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向上纵飞之术,很是考验人功力。更何况像他这样,飞纵到半空之后,并没有着力点,整个身子要悬在空中观察周围事物,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宣于珩每次只能悬在空中几秒。如此反复数次,突然盘地而坐,抚着胸口呕了一口血。
严清一项认为他功夫深不可测,看见他以此来观察地形,心中对他的膜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正一脸仰慕的盯着他瞧之时,如何也想不到他会突然吐血坠地。看见他脸色灰白,大有就此西去之势。被这突然之间的变故,吓得六神无主。慌乱的上前扶着他道:“殿下!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已是语带哭腔
她惶恐的连连发问,宣于珩却一句也没答。只虚弱的摆摆手,闭目调息了一炷香时间,才匀息收势道:“无碍,只是我一时大意,不成会想到,此迷阵已精进到了如此地步。”
第一百六十六章上古迷阵(五)()
严清见他脸色稍有血色,也不再吐血之后,才略感放心道:“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会受伤?”
宣于珩道:“你干什么还哭?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严清伸手一摸脸颊,果然有湿湿的水痕。她原以为自己极力克制,并没有落下泪来。没想到仍是没忍住。转身抹了一把脸颊的泪水道:“谁哭了?我不过是因为太热,流多了汗而已。”
宣于珩道:“清儿,你放心。不会这么容易死的,经过刚才那一阵子的调息,我的内伤已是好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只要找个地方好好休养上一两天便是全好了。”
严清疑惑道:“内伤?”
宣于珩道:“嗯,想来是摆弄此阵的主人,在树与树之间设置了禁制,为了不让有功夫之人站在高处,窥破这迷阵的门路。所以到了高处便不可使用内力,我一时托大,这才受了点伤。你放心,现在已是无大碍的了。”为了让严清放心,说着便要从地上站了起来。
严清阻拦道:“其实我也并不是很渴,呆在这里休息了一阵,我感觉好多了。而且我觉得很累,想就地休息一阵子再走,你也就地休息一阵子吧。”强忍着想用舌头舔一下干裂的嘴唇的欲望,假装真想躺下来休息的样子坐在地上,靠在大树的树干之上。
宣于珩又站起来道:“走吧,我刚才已探到一点门路,我们继续往正西的方位走,便一定能寻到水源,你不渴我也渴啊,而且还饿。”说着又欲提起地上的野鹿便欲走。
严清道:“你要就走吧,我要在这里再坐一坐。”说着将眼睛闭了起来。
宣于珩有些无奈道:“我的身体真的并无大碍,但我们要是都在这里耽搁下去,等晚时天一黑。我们便更不易找到水源,这样我身体也不易恢复。到时候要是再遇见林中凶兽的话,那我们二人才是都危险了。”
严清睁开眼睛道:“那那要不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我现在就倒回去采药给你疗伤,来时的途中我看见了许多的草药。”说着懊悔起来,她真该当时就采几株放在身上,不然也不会这般被动。
其实若是以前遇见这满山遍野的草药,她早就开始动手起开了。只不过今日她听了宣于珩的话,认为出去的机会渺茫,有宣于珩这样的高手在身边,能用到草药的机会估计也不多,便放过了那许多花花草草。另一方面只怕也是因为这林中的草药品种实在是太过繁复杂乱,看得她眼花缭乱,只顾着分辨草药的品种与年份,又要急着赶路,哪里还记得采挖。
宣于珩急切道:“不可,这林中地形甚是复杂。即便是让我回头再走一遍,我也不一定能准确的找到这里来,更何况是你。”说完之后看着严清,深情的幽幽一叹道:“到时候你让我哪里去寻你?”
严清心中一甜,心知他说得并不无道理。她一个人去却有可能找不到回来的路,如果带上宣于珩一起,他刚刚受了重伤,又与自来来回往返奔波,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心中来回思量,纠结了好半晌才道:“那这野鹿还是让我来拿吧,你刚受了伤,怎可又拿重物。”说着便欲从他手中抢下了野鹿。
宣于珩不依,手上用力,登感五脏六腑都翻滚的疼。过了好一阵,才又稍有好转,道:“怎么?你以为这点小伤便会将我打倒?现在我即便是背着你走也无问题,要不到背上来试试?”说着不仅不放下手中野鹿,还欲将她揽在后背之上。
严清又如何看不出,他此刻是在勉力强撑。但心知他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才故意如此。也不拆穿他。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道:“别以为你这样说,本姑娘就不知道你想吃本姑娘豆腐。哼,偏不给你占便宜。”说着便接过他手中的野鹿,拖着便往前走。
她本已热得头目发昏,但强忍不适,艰难的拖着野鹿往前走。宣于珩看着她的背影,抚着胸口,轻轻的道了一句“傻瓜”才步伐蹒跚的追了上去。
他二人一个受了重伤,一个热得发晕,还拖着一只大野鹿。皆是越走越慢,直走到时近黄昏,二人才走出了半人之高的杂草丛中,四周的草丛又变得低矮起来。
严清放下野鹿,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道:“我真是走不动了,要不我们就在这里歇一歇吧。”
宣于珩看了看天色与四周的景致道:“再往前走几里吧,起码离这荒林远一些,要是有猛兽来袭,我们也好有个防备。这野鹿就由我来拿好了,经过这一段路,我的伤现在已好得差不多了。”
他的说辞严清很是怀疑,但她现下实在是有心无力,只好由着他。二人又向西行了一会儿,突然看见远方红彤彤一片。宣于珩道:“这便是清儿家乡所说的火山吗?”
