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这只单手弩同样是谢牧荒从密室里面的箱子里翻出来的,其貌不扬,属性也实在是一般,只是对于她这种刚刚学会了初级弓弩术的新人来说真是再合适不过的。
墨家青铜小弩:传说为墨子制作的防身兵器,原件早已失传,此为墨家后人制作的仿制品。力量+3,敏捷+4,攻击速度1,提高单手弩熟练程度30%。可以带出任务。白色物品。
虽然这个任务算是丁烛第一次在无尽世界里第一次任务,但是一粒沙中可见世界,对无尽世界里的任务的各种设置,她已经了解了不少了。
在任务中重置者所能得到的所有物品都分为两种,一种是不能带走的,但是可以在任务中使用,就比如谢牧荒密室中绝大部分的兵器或者装备都是属于这个范围之内。
另外一种就是既能在任务中使用,又能带出任务之外的物品,就好比现在丁烛手中的这件墨家青铜单手弩,它的属性或许不是很好,但是,最妙之处可以带出任务,这就意味着,在下次任务中她也可以再次使用这件物品,如此一来,它不算好的属性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除了这两种物品之外,大概还有一种,那就是那天谢牧荒给丁烛吃的那个叫做达摩神叶的高级物品,不过,这种东西应该是极为少见的,可遇不可求,就不在讨论的范围之内了。
以少见多,从这些细枝末节上完全就能推断其他的任务,里面的设定应该也和这差不多。
有了体质4的基础,又加上单手弩上力量3敏捷4的加成,让只是初级弓弩术的丁烛在操作上没有遇到太大的问题,如果一定要说有问题的话,大概就是命中率非常低了。
有了弩机上单手弩熟练度30%的加成,又加上她最近十天半个月玩命的在地道里练习打靶,也只让她现在的命中率只有十之五六,如果目标是活动的话,那命中就更低了,十次攻击中能中个两三次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不过,就算是如此,也依然无法阻挡丁烛热火朝天的练习兴趣,她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之外,几乎都在练习,那刻苦专研的劲头就连谢牧荒也不免感叹:“早知道你对习武如此感兴趣,我该早些教你,现在再学,无论再刻苦,到底是晚了。”
说起这个话题,谢牧荒又感叹起来:“当时想着你身体不好,长得又小,只希望以后你找个踏实的人嫁了,再给你一笔钱财傍身,这样一来你能过平平常常的日子,不要再像师傅这样刀口舔血,哪成想,人算不如天算。”
丁烛虽然心中也有些遗憾,如果阿克这个身体有武功的话,她现在也不至于搞得那么狼狈被动,不过就算如此,她也依旧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她冲着谢牧荒笑:“师傅,阿克原来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却能轻而易举的学了,这已经很高兴了,不要再想以前的事情了。”
对于阿克的容易满足,谢牧荒默不出声,他伸手摸摸她有些乱的头发,目光中埋着很多深沉而让丁烛无法猜测的东西。许久之后,他只是点点面前的那半只烤兔子:“快点吃了吧,明日我们要离开这里。”
说起这个,丁烛很是有些心情复杂。
兴奋的时候只要带着谢牧荒离开无定宫的地界,她的这个隐藏任务就算是完成了,难过的时候,这密室里那么多的东西统统都是不能带走的,只能放在这里实在是可惜得不得了,可惜到,丁烛一想到这个事就难过的睡不着。
入夜,她翻来覆去了半宿,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对着自己摆手,罢了罢了,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要肖想了。
前往常山县的管道上有两个人在赶路,一个是四十岁左右的高大中年人,他相貌普通,一张国字脸被太阳晒成了古铜色,发须皆黑,只是精神略微有些疲惫。
另外一个则是一个尚不到舞勺之年的小少年,她虽然容貌不算出色,但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尤为的灵动。
这两人正是从无定宫密道里爬出来,乔装打扮过的谢牧荒和丁烛,他们自从七天前夜里爬出了无定宫密道,这几天几乎是日夜兼程,只希望能快点追上袁少宁。
“爹,你要不要喝点水?休息一下?”女扮男装的丁烛一路上跟谢牧荒以父子相称,一身行脚商打扮,倒是瞒过了所有的武林人士。
谢牧荒看了看高高的日头,又看了看丁烛那巴掌大消瘦的小脸,只觉得自己越发对不起这个小弟子了。她年纪如此小,一路上不但要照顾他,还要拼命赶路,顺便打猎物果腹,实在是辛苦。
特别是今天,他们很早就赶路,一直走到了现在,就连他一个大男人都有些吃不消了,她一个小姑娘愣是没有叫过苦叫过累,让他万分不忍。
谢牧荒点点头,指了指路边的一个茶寮说:“便在这里休息一下,顺便吃点东西,等到太阳稍微偏一点的时候再继续赶路吧。”
丁烛几乎高兴得跳起来,就算体力已经达到了4点,不像是原来那根弱鸡一样,连续六七个小时的急行军让她可真是有点受不了了。
第20章 酱油的人生没有江湖只有保命(七)()
你不要指望武侠世界里面的路边茶寮里有什么好东西,看来看去也就是包子、馒头、阳春面和粗茶几种东西,丁烛一边往嘴里塞着那三口都咬不到心的包子,心中无限的怀念曾经那些吃麻辣火锅的日子,甚至,她还非常怀念上个任务里陈子凡做得那些饭菜,无论什么都好,都比现在好。
虽然心里吐槽,但是丁烛下口的时候可半点都没有挑剔,更没有留情,她大口大口的咬着包子,笑话,不吃饱了要怎么赶路啊,从这里到常山县还有至少七个小时的路程呢!
