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都被张昊说到了一起,反正别人都不知道。
戏志才听得聚精会神,不时拍手惊叹,有时候还会主动询问张昊一番。
对于这个年代的西方,张昊或许不够了解,但现代的西方他还是有些认识的,所以乱七八糟的,张昊还能解释戏志才的各种疑问。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大汉不能坐井观天,我听子高兄的言语,西方的很多制度值得深思。”
戏志才难得正经的说道,“子高兄真是见多识广,让我都很想去大汉之外亲自见识一番。”
“不过,子高兄真的是海外义民吗?虽然那些奇闻看似真实,但子高兄给我的感觉,仿佛也是从别人那里听闻的一般啊。很多事情的细节都并不了解。”戏志才眼中精光一闪,缓缓说道。
张昊怔了怔,旋即笑了笑。他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以至于让戏志才怀疑。但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指了指杯中酒,“志才兄认为这些从何而来?大汉前所未见的物品,不是从海外来是从哪里而来?!而且是不是海外归来很重要吗?大汉之外都可以说是海外,我最近才来到大汉却是无需置疑的。”
“也对,是我疏忽了。大汉之外都可以说是海外。这句话说得好。”戏志才并不细问,点点头。
“那么子高所求为何?从昨天开始,就听到别人说你这个海外义士想要‘为国效力’,甚至为此贿。赂宦官。不少士子都认为子高是想要沐猴而冠那!”
说道为国效力四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明显就是表明这词语的讽刺意味。
张昊皱皱眉,沐猴而冠?那些该死的家伙嘴巴真毒啊。少不得沐猴而冠后面,还有着诸如自不量力,自取其辱之类的形容。
哎,这件事情还是泄露了啊。不知道是张让嘴巴不严,还是他的府上被人渗透。不然这件事情不应该传出来啊。
宦官和士族之间的斗争很激烈,彼此渗透这种事情很正常。不然的话如何称得上斗争。
还是之后张昊才知道,他买官的事情之所以被外人了解,还是张让一番好心的缘故。
张让拿了张昊那么多宝物,而且为了确保安全,避免怀璧其罪。张昊都和张让商量好了,之后做生意的话,会给他一定的干股。这让张让越发不好意思。
不管人品如何,但张让还有些良心。所以再次准备试探着给张昊弄个大点的官。和灵帝禀告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传了出去。于是张昊就有了想要沐猴而冠的名声。
只能说张让的‘口碑’真不是白来的!虽然好心办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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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显摆才学()
“和那些人有什么好说的!”张昊淡淡说道,貌似浑不在意。
“不是一些读书读傻的笨蛋,就是一些口蜜腹剑的伪君子,要不就是面上公平正义内里腐朽肮脏的小人。就算有些真正正直的人,更不必和其计较。”
张昊说的很大度,其实不过是张昊根本没什么办法罢了。士族掌握着话语权,这一点哪怕是权势滔天的宦官都无可奈何。正因为这种话语权,所以沾上宦官就不是好东西的说法犹如真理。
为了这种事情杀人?以张昊如今的势力,他杀的过来吗?既然没办法,就只能无视并且装大方了。
“哈哈,子高这番分析很有道理啊。虽然有些疏漏,但大体上那些人还真是如此。”戏志才愕然笑道。
“宦官的名声本就臭大街了。特别是前几天,郎中张钧因为上书痛斥宦官乱政之害,竟然被捕杀在狱中,更是群情激奋。拿宦官没办法,类似子高这样的人就倒了霉了。”
“池鱼之殃啊。”张昊笑了笑,张钧的事情他倒是没听说。
“这类白痴死的并不冤枉。一点都不知道选择斗争的方法。而且说到底,官宦和士族的争斗就是争权夺利,要说士族的追求多么高尚,那纯粹就是扯淡。张让等人的府邸逾制,袁家等世家也不遑多让。不少投奔宦官的官员为非作歹横征暴敛,但其他士族的官员同样干净不到哪里去。
