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应？呵，我可不会看你是女孩子就让着你。。。”他挥舞了两下拳头。
白灰声音贱贱的，“有本事来打我啊！”
“你！”楚殊气的哇哇大叫着冲过去，然后被白灰一脚踹在膝盖上，他一下扑倒在地。。。
两人就这么打起来，等路过的人发现把他们拉开时，白灰头发都被抓散了，脸上还被挠了几道。。。
两家父母急忙过来，白灰一见到长辈张嘴就开始大哭，便哭边告状，“殊哥哥打我！因为昨天他上课没有回答上先生的问题，我回答上，他刚刚截住我就打。。。呜呜呜，好疼啊。。。”
刘氏心疼的托着她脸打量那几道红痕，见了二嫂王氏过来，怨念的道，“殊哥下手也太狠了，这可是自家妹妹，伤了脸让我们珩儿以后怎么嫁人啊？”
王氏气的手都发抖，狠狠瞪儿子一眼，上前赔罪，“弟妹对不住了！是我没有管教好孩子，我那有上好的药膏，一会儿给珩儿涂了，保准不会留疤。”转头又擦擦楚珩脸上的泪，“伯母一定不会饶了这混小子，快别哭了，你一哭，伯母的心都要碎了。”
王氏没有女儿，两个嫡子，大儿子今年十五岁，顽劣的很，去年送去她任书院山长的大哥那请求代为管教，到了楚殊平时还算懂事，她也不好意思把孩子都托付给兄长，便留在族里读书。
哪曾想这孩子今天竟然敢打自家堂妹！
简直岂有此理！王氏书香门第，嫁人前她跟着父亲兄长读书也是被人称作才女的，怎么两个儿子一点都不省心？
想到此处，王氏止不住眼泪，再三道歉，“三弟妹，你要实在生气就让珩儿打这混小子一顿，我保证不拦着。。。”
楚殊瞬间炸毛，“娘！你到底是她娘还是我娘？我也挨打了，你不问问我疼不疼，还让她再打我。。。”
“闭嘴！”王氏一个凶悍的眼神过去，“你这些话一会儿到你爹面前去分辨！”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刘氏也只能说一句，“罢了，都是孩子，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然后抱着女儿回自家院子。
整个楚家一共六房，一家子都住在楚家镇，老太爷住北边正院，两侧住着大房、二房、三房、五房嫡出，庶出住山脚下，家里人多，刘氏还没回到自己院子，二房次子打了三房嫡女的消息就传遍正楚家。
楚殊抹着眼泪委屈的回到家时，他爹已经准备好竹板。。。
被打了手心后，他才有机会开口。
他爹问，“就因为人家比你学问好，你就去打人？”
说着，捏紧了竹板，他要是敢说是，今天打死他算了。
“我觉得她是女孩子，不应该跟我们一起读书！”楚殊知道现在不能哭，强忍着眼泪告状，“我也被她打了，她一直掐我的肚子和大腿，爹不信我脱了衣服给你看看，肯定都青了。。。”
“哦？”他爹见他不像说谎，神色缓和了些，“她应不应该读书跟你有何关系？至于被打，你连个女孩子都打不过还有脸告状？”人家都知道打不显眼的地方，你可倒好，专门抓脸。。。
然后又给了他几竹板。
楚殊：。。。
白灰被刘氏抱回去后，涂了二伯母送来的药膏，清清凉凉的，红痕很快消退。
“珩儿，过些天你父亲回来探亲，约莫能在家住个五六天，到时候你在父亲面前不要乱说话知道吗？”
说起来白灰还没见过这个亲爹，楚子仁目前正在陈州任刺史，陈州地广人多，物产富饶，他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一方面是楚家名望深远，另一方面则是他幼年便入宫陪读，师从太子太傅，于当今陛下几乎一起长大，关系亲厚。
也正因为此，皇帝看到他女儿时，才会夸了句有管仲之才。
“知道了。”
刘氏摸摸她的脑袋，“他这次回来，你祖母必是要让他纳良妾的，人都已经选好了，到时候姨娘进门，也算你半个长辈，你若不喜欢远着就是了。”
“是。”
第二天再去读书时，楚殊看她的眼神都快喷火了，可昨天被打的太惨，恨恨瞪她一眼就坐下看书。
这一天也没有例外，白灰凭借成年人的里子，各门课业遥遥领先收获众同窗羡慕嫉妒的眼神若干。
没几天，她爹回来了，带回了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儿和男孩儿的娘。。。
她娘已经哭晕在房间，她爹和孩子一起被带去见祖母。
中途还把她也叫过去，白灰表现的很镇定，礼仪上挑不出一点错的行礼问好，态度亲切又不失温和。
老太太摸着佛珠，“以后，你就是她姐姐，凌儿，还不给你姐姐行礼？”
