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竟让那几只珍禽乖乖地睡了一觉,不吵不闹也不动,一度我认为它们因惊吓过度而被折腾死了,到后来被店家收了后才知道原来还是活的。脑中不禁一个镜头闪过,那就是方世玉他娘苗翠花的大师兄,使出的超级无敌点穴大法将一群鸡定住,难不成他也会使这种高招?
到了安平城,意料之外,相当的繁华,不用说肯定是赛过咱里安县。
第一件事我便找了当地最有名的全福楼,把猎来的这些珍禽卖了,谁知其中一只头颈棕色其余灰白的幼仔小雕,竟让那老板一口价报了一百两,其余几只加起来也不过才几两银子。我有点贪得无厌,本想加价的,却被夜寻欢抢先收了银票拖着就走。
出了店门,我便问夜寻欢那究竟是什么雕,他挑着眉轻松地说:“金雕。”
我一听傻了眼:“金雕?!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说?要知道那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啊!老师,请您原谅我,我竟然贩卖了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那雕生性凶猛残忍,还需要保护?你还好吧?”夜寻欢用手探了一下我的额头,确定我没有发烧。
我挥开他的手,气道:“你个笨蛋!早知道是金雕,我至少会开价一只手以上。一百两,才一百两,你可知道损失有多大吗!真是要被你活活地给气死了!”
全福楼的那个胖老板铁定不会烧了它,但不知道高价卖到哪去。唉!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飞了。都怪夜寻欢,我恶狠狠地瞪了他好几眼。
夜寻欢舒了一口气道:“我说呢?你怎么会傻傻地想保护那雕儿,原来是后悔卖低了价钱。”
“去你的,下面再走山路,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给我多抓几只。”
唉!当年老师谆谆教诲我们要爱护小动物,国家领导人倡导我们要保护某某级濒临绝种的动物,这会子全让我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因为生存才是王道嘛。如果不是我那大把的银票没了,我也不会做出此等无良之事。要知道退店赔偿等可需要一大笔银子,一百两还差得远呢。
夜寻欢先是瞪大双眼望着我,随后弹了一下我的脑门,道:“你以为抓金雕跟捉小鸡一样那么简单?卖多了只会惹麻烦。”
他弹我脑门?这种招牌动作只有“他”才会这样对我。
“银票拿来!”这可恶的家伙居然敢独吞。
他揶揄道:“女人,有时候觉得你很聪明,但有时候又觉得你很笨。你脑子里盘算些什么,我岂会不知?”说完,他便往一家衣店走去。
行!不但收了我簪子,还收了我打算私奔用的银票。算你够阴险,够老奸巨猾!
在我的坚持下,我换了一套男装,杜绝他以后再想以夫妻身份相称。
很快,我们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酒足饭饱之后,夜寻欢去买马,顺便将李云娘的家信送到,而我则是在客栈里补觉。
本来我雄心壮志地跟自己说,我,一定要摆脱那男人,可是一想到那簪子和寻,我又忍了,何况还有被他私吞了那么多的银子。本来我想给笑笑飞鸽传书一封,但转念一想,有什么用,现在又没有atm机异地取款,难不成让她千里迢迢来给我送银票?算了,飞封家书回去报个平安吧。唉,我真的很没用,我真的很窝囊,三十三年白活了。
不行,我一定要压榨那家伙,奴役他,操劳死他,让他为我赚更多的钱,这样我心里才能平衡。
次日,一睁眼就看见昨晚我咒了一夜的男人正躺在我身旁,见怪不怪了,可惜了隔壁那间花了一两银子一个晚上的上等客房。
“宝宝,早。”
“大哥,今后劳烦你,把你脸上的分辨率调低点以后再来叫我起床,好吗?”
“分辨率?”
我推开一脸弱智样的他,起床,更衣,梳洗,用餐,出门,走人。和夜寻欢出了客栈,牵着马走在喧闹的青石街上,准备离开安平城,往下一站进军。
突然间,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大喊一声:“抛绣球开始了!”
一时间,就看见本来还在闲聊的、闲逛的、非闲聊的、非闲逛的、年纪轻的、年纪大的、有老婆的、没老婆的,一群男人,像疯子一样一窝蜂全往同一方向奔去,而我牵着马挡在路中间,差点没被他们刮起的那阵风卷到天上去。
幸好夜寻欢够眼明手快,稳稳地扶住了我,我习惯性拍了拍身上,咒道:“一群神经病,抢个绣球至于这样吗?”
