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坐在吧台另一侧的那个胸最大的美女,然后对陆舟挤了挤眉毛,端着酒杯起身走了过去。
“嘿,美女,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胳膊撑在了吧台上,罗师兄脸上露出一个他自认迷人的微笑,向那个独自喝闷酒的女士搭讪道。
那女人没有反应,继续喝自己的。
罗师兄没有气馁,笑着问。
“想喝点什么?”
“谢谢,不用了。”
“……”
话题瞬间中断。
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
不想让他太难堪,陆舟看向旁边舞台上撕扯着贝斯、敲锣打鼓的乐队,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没过一会儿,罗师兄便端着酒杯灰溜溜地走了回来。
“好吧,她心情可能不太好,也许是发生了什么烦心事儿,我们换一个目标。”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罗师兄的视线在周围胡乱飘着,准备物色一个看起来稍微容易一点的目标,把这个逼装完。
坐在旁边的陆舟叹了口气。
所以说,单身狗为什么要为难单身狗呢?
就在他正打算安慰自己师兄两句的时候,忽然一张纸币,啪的一声拍在了吧台上。
不知何时站在了吧台前,先前一个人坐在那儿喝闷酒的那个女人,面无表情的指了指旁边的陆舟。
“两杯吉普森,一杯是我的,一杯是这位先生的。”
“好的。”
酒保熟练地收钱找零,继续摇骰子似的晃起了手中的调酒器。
听到这声音,微微愣了一下,陆舟向旁边看去,只见那位女士也在看着自己。
先前光线太暗没有看清楚,这次他倒是看清楚了。
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扬言要在报告会上“刁难”自己的凯瑞拉女士。
说起来陆舟刚才还在纳闷,今天开报告会的时候,这位怎么突然良心发现放过了他,结果这么巧竟然在这里碰上了。
看着陆舟,凯瑞拉抱着双臂,语气略微不善地说道。
“不想说些什么吗?”
说些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吗?
陆舟微微愣了下,用不确定地语气说,“感谢你们放我一马?”
听到这句话,先前对着论文怼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凯瑞拉,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明明使出了十成功力,对手却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在用力一样。
好不容易才平复了情绪,陆舟的一句话,把她心头的怒气值又给推上来了。
就在这时,两支酒杯很是时候地放在了吧台上。
酒保做了个请慢用的手势,然后便走向了一边。
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凯瑞拉看向了陆舟,嘴角勾起:“是的,我放了你一马,不打算陪我喝两杯吗?”
看着桌上两杯长得和白酒似的的鸡尾酒,陆舟善意提醒道:“没问题是没问题,不过这酒度数有点高,要不换一杯?”
倒不是他怕了,而是这玩意儿喝起来就像假酒一样,除了辣便是冲脑门的晕,实在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见自己的对手怯战,凯瑞拉的眉毛挑衅地抬了抬:“怕了?”
陆舟一脸无语。
和我比酒量,你是认真的吗?
虽然他不怎么喜欢喝酒,但多少还是继承了一点老陆的本事。
至少20寝的小伙伴们一起出去喝酒,从来都是他抬别人,还没人抬过他。
“……怎么会,”拿起了酒杯,陆舟用随意的口味说道,“干杯?”
“干杯!”
率先一口干掉,凯瑞拉将空酒杯拍在了吧台上,挑衅地看了陆舟一眼,却发现对面丝毫不慢,杯子都扣在桌子上了。
眉毛抬了抬,她看向了酒保,又是一张钞票拍在桌子上,“再来两杯。”
陆舟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个疯女人,却也没劝阻。
开玩笑。
比别的东西另说,喝酒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东西,他还真没怕过谁。
更何况,面对外国友人的挑衅,这要是怂了,岂不是丢了他陆家的脸?