这少年长得倒是不错，只是演技太差，此时像是懵懂不知事的孩童似的，略有些不安的问，“姐姐喜欢我吗？”
白灰微笑，“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问我也不告诉你！
老太太欣慰的点点头，看着三儿子，“珩儿的书果然没白读，听说她在学堂里，把那些堂兄弟都比下去了，倒有几分你年轻时的样子。”
此时，亲爹终于给了她个正脸，“嗯，懂事了。”
于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回去，刘氏已经收拾好心情，将这母子俩安顿好，随后将女儿要读书考功名的事告诉丈夫，对方果不其然怒斥一句‘胡闹’，她悠悠然的回了句，‘父亲已经同意了。’楚子仁便不在多说。
夫妻俩相对无言，枯坐一阵，楚子仁借口有事要去请教父亲，便离开，刘氏看着他的背影差点又大哭一场。
第586章 目标是干掉渣爹（内阁首辅的养成）（）
白灰的班上多了个同学，正是她那位庶出的弟弟。
大概她爹亲自教导过，课业比他们超前不少，目前正在读论语。
下课回去的路上，碰到姨娘徐氏来接儿子，平心而论，这个女人长相没有多惊艳，只在中上，倒是身条纤细，穿着一身绿裙，走路时似弱柳扶风、婉约动人。
见到她，徐氏作势行礼，她连忙避开。
“听说大小姐也跟着男孩儿读书，可真是辛苦，若有不会的可来问凌儿，他从小就是老爷教的，老爷也常常夸奖他。”
系统：“好家伙，这是来示威来了，宿主怼他。”
白灰：“急什么？以后的每一天，她的儿子都将被我踩在脚下，终其一生都得对我卑躬屈膝，这么一想，她还挺可怜的呢。”
系统：“你到底哪来的底气觉得自己一定能成为大官啊？”
白灰：“我可是主角！”虽然是没有外挂的主角。
她微笑着向徐氏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回去了。
此时楚子仁正巧走过来，便叫住她，“你跟我来书房。”又看向楚凌，“你也来。”
到了书房，楚子仁问，“《论语》可读了？”
“未读。”
“《孟子》呢？”
“未读。”
楚子任皱眉，“那你每天在读什么书？”
白灰把每日课程说了一遍，他随口便问，“资父事君。。。”
“曰严与敬，孝当竭力，忠则尽命。。。”
一连背了十几句他才叫停，“孝经可看了？”
“学到朱厚章，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楚子仁又问了几句释义，见她不慌不乱全都回答上，神色才稍微温和点，“你既然打算读书，便不可顽劣放纵，须知读书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谢父亲教诲。”
她表现的挑不出一点错来，楚子仁却怎么都觉得不痛快。
这孩子面热内冷，表现得温情脉脉，可他纵横官场多年，一眼就能看出来那都是假的。
她不怒不急，不骄不躁，对待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也没有半点不愉快，甚至对自己，也没有孺慕之情。
“你可是怨父亲？”
白灰惊讶的问，“父亲这是何意？”她眼中含泪，俯首，“可是孩儿哪里做的不好？竟让父亲觉得孩儿是个不孝之人？”
楚子仁被气笑了，她不在乎这个父亲，却在乎自己的名声，多有趣？
“好好好，你可真是个好女儿，我没什么能教你的，回去吧。”
白灰起身擦擦眼角，躬身再行一礼，“父亲是好父亲，我自然是好女儿，以后我会好好孝敬您的，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
楚子仁挑挑眉，“呵，那我就等着，看你如何‘孝敬’我了。”
等楚珩走远，他考校了楚凌的课程，下午又把这个庶子叫过去教了一个多时辰。
隔天徐姨娘给刘氏请安时，就拿出来显摆，正巧白灰在，见刘氏捏紧了帕子，随口回句，“可能是弟弟没有答上父亲的问题吧，当时父亲考校我二人，我全都答上了，父亲就让我回来。”
说完，也不给徐氏辩解的机会，她背着小书包就去上课。
徐姨娘想说那是你父亲不喜欢你，可这种话又不能只说，憋的难受，便借口身体不适回去了。
学堂里楚凌急于表现，样样都不肯居于人后，然而他本就是庶子，又不是在老宅长大，堂兄弟们怎么可能不讨厌他？偏偏他还喜欢跟先生告状。。。
不到三天，所有堂兄弟都对他没有好脸色，甚至因为他，这些人对楚珩态度都好了许多。
这天下午，趁他出去，堂兄楚廖跑过来，“珩妹妹，这个楚凌如此令人厌恶，你在家受了不少委屈吧？”
