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没有理会球球,它耍赖不止一次两次了,它衔着球,有些犹豫地看了季夏,发现自己跟那个人不熟,这球要给谁?想了一下,跑到厨房去找罗建飞去了,罗建飞正在揉面,满手都是面粉,低头看见虎子衔着球蹭着自己的腿,仰着脑袋示意自己取球,不由得笑了,伸出手指指季夏:“虎子,拿去给那个人,不要给我,去,给他。”
虎子犹豫了一下,又回来了,走到沙发边上,看了看季夏。季夏说:“来,给我。”
虎子看着季夏,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来,季夏接过球,摸摸虎子的前胸:“虎子真棒。”虎子长得最像飞电,看来脾性也最像。
季夏将球往屋角一扔:“去,捡回来。”
三只小犬都迅速反应过来,冲向屋角。球球稍微有点肥了,跑动的时候脚下打了下滑,它落在了后面,妞妞身形比较娇小一点,也最俊秀,一看就是个姑娘,它的动作十分细腻,非常敏捷地将球从虎子嘴边抢了过去,然后乐颠颠地跑回来邀功。
季夏揉着妞妞的脑袋:“妞妞,真厉害,是个好犬。”
球球扭着肥屁股在后面过来了,有些垂头丧气。季夏看着它,将它招过来,伸手摸摸它的脑袋:“球球,以后要少吃点,多运动一下,不能再胖下去了,成了肥妹,会嫁不出去。”
球球歪了歪脑袋,瞥见飞电出来了,赶紧撇下季夏去和爸爸玩去了。季夏回头看着飞电,他一步一步地踱着步子走过来,像个稳重的王者,对球球的示好只是看了一眼。飞飞从地上起来,走到飞电身边,两个碰了碰头,交流了一下。
季夏拍拍手:“飞电,过来。”
飞电脑袋一扭,看向季夏,然后像个孩子一样颠颠儿地跑过来了,前爪搭在季夏腿上,伸着舌头,开始撒娇。季夏笑着将它抱起来:“飞电真威风,现在是一家之主了。”开始用刷子给飞电梳毛,飞电趴在季夏腿上,眯缝着眼睛,享受主人的爱抚。
罗建飞将面揉好,放在那醒着,洗了手出来:“下午我们先去看看瞿明帅?”
季夏想了想:“他还没出院吧?我想明天再去看他,你下午不上班,我们去看看场地吧。正好有车。”车是从周昭云那儿借的。
“也好。”
“等场地找好了,你那边的事就辞了吧,我们自己这边也该忙了。”季夏说着,伸手将罗建飞衣襟上的白色面灰拂去。
“嗯。我已经跟老板提前说过了,他在找人了,到时候要走应该也不难。”罗建飞想起自己跟赵子达说要去办训犬场的事时,赵子达那句“好哇,你居然是个无间道”就觉得好笑,他是无间道吗,顶多是个学徒工罢了。
中午两人吃过面条,带着飞电出了门,飞飞和小犬们也都热切地想出门,季夏拍拍它们的脑袋:“别着急,我们这就去给大家找地方,找到了,以后大家将就不需要关在这里了。乖,在家好好等着。”
冬天日短,他们要去看的地方不近,所以只能先去大兴看看,如果顺利,两处都能看完,周昭云介绍的丰台的地皮,就来不及看了,要改天。冬日的阳光非常温暖,还没有到一年中最冷的时候,有风的冬天,北京的天空难得的蔚蓝,光秃秃的黑色树枝直愣愣地支立着,勾勒出冬日的冷峭。出了城区,各种树木就多了起来,路旁有不少遒劲曲折的柿子树,树上还挂着不少红彤彤的柿子,似一个个小灯笼,点暖冷寒的冬天。
这种毫不修饰的野性,让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在高黎贡山里的那些日子,远离尘嚣的岁月,邈远而沉静,如茶似酒,令人回味无穷。
“我挺喜欢郊区的。”季夏说。
罗建飞淡淡地说:“喜欢,咱们以后就住郊区了。”
飞电的后足蹬在后座椅上,前足扒在前座椅中间,探着脑袋和他们一起看路况,觉得津津有味,它有许久没有和两个爸爸一起出来活动了。
“飞电也很喜欢这里,对吧?”季夏侧头看看飞电。
飞电高兴地“汪”了一声。
季夏笑起来:“我说是吧。”
“你二哥说丰台那边的那块地,房子都是现成的,有两千多平米,就在山脚下,旁边还有个水库。我觉得那儿也不错,我还没去看过。”罗建飞说。
季夏看着他,来了兴致:“真的假的?”
