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熏腊‘肉’么?”老妖在一边嘲讽我,“恕我见识少,艾草还能这样用?”
我立刻反‘唇’相讥:“你见识少不要说话,艾草除了烧水洗澡,用处多了,长水痘时用艾草烟熏可以缓解症状!”
老妖被我挤兑到无言以对,无奈道:“你见识多你先说,我就默默的看看不说话。”
怪人把‘药’放入锅里,叫我看着火,自己到树‘花’海那边去了。
又去采摘毒果来喂蛊虫么?站在鬼山望招摇山,其中不过是一沟之隔,却形成了两种不一样的禁区。
很快,野菜煮好了,闷汉的汤‘药’还在慢熬。我不顾烫,用树枝折断削成的筷子还带着树的气味。每个季节都有每个季节的野菜,加上这个地方的气候,冬天也不是很冷,除了桂林那边可能下雪。
老妖十分忌惮的向我靠拢,真的把我当成是沾染了脏东西的衰星一般,先用艾草熏身体,才对我说:“那片树‘花’海好大,不知道能够喂养多少蛊虫。”
树‘花’海虽大,可惜开‘花’时整片‘花’海都是寂静无声,别说是鸟儿,就连虫子我都没看见。可能是其毒‘性’令一般的虫鸟畏惧。
“也不是所有的‘花’都会结出毒果,一根‘花’朵繁茂的枝条上能长出一颗毒果就算是丰收了。”我猜测说,“这么少的量,喂养的蛊虫还是有限的,最少低级蛊虫得不到这样的东西吃。”
我盛一碗野菜给闷汉,他从‘床’上坐起来,才喝了一口汤,包在嘴里咽不下去,又吐在地上。发黄的脸‘色’更加难看。
“不行啊,连东西都吃不了,难道成了神仙不成?”老妖有些着急,开始口不择言。问道:“你现在感觉哪里不舒服啊?”
“头昏恶心,全身没力气。”闷汉依旧如此回答。
我又端了大半碗汤‘药’过去,黑褐‘色’的汤‘药’看起来有些粘稠,飘出一股带着‘肉’香的‘药’味。把碗递给闷汉,说:“还是先喝‘药’,那野菜吃不吃没关系。”
食物也具有医理,包含‘阴’阳,能够调节人体之中气的变化。闷汉不吃野菜也好,我也害怕等会儿喝下去的汤‘药’,吃下去和野菜相互有了反应。到时候救命‘药’反而变成毒‘药’,就危险了。
这‘混’杂了虫‘肉’的大‘药’,只打开锅的那瞬间,一股‘肉’香‘混’着‘药’味扑鼻而来。不知道是我太饿还是这东西太香,只是闻一下那气味,我咧着牙猛吸一口锅里冒出的水汽,一个字:怪!
这是一股特殊的气味,初闻时有点怪,随后又有些令我上瘾。我回头一笑,赶紧拿个竹筒来把汤‘药’给闷汉盛上,锅里剩下的虫子大‘药’倒在一个石碗里放下,可以给闷汉热一下‘药’。
原本我还想趁机吃点虫宴什么的,把锅里汤‘药’舀了之后,卧槽!差点把我吓‘尿’了,什么饥饿的感觉都没有了。
那些虫子原本是晒干了收好,现在被放在锅里用开水给烧开,又变成了生前的模样,肚子里被水灌满,又被搅和在许多木质‘药’渣里,看起来比较恶心,一天虫子比我的手指还打。再看闷汉喝‘药’时,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一阵恶心,胃里翻滚的东西都到了喉咙。
老妖本来在一边吃野菜,可能是瞧我看闷汉的眼神不对,问我说:“你咋了,脸‘色’那么难看,惨白惨白的。”
看到那么多大杀器在锅里,我心里能好受么?只一想到许多‘药’渣里‘混’了几条拇指大的软虫子,被煮在里面,我就不能再淡定了。
就跟一个治孩子发烧咳嗽的偏方一样,用两勺子白糖倒在小碗里,再挖些蚯蚓放在白糖里,让蚯蚓爬动,其身上分泌的粘液就会沾染白糖上,然后用这些‘混’着蚯蚓粘液的白糖直接喂给孩子吃。
“我没事,就是想出去透透气。”一看老妖吃得那么香,我把倒了‘药’渣的石碗给老妖端过去,暗自乐开‘花’了。
老妖用筷子夹起野菜往嘴里送,等我把‘药’渣放在他身前,尤其那两条大虫子放在平面上,堪称是大杀器。
呼的一阵喝汤声,老妖把野菜吃了,还把里面的汤喝了,只是冷冷看了一眼石碗里的‘药’渣,对我呵呵一笑。鄙视道:“你想恶心我啊?不是哥小看你,这点东西根本不算什么,当年饿得不得了的时候,连叶子上的豆青虫都能用木棍串来烤着吃。就算你现在在我面前拉屎,我都照样吃饭。”
这就是人老经验高的好处啊,‘精’神法力免疫已经到了一定地步,至少比我厉害太多。
闷汉在‘床’上苦着个脸,哼哼说:“这‘药’没味。”
说‘药’没味我就不解了,难道还能‘弄’个椒盐味的?
