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子的账先不算,那什么嫂子?
这能听吗?
舒曼在不在乎,可也不喜欢没有结婚前就有这么一个名头。显然李亮这么喊是因为和陈锦州亲近,也加上他那性格肯定想不到这么细腻的问题。
但对方想不到,不代表舒曼不在乎。
她在乎的结果就是陈锦州腰部那结实的肉生生被拧了一圈。
痛不痛地不说,为了让小姑娘消气,特意让身体肌肉暂时休工,这也耗了他不少力气。
“是大哥,大哥现在还在招待所?”陈锦州正打算叫李亮调转去招待所位置,在他的预想中有些清高的舒安应该不能立马接受住到自己这个企图窥窃他亲妹妹人的房子里。
舒曼:“”
陈锦州看了看,傻眼:“已经住到房子里去了?”
舒曼怀疑:“我没和你说吗?”
“你有吗?”陈锦州斜睨一眼。
舒曼摸了摸鼻子,哈哈大笑:“都是给你出院的事情折腾地,肯定是这样了。对,没错。”
小姑娘说完还特意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模样让陈锦州又好气又好笑。
房子嘛,本来就是他主动给钥匙让他们兄妹搬过去住的,实际上谈不上什么生气,或者说压根一点也不生气,就是对小姑娘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的无奈,而眼看着车子都到筒子楼了。
陈锦州纵使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吞咽回去。
他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迷糊了。
李亮把车子停好,快一步下车,先把轮椅拿了下来重新展开,又拉开车门想要把陈锦州抱下来坐到车里面。
李亮个字矮,就只有到陈锦州肩膀过,身体又瘦小一些,灵活是灵活,第一眼的感觉就跟猴子似的。
有利自然有弊。
筒子楼里面进去的通道有些窄,勉勉强强车子能进去,但一个不小心就会刮到墙面上,这一点空隙李亮自然不敢冒险。
他先前又是来过这里的,知道进去后除非倒车出来,否则倒头的空间都没有,所以车子是直接停在了外面。
舒曼手里的包袱放到陈锦州腿上,李亮在后面推。
别看推轮椅似乎很轻松,可现在的轮椅还不像后世那样,陈锦州有又写分量,这差事还是到了李亮手上。
舒曼走在后面,手里提这个木箱,三人都还算轻松。
但到了筒子楼,问题就来了。
李亮使出吃奶的劲把陈锦州抱起来打算往楼上去,舒曼把车子收好放到楼梯下面,这到时候还得送回医院去,可不能丢了。
等她走上楼梯,李亮已经上了小半层。
这个时候的李亮憋得脸都红了,一张脸都快喘不过气了,最重要的是两只手感觉渐渐使不上力气了。
他刚才太着急了,一口气冲上来。
现在气一松,就有些站不住。
舒曼眼见不对,急忙上前,同样的陈锦州伸手撑在墙壁上,心里满是懊恼,觉得自己真是死心眼,为什么出院的时候不拆掉一只石膏。
可做戏要做全,明知道是假,也得演完先。
就是李亮是自己人,陈锦州也不能明晃晃地敲了石膏立起来。
舒曼堪堪把人撑住,但也没有多少力气。
好在这个时候,舒安出现了。
他身上背着个包,正打算去接妹妹回来,没想到楼梯下来就看到这么一个场景,心里顿时唬了一跳。
舒曼见到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先把陈锦州扶着靠在墙边,自己把行礼提了上去,等再下来,就和李亮、舒安一起三个人接力一样手忙脚乱地把人抬到楼上去。
陈锦州觉得狼狈极了。
可看着因为汗水浸湿头发的三人,这心里更不是滋味。
小姑娘说的话对。
他这法子是蠢,真的蠢。
以后,以后再也不会了。
可以说孟老爷子的一些举动,是真的把陈锦州伤到了。
第 73 章()
三个人合力送了陈锦州进屋。
他这屋里有个客厅;客厅摆放着类似现代简易沙发一样的东西;平时来人不够地方睡;可以放下来当床。
这也是为何舒曼敢直接把人带回来。
两间屋子里面的床都是单人床;不管那一间住两个人都是不可能的。
李亮把人送到后;就着急离开。
舒曼看了陈锦州一眼;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递了过去:“就不留你喝水了;等过两天你再来家里做客。”
李亮没拒绝,笑嘻嘻地挥了挥手。
