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人翻滚的话,必然会伤上加伤。
“都出去,别让我再说一次!”南浩言的目光已经变得相当凌厉,带着不容抗拒的眼威。
“好吧,公子您小心一些。”
大夫们互相看看之后,还是妥协的退了出去,婢女也随着大夫一起离开。
屋中一下子只剩紫月与南浩言两人,南浩言毫不犹豫的将紫月剥了一个精光,她的身子还像以前一样光洁迷人,但南浩言的眼里只有一心要将她救回来的焦灼。
而他自己那身一直未换的衣服,要脱下来远比紫月麻烦的多,满是血迹的裤子,早已经与伤口粘在了一起,轻轻一扯,就是一阵剧痛。
南浩言却是连眉头都没皱半分,直接将穿的裤子一撕到底,也不顾又涌出鲜血的伤口是有多痛,抱着紫月裹了一条毡被,就与她一起在床上轻轻的翻滚起来,直到紫月呼吸越发的平稳,慢慢的睁开眼睛。
“你”哪怕是刚醒,但这被人压在下面,身上一丝不挂,皮肤相触的感觉,也让紫月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情形。
“醒了。”南浩言却是把这么简单的两个字说完,直接累垮到趴在紫月身上。
他的下巴抵着床,桃花眼疲惫的阖上,纵然满满失而复得的欣喜,但这从悲伤到狂喜的过程,竟是让他全身脱力。
“让我趴一会儿。”懒懒的,带点娇气,他这一刻放松的贴在紫月玲珑的曲线之上,在她的脖间耳后,汲取着属于她的味道。
第245章 绣娘的心愿41()
为了让紫月清醒过来,南浩言是用尽一切办法,可对紫月而言,一醒来就和南浩言赤身果体的像粽子一样的绑在一起,这种情况,她完全就是懵的。
跳入那碧潭之后,她立即就发现潭底竟还有只千年的老龟,也只有天助我也这种词,才足以形容紫月当时激动的心情。
以自己神魂的威压召唤了老龟,紫月就让自己进入了一种龟息的状态,等同样被她召来的仙鹤落地,老龟也就会驮着她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然后等着龟息的时间一过,她自会醒来。
事情如她所料的进行着,唯独没想到自己醒来时,是现在这样。
身体的感觉是最不会骗人的,她自己的身体与南浩言缠的很紧,但这无关乎情色,只有彼此的热量在不断地交换着。
聪明的紫月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因为自己龟息的时候,体温会降的很低,南浩言怕她冻死,所以就用自己来暖醒她。
“傻瓜。”紫月的眼中一下子就洇上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身上还有伤,谁让你做这样的事的。”
“别哭,姐姐,伤可以养,只要你没事就好。”
紫月的一滴热泪,掉进了南浩言的颈窝,烫的他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南浩言安慰她的声音低低在紫月耳朵回转,身子也开始更加贴着紫月,感受紫月的一切,不过心情已经完全放松的他,更把现在这种正大光明的贴近当成一种福利。
“起来,让我看看你伤成什么样。”紫月却更在意他身上的伤,而不会被他糊弄过去,之前他裤上渗出的血就已经足够让人触目惊心,现在又这么抱着自己折腾许久,还不知道伤上加伤变成什么样子。
“姐姐,让你看那里,我会害羞。”这话倒真不是南浩言矫情,受伤在那种位置,然后再让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看到,是个男人都会有那么一点点伤自尊的。
“你觉得我还会看不到吗?”紫月好笑地反问他。
“好吧。”南浩言终是把裹着两人的毡被掀了,只是在两人坦诚的那一瞬间,南浩言乘着紫月害羞错开眼眸的时候,迅速的给自己披了一件外衫,把受伤的地方给遮了。
月亮白色的外衫松松垮垮的一系,只露结实的胸肌和平直的锁骨,再配上他笔直的腿,该死的诱人。
可紫月注意的却是他之前与毡被接触过的地方,又留下的斑驳血迹。
他到底是忍着多大的痛苦来暖和自己的?
