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随你怎么编排,我早就料到会有一死,你以为我会怕死不成。”
段子离拿着袖子抹了把嘴角的鲜血,冷笑一声,接着面色狰狞地道:“不过段傲阳,你以为我死了,你就会好过,我是不会白死的,哪怕有些遗憾,想必林绯叶那个贱人将来也会替我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段傲阳冷笑一声,道:“你真以为,她会与本王作对不成,真是可笑。”
段傲阳自然不信段子离的话,若说对林绯叶的了解,段子离不过是停在表面,哪能及的上段傲阳自己的亲身体会。
林绯叶虽然能折腾,或许将来会顾忌他和太后还有皇帝之间的取舍,可此事并非无解,二人之间唯一需要的无非是坦白罢了。
段傲阳不担心林绯叶会仇恨,反正如今知晓了症结所在,他自然会想法替林绯叶解开这个心结。
至于替段子离报仇,林绯叶根本不可能去做,这女人恩怨分明,跟段子离本身就是仇人。
段子离大口的喘息,面色越发的狰狞,显然毒已经彻底发作,让他痛苦不已,气息越发的萎靡,挣扎着想要呵斥,最终却又显得极为无力。
段傲阳的话,他同样听明白了,挣扎良久,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不由冷笑道:“嘿嘿,你不懂,我和林绯叶那贱人,都有着共同的秘密。”
第五百三十九章离王死了()
段子离的话音极为微弱,双目的怨毒之色,让人不寒而栗,不过这些并未动摇段傲阳的内心。
“事到如今,还想挑拨离间,真是死不悔改。”
段傲阳冷笑一声,看着段子离气若游丝,整个身子渐渐瘫软,目光冰寒如刀,显然对于处置段子离,他此时并无丝毫后悔。
原本他还打算多问一些问题,可惜他从最初段子离的口气和心机中,就看出段子离哪怕是死,也不会有半句实话,索性也懒得多费唇舌。
段子离这种人,他见的太多了,这种人除了暗中耍点小计俩,并不能登上大雅之堂,无论眼光、见识,相较于他手下的一群人来说,都要差很多,甚至连林绯叶都比不上。
至于段子离临死所言,他权当对方是不甘如此死掉罢了,林绯叶的一应过往,并未逃出他的眼睛,他比段子离要了解的多。
“来人,处置一下。”
并未理会段子离即将冷却的尸骨,段傲阳缓缓的吩咐一声,就离开了。
今夜,他需要想的事情还很多,太后与段子琛身份的曝光,让他心头稍稍放松的心神,再次警惕起来,虽然还不知此事是何人传扬出来的,但已段子离的能耐,都能接触到,这不得不让他慎重对待,除此外,还有林绯叶
夜色越发的暗淡,段傲阳的身影被离王府萧索的灯火拉的很长,逐渐被夜色隐藏,再也消失不见。
“吱吱”
清晨的鸟儿总是极为活跃,恨不得自己的嗓音能够吸引整片世界。
睡意朦胧的林绯叶被鸟鸣声惊醒,虽然精神依旧不振,可却也没了睡意,下意识的看向四周,并未发现段傲阳,不由眉头微蹙。
休息了一夜,也僵持了一宿,她总算从昨日那惊涛骇浪般的消息中回过神来,虽然心头依旧凝重与烦闷,却也好了很多,只是没想到一大早,段傲阳就不在了,这让她颇为不自在。
床榻依旧整洁,旁边该段傲阳睡的地方,并未有翻过的痕迹,这让她目光微凝,暗叹口气,自顾的起身,脸色越发的不好。
婢女黄莺听到动静,赶紧招呼着人前来服侍,见林绯叶面色不好,黄莺小声地道:“王妃,王爷昨夜去抓刺客了,闹到很晚才回来,不过见王妃睡着了,就没敢打扰,在这坐了许久,大早上就入宫去了。”
饶是林绯叶精神再不好,此时也感觉到其中的怪异,皱眉道:“刺客,什么刺客?京城出什么大事了?”
如此想着,她神经不由再次绷紧,无论如何,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如今她与段傲阳是绑在一块的,若是真有大事,她还真不能不问,此时形势微妙,动一发而牵全身,她也得慎重。
另一个婢女小丁见此,不等黄莺开口,就直言道:“就是刺杀皇上的凶手,听说昨夜已经抓到了。”
“刺杀皇上的刺客?”
林绯叶内心咯噔一下,她瞬间就看出其中的蹊跷,刺杀皇帝是皇上和苏域一手安排的,哪有什么刺客,就是有,恐怕也早已解决干净了,根本不可能抓得到刺客。
“是啊,听说是离王派的人,一大早都传遍京城了。”
小丁心直口快的快口,如今林绯叶身边,两个最有力忠心的婢女就属黄莺和小丁,黄莺这丫头很早就跟林绯叶同个鼻口出气,而且为人极为谨慎,而小丁则要糊涂一些,人没坏心,也很单纯,而且心直口快。
虽然二人都比不上绿衣来的顺手,如今却也很得力。
“离王的人?怎么可能!”