一旁摆摊卖菜的一位大婶听见了,开了口:“两位小兄弟是外来的吧?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今日是那安平城首富杨家绣球招亲的日子,不论长相,不论年幼,不论富贵贫贱,只要是独身男子接了这绣球,便是杨家的女婿。这样的条件,在全安平城内,只要是正常的男人,有谁不想去接这绣球,若接着了那可是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更何况那杨家小姐是安平城出了名的美人。”
这番话听得我真是头上黑线直冒、青筋暴跳,那杨家老头真是愚昧无知到了极点,哪有这样给女儿选女婿的,是个王儿麻子接了都要接受,还首富呢,怎么个也能挑个有才有貎的女婿来。不过话说回来,我生气个什么劲,又不是我亲戚,关我什么事。
我嗤道:“难道就没有个什么不正常的男人,不想去抢这绣球的?”
那位大婶接道:“有啊!你、他,还有他!”呃?这真是自己给自己下套。
哦?没想到除了我和夜寻欢之外,还有个他?
顺着大婶眼神的方向,即瞧见一个青衫布衣的青年男子背对着我们,在对面的面摊上坐了下来,叫了声:“老板,一碗阳春面,加鸡蛋不加葱。”
我轻嗤:“哈,原来还真有一个奇葩。”
没想到大婶又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那是我们县新上任的县太爷,我想他不去,怕是碍于面子。”
“大婶,你真是好可爱。”
“”
喜欢吃阳春面的县太爷?没再理会这乱七八糟的事,我便和夜寻欢继续上路。
谁知道,才向前走了几步,只见一个红色不明之物又狠又准猛地向我砸过来。“叭”的一声,正好不偏不倚地盖上了我的脸,我了个去!好痛哇!命衰到家了!走路走得好好的,这样我也能被东西给砸到。我暴跳了起来:“丢你妹啊,是哪个不长眼的乱丢垃圾?”
我定眼一看,原来手中抓着的红色不明物体正是传说中的绣球。
晕!不是吧!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不远处,一群人一边嘶喊着,一边磨刀霍霍地向我们冲了过来:
“在那边!”
“绣球在那边!”
“绣球在那个男的手中!”
我一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将这个烫手山芋转丢给了夜寻欢。
夜寻欢蹙紧了眉头,带着愠色对我开口道:“洛,这一点都不好笑。”说完,他便将手中的绣球挥了出去。
瞬间,那绣球化作片片红绸随风飘舞。
第69章 只为一千八百两()
当一群人冲至我们面前时,我心想:完蛋了!这会儿我们要倒大霉了!
谁知那群疯子见了绣球化作片片红绸碎布更加兴奋,欢呼阵阵,一窝蜂地开始疯抢地上的碎布,然后“哄”地又像一群蟑螂一样集体散去,那场面壮观得让我目瞪口呆,半晌都回不过神。
我惊愕道:“这、这、这究竟是什么个情况?!”
这抢绣球的场面曾在电视上观摩过n多次,但头一次见有人是这样抢绣球的。
谁知那位可爱的大婶又发言:“这位可爱的小兄弟,这你又有所不知了,那杨家之前就已经料想到绣球会被抢破,在此之前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若绣球真的破了,那就得凭绣球的碎布方能去参加下一场擂台招亲。”
绣球招亲之后还有擂台招亲?这杨家还真是有一手。
大婶又接着道:“其实啊,最吸引人的便是这擂台招亲了,最终前三名胜出者,除了第一名能够成为杨家女婿之外,那第二名与第三名还能得到一千两和八百两的奖赏。杨家向来都是大手笔的,绝不会亏待人。”
一千两和八百两,加起来岂不就是一千八百两?真是天降横财,运气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
我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些许:“这位可爱又善良的大婶,敢问,这擂台是文比还是武比?”
大婶的眼中已经堆满了笑:“这位可爱又善良的小兄弟,据说是文比。”
我真得好想仰天长笑,真乃天助我也。
“大婶,敢问,这擂台设在何处?”
“城南正洪广场。”
“大婶,你真是我见过最可爱的人。你就是个天使。”
“天屎!!!”
“天神的使者啦。”
和大婶八卦完,我连忙低下头,一双眼睛往地上不停地扫描,看看还有没有抢剩下的绣球碎布。没有,竟然一片都不留给我!吼!这怎么可能?
“洛,你是不是找这个?”
夜寻欢手中正捏了一小块的红绸布,在我面前直晃悠,我双眼陡然蹭亮,如获至宝地接了过来,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夜某人,你总算干了件好事。”
夜寻欢挑了挑眉,揶揄问道:“你真的要去打擂台?又不急着上路了吗?”
