深吸口气,苏域最终跪倒在地,道:“回皇上,此事确实是属下之过,但属下却也不得不听令行事。”
他不知段傲阳受了何等刺激,他也明白为何温书墨脸色那般难看,实在是此时的段傲阳与平日简直判若两人。
往日的段傲阳虽然手段略显霸道,但行事却极有规矩,以礼而行,依**罪,从未如这般,一开口就满是杀机,如同捕猎的虎豹。
帝王威严,强硬如斯,着实恐怖!
段傲阳闻言,面色稍霁,又恢复了平日那个皇上形象,眉头微皱道:“恩?你此言何意?”
苏域见段傲阳面色如常,心底一松,道:“想必皇上已经知晓,太后她是微臣带入宫中的,然事实不仅如此,太后如今还是风月阁的阁主。”
“母后竟然是风月阁阁主?”段傲阳闻言大感讶异,旋即面色一冷,道:“朕记得风月阁已经是朕的,没有朕亲封,风月阁为何会换个主人,谁的命令!”
段傲阳有些担忧,这是林绯叶下的令,所以话没说死。
“太后她不久前找上属下,手中持有耀轩帝遗诏,属下不得不听命。”苏域硬着头皮解释。
耀轩帝临死还弄了这么个圣旨,段傲阳眉头紧皱,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变故。
先帝遗命之类的,一直以来是继承人最头疼的事情,皇位的交替,遗诏最为重要不过,毕竟先人的遗命,必然是让后辈遵命行事的,作为晚辈,既然受到遗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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