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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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姑娘-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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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显然觉得自己和沈泽不熟,没来得及造出那层和沈泽“日常相处”的硬壳儿来,一切靠本能应对,而顾关山的本能,其实有点怂。

    沈泽:“脸红什么?”

    顾关山绝望地砰一声栽在了桌子上。

    顾关山听见沈泽嗤的笑声。

    顾关山使劲揉了揉耳朵,沈泽望着她眼里的水,心里蓦然有些酸软。

    这姑娘太合胃口了——他想,怎么眼里含点儿水都这么好看呢?小美人儿一个。

    上课铃响起,打断他旖旎的思绪,沈泽看到历史老师夹着课本大踏步走进来,顾关山用水杯触着脸颊降温,窗外初秋的暖阳照进教室,树影花枝斑驳一片。

    顾关山坐在自己的位上,辫子松松扎在脑后,沈泽移开眼睛望向教室——整个教室里满是挤挤挨挨的黑脑袋,仰头听着历史老师的絮叨:

    “我们这本历史必修三,前几课需要重新讲一讲,你们是要考文综的人,不能用会考的标准来约束自己。”年迈的历史老师说:

    “要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否则高考的时候要吃大亏的。”

    历史老师已经是老资历,他在一中任教已经不下三十年,是历史教研室的主任,带出了无数届学生。

    历史老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春秋’两个字:“来,翻开第一课——春秋时期的思想家,孔子与老子。”

    “既然这节课我们老早就上过,那我们就来提问一下”老教师想了想道:“第三排,顾关山旁边没穿校服的男同学,说一下自己的名字?”

    沈泽扫了一眼教室,起身道:“——沈泽。”

    历史老师嗯了一声:“既然是你,那我就问个简单点的问题——孔子思想的核心,和主要内容是什么?”

    和沈泽相熟的少年吃吃地笑着拆台:“老师你问错人啦!”

    历史老师从镜框上方看着沈泽。

    沈泽毫无愧意道:“我不会。”

    历史老师不以为意,只说:“人总要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无论是对于谁,都得对自己的未来有个明确的规划。下节课我还会提问你,你做好准备。”

    沈泽明显感到顾关山在听到‘对未来有个明确的规划’的时候,微微动了一动。

    他没在意历史老师说的话,望向坐在他身边的顾关山,顾关山眼神淡淡的,望向窗外连绵延展的远方。

    她看上去像个战士,沈泽想,但是紧接着又觉得自己非常好笑。

    这样的女孩,又讨人喜欢又才华横溢,有什么去做战士的必要呢?

    ——那时候的沈泽,嚣张而张扬。

    他对顾关山的生活一无所知,也毫不理解,是一个活生生的局外人。

    另一个人道:“啊?为什么我听说的版本是沈泽看到那个漫画之后超级生气”

    三楼的楼梯间里头,丁芳芳听完第五个传言后转过身,对着顾关山冷漠道:“我就知道,你迟早会这样的,顾关山,“下一步流言的进度是什么,他新出生的儿子把你摁在中厅强吻?”

    顾关山十分气愤:“丁芳芳连你也嘲笑我——你良心坏了你!”

    丁芳芳挖了挖耳朵:“关我屁事,我倒是觉得有点微妙的大快人心。”

    丁芳芳又竖起手指推测:“哦!当然也有可能是你带着你儿子——”

    顾关山打断丁芳芳,自暴自弃道:“还有可能是我搞大了沈泽的肚子,哭着拉你和我一起去陪沈泽去医院产检吧。”

    楼梯间里那一瞬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望向顾关山身后的方向。

    顾关山浑然不觉,不知死活道:“我觉得这个走向也还可以,比如沈泽带着孩子上演一个霸道总裁带球跑——”

    丁芳芳打断:“关山啊。”

    顾关山浑然不觉,继续着自己的编剧大业:“——沈泽这个带球跑的剧情的精髓就在于出国——等等怎么了芳芳?”

    丁芳芳:“你是知道沈泽刚刚经过了楼梯间,对不对?”

    顾关山:“”

    顾关山颤抖道:“什么?他或许没听到吧?”

    丁芳芳诚恳地说:“我明显感觉他多看了你两眼。”

    顾关山宽慰自己道:“其实听到了也没关系,你看,流言都有了这么多版本,他估计也不会在意——”

    “——沈泽不会在意这有且仅有的一个搞大了沈泽肚子让他去做产检的版本,”丁芳芳道,“我非常确定,他绝对不会介意的。”

    顾关山:“”

    …

    走班的下午,顾关山一个人,离开了自己的位置,抱着自己的课本躲在了教室后排。

    顾关山一整天承受的打击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极限,却还来得及做出最有益于自己身心健康的判断:沈泽提着自己的包走进六班,顾关山躲在了教室后排那堆书后面——以免被发现,防止被清算。