“我也不知道,还没去看呢,你哥没时间,我也不好催。”罗建飞笑笑。
“那我明天去看瞿哥的时候顺便问了,到时候我先去看看,反正现在我有大把的时间,看好了,你再跟我一起去。”季夏兴致勃勃,这就是找安身立命之所啊,跟买房子差不多,一定要挑个最满意的才行。
大兴这边的两处地皮他们都去看了,地方都很偏僻。一处是本地村民的农家院子,连上院子和后面的菜园子,大概有六百多平米,一家人都到北京市里去了,这边的房子空着,所以打算出租。另外一处原来是一家养鸡场,因为h7n9,老板亏得很厉害,也不做了,鸡场就空了出来,如果租下来的话,鸡舍就得拆了重建犬舍,倒是比自己建房子要便宜些。这处面积不小,有将一千三百多平方米,季夏和罗建飞也很满意,如果丰台那边的不如想象中的好,他们就准备租这一处了,因为这处比较偏僻,远离村子,实在是一个很清幽的所在。
他们也大致了解了一下价钱,农民房一年租金一万五,养鸡场面积大一些,一年要两万八,不过他还要五万块转让费。
“如果丰台那边没有二哥说的那么好,或者房租太贵的话,我们就租这个养鸡场吧,修一修,应该就可以用了。”季夏说,地方宽一点,犬们也好活动,要不然太窄了,犬一多,就活动不开来。
罗建飞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锅巴扔了一个手榴弹
tiandao扔了一个地雷
日暮迟归扔了一个手榴弹
太让大家破费了,非常感谢你们的鼓励和支持^3^
昨天遇上件让人非常难过的事,我现在在外面办公,其实就是守店面,客人很少,很清闲,就常常坐在廊下看风景。对面店里的人家养了很多狗,有金毛和拉布拉多,不过似乎都不太纯,而且都是母的,我看见有至少有三条大狗,听说有一些是朋友不养了送给他们家的,因为做绝育手术要八百块,大概不舍得花这钱,就没做。这一带养狗的人很多,也没关起来,发情了估计就配上了,生了大概有两窝小狗崽,有四五只吧,一两个月大的样子,还不懂事。门前的路不宽,大狗就带着小狗崽在路上晃荡,小狗崽非常可爱,头天我还逗它们玩呢。昨天中午杯具发生了,刮着台风,没有太阳,小狗崽就跑到路这边来玩了,我在走廊下坐着,亲眼目睹了两辆车先后轧死了两条小狗崽,车子开得也不快,但是小狗崽不会躲,也听不懂话,眼睁睁地看着倒在车轮下,真是想起来都难受。那些开车的人也真是,明明看见有狗崽,你停一下等过去了再开也行啊。本来挺温馨的一章,让大家看了这个故事觉得难过了,非常抱歉
第九十章 自投罗()
罗建飞专心地开着车,冬天日短;才六点钟;天已经全黑了,车灯划破冰冷的夜幕;将回家的路照亮。因为天黑;又是乡村公路,车开的速度并不快。突然,从路边冲出来一个人;罗建飞猛地一踩刹车,车停住了。
季夏问:“怎么回事?”
罗建飞说:“估计有人想拦路抢劫。你别下去,注意点。”
果然;那人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家伙对着他们:“不许动,赶紧下车;把钱都交出来。”
罗建飞就着车灯瞟了一眼,对季夏说:“趴下!”然后将车灯猛地一关,同时迅速开了车门,身体往外一侧,脚下一踩油门,车子猛地往后一倒车。就在车灯一关的瞬间,对方的枪响了,在寂静的冬夜,声音非常清脆,划破了乡村的宁静。子弹射穿了罗建飞身前的挡风玻璃,射进了罗建飞坐着的座椅上。飞电察觉到危险,全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低吼声。
季夏连忙喝了一声:“飞电,卧下。”飞电闻言趴下了。
罗建飞一手抓住车门,一手掌着方向盘,脚下踩足油门,猛地往前一冲,有什么东西被撞开了,有人闷哼了一声。罗建飞坐回座位上,关上车门,打开车灯,看清楚路面上没有人,找准方向,一踩油门,迅速离开。季夏抬起头来:“飞哥,你没事吧?”
“没事,赶紧打电话报警。”罗建飞不敢停留,跑到附近的村子里,才将速度慢下来。季夏已经打完了电话,那边说马上就到,毕竟,在中国的地界上,有人持枪抢劫,这种案子是非常严重的。尤其是这一带,据说已经出现不止一次持枪抢劫了,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也足够引起重视,只是一直都没有线索。
挂电话之前,罗建飞抢过手机:“等等,先别挂。如果可以,请多带两身防弹衣,我们是退伍军人,带着退役军犬,可以协助你们破案。”
“咱们撞到人了?”季夏问。
罗建飞冷冷说:“应该是,不知道撞死了没有,没死就便宜他了。”持枪抢劫,撞死了也不犯法。
罗建飞将车停在村里的小卖部门口,下车去买了点吃的,和季夏在小卖部里等着。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四辆警车呼啸而来,整个村子里灯火通明,全村警戒,人们被要求待在自己屋里,千万不要出来,也不要放任何陌生人进屋。
罗建飞开车带着全副武装的警察赶到出事现场,领队的李队长问:“你确认是这儿?”