“不可能!”我立刻反驳说,“怎么会没味道,最少也有香味啊!我都闻过了。”
怪人回来了,他脸‘色’惨白,在其右手上包裹了一层布,有血液从里面浸透出来,打湿了一片。
我看他现在的面‘色’跟闷汉差不多,都是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怪人身上有很多汗水,衣服也被‘露’水打湿,上面染了几团草叶被压烂后的绿‘色’。不是走路摔了,就是遇上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我赶紧上前去。
怪人看我向他靠近,赶紧后退好几步与我拉开距离,伸手喊到:“别过来,别靠近我!你身上有育沛。”
老妖也对我挥手说:“你一边去,你身上有育沛,会造成蛊虫反噬。没事,我身上没育沛,我来扶!”
“不!你也别过来。”怪人紧张说,“你没有育沛,我身上有蛊虫。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这都是当年的老‘毛’病了。”
就这样,怪人和闷汉都躺在‘床’上,一直到傍晚。闷汉又起身吐了一次,那些汤‘药’完全没用。
怪人身上也有了反应,许多蛊虫都从他的身上爬出来,密密麻麻如同蚂蚁搬家一样拉起队伍。原本我还以为这些蛊虫会胡‘乱’攻击人,赶紧让老妖和我坐在闷汉‘床’边,我身上的育沛可以驱赶这些蛊虫。
没想到,这些蛊虫刚刚爬离怪人的身体,就一个个死去,铺在‘床’上和地上,以怪人为中心,呈发‘射’状。
尤其怪人用布包裹的手上,那里的布下面有什么在动,身体不小,或者数量不少,让那片染血的布也在动。
“不得了了!”老妖在一边脸‘色’煞白说,“看那样子,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这不是废话么?蛊师身上的蛊虫都是从小培育,从来没有脱离过人身,就算上次我们看到怪人洗‘药’浴,那些虫子都是密密麻麻抱团漂浮在水上,等到怪人泡完‘药’浴,又赶紧爬回怪人身上。
现在这些虫子都开始从怪人身上爬走,可能是受到了什么致命的威胁,不然它们不会爬走。
“你发现没有?”我问老妖,“你看爬出来的蛊虫,每一只的身上都有血迹,或者是受伤了,缺损了‘腿’或者翅膀,有的虫子的体表直接碎了,里面的内脏流出。”
第123章 倒头饭()
宋太元中,用一人久病迟迟不好。。 什么‘药’都用尽了,就是不见作用。
有人猜测他是得了心中的疟症,说恐怖点就是中邪。就对他说:“你做一些饭团来,带上它们,走到一条路的尽头,也就是三岔路口,大声呼喊已经死去人的名字,对他说:‘为我治好这样的邪病,这些饭团就全当做酬劳给你了!’喊完之后就把饭团放在地上,径直回家,不能回头看!”
那病人也是病久了,已经怕了,听到这个方法如同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心里就想着:也许之前循规蹈矩的找医生看病,吃‘药’不管用,这次信了‘迷’信,反而就灵了呢?
于是依照那人‘交’给他的办法,照样子做了一遍,可是在喊已故人名字的时候就懵了,这步骤都对是没错的,可是喊名字我究竟该喊谁呢?都说是撞邪,一个不怕人要害人的鬼肯定不是好东西,喊个文人或是自己人肯定没什么震慑力。不如喊个武将,反正随便喊嘛!
这人在三岔路大喊了一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的名字,喊完了把饭团放下,转身就走,一路不敢停歇,也不敢回头。有道是好马不吃回头草,好汉不走回头路。你之前说不定跟送鬼似得都把那东西送到三岔路,再加上三岔路口不太平,一回头,可能不光是把自己送出去的脏东西又给领回去,说不定还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人回到家里,已经是走得疲惫不堪,久病的身体也坚持不住,坐在椅子上直喘气,连茶都来不及喝上一口,就听到屋外有人喊。
出来看时,有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还跟着许多从属,那骑着高头大马的人一指病人,喝问道:“你是什么人?喊直呼官家姓名!”
喝问完后,使人把病人用绳子绑了带走。这下病人又怕又喜,他可没想到自己在三岔路口喊的话真的灵验,自己喊的大将军姓名,现在果然有大将军的从属过来找他,这是灵验,是他喜。怕的是这些人把他绑走,直呼官名,在那时候可不是小罪,还不知道会遭到怎样的刑罚。
其家人初看官家是官家拿人,吓得不敢说话。随后仔细回想,却是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官服,赶紧跟着路追出去,早已经看不到人影。
找了一天一夜之后,在自家房子侧面的草丛里找到人。此刻那人身上还有绳子束缚,在看时,病已经痊愈了。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老妖看那一‘床’一地的蛊虫,吓得脸‘色’发白,这厮该不会是怕密集吧。哆嗦道:“难道你的意思是现在闷汉和怪人都中了邪?可是这地方他也没有大米能让我做饭团啊!”