不过就是一群人掌握着话语权,把自己洗的很干净罢了。外人相信,估计他们自己都相信自己了。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非黑即白的道理,不过是斗争的方法,偏偏一些傻瓜深信之。”
张昊冷笑着说道,他对于那类凭借着话语权涂黑画白的家伙毫无好感,说的光明正大,私下的行为不少都没干净到哪里去。就像是后世的那些清流们。
戏志才茫然眨巴眨巴眼,根本没想到张昊的想法会如此,感觉有些别扭,以往还没听过这类的说辞,但仔细一琢磨,却又无从反驳。
“自己屁。股不干净视而不见,只看到别人脏了。这样的伪君子比起小人还让人厌恶。那些士族豪门就不想一想自己的资产都是从哪里来的!”张昊意犹未尽的补充了一句。
除了气愤之外,张昊之所以这样说,自然是为了给戏志才深刻印象。哪怕无官无职,知道机会不大。但既然机会存在,张昊总要试着拉近和戏志才的关系,看有没有办法招揽。
“哈哈,子高,痛快。说的痛快啊!这些话别人可没有说过,估计就算明白,也不敢说。就像你说的一样,他们掌握了话语权。更关键的是,不管是想当官,还是想出名。如今朝廷就分成了两派,人总要选择一派才行。甚至不用选择,就已经主动划分了阵营。”
戏志才猛地灌下一杯酒,慨然说道。
“朝堂的局势,是不是和子高所说的平衡有关?西方的权利划分是为了平衡,大汉的帝王心术也是平衡。”
“如今大汉的局势可是和平衡没什么关系!皇帝不推出宦官来,他怎么掌握权力?本来就是意外就位,权利一直把持在士族手中,他不用宦官还能用谁?外戚?估计皇帝对外戚都不放心,听说对于大皇子,皇帝可是不怎么满意那!”张昊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也对,归根到底都是为了权利。”戏志才有些索然无味。
“子高,你这番说法如果说出去,估计会人人喊打的。别人才不会管什么事实不事实的,估计大部分人为了权利和声望都会千方百计的反驳你,斥责你。如今的主流观念,就是一切的错误都是宦官带来的。”
戏志才笑道。
“那又何妨。我想当官结果没当上,又何必在意什么名声那。”张昊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嘴上说的轻松。
“什么一切错误都是宦官带来的?!哪怕十常侍权势滔天,朝堂之上还是士族官员最多。大汉天灾人祸不断,已经病入膏肓,这可不是宦官带来的。而是整体都出现了问题,罪魁祸首就是士族豪门以及地主豪强。只是宦官,他们再贪能够贪多少,能够将这么大的国家都拖垮?”
戏志才眼中不复醉态,目光闪亮的望着张昊,
“你这番观点很特别。真该让他们来听听。那么子高,你觉得该如何?之前听你说海外风物的时候,对于那个议院你自己怎么看,确实能够起到监督的效果吗?”
“并不见得西方的制度就好,毕竟观念和地理有所差别。关键是权利要有所制约,要加大为恶的代价。西方的监督在这个时候,其实还是贵族负责,说到底依旧是那么回事儿。
最重要的是,要让民众有维护自身权利的意识,这方面却又涉及到民智开启的问题。如今知识大多垄断在士族阶层手中。百姓大多蒙昧,只能任由士族寒门摆弄。”张昊想了想,缓声道。
戏志才仔细思索着。
两人聊了大半天,直到天黑戏志才才离开。刚开始他只顾着喝酒,但到了后面,听着张昊种种言论,戏志才就顾不得酒了,不时和张昊讨论追问。后来甚至要来了纸笔,将张昊的一些观点记录了下来。
望着戏志才没入夜色中的身影,张昊目光幽幽,不知道他这么卖力的展示超前的观点,到底有没有用?
张昊显然不需要戏志才单纯的佩服之类的,他需要的是其他人为他效力。但这种事情无从控制,别说只是展示超前观点了,就是直接展示时空门,都没有任何把握。
毕竟戏志才的情况和黄忠完全不同。
这时候张昊考虑着是赶紧和几个大商家商谈好合作方式就赶紧离开去建设根据地,还是多留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通过戏志才招揽一些名人!
大半夜的,戏志才匆匆忙忙的走进了一处院落,进门之后就大声招呼着。
一位面容方正,衣衫整齐的中年人从房间中走出,看着身带酒气的戏志才,不由皱起眉,
“志才,你真是让我不知道怎么说!明明才学出众,偏偏因为仪态为人所不喜。这样下去如何是好,你真的想要浪费自己的才学不成。而且仪容端正,自己都能舒服一些吧?”