他还赶着把轮椅送回医院,刚才没办法才放在楼下;虽说大部分的情况下应该不会被人偷窃走,但也不好说经过的看到的人里面没有一个人不曾动过歪心思。
没多久,就隐隐约约听到有汽车开动的声音。
也可能是她心有所想;毕竟也有一段不小的距离;现在的车子再比不上后世,也不至于吉普车开出拖拉机的大嗓门。
舒曼回过神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咔擦的声音。
像是什么石头迸裂开来;扭头看去。
陈锦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卷起裤脚到了大腿根处;手里拿着一把大菜刀;刀背朝下;而他其中一只腿上的石膏已经出现裂缝。
在这期间;又是一下。
石膏破裂,脱落到地上。
舒安沉默不语地拿起扫帚打扫后,又把菜刀放回厨房里面。
舒曼眼角抽了抽;不用想了;肯定也是自家亲哥哥主动拿的菜刀回来。想到这,她有些怜悯地看向陈锦州。
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走过去深沉地拍了拍肩膀:“胜利的道理长且陡,这位男同志还需要好好努力。”
本想说革命还未成功这话,但这个时代许是有些机会。
她慢慢领悟过来,也在慢慢改正,但愿以后不会因为一些言语上的问题让她活命许多事情因此政/审不过关。
这时的舒安恰巧从里屋出来,无语地看了舒曼一眼,又面无表情地从陈锦州旁边走过。他进了屋,很快半拖半抱的带着自己的东西出来。
显然三个人间,不可能让女孩子住在客厅。
陈锦州又是病号。
他倒是想把房间让出去,对于未来大舅子的慷慨那是心慌慌地,恨不得抖着手帮人把心里搬回去。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舒安轻描淡写地瞅了他一眼,陈锦州就动也不敢动了。
突然间也明白刚才小姑娘的那句话了。
的确道路阻且长。
要努力。
陈锦州暗暗为自己打气。
到晚间的时候,他已经能拖着另一只石膏腿在屋里来回走动,时不时地帮着忙,看到舒安去厨房,连忙也跟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被黑着脸的舒安丢到舒曼面前。
丢了一个管管的眼神,舒安重新钻进厨房。
所以说,这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有的人就是做什么都行。
事实上,以前舒安也下厨过,但大部分就煮个饭蒸个茄子土豆什么,就当时舒家的那点钱也买不了啥好东西,反而这几天烹煮炒炖蒸轮流试验了遍。
别说,这人的聪明真不是天赋的。
正好舒安也在兴头上,本来舒曼要自己来,也被心疼妹妹的亲哥哥给推倒沙发上坐好。本来吧,陈锦州去搭把手。
舒安肯定不反对的。
可问题是这么一个男人跟个超级巨型犬在你后面来来回回地跟,这大夏天的哪里不热?反正厨房里肯定更热。
呆得久了,就容易心浮气躁,再看陈锦州,舒安就觉得更加燥热了。
“你干什么了?”舒曼看着转身进了厨房的舒安,胳膊肘捅了捅陈锦州十分怀疑短短几分钟时间,这个蠢蛋是怎么把哥哥惹毛了的。
“没干什么啊?就是帮忙洗菜择菜啊。”陈锦州觉得自己真的冤枉地很,可未来大舅子那好事要发火的样子,他又敢怒不敢言。
也就现在背着人在小姑娘面前委屈一二。
舒曼无语地拍了拍陈锦州的肩膀,走到厨房一看,地上洒了不少水,还有菜叶子。
舒安看到她,同样撇了撇嘴。
要说生气,就刚才那一下,也是做给陈锦州看的。
他还能真的指望个瘸子来给自己帮忙不成?
就是对方愿意,舒安也不能接受啊。
“哪来的鱼啊?”舒曼看着已经杀了洗干净的鱼有些欣喜。
“楼下左边那间的大娘送过来的,听说是认识锦州。回头你把钱和票送过去。”舒安不喜欢占人便宜,至于陈锦州到时候怎么打算那是他的事情。
他这样说当然是想让舒曼去说给客厅的人听。
舒曼就吃饭的时候当面说起。
陈锦州微微皱眉,隐约想不起来。
舒曼握了握筷子,问道:“哥,那大娘还说啥了没有?”她不认为对方若是和陈锦州相熟,后者会是这个模样。
“就问了我们的情况,还有”舒安话语一顿,嫌弃地看了看陈锦州的小白脸:“这人还真招蜂引蝶的。”现在想起来,人家的确是关心陈锦州,可估摸着是关心妹妹的存在,毕竟两个人谈对象是还没有结婚,舒安不可能直接说给外人听,也不合适。当时好像就说是自己和陈锦州人是,这一次过来办事借住几天,对方走的时候好像心满意足的样子。
能不高兴吗?