“有!”怪人在‘床’上虚弱道,“为了解某些蛊毒,我这里有糯米,不知道行不行。”
我看看闷汉,他好像睡着了,肚子里咕咕叫。脸‘色’似乎恢复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他真的恢复了,还是我在麻木自己。
都这时候了,还讲究什么大米糯米的?能煮成饭,捏成团就是好米。
跟着怪人的指点,打开一块石板,下面是用石头封好的糯米。挪开面上的石板,果然!里面全是形状长而尖的糯米,一层金黄,还没有去壳。
我拿了个煮东西的石碗过来,抓了三把在碗中,老妖去拿了一根烧火用的木柴,有手臂粗。现在,把石碗当槽,用木柴当舂,开始舂米。
鼓捣了一阵子,石碗下的糯米与糠壳基本是分开了,得有风车来把米和糠壳分开。
这等车不是现在用来风力发电的风车,而是一种古老的农用具,有四脚,木质。上面有一个大斗,将谷物放在里面后,打开下面阀‘门’,谷物和‘混’杂在里面的糠壳就会一起往下落,这时候用手转动把柄,把柄带动风车里的木质扇叶旋转,就能吹风,比较重的米或者实心谷物从一个出口落下,而较轻的糠壳就从另一个出口被风吹出去。
这样一来,只要多过几次,就可以把米和糠壳分开。米用来人吃,糠壳则是‘混’在潲水里喂猪,或者拿去埋在地里增‘肥’,不过我们这儿都是用来喂猪的,用糠壳增‘肥’太奢侈了!
“怎么办?”老妖看着糯米和糠壳‘混’在一起,也不知道怎么把它们分开。
“还能怎么办?一点一点吹吧!”我庆幸说,“还好咱们在这十万大山中,而且在这里,糠壳也没什么用,才三把米,糠壳也很少。”
把米和糠壳‘混’起来的东西一把抓
起来,手稍微松开,就从手指缝间滑落下。我就在它们滑落的时候吹,把轻的糠壳吹出去。
“这就好了?”老妖指着还有些糠壳的糯米对我说,“还有糠壳呢!”
我把糯米与糠壳‘混’了一把,顿时把糠壳埋在下面,看起来也少了,说:“这样不就行了,反正你又不吃!”
老妖摇头,从我手里拿过装着糯米的石碗,沧桑道:“你们这群小年轻,不能因为没见过鬼神就轻视鬼神!俗话说得好,莫欺人穷,莫骗鬼神。穷人不可欺,鬼神同样不可骗。都做到这一步了,也不差把它‘弄’干净,心要诚嘛!”
我心里鄙视老妖,倒不是因为他‘迷’信,而是因为他说一套做一套。嘴上说“盗墓不信鬼,信鬼不盗墓”,这是他们盗墓世家的说法,进去墓中‘摸’金时连灯都不点,直接开‘摸’。可是为什么每次进入墓地都会携带大量的辟邪物?而且老妖还对鬼神之事如此郑重。
把糯米放进锅里煮上,外面天‘色’已经渐黑,这山上到哪里去找什么三岔路啊,只好随便找个地方把饭团放下,再吼几声吧!
那个树林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去了,太吓人了。只好往反方向走,树‘花’海那边还不错,可以走那边,我身上有仙‘玉’,不怕什么毒虫。
等到饭煮熟了,我忍住把这些糯米饭吃掉的冲动,硬是用凉水把手打湿后,将其捏成一个个饭团。
被煮熟的糯米饭很‘诱’人,很饱满,有些晶莹,一股饭香直接扑鼻而来。老人们曾经说过,不怕你吃什么山珍海味,什么东西可能会吃腻,唯独饭不会吃腻。
“走吧,早点走了早点回来,越晚越不安全!”我催促老妖赶紧走。
在我们走的时候,闷汉已经可以站起身来走动了,就是一天没吃东西,看起来很虚弱。至于怪人,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他那些死去的蛊虫我们碰都不敢碰,毕竟历来关于蛊虫都被传得神乎其神,杀人于无形,我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我要对我负责!
树‘花’海真的很大,可惜现在光线暗淡,在火把光芒的照映下,只能看到近处的‘花’与树。前面,有一团草丛被压倒,是有什么动物在这里挣扎过,草丛被压的很‘乱’,有的草叶已经被压碎,似乎还刻意掩饰过,将一些压倒‘弄’伤的草重新立起来。
我蹲在地上,闻到一股刺鼻味,很冲的气味,是毒果被砸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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