林绯叶一听,整个人就愣住了,她如何也没料到此事会跟段子离扯上关系,段子离这段时日被关在离王府,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住处更是被重重包围,闲人连门都进不去,怎么可能有能力刺杀皇上,除非他有飞天的本事。
黄莺见林绯叶难以置信的样子,头一低,道:“真的是离王,而且此事皇上已经定罪,说证据确凿,已经下令处死离王,而且尸首都要挂在城门,示众三日以儆效尤,圣旨都下拉。”
“是王爷办的?”
林绯叶目光有些敏锐,她对段子离没有好感,可对方竟然突然就莫名其妙死了,却也让她感到极为突然。
“奴婢不知,是皇上的旨意,想必此事朝上定有罪证的。”黄莺也不敢乱说,话外之音也有提醒林绯叶的意思。
这种事,哪怕是段傲阳干的,她一个婢女也不敢乱想,更不能乱说,甚至点明,既然是皇上的意思,就当证据确凿来理解。
林绯叶点点头,沉默不语,心头越发不是滋味。
想想与段子离的交际,可谓是风波不断,最初二人还曾有过合作,她甚至有跟对方联手的意思,可惜最终机缘巧合之下,二人却也形同陌路。
要真论起来,她和段子离之间,并未有多大仇恨,可惜因为段潋月的事情,二人最终势同水火,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有野心,有心计,可惜目光太短浅,死了想必再也不会作乱了。”
林绯叶有些舒心的开口,语气中的感慨,让两个婢女都面色不解。
林绯叶也没有解释太多,旋即又有更多的疑惑,还有一些不妙的预感,整个人眉头皱的更深了。
段子离死的突然而又蹊跷,但联系到她自身昨日的状态,她觉得段子离的死恐怕跟他得知的那个天大的消息有关。
“知道段傲阳与太后的关系,还有太后的身份这些秘密,想必此事段傲阳不下手,也留不得了,太后更是不可能在这件事上疏忽。”
林绯叶想了想,顿时觉得这恐怕是段子离死的这么蹊跷的最大缘故,皇帝突然遭到刺杀,无论刺客是谁,都需要在朝上当中遮掩一下,免得落人口实,而段子离却偏偏在这时候不安分,之人是送上门的借口。
念及至此,她心头也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如此一来,自己也少了一个敌手,只是她心头担忧的是自己的身份,会不会被段子离给透露出去。
作者题外话:不好意思,晚了
第五百四十章多思无益()
段子离死了,让林绯叶安心之余,又有些不安,唯一的后患无非就是自己死而复活的秘密。
“不知道这个家伙有没有说出去。”
林绯叶暗自担忧,又犹豫要不要跟段傲阳坦白,此事除了太过恐怖骇人,如今也并无隐瞒的必要,毕竟她当初死的太早,如今早已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一条道路。
念及至此,又想起段傲阳与段子琛之间的关系,整个人更加烦闷,段傲阳到底会如何取舍,此事如同一块大石,始终压在她的胸口,难以舒缓。
上辈子的惨淡收场,让她心有余悸,顾忌重重,如今能否把握的住段傲阳的心,这依旧是她最大的心病,何况她也不愿将此事寄托在段傲阳身上,总觉得并不踏实,可又偏偏无可奈何。
有些僵硬的梳洗完,林绯叶心事重重,连用膳的胃口都没有,胡乱用了些点心,就自顾的愣愣发呆。
朝阳升起,洒下一片明媚。
林绯叶坐在房间里,心思缥缈,不过并未安静多久,段傲阳就牵着段清钰进门了。
段清钰乖巧的见礼,就直扑林绯叶的怀里,关心地道::“娘,娘什么呢,有烦心事啊?”
林绯叶知道自己脸色不好,瞅了段傲阳一眼,点点头,旋即有些僵硬的笑着道:“清钰,你今日这一大早的怎么就过来了,没去先生那里念书?”