陈锦州黑着脸,这个时候也已经想起刚来京城的那几日,似乎的的确确在楼梯口会经常鹏达那位大娘的孙女。
这事给闹的
即便大舅子厨艺不错,陈锦州也没办法对那道糖醋鱼下手。
“要走的日子定下了吗?要不提早走吧,反正在京城呆着也没什么事情。”最主要是石膏敲了一个,方便了一些,可还是有桎梏。陈锦州刚才活动了一下,已经暗中决定回头上了火车立刻敲掉另一只石膏。
这么着急?
舒安看向舒曼,对于孟家的事情他就知道他听到的那些,多的没再问。就是再想知道,也明白每个人都有些心里不愿意说给别人的事情,可能妹妹的情况不一样,但自己再怎么也算是外人。
舒安也想象不了自己走进陈锦州内心的情况。
既然问多了不好,索性不多问。
只是看现在这个情况,怎么觉得对方好似挣脱了牢笼的雀鸟,迫不及待地就要展翅高飞了。
“我是没什么问题。”这一次书也拿到手了,舒安真的是满意了,别看才一个下午,但有了书对于他们这一类的学霸来说,哪怕里面内容对普通人来说晦涩难懂,可对他们而言就是身边出现了明师,黑暗中有了灯光导航。
“那就早点走?”舒曼有些理解陈锦州想要逃跑的心情,是怕万一孟老爷子真的不管不顾找了过来,作为孙子辈的人,难不成真的把人拦在门外?而孟老爷子的那些话,陈锦州未必愿意听,说不得起了争执,到时候真的把人弄晕倒或者高血压上去,这就是真的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我让李亮把票改了,就后天怎么样?”陈锦州询问舒安。
舒安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这小子的心思路人皆知,急着去上海还能为了什么?
吃过饭后,舒安就抱着书先去了陈锦州的房间,他现在刚有些兴趣,隐约也似乎抓到一些眉目,并不愿意错过。
陈锦州精神也算好,等房门一关上,手一伸就把坐在旁边的舒曼揽到怀里。
他的身体忽然变得像个活驴,炙热而烫人。
舒曼的脊背被摸得整个绷直了起来,那热辣辣了的感觉像是空气中的水蒸气被热化成雾,该死地让她迷了眼睛,以至于越靠越近。
嘴唇上轻触,一下,一下,又一下像羽毛拂过,又痒又不够劲道。
舒曼手一伸,抱住那人僵硬的后脑勺。
两个人一动不动地贴在一起。
陈锦州轻轻睁开双眼,所到之处,满布红霞。
试探的动作顿时变得果敢而又凶狠。
他的确是一匹羊,哪怕为了诱引小白兔,乔装打扮化作一只羊。
这个时候也抛却一切伪装,狠狠咬开双唇,直入目的,品尝着渴望已久的甘甜。
像是大战过后,全身松软,只能靠在对方的肩膀上,舒曼的呼吸有些急又有些缓,来来回回数次地停歇后,才喘过一口气。
她的嘴唇有些火辣辣地疼,不用去摸都快要知道战果可人。
就是往日闪闪发亮的双眼,也只剩下无力和迷蒙。
这一切,都是拜臀下之人所赐。
“曼曼曼。”陈锦州几次深呼吸后,终于僵硬地开口,大腿忽而一空,那人急匆匆跑走,啪地钻进房门里面。
陈锦州失落地低了低头,猛地又看向紧闭的关门,闻着空气里还残存的香味,身子往后一仰,手背盖在脸上,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两道眼泪划出手指缝。
舒安面无表情地关上房门,手上的动作一如之前那般轻。他虽沉浸在知识海洋中,但刚才关门的响动还是惊醒了他。
没想到推出门会看到这一幕。
舒安哼了哼,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随即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李亮白天来了一趟。
熬了大半夜,就是在客厅里也借着灯光看书以至于没有睡好的舒安脸上就带了起床气,整个人臭臭地。
在看到是李亮后,揉了揉自己的脸,歉意地指了指房间:“还在里头谁呢,你是在屋里坐一坐还是?”
“我这是上班前来看看。”李亮心里有些惊讶舒安那耷拉着快到下巴的黑眼圈,眼珠子一转,看到沙发上明显翻动了没有放好的书本,心里有些咋舌以及不理解文人的执拗。
李亮推门进去,陈锦州已经坐在床边。
他听到敲门声音的时候就想出去开门,奈何单脚怎么也没办法利索。刚下床,就听到李亮说话的声音了,索性就坐在床边等着。
“来了?”
李亮嗯了声,关了门,走到陈锦州旁边坐好,酸溜溜地说道:“我家老爷子昨晚打电话了,说的全是你。”说着斜睨了陈锦州一眼。
陈锦州面不改色;“怎么缺爱了?要不我和李叔说说?”
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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