“好了,元皓,你就饶了我吧。我这样更舒服为什么不能这样做。至于仪态,以仪态取人之辈,我不屑一顾。元皓你倒是仪容端正,如今不也辞了官嘛?这不同样是浪费才学。”戏志才振振有词。
外人可不知道,性格刚直严正的田丰田元浩竟然和散漫不羁的戏志才如此交好,事实上两人初次相遇的时候,彼此可是互相看不顺眼,从斗嘴开始,倒是慢慢交情好了起来。
这次戏志才来雒阳访友,直接就住在了田丰的家里。
“这不同,你,哎,算了。懒得和你多说了。”田丰无奈道,嗅到戏志才身上浓重的酒气,田丰问道,
“你不会真的去找那个奸佞之徒了吧?这类人不管是不是海外归来,宁愿和宦官沆瀣一气,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志才你要为自己的声誉想一想啊。”
“嘿,元皓,这次你可猜错了。虽然我不像你那么想,这次过去本就是想要弄些酒喝。但事实可是让我大吃一惊。元皓你绝对想不到那是个什么人物。这次我可是长见识了。”戏志才兴致勃勃,
“来,咱们进屋。给你看看好东西。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摘抄下来的那个人的一些言辞,你自己看看。今天我可是颇受震撼。”
田丰来了兴趣,他很清楚戏志才的才学,正因为如此,才更加的惊讶,顾不得对那个人也就是张昊的厌恶,进了屋,点着油灯,匆匆看起戏志才摘录的内容。
不时皱眉,不时冷笑,不时深思,等到田丰花费了大半个时辰看完,神情怔愣的想要询问戏志才情况的时候,却发现戏志才已经睡着了。田丰皱皱眉,以他的修养,这时候应该起身离开才是。
但田丰不甘心啊,纸上的很多内容闻所未闻,细思之下有的很有道理有的让他不解。田丰很想知道其他内容。当即顾不得其他,心中告罪一声,直接拍醒了戏志才,在戏志才的抱怨声中,直接询问起来。
第十九章 上船容易下船难()
第二天一大早,张昊还没有起床,戏志才就已经赶了过来,还不是他自己来的,还带着一位面容端正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看着张昊的目光带着疑惑和古怪。
张昊没时间分辨那些,在客人面前,他如此状态显然有些失礼,连忙洗漱。
让张昊无语的是,戏志才这个家伙还真是不见外,张昊洗漱的时候,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还不时对张昊的洗漱用品表达赞叹和疑问。
匆忙洗漱完,客气的问了问两人有没有吃早点,两人都点头表示吃过了。
“不用急着陪我们。虽然吃过了,还是可以喝点酒的。昨天回去之后,我懊恼了半天。竟然忘了子高答应我的酒。馋了一晚上,现在正好喝一些,咱们边吃边聊更热闹。”戏志才混不吝的说道,
大清早的就要喝酒,对于这种人,张昊能够说什么。
叫来了早点,戏志才在那里喝酒,另外那位被戏志才介绍叫做田丰的中年男子则是客气的夹了两口菜,就静静等待着。
对于田丰张昊印象很深刻,这可是比戏志才名气还要大很多的名人。不说后世,就是在这个时期,田丰的名气都比戏志才强很多,是冀州名士。到哪里都有的饭吃,到哪里都不愁做官的那类牛叉人物。
刚才戏志才说了,田丰刚刚辞了官,就是因为看不惯宦官。
戏志才那时候脸上的坏笑,张昊记得很清楚。显然田丰有些来者不善的意思。
或许戏志才昨晚将他的说辞告诉了田丰,田丰有些不同意见,所以一大早的就过来了。
田丰严肃的目光下,吃饭变得很艰难。张昊只好迅速的吃了一些,他刚刚放下筷子。田丰看出情况,当即开始提问,“听说子高对于宦官乱政有着不同看法?”
张昊点点头,既然田丰来了,张昊自然要表现一下。田丰为人刚直,却并不是迂腐之辈。
先是说了一番昨晚的那些理由,田丰皱着眉倾听着,不时反驳,不时深思。
不得不说,田丰戏志才等人都是智慧通达,哪怕张昊有着超越两千年的见识,经常都被问的口拙,少不得还要尿遁,直接去现代用度娘来应付。他们比起现代人,智慧丝毫不差,有所差距的不过是见识和观念。
足足一整天时间,张昊别的事情都没做,就是在和两个人谈论这方面的情况。说的是吐沫横飞。
这次张昊拿出了一个大杀器,就是土地兼并理论。
听张昊讲完,田丰和戏志才沉默良久,之后田丰叹息道,
“子高真乃大才,我不如也。说实话,我并不明白,以子高的才华,可以轻松扬名,为官更为简单。为何要选择找宦官买官那?你不觉得这种行为不是君子所为吗?”
“君子可欺之以方。”张昊笑了笑,“从始至终我都不是君子。当然,也没想着故意破坏自己的名声。其实买官这件事情是我想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