一提这事儿,段清钰的脸就皱成了团子,嘟囔道:“娘,怎么一见面就提念书,我都念瘦了,不信你看。”说着就赶紧撸袖子。
林绯叶没好气的拍了熊孩子一下,道:“尽胡说八道,跟谁学的,以后再这样,仔细我抽你。”
“不敢了。”段清钰脖子一缩,讨好的干笑。
“行了,近日都学了些什么?”林绯叶笑问,面对乖巧活泼的儿子,她心情总算好了很多。
一旁的段傲阳依旧笑眯眯的,也不打扰这对母子的玩笑,自顾的倒了两杯茶,推了一杯放到林绯叶面前,自顾的饮茶。
“学写字,还有背书,包括一些碟谱之类的,然后就是诗文啦,一直背,我头都晕了。”
段清钰见林绯叶问起功课,倒也没有马虎,学了些什么,都一五一十的如数家珍。
林绯叶见此,也并未有多大意见,段清钰学的东西并不多,估计是年纪太小,加上底子薄,几个先生也才刚给他启蒙,本身并未有多少墨水的林绯叶,对此也提不出什么意见,也就没有多管。
不过见段清钰那苦兮兮的样子,她也不得不劝道:“读书是为了让你明白事理,这个马虎不得,你也不许偷懒,聪明是一回事,可这世上聪明的人多了去了,为何大多数聪明人都没有好下场,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要想长久,就得多学,书是死的,但也是活的。”
“嗯,清钰知道的,不过几个先生讲的都不一样,这怎么办?先生多了就这点不好。”段清钰说着还小心翼翼的瞥了段傲阳一眼,显然,这话有些冒失了。
“一人计短,三人技长,取长补短呗。”
林绯叶笑着开口,见段清钰不解,解释道:“同样的道理,不同人的见解不同,不算全对,但谁也没错,只是看不同的人不同的处境罢了,这个你无需多想,你可试着在保持大义不变的情形下,由自身考虑,换了你,觉得谁有理,那就行,别的无需多想。”
说到这里,她不由面色极其严肃地道:“你记住: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学的是经验教训,灵活变通,但不可生搬硬套,凡事过犹不及,矫枉过正是为愚!”
段清钰想了想,默默点头,将这话死死的记住!
母子二人都未注意到,在林绯叶说这句话时,段傲阳目中闪过一道奇光,显得极为惊诧,这话说的通俗,可能想到的人,却寥寥无几。
林绯叶也没说太多,段清钰还小,很多事需要慢慢引导,她乐的点到即止,旋即问道:“吃过了没?”
“没呢,爹也没吃!”段清钰乖巧的摇头。
林绯叶默然,看在段清钰的面上,压下对段傲阳的复杂心思,又赶紧让人摆了早膳点心,陪着段清钰吃。
她自己并未有多大胃口,刚才也随意尝过几口,此时段傲阳当面,她也委实没多少心思下口,糊弄一句,就自顾的陪着段清钰。
看着段清钰那满意乖巧的模样,她也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自己能否熬得过后面的难关。
尤其是身旁坐着段傲阳,更是让她越想越烦,段傲阳这种态度,让她想说什么,都难以开口。
段清钰年龄小,先生也在等着,自然不敢多耽搁,刚吃饱就乐颠颠的跑去念书了,留下林绯叶与段傲阳二人,气氛顿时有些僵硬。
没了段清钰在旁,林绯叶的面色又变得复杂起来,她并不想摆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面对段傲阳,奈何控制不住自己,面对段傲阳,她如今越发不善于隐藏心思。
段傲阳同样面色复杂,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听黄莺说你昨夜就饿着肚子的,早上也未吃多少?”
“恩,身子不舒服。”林绯叶嗡着声,巴不得段傲阳早点走,如今这样,她一肚子话却也没法说出口。
“你啊,怎么不爱惜自己。”
段傲阳一副责备哀怨的语气,还带着心疼,说完就叹了口气道:“本王早猜到会如此,让人炖了些燕窝粥,你尝尝吧。”说着就示意一旁的黄莺端上来。
精心炖制的粥,带着浓浓的香气摆在桌上,不过林绯叶却也没去碰,而是摇摇头,道:“不必了,吃不下。”
“行了,本王喂你。”
段傲阳丝毫不马虎,端起碗,凑到林绯叶身旁,亲手挑起一勺粥,送到林绯叶嘴边。
这略带霸道的作风,让林绯叶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满腹的不快,此时也有消散的迹象,想扭过头可触及到段傲阳的眼神,又心软了,最终只好张口。
就这样,一个默默的喂,一个张口吃,很快一碗粥就全下了林绯叶的肚子。
林绯叶看着段傲阳细心的替自己擦着嘴角,心头有些泛酸,她知道,段傲阳肯定明白自己已经知道真相了,所以才特意如此,可越是如此,越让她难受,她强迫自己不要用眼泪来表明心头的委屈,有些木讷的板着脸。
段傲阳见此,面色同样为难,这女人,太过坚强了,反而让他不知从何说起。
“王爷,想说什么不妨直言。”最终,林绯叶有些沉闷的开口,打开话匣子。
段傲阳叹了口气,柔声道:“你啊,总是这样,何必想太多,如今王府诸事安定,你又是王妃,清钰又是世子,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