将他拉到一旁,我低声道:“错,不是我,而是我们。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以,我们的目标是”晕!我怎么感觉下面几个字我要讲“没有蛀牙”?我顿了顿,清清嗓子接着道:“我第二,你第三。一千两,和八百两。”
“你就那么有把握你一定能得第二?”夜寻欢眯着眼睛道。
“你不用管我能不能得第二,你只要给我负责在那堆人里抢到第三就行了,记住了八百两,是八百两。好了,眼下,你把马先牵回客栈,重新订房。我先去,你随后。来,快把它撕成两半。”我将那一小片碎布又递给夜寻欢,只见他浅笑了几声,两指一夹,手腕翻转一下,将两片更小的碎布交于我手中。
这个色胚子,临放手前还不忘摸我手一把。
为了那八百两,给你一点甜头吧,小样!缩回手,我很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朝他暧昧地挤了个左眼,道:“文武双全的夜神人,就让安平城善良可爱的老百姓,见识见识你的魅力吧!”
说完,我捏着手中两片“准考证”,冲他丢了个飞吻,一溜烟地往城南正洪广场奔去。
赶到的时候,现场次序不似抢绣球时那般混乱,那群疯子正井然有序地凭着手中的红绸碎布进行报名工作。
这一切不禁让人哑然,这财大气粗的杨家开始有点吸引我了。
当轮到我,杨家家丁问我姓名时,我稍稍愣了一下,随后便清晰地吐出三个字:“杨铁心。”
杨家几位家丁齐刷刷全部看向我,不超过三秒钟又齐刷刷地低下头继续做事。
帮夜寻欢报名却被拒绝了,那杨家家丁的回复是不可代报名,刚思忖着,夜寻欢已立于身旁说了三个字:“柳轻扬。”
我偏过头,瞟了他一眼,好个柳轻扬,我姓杨,你就姓柳,还轻扬,想亲我吗?抽不死你。
原本以为,擂台在报了名之后开始,哪里料到要到明日巳时才开始,无聊之下,也就在这安平城随便逛逛。
次日,若不是夜寻欢叫我,我可能要错过擂台赛了。
再次来到正洪广场时,已被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照这情形,挤进去还真有点难度。我摸了摸鼻子,唉,不就是向里挤吗,挤吧,当年挤公交不就是这么挤过来的吗。
当初弱智地认为,擂台会像是比武招亲那样一个高高的红舞台,当看清眼前这广场上摆满了一时间数不过来的桌子和凳子,不禁有点纳闷,这杨家究竟要比什么?且见这些桌子个个都是一张桌子配四个凳子,每把椅子后面都绑了个红绣球,整个广场上也是喜气洋洋红红的一片。我怎么总觉得这场景倒像王晶拍的赌片里赌王争霸赛的架势。
这杨家不得不让人另眼相看。
“当当当”几声锣响,巳时已到,只见一名身着深色缎衫的中年男子登台了,经他自我一番介绍得知是杨家的总管,那就暂且称他为杨总管吧。
只听杨总管言语恭敬又不失风趣地说了一大堆开场白后,即让人给我们分发了号牌,并让我们各就各位,接着,他又开始说起这第一回合比试的内容:
“麻将如今已是家喻户晓,而今日赛局,并非让各位比赛打麻将,而是比摸牌。今日这场上有三十二张桌子,而即将对擂的共计有一百二十八人,每四人一桌。每张桌子上将会有一副麻将,每副麻将共计一百四十八张牌,而每张牌分别叫什么,相信也不用杨某在此多说了。待会儿,会有人将各位的眼睛全部蒙上,每人将分别拿到三十七张牌。这里有个沙漏,每一桌,四个人当中,谁能在这沙子漏完之前先将手中的牌摸完,并且说对牌面,说中的牌数越多,谁就是这局的胜者。当然,还有一个要求就是每一张牌都要摆放得整整齐齐,若有一张牌放在别人的位置上,也算输,自然每个人的后面也会有人帮你记牌。请各位放心,杨家是绝对的公平、公正、公开,在场的各位都可以见证。这局之后将会有三十二人胜出,进行下一回合比试。好了,杨某就先说至此,蒙眼,发牌。”
真的是麻将。
自从五年前,我刻了副麻将出来玩玩,后来越传越广,如今已是家喻户晓,这倒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原来在这里,我就是那麻将鼻祖!如果我这个鼻祖都输了,那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这几年来,幸好在客栈里没事就和笑笑、戚大婶、洪大娘她们搓搓麻将,有时候少条腿子时,连开心都会上,以至于还不算太生疏。
为什么是摸牌?五年前我摸牌小胜花清晨,那场景至今我都还记得。今天居然也是摸牌,这杨家真是有点让人琢磨不透
糟了,夜寻欢不知道有没有打过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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