严清远远的看着那一片火红,猛然之下差点还真有这样的想法。但一阵微风扬来,风中飘着浓浓的花香,她立刻否认了这样的想法。疑惑的摇摇头,沉思着向那片火红走去。这样的景色宣于珩亦是从来不曾见过,丢下手中的野鹿,跟了上去。
越走近那边红海,花香越是浓郁。直到那片红海离二人越来越近,二人都能将它看得清清楚楚之时,被那样壮观与神奇的景致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那一片火红并不是火,而是一片花海。而花海之中,却有一个硕大的湖。湖中清亮的湖水,亦被那花映得红通通的一湖。
奇的是本是平面的湖与花海,他们在远处为何看起来像一座立体的山。二人皆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此刻他们已顾不上那许多,欢快的朝湖中走去。
那红湖被围在火红的花海之中,两人此刻也顾不得怜惜花朵娇嫩,便踩着花海直奔红湖而去。
严清将手伸进湖水之中,突然“啊呀!”的惊叫一声。
第一百六十七章上古迷阵(六)()
宣于珩一直在默默思考,这迷阵之中为何会摆弄一处这样的奇景。突然之间听见她的惊叫声,慌忙上前问道:“怎么了?”说着将她的手抓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查看,唯恐有错过一丝一毫的反常。
严清见他如痴紧张自己,只觉心中甜如喝蜜。轻笑道:“无事!”
宣于珩仍是不信,仔细的看着她的脸道:“那你尖叫什么?”
严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只是没想到这个水是热的!原来这里是一处温泉,难怪越往这面走,越感觉热。”
宣于珩松了手道:“没事就好,那那我们先做你说的人生第一件大事。”说着用手在湖中捧起一捧水喝了一口之后道:“这水喝起来是还是甜的。”接着又埋头喝了数口,直至再没有渴意,才停下来整理面容。
严清捧着湖水喝了一口。一边喝一边想:“这味道甜得太浓了,不知道是不是含了太多矿物质的缘故。还有这湖周围的花真红,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我居然从没见过。也不知道这水中浓郁的甘甜之味,是不是喝这花有关?”
又想:“哎,他的伤不知到底怎么样了,别看他说得轻松,只怕也是为了不让我担心,故意说得轻松。他要是重伤不治,我独自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再说了,即便是他伤好了,我们还不一定能走得出这个林子。终究是要是一死的,我何必想那许多?”