一这么想,紫月的眼泪又开始止不住。
她发现自从来到这个任务世界,真有要变成爱哭鬼的倾向。
老天爷变着法的在任务里各种为难她。
“姐姐,你怎么又哭了?”南浩言半跪在床边,为紫月盖上了被子,柔软的指腹心疼的为紫月拭去了眼角的泪珠。
紫月夹着泪花,对着南浩言扯出了一抹很幸福的笑,也想伸手去摸摸他近在眼前的脸颊,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根本没法动。
她脱臼的双臂到现在还没有复位呢。
第246章 绣娘的心愿42()
紫月心里一阵犹豫。
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南浩言自己的手臂脱臼了,但也不能一直这么躺在床上装死啊。
她现在光溜溜的连衣服都没法自己穿,被发现不正常就是分分钟的事。
“浩言,你可不可以先帮我做件事情。”知道根本瞒不过去的紫月偏头看向南浩言。
“什么事情?”南浩言不明所以地问道。
“帮我把手复一下位。”紫月已经扭着脖子把目光落在自己的肩头。
南浩言眸光一凝,将自己的手伸进被中,捏上了紫月圆润的肩,只是手下的感觉却让他立即知道紫月到底遭遇了什么。
“谁干的!”南浩言眼中的愤怒迅速搅成了噬人的漩涡,他现在想杀人!
“先别管这些了,快点帮我复一下位,我这样很难受。”紫月央求道,两只手臂同时不受控制,她感觉自己真的和残废没什么区别。
“是被沉塘之前,对么?”南浩言却并不算完,微眯的眼中迸出的光非常危险,以他的聪敏,猜猜也能想到紫月的手臂大概是什么时候弄成这样的,甚至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他也很清楚,“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今天所有碰过你的奴才,我会将他们的双臂全都斩下来。”
南浩言脸上带着少见的暴戾,比起敢卸了紫月手臂的大胆奴才,他更恼的是自己居然过了这么久都没发现她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
想着沉重的镣铐硬生生挂在她早已脱臼的手臂上,她却一声不吭的模样,南浩言恨不得现在就给自己几个巴掌,相比于他挨的这顿刑杖,眼前女子为他遭的罪一点都不少。
“就是给我带镣铐的家伙,你要真是想卸人的手,就卸他一个的行了。”对这种为了向主子表忠心,而暗中使坏的家伙,紫月也并不同情,何必让无辜的人受他连累,所以紫月干脆的就将人给供了出去,“你现在能把我的手给复位了吧?”
“不想给你复位了怎么办?”说话间南浩言看着紫月的目光就带着一丝邪气,原来还放在她肩头上的手,已经开始有往下滑的趋势,一团柔软很快就成了他灼热掌心中的玩物,“姐姐,突然觉得你这个样子挺好的。”
“喂,南浩言,你”紫月差点被他气死,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来调戏自己,不知道他自己身上的伤,也是需要尽快医治的吗?
可是紫月之后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全都化为了一声变了调的惨叫。
“啊——”
她的嚎叫声是和骨头被送回骨窝里的“咔嚓”声一起发出来的。
对方这突如其来的一手,真是让紫月没能再忍住不出声。
南浩言却是挺无辜的对紫月眨眨眼睛,理顺了她的一绺发,心疼地说:“明明这么痛,你当时怎么能忍得住?”
终于有一只手能活动的紫月,直接坐起身来,对着南浩言伸出自己白嫩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
“你刚才是怕我痛,所以才分散我的注意力?”紫月懂他的心意,但唇间依旧透着牙齿摩擦的声音。
南浩言以为紫月是生气他刚才那么做,乖乖点头。
结果在那一个瞬间,紫月原来缠着他的手臂,已经化成手刀,直接将他劈晕。
南浩言诧异的睁大眼睛,瞪着眼前的女子,却一点点支撑不住,不甘心的合上眼皮,趴在了床前。
“可我也很心疼你,你早就应该乖乖去治伤了。”
紫月自己强横的将另一只手臂复位,除了表情上略带一些痛苦,并没有再发出多余的声音,然后,穿起衣服,叫外面的婢女请大夫进来给南浩言看伤。
第247章 绣娘的心愿43()
直到南浩言给自己披上的那件外衫被掀开,紫月才知道他伤的到底有多重。
受过刑的地方肿的乌黑发紫,那些已经溃破的伤口结成了恐怖的血痂。
秘制的金创药被塞到紫月的手里,紫月用两指将冰凉的药膏挖出,慢慢在南浩言受伤的位置推开。
“公子伤的太重,又没有马上医治,可能会发烧,需要多注意一些。”胡子已经花白的大夫,接过婢女递上来的毛巾,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嘱咐紫月。
“我会的。”紫月点头。
“姑娘受累了。”大夫背起了药箱准备告辞。
紫月只淡淡道:“应该的。”
等把大夫送走,紫月又遣了屋里的婢女,一个人守着伏在床上的南浩言。
此时他的臀部已经肿的没法再穿任何东西,只用一块纯白棉布遮着。
紫月坐在床边,拨弄开他额前的碎发,就看他英气的眉毛,一直皱着,紧闭双眼的脸上,也呈现出一种很不舒服的神情。
甚至有时还会发出低低的呓语。
“你现在很痛吧。”紫月用打湿的帕子,仔细的擦拭着南浩言的额头、脸颊,声音特别的轻柔,“哪怕还有别的法子,一定不会让你这样的。”
只要回想起刑杖抽在肉上的闷声,紫月仍是阵阵心悸,好像有人把她的心撕碎了搓揉。
“如果只有一百杖的话,我宁愿和你一人一半好了。”
其实这也是紫月设想过的一种情况,如果晋安王只罚一百刑杖的话,她就为南浩言担上一半好了,可是王爷直接罚了二百,原主的这具身子是绝对担不住一百杖的大刑的。
“一人一半的话,现在一起趴在床上呻吟吗?”就在紫月对着南浩言自说自话的时候,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用一只手臂将自己的脑袋撑起来了一些,目光灼灼地看着紫月。
“呀,醒了?”紫月还以为他会昏睡上一会儿呢。
“不醒的话,怎么听见你说这些。”南浩言半睁着眼睛看紫月。
“看你难受,我也难受,随口说说的。”紫月没想南浩言能把她说的那些话都听了去,赶紧掩饰道。
“姐姐,真的是随口吗?”南浩言却一把抓着她的手,盯着她眼睛的目光咄咄逼人,“为我挨打可以随口说说,那为我被沉塘,也是随便做做吗?”