按照武侠世界里基本常识,路边吃饭一定不会只是安安静静的吃饭,一定会有一点幺蛾子出来才算是对得起武侠世界这金光闪闪的大名。
“前面几位请留步!”丁烛眼看着四个大汉拦住了几个正准备离开的年轻人,她没有在意,反正在武侠世界里要是不打架那真的就不叫武侠世界了,她继续对着面前的包子奋斗,顺便将桌子上吃不完包子馒头统统塞进了包裹里留着路上肚子饿的时候吃。
这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她不过是吃了半个包子,又收拾了一下包裹,那边厢两伙人已经开始火拼起来了!
叮叮当当,刀剑相交时发出了清脆声音交织着双方的呼和声和各种骂阵声,将这烈日炎炎的午后渲染得江湖味十足,比起这些江湖味十足的武林人士,原本只是路过吃饭的行人一个个全部都抱头鼠窜,东奔西跑。
看来看去,这原来十来桌的人,最后竟然只剩下了丁烛他们一桌还坐在原地,
双方的实力不相上下,无非是在打消耗战,再加上双方互相边打边骂,让丁烛很快就弄明白了来龙去脉。
竟然还是跟我们伟大的男主裴禹有关系,这四个彪形大汉是一路追随裴禹的门人,他们虽然还没有开山立派,但是他们都称自己为九星门人,看来这裴禹要创立这九星门并不是在弄死阿克才开始的,早就在此之前就已经在准备了。
另外被九星门拦住的那几个年轻人是天雷派的人。
天雷派是一个很小的门派,但是这个门派的人都比较硬骨头,虽然他们跟裴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但是,因为对于裴禹将这江湖搅得血雨腥风,对于众多门派痛下杀手的做法很是看不惯,便在武林大会上说了几句公道话,却不想,就此被裴禹的九星门给盯上。
虽然不说要灭他们的门,但是,每次只要遇见总是免不了一番缠斗,弄得天雷派烦不胜烦,让这个本来就低调的小门派更加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是,就算这样,九星门还是不放过他们,这不是今天也算是这几个年轻人点背,不过是出来办事,竟然又遇上了,这才开打。
丁烛望着两边人打来打去,转头对着谢牧荒说:“师傅,我们也快点走吧……”
她的话音未落,却看见谢牧荒已经拍案而起,一个纵身飞进了人群中,和两边的人混战在一起。
望着那如同游龙惊鸿般在人群中游走的中老年男人的矫健身姿,丁烛只觉得脸都木掉了,说好了一路上绝对不招惹麻烦呢?说好了要快点找到大师兄他们呢?说好了绝对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掀桌!中老年男人,你能不能说话算话!老娘这是赶时间呀!老娘的任务是有时间限制的好不好!
“你爹都上去了,你不去帮忙?”一脸见惯不怪的小二一边收拾桌子上的残汤剩饭一边瞟了了还呆若木鸡一样立在一边的丁烛,好心好意的提醒。
没想到却收到了丁烛两个大白眼,尼玛,我要你多嘴!你看我哪里像是会帮忙的样子?你看我哪里像是敢去帮忙的样子!!
虽然丁烛会了一点单手弩的技术,但是不得不说,这打群架的随便一个武林人士丢出来,她的那点技术都不够看,更何况,两个人中总得有一个保持理智对不对?总得有一个人收拾烂摊子对不对?