看着面不改色的陆舟,凯瑞拉脸上面带笑容,心里的怒气值丝毫没有缓解,反而愈来愈盛了。
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让她在台上丢尽面子的“nurd”给喝吐出来,让他也尝尝丢脸的滋味儿,最好是光着屁。股跑大街上一路果奔回去……
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完全杠上了。
全程挂机的罗师兄,在一旁傻眼的看着两位,想劝阻两句,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话。
看了眼桌上倒扣着的那一排空杯子,他下意识咽了口吐沫。
拿这玩意儿干杯。
不是疯了,就是疯了。
第165章 威滕老先生的讲座()
战斗持续了20多分钟。
陆舟承认,对手很强。
但,他更胜一筹。
“酒保,来一杯……不,两杯……”
脸颊胀成猪肝色,伸手在包里找钱的凯瑞拉,眼睛浮肿,舌。头发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陆舟的状况稍微好一点,不过也只是靠他强大的意志力,勉强保持清醒而已。
“两杯冰水。”
“滚,我还能喝。”
“两杯冰川。”陆舟改口,拉着酒保的肩膀,压低声音补充了句,“……来杯冰水就可以了。”
胜负已分,再喝下去除了互相伤害,没有任何意义了。
“好的。”
对于类似的状况早就见怪不怪了,酒保很淡定地取来两杯飘着冰块的水,递给陆舟。
“两杯冰川。”
“谢谢。”
将杯子若无其事地摆在了那疯女人的面前,陆舟举起酒杯碰了一下,“干杯。”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凯瑞拉眼睛瞪大,眼见对手已经喝完,伸手一把抓住了杯子,也跟着一口闷了下去。
结果因为喝的太急呛到了,差点没把她的眼泪给呛出来。
将空杯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凯瑞拉趴在桌子上咳嗽了好一阵子,醉醺醺地瞪了陆舟一眼。
“这不是酒,你使诈!”
“这当然是酒,难道你醉得连酒都分不出来了?……再来两杯冰川。”
陆舟话刚说到一半,旁边便传来“咚”的一声,只见凯瑞拉的额头磕在吧台上,整个人没动静了。
如果不是肩膀还有起伏,他都准备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还需要冰川吗?”站在吧台后面的酒保一脸淡定地问道。
“不用了……”
看着趴在吧台上的凯瑞拉,陆舟一阵头疼。
一方面是他喝的也有点晕了,另一方面是他不知道这家伙住哪儿。
丢在这里不管肯定是不行的,这要是出了事儿,他多半是脱不了干系。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好主意,陆舟终于想起来,“见多识广”的罗师兄还坐在他旁边,便立刻转过身去请教道。
“……一般发生了这种事该怎么处理?”
罗师兄愣愣地看着卢舟,下意识地回答道。
“楼上有房间……”
摸出两张钞票拍在了吧台上,陆舟从酒保的手中接过了带着门牌号钥匙,然后继续看向罗师兄。
“帮我一把。”
盯着自己的师弟看了半天,罗师兄坐在那里并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叹了口气,轻声感慨,“……为师已经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拍了拍陆舟的肩膀,给了一个鼓励中带着暗示的眼神。
“加油!”
扔下了这句话,罗师兄便留下了一个略显落寞的背影,转身融入了那拥挤的人潮中,消失不见了。
陆舟:???
……
坐在旁边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没有一点要醒来的样子,陆舟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等下去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要是继续等下去,怕是得等到明天去了。
架着这疯女人的胳膊,陆舟使出吃奶的力气,可算是把她给抬到了楼上,扔进了房间里。
大功告成,累的满头是汗的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喘了好一会儿,才算是缓过劲来。
mmp,这货比刘瑞那小子难伺候多了。
不只是重量的问题,刘瑞那小子喝醉了,被人架着走,好歹两条腿儿还能下意识的往前挪腾,而这货喝醉了,僵硬的和个死人似的,一点力气都不带使的。
看着趴床上不省人事的凯瑞拉,陆舟心里下定了决心。
对于这种酒品奇差的人,下次一定不能和她一起喝酒。
坐在椅子上歇了会儿,陆舟感觉稍微好了些。
先前上楼时出了一身汗,连带着酒也醒了不少。
看了眼窗外深邃的夜色,见时间也不早了,他便起身走到窗边,顺手拉上了窗帘。
然后,陆舟将钥匙扔在了玄关的柜子上,拉开房门走掉了。
……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越过窗沿,陆舟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天一回酒店,他趴在床上倒头就睡了,以至于现在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