罗建飞说:“我临时扔了一个纸盒在这里,不会出错的。你们看,纸盒还在这里。当时我就在这里撞到了那个歹徒。”
大家开亮车大灯,对准地面照,那儿已经没有了人。季夏牵着飞电在地上搜索线索,飞电在地上嗅了嗅,突然叫了起来。李队长拿着手电筒过来一照:“有血迹。”戴上手套用手指沾了一下,“还是新鲜的。”
“这就没错了,我开着车径直撞过去的,他肯定受伤了。”罗建飞说。
飞电一嗅到血迹就立即兴奋起来,季夏说:“飞电,嗅嗅,踪!”
飞电开始循着血迹追踪起来,刚开始追得非常快,大概是血迹比较明显的缘故,追了大概两百米远,明显的血迹不见了,飞电停下来舔了舔鼻子,抽动了一下鼻子,开始循着血腥味的方向追过去,不多久,大家又都看到了血迹。
一路追追停停,每次都要以为快要失去线索的时候,飞电又能重新找到血迹,追踪了大概二十分钟,飞电带着大家进了村子。一进村子,情况就变得复杂起来,对方有枪,警察这边也有枪,但是敌在暗己在明,这点就处于劣势了。尽管警察的人多,但是也不能为了抓捕一个匪徒而冒险牺牲,谁的生命不宝贵呢。
刑警队商量了一下,先停止行动,去找村干部来,了解一下这里的大概情况,很快,有人找来了村长。村长说他们村没有表现异常的人,但是村里有不少外来人口,都是来这边租房子做营生的,以这边为仓库或者加工点。
季夏突然插嘴说:“村长,你们村从去年十月份以后有没有人住进来?”
村长年纪也不大,五十多岁,是个挺利索的人,记性也好,他停了片刻:“有的,有两三户人家都是。”
季夏继续问:“是不是有个高个子,大概一米八五,特别瘦的男人,长得一张驴脸,下巴上还有一道刀疤的?”
村长想了想:“对对,是有这么个人,不过见天儿都带着一顶球帽,把脸都遮去了一大半,有一次我在路上跟他打过一个照面,下巴上是有一条刀疤。”
季夏看了一眼罗建飞:“是高坤。”
罗建飞精神一震:“你怎么想到是他?”
“蒙的。这地方离北京不远,但不是市区,入住登记肯定查得不那么严,也许他还用了假证件。能够持枪支抢劫的,在国内是极罕见,而高坤有枪。我有个猜测,高坤缺钱,所以他才接二连三地出来活动。”季夏说。
罗建飞点头:“有道理。”
李队长说:“我知道高坤,这人是我们正在追捕的通缉犯。村长,这人住在哪里?”
村长说:“好像是租的吴三红家的房子。”
“吴三红家在哪儿?”
村长说:“请跟我来。”
罗建飞和季夏则继续选择血迹追踪的办法来追踪。
吴三红的房子在村子西边,单门独院,院子周围种满了柿子树和枣子树,将整个小院掩藏起来,确实是个非常好的藏身所。这边罗建飞和季夏带着飞电,一路循着血迹,居然也找到了吴三红的房子,可见匪徒就是吴三红家的租客高坤。
刑警很快将吴三红家包围起来,开始朝院子里喊话。飞电在院门口嗅了几圈,又开始拉着季夏往外走,季夏说:“飞哥,你说高坤是不是逃走了?”警车过来的动静不小,高坤肯定听到动静跑了。
“很有可能。”罗建飞说,“你等一下,我去跟李队长说一声。”
院子里没有动静,静悄悄的,村长说吴三红本人不在家,一家人都在北京做事,房子里平时只有这两个租客。
李队长派了四名刑警跟着罗建飞和季夏去追踪,没有灯,四周是漆黑的一片,只有漫天的繁星给他们照路。环境陌生,路况不熟,罗建飞从一名警察那里要来一个夜视镜,牵着季夏的手,拉着他稳稳地跟上飞电的脚步。
警察虽然有夜视镜,但在坑坑洼洼的庄稼地里,走得还是磕磕碰碰的,他们手里都拿着手电筒,也不敢用,罗建飞说有了光,容易惊走敌人,也容易成为敌人的活靶子。一行人在黑暗中摸索着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出了庄稼地,是一片低洼地,洼地里长满了茅草,飞电带着大家在茅草丛中走了一段,突然对着茂密的丛低吼了起来。罗建飞说:“有情况,卧倒。”所有的人闻言都趴了下来。
罗建飞压低了声音说:“谁借枪给我用一下?”
不一会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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