这是合理分工,绝对不是什么她不出手,也绝对不是她怕麻烦……
就算无定宫是一个不算大的小门派,好歹也是创立了四百多年了,作为一派掌门的谢牧荒就算打不过天选之人的裴禹,九星门的小喽啰还是手到擒来的,不过眨眼功夫他就已经将那四个彪形大汉撂倒在地,甚至还有两个折断了胳膊。
几人一看有人出手帮忙,还是一个面生的高手也顾不得什么,丢下几句狠话转身就跑了个干干净净。这个时候,天雷派的人这才围过来,不免要问谢牧荒的性命,要报答他的出手相救。
早就跳到了谢牧荒身边的丁烛一听这个问题,立刻就拉谢牧荒的袖子,谢牧荒了然的拱手笑道:“我只是一个行脚商,贱名不值得几位大侠挂齿,在下还有事情,就不多和几位叨扰了。”
谢牧荒不愿意报上姓名天雷派的人自然也不能追着不放,只能跟他约定好,只要有遇见事情需要他们天雷派帮忙的,他们一定义不容辞。
“师傅!这种闲事以后绝对不能管了!你要知道现在我们是要赶路,是要去找大师兄和师叔,是要去重新复立我们无定宫,千万不能在这些无关紧要的闲事上浪费时间,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更何况,现在裴禹势大,若是被他知道了师傅的身份如何是好?”丁烛只觉得真不省心,一路山个不眠又苦口婆心的一阵劝解。
谢牧荒没有马上说话,他只是笑眯眯的听完丁烛的牢骚之后才缓缓的开口:“阿克,你心中的‘侠’是什么呢?你可知道快意恩仇的后面又有些什么呢?恃强凌弱你不出手,计较得失你不出手,贪生怕死你还是不出手,那么谈何侠义?谈何江湖?阿克,你我身在其中,就得遵守侠的规则,而这个江湖从来都不仅仅只有裴禹一个人。”
丁烛愣在原地,她看着谢牧荒背影头一次对这任务中的人有了一丝异样的敬佩。
或许,她从来不曾理解过侠这个字。
或许,她从来就不曾踏入过江湖。
第21章 酱油的人生没有江湖只有保命(八)()
牛逼吹得太早了就会被啪啪打脸。
这个道理丁烛早就懂,只不过现在又被谢牧荒拉着再重温了一次,她拼了老命在飞跑,好不容易追上了谢牧荒,对方嫌她跑得太慢,拖后腿直接将她丢在背上,背着她继续快跑。
趴在谢牧荒的背上,丁烛上气不接下气的问:“师傅,你不是说作为大侠,恃强凌弱要出手,不计较得失也要出手,面临生死还要出手吗?你不是还说,江湖从来都不仅仅只有一个裴禹吗?那你现在跑什么?”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再不跑命都没有了,还怎么重新复立我们无定宫?还怎么去见你大师兄?还怎么去找你师叔?还怎么给我们无定宫上上下下那么多的同门报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这个小丫头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变通?”谢牧荒一边跑一边不忘记教训丁烛。
而在他背上的丁烛则一脸木然,她瞪着谢牧荒的后脑勺扯着嘴角:“你中午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我中午说什么了?师傅年纪大了,都不记得了,还有,我们现在在逃命,你能不能少说点废话,背着你这么一个拖油瓶跑路师傅我很累的!”
面对谢牧荒大言不惭的反悔改口,丁烛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师傅啊!明明今天早上她都已经被感动到了,帅不过三秒,你就这样颠覆我心目中的江湖?
“嗖嗖嗖!”从两人的后面不断有冷箭射了出来,每一只都朝着两人的背心要害飞过来,若不是这谢牧荒的轻功实在是精妙,估计现在都要被扎成了刺猬了。
夜黑得沉沉,甚至连月光都没有,在这样漆黑的夜色中飞奔,其实不光要轻功好,更重要的眼神要好,否则很容易将这摇曳的树林看成忽忽闪闪的人影。
后面的追兵很多,谢牧荒不断的飞奔,可是眼见着前方就是一片断崖,他不由得哀叹:“前面没有路了,难不成真是天亡我也?”
前面没有路了,丁烛也看见了,她回头看了看后面隐隐约约的追兵,他们还在树林里快速的飞奔,眼见着就要追上他们了。
就这么被追上然后死得硬邦邦的?还是跳下去?说不定有个奇遇什么的?
管他的选后面的吧!
“师傅,跳下去吧!”丁烛忽然拍了拍谢牧荒的肩膀。
“前面可是悬崖,跳下去必死无疑。”
“总比被后面扎成刺猬好吧!再说,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死,你看你被裴禹扎成了那个样子都活了,明显是福大命大之人,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如果真的死了……”丁烛抿了抿嘴角,抬头望天,如果死了,她就交代在这里呗,再说,万一有奇遇呢?
别管丁烛心里怎么想的,谢牧荒却是一个斩钉截铁的人,他心知丁烛说得没有错,回头再看看了一眼后面九星门那些紧追不放的喽啰,怒道:“九星门!想抓到老夫,你们简直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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