去洗手间冲了个澡,晃了晃有些酸痛的大脑,陆舟换上干净的衣服,站在镜子前瞧了两眼,摸了摸下巴,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
感觉精神多了。
或许是因为此前系统奖励的那个药剂,改善了他新陈代谢水平的缘故,宿醉的感觉倒不是特别的明显。下楼跑了两圈之后,陆舟去了r1楼的食堂,匆匆解决完早餐,然后便照着行程表,向附近的讲座走去。
报告已经验收通过,直到月底的对撞机实验重启之前,卢院士的研究团队都不会再有新的任务。
所以,这段时间里,他的时间表将会非常宽松,以至于闲的他都有些无所事事了。
当然啦,话是这么说,但他也没有真的闲下来。
就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理论物理学界、数学界的大牛们从世界各地汇聚于此。
随便听个讲座,说不准在台上侃侃而谈的,便是哪个诺贝尔奖或者菲尔茨奖得主。坐在咖啡厅里听到感兴趣的问题,凑过去交流两句,没准儿和你吹牛打屁的就是哪个顶尖大学的终身教授。
这种涨知识的机会,陆舟自然是不会错过,早在完成报告会之前便列了一张时间表,恨不得把这一个月来错过的讲座全给补上。
而排在在他时间表上第一场的,便是罗师兄的老板,爱德华·威滕老先生的讲座。
从这场讲座的题目来看,要讲的内容并非是物理学上的问题,而是纯数中的关于微分扑拓学一大分支莫尔斯理论的讨论。
不得不说,这位老人讲话确实很有水平,能把复杂的理论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说清楚,哪怕是没什么基础的外行听着,也不会感到很枯燥。
在讲座的最后,这位老头还念念不忘地推销了下自己的m理论,并对未来的理论物理学面貌做了大胆的预测,而这几乎已经成为他的演讲风格的一部分了。
老先生在台上讲的激情洋溢,只不过到了这一部分,还坐在教室里听讲座的人,就明显没先前那么热情了……
讲座结束之后,陆舟收起了笔记,一边思考着关于弦论的问题,一边离开了教室,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食堂。
很巧,打饭的时候,他正好碰上了昨天一起喝酒喝到断片的凯瑞拉。
就在陆舟正准备上前和她打声招呼,并问问她感觉好点了没的时候,结果这位女博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粗鲁地扔下了一句“法刻鱿”,便端着餐盘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舟一脸懵逼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啥意思。
mmp。
早知道昨天就不该管她。
第166章 戒严()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陆舟的生活过得非常有规律,每天基本上就是白天听两场讲座,晚上吃过晚饭后自由活动,要么和严师兄两个去r楼的活动室打台球,要么便是在隔壁的活动室和几个老外玩卡牌桌游。
这个月大概是他这段时间来,过得最充实的一个月了。
不但每天都能学到新的知识,而且这些知识还是书本上很难见到的。
上一次产生这种感觉,还是在普林斯顿的学术会议上。不过那次也就短短的一天而已,毕竟后面几天他都在挑着孪生素数猜想。而这次,却有一个月那么久
不过,闲暇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很快到了月底,原本宽松的时间表一下子紧了起来。
lhb国际合作组的负责人林恩·埃文斯,在ern最大的会议室内召开了会议,汇总了各研究组提交的报告,并最后确定了实验的方针。
几乎半个物理学界的牛人,都坐在这个会议室内。
很荣幸,陆舟以一名实习生的身份,也出席了这次会议。
不过这次他没机会发言,只是坐在卢院士旁边旁听而已。
会议进行到最后部分,来自各个实验室的物理学家对实验内容个各项细节进行了补充性建议,埃文斯也代表lhb给出了回应。
当然,在场的不只是物理学家而已,还有来自社会各界的人士,以及关注这次实验的各大媒体。专业人士提问结束之后给无关人士留十几分钟的时间,这几乎已经成为ern类似规格会议的惯例。
而这些提问,一般都很有意思……
比如,一位英国记者站了起来。
“……您好,埃文斯先生,我们在采访慕尼黑大学退休化学教授奥托·罗斯勒时,罗斯勒先生表示了对对撞机实验的担忧,称这ern正在进行的实验可能会导致在地球内部形成一个类星体……比如黑洞之类的东西,请问您能否给公众一个合理的解释?”
面对这位记者的刁难,埃文斯老先生也是身经百战了,熟练地回答。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在给罗斯勒先生的37封回信中,逐一指出了他的基本错误在哪里。当然,我们也明白,像他这样的人多半是听不进去的。全世界数以千计的学者为这台机器付出了汗水,我们知道我们自己在谈论什么,不像这个家伙。好了,下一个。”
又一位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