白灰不说话，他压低声音，“不如晚上咱们叫几个人揍他一顿替你出气如何？”
“不用。”
“怎么不用啊？你可是他姐姐呢，可你看他对你哪有半点恭敬？你放心，他不过一个庶子，被打了三叔也不会说什么。”
白灰放下笔，“你们要做什么别打着我的名号，他跟我虽不是一母所出，可我也不会做出欺辱幼帝的事，圣人有云，‘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有时间多读读书吧。”
楚廖撇撇嘴，“果真是女子，软弱无能，你看着吧，等他长大了不会有你的好日子过。”
听墙角的吴先生再一次用赞赏的眼光看向楚珩。
他走进来，众人飞快端正做好，“楚珩，千字文你可背熟了？”
“是。”
“好，今日起，你开始学论语。”
给其他学生安排好当堂作业让他们自己做，便把白灰叫上前，一句一句领读，读了十句左右，停下开始讲解，等他讲完一遍，问，“可记住了？”
“记住了。”
吴先生惊讶的问，“都记住了？”
白灰按照自己的理解复述一遍，他频频点头，末了，“今日你便将这十句全都背下来，明日我考你。”
“好的先生。”
古代的背诵是要求能够默写出来，而且不止原句子，还要能够将注释一并默出。
说到注释，就不得不提，这个位面中很多大儒都喜欢给圣人的著作写注释，这些注释编辑成册后也是需要熟读并背诵的。。。
当然，白灰的年纪还没到死命狂背的时候，她现在以识字、书写为主，也是因为学的比较快可以先接触四书五经。
没几天，楚子仁的假期结束，回到任上，他一走，刘氏直接将徐氏用度月利砍半，对方气得不行，却不敢说什么，连连嘱咐儿子不要跟楚珩争，在学堂千万小心。
白灰还不至于跟个小孩子下手，她就算要报复也只会针对这个便宜爹，他现在已经任一州刺史，等她能够科举时没准还能提一两级。
可以说，渣爹的存在挡了她前进的道路。
她要么碌碌无为当个不起眼的小官，要么渣爹下台回老宅养老她才有机会更进一步。
比如现在楚家的老爷子，也曾在朝中任要职，为了给儿子们让路，才告老还乡。
转眼就是新年，渣爹休沐回家，那些平常见不到的叔叔伯伯也都回到老宅，整个楚家都热闹起来。
第587章 你也想试试我的小拳头吗？（内阁首辅的养成）（）
刘氏每天把白灰打扮的像年画上的娃娃，以至于她一出门就要被那些叔叔婶婶捏捏抱抱。。。
这其中最喜欢动手动脚的就是二伯母，恨不得把她拐回家去。
这天路上遇到了，非要让她去家里吃新做好的红豆糕，她再三推拒，还是被抱回去。
最后只能在楚殊愤恨的眼神中吃完一整盘的红豆糕拍拍滚圆的肚子回去。
路上，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儿拦住她。
“你就是楚珩？”
“正是，这位兄台有何见教？”
“我是你堂哥楚晏！”
“哦，堂哥好。”
对方凑近了，捏捏她的脸，“我听弟弟说，你总欺负他？你这么小个团子，怎么打过他的？”
白灰攥起拳头，“你想试试吗？”
楚晏噗嗤笑了，又摸她脑袋，“就你这小个子，能打的过谁？”
白灰瞬间怒气值爆满，“你再说一遍？”
对方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反而拿手在她头顶比划一下，“我记得去年你就这么高，怎么一年都不长个？”
白灰一头撞在他肚子上把他撞倒，提起拳头就要让他见识见识，眼看她拳头就要砸过去，不远处有人叫了一声，“住手。”
楚晏整个人都有点懵，被人拉起来时还在想，这是他堂妹？骗人，这么凶肯定是堂弟。
来人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把楚晏拽起来，大概是刚刚跑的急了，头上浸出薄汗。
“我刚刚看到二婶正往这边走，你们玩闹若是被她见了肯定以为是打架。”
“大哥！你也回来了？”楚晏惊讶的一蹦三尺高。
白灰瞬间恢复乖巧脸，“大哥。”
这位是楚家长房长孙，楚瑞，今年十六岁，已经有秀才功名，目前正在寒山书院读书。
“嗯，晏儿你这一年长高了不少，在王舅舅那学的怎么样？我正想考考你。。。”
一听这话，楚晏大叫声，“啊！我想起来，母亲让我送个东西给四婶，大哥改天你在考我吧，去晚了母亲要责骂我的。”
然后就溜了。
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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