当下便学着他的样子,埋头一连喝了个爽快。解渴之后,她觉得整个人都精神起来。现在再回想适才那种渴得想死的感觉,只觉得此刻实在是太满足,太愉快了。她伸展伸展了手足,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混上上下都黏糊糊的,还有这一身的臭汗。此刻有温泉在一旁,却不能畅快的到水中一浴,实在是遗憾。
宣于珩抬起头看着她,微笑道:“我这便去将鹿搬过来,然后再拾点柴火,趁着天黑之前将火生起来。你要是觉得身子不爽快,就在湖中沐浴好了。我会晚一点过来。”
严清不响他竟能看透自己心中所想,心中又是一甜。但死不承认道:“这里就这一个湖,你让我在里面沐浴,难不成让我们一会喝我自己的洗澡水不成?我还是同你一起去搬鹿肉吧!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
宣于珩道:“我早便在思考此处的景色为何如此之独特,想来想去,我想只有一种想法能说得通。”
还不等严清问是何种想法,只听他顿了顿又接着道:“你看这四周都没有树,只有这似花一般的奇花,我想这里当是阵眼才是。你有所不知,此种迷阵之中的阵眼,不仅不会移动,而且相当于整个阵法的磨心,不仅自己稳稳当当,还带动着整个阵法。所以你放心,这里不仅不会移动,还安全得很。所以你且安歇在这个地方等我就是,而且我也找得到这里的办法。”
严清于什么阵眼,磨心完全不懂。只是坚决道:“不要,我也要一起去。”像小孩子一样抓着他的衣角,无论他如何说也不肯松手。
宣于珩无奈的揉揉她脑袋,叹了口气道:“那就允许你跟着吧!小赖皮!”说着牵起跟她的手,往鹿肉的地方走去。
两人同将野鹿搬到湖边,又去捡了柴火。在花海周围收拾出一块平地来烤鹿肉。
此时天色越来越暗,但那湖却仍能看清,一片火红。因此,虽是天色暗了下来,但靠近湖的地方,却看得很是清楚。
严清觉得这样的景色,实在是太过诡异与特别,看着那美丽的红湖道:“要在这样美的湖中处理这鹿肉的血污,实在是有点太糟蹋了。”
宣于珩亦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面红湖道:“我也是如此想,要不我去附近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盛水的东西。”
严清肚子适时的发出两声抗议的吼叫,心想这一路来都没有看到半点有人居住过的样子,而且数也都是水杉。还不能随便破坏林中的植被,能有什么东西盛水?她很是怀疑他如此聪明之人,怎么会说这样一句不符合逻辑的话。摇头道:“不急,我们先割两只腿来烤,你吃了先疗伤,别的明日再说也不迟。”
宣于珩摸了摸肚子,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亦不无道理,当下卸下腰间的玉箫,对准鹿肉刷刷几下,便割下来两只鹿腿递给严清。
严清就此将鹿腿放在火上来回烤了几下,便将鹿肉之上的毛烧得干干净净,然后再将刚才捡柴火之时采摘的香料覆在鹿腿之上来回翻转烤起来。并未精细处理的野鹿腿,因为加了新鲜的香料来烤,依然香飘四溢,美不可挡。
二人美滋滋的吃了一顿之后,宣于珩就地打坐调息内伤。严清靠在火堆旁边,和衣而睡。她今日劳累奔波了一天,本以为落枕便会进入梦乡,可是因为宣于珩伤势未愈,她躺在地上久久不能入眠,但又唯恐翻来覆去影响宣于珩运功疗伤。只好躺在地上假寐。
时至半夜,她突然听到“噗通”一声落水之声。她睁开眼睛,只见宣于珩已不在了原地。想来那落水之声,正是他跳入水中发出的声响。她心想:“他倒是懂得享受,先跳进那水中洗澡去了。可怜我浑身上下黏糊糊的,躺在地上假寐。”心中很是有点愤愤不平自己这女子身份,做什么事都比不上他们男人方便。
她只当宣于珩是趁着自己睡着之时,到湖中沐浴更衣。虽是心中郁结自己不能再水中欢快的洗个干净,但想到他既然能够下水洗澡,应当是伤当真好得差不多了才是。可她足足躺在原地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人上岸来,心中才越来越感到不安。
想到那湖天黑之后,还能映着红光。那红色并不是周围的花所致,其中定有不凡的缘故。越想越觉得不妥,便再也躺不住。此时她已经顾不上男女之别,更顾不上自己的安危,急急忙忙的往湖里奔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阵中迷魂()
她双手作话筒状,对着湖面大呼了几声“殿下殿下”只见火红的湖面平静无波,没有掀起半点波澜。她越想越是站不住,越想越是惊疑。再顾不得害怕,深吸一口气,挽起裤腿试探的往湖的深处走去。
她起初每往前走几米,便四下里对着湖面唤一阵子宣于珩的名字,慢慢的越走越远,水从她大腿根部,没到了她的半腰处。慢慢又从她的半腰处没到了她胸前,渐渐没过前胸,到了脖子处。
她越走越深,渐渐已不再能在水中行走。好在她会游泳,此湖的湖水并不冰冷,而是让人感到舒适的水温。
她一边叫喊宣于珩的名字,一边往前游走。寂静火红的湖面,一如既往的没有给她半点回应。渐渐的,她已不知游到了何处,亦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只觉浑身上下疲累不堪,只想躺在湖底好好的睡一觉。
同时,她有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她脑袋里催眠她道:“你看你从异世穿越而来,在这里没有一个真正和你相亲相知的人,你活得多累啊?你就好好的睡一觉吧。这里的水又暖又柔,就像睡在云朵里一样舒服。你又何必要为难自己,去找一个你根本无法掌控的男人。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是出了意外?说不定是因为他早看出了这里的阵法,故意丢下你跑了呢?”
严清被这个声音折磨得痛苦不堪,疲累痛苦的闭着眼睛,猛力的抱着自己的脑袋摇头,疯狂的喊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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