“呃”果然还是被问到了这个问题,紫月一阵头大,或许别人都能当她沉塘被救是一种莫大的运气,可唯有得到过她的暗示的南浩言不会这么认为。
“记得那颗夜明珠吗?马车里的那颗。”紫月开始扯一个尽量靠谱的故事。
“嗯。”生平仅见的那么大的一颗夜明珠,想不记得都难。
“那是我曾经有幸救了一条湖里的大鱼,它送我的,有它的祝福,我在水里遇险的话,它们会帮我。”
“所以你才会被那只老龟驼上来。”
“是啊。”紫月赶紧点头,心中祈祷着信我吧,信我吧。
结果南浩言的下一个问题就是:“那只鹤呢?”
“喂!你当我能驭百兽呢!”紫月佯怒地拍了南浩言的脑袋一下,“什么鹤啊,我哪知道。”
紫月当然没忘记鹤出现的时候,她应该晕在水里才对,若她现在和南浩言去讨论鹤是怎么回事,才是白痴。
第248章 绣娘的心愿44()
“不能吗?”南浩言却对紫月说的话持保留态度,他并没有忘记,他们私奔时,不用赶就能自己准确跑出京城地界的马车。
“如果能的话,我需要用沉塘这种危险的法子吗?我也是偶然发现从我救过那条大鱼之后,在有水的地方,鱼群不会让我沉下去,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招对乌龟也会有用。”
“不知道你就敢让自己被沉塘,如果他们直接把你扔井里怎么办?”知道紫月那时的无畏,竟是靠着湖里、河里的虾兵蟹将来救这么不靠谱的主意,南浩言心里泛起的后怕都能淹死自己。
“把我扔井里,水就没法喝了,应该不会这么干吧?”紫月承认晋安王真把她扔进让她无兽可驭的井里,那她也只能选择任务失败,变成鬼来勾南浩言的魂了。
“你怎么敢,怎么敢!”南浩言突然撑高了趴着的上半身,把紫月纳入了怀里,摁着她就往自己身上勒。
也就是说她那时根本就没有什么万全的法子!
她让他相信的,不过是那万分幸运之下的丁点可能而已。
只要一想起当时最大的可能还是失去她,南浩言根本就止不住心中的害怕。
“我们现在不都是好好的吗?”紫月拿自己的额头在南浩言脸上像小兽一样反复蹭着。
其实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摆在她面前的路从来也没几条,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又哪来否极泰来的安稳。
可以说,在她被沉塘未死,又引来祥瑞之象时,她已经赢了,别说一个王爷,就是普通人也不会和祝福自己福多寿高的好兆头过不去吧?
只不过这个法子,也不适合一开始就用,因为晋安王在那个时候不可能轻易答应由她来代替南浩言受罚,没有南浩言之前挨下的那些打,平息了晋安王的三分怒火,之后进行的也不可能那么顺利。
可以说,她又一次在最开始就把南浩言给算计上了,而且她算计到了极致,因为只有南浩言受伤时,所有人做出最真实的反应,才会让人相信之后的一切都是巧合。
“姐姐,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很想打你一顿屁股。”无论紫月怎么讨好,南浩言却因为后怕,而恨的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对紫月挤出了这句话。
紫月很放松的在南浩言面前不躲不闪。
“打吧,你要是真觉得打几下解气的话,那就打吧。”紫月这副任打任罚的模样也是让南浩言没了脾气。
“姐姐,不许你下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