    顾关山仅剩的直觉告诉她,如果被发现,后果很严重

    沈泽在教室里看了一圈,没找到顾关山,却还是在他平时坐的小姑娘的隔壁桌坐了下来。

    顾关山在教室后排窝着,然后谢真也坐在了他惯常坐的位置——教室后排,顾关山如今正坐着的旁边。

    谢真大声打招呼:“顾——”

    顾关山拼命地冲他打手势,示意他闭嘴,谢真顿了顿,望向前排大大咧咧坐着的沈泽,又看了看被踩了尾巴一般的顾关山,想到了今天发生的事儿,妇女之友般地在自己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顾关山以嘴型道:“谢谢。”

    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来,谢真压低了声音,八卦地道:“顾关山,你和泽哥真的发生了”

    顾关山绝望地,砰地一声撞了桌子

    谢真急忙举手,示意自己什么都不会干,又小声说:“你俩这个绯闻——”

    顾关山脸涨得通红,憋着气道:“没——没有绯闻。”

    谢真咧嘴笑了起来,道:“顾关山,我倒是有点理解泽哥为什么喜欢你了——”

    顾关山耳根都红了,颤抖道:“这个话题能、能不能停一下?我一个伤员”

    谢真好奇地问:“他真的把你公主抱出去的吗?这个问题我一问他他就瞪我。”

    顾关山脸都要滴出血来了:“这种细节问题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谢真这人其实非常不错,但说话却比较有杀伤力,问的问题尤其可怕,顾关山不敢再和他闲聊,专心抬头听课。

    顾关山抬头,看到沈泽在桌子上拿了本顾关山摸鱼的本子,在上面写了一段话。至于写了什么,顾关山眯着眼睛也看不清,也没太在意,只当他是恶作剧地画了个画儿——沈泽又把本子合上,塞了回去。

    接着教历史的老教师又喊了沈泽的名字,让他回答问题。

    沈泽照旧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答,对着这老教师十分的犟。

    顾关山又抖擞了精神,把沈泽在她本子上写的东西抛在了脑后,开始真正地、专心致志地听课。

    …

    那天晚自习时,丁芳芳给顾关山传了张纸条。

    顾关山打开一看,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你对沈泽,有动心没?”

    丁芳芳回过头,以嘴型道:“你给我诚实点。”

    顾关山呆了呆,丁芳芳对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大约是“不说实话就杀了你”。

    顾关山叹了口气,继而安静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丁芳芳在纸条上写:“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啊顾关山,别的小姑娘恋爱之后恨不得昭告天下,和每个人都讨论‘这个人是不是很帅,我应该怎么追到他’你就能把这些情绪都压着,憋在肚子里,别人不问就不说?”

    顾关山接到纸条,提醒她:“丁芳芳,那是你,不是‘别的小姑娘’。——而且你的频率是一周一段新恋情,一周一次昭告天下。”

    丁芳芳:“”

    丁芳芳不自然地咳嗽了声:“我没这么糟糕吧?”

    然后丁芳芳意识到差点被顾关山的话绕了进去,回过神道:“不对,问题不是这个!别想转移话题!问题是你对沈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上次还告诉我‘他追我是他的事儿’呢,现在怎么这样了?”

    顾关山纠结地想了想,意识到这问题多半躲不过了,便低下头在纸上写道:“因为我也是人。”

    “其实很少有人像沈泽一样,对我这么好。”顾关山挠了挠头,心酸地写道:“我毕竟不是石头做的,丁芳芳,我也是个普通女孩子,顶多就是有个糟心的爸妈。”

    …

    假期临近时,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缓慢——但不代表它不流逝,假期还是会来的,只是早晚而已。

    顾关山花了大工夫完成了自己班级的道具,陈东被顾关山抓进宣传部当牛做马,协助顾关山拼命画完了班级要举的牌子。

    接着,秋季运动会来了。

    运动会开始的那天,真的有点秋高气爽之感,天空湛蓝,青春洋溢,嘹亮的进行曲回荡在天际。

    顾关山在进场的时候看到了邹敏,邹敏穿着一班其丑无比的班服站在一班的队列里,仍是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眼神锐利如鹰,看上去,实在不怎么像个女的,反而像个名为‘学霸’的符号。

第一百章() 
这就是被上天选中的,随机章节。

    顾关山跟在沈泽身后跑;沿着楼梯下了楼;高一的新生大约刚军训完;个个晒得都像黑煤球,有几个黑亮黑亮的小姑娘红着脸打量沈泽。

    高一的小姑娘一入校,就对高中‘此间的少年’充满着怀春般的情绪,遇到沈泽这种行走的、年轻狼狗般的少年;高一小朋友当即就成为了一只鹌鹑。

    顾关山在鹌鹑群里疑惑地问:“不过话说,你请我吃可爱多做什么?”

    沈泽:“我记得你那天下午请我吃的时候,看上去太馋了。”

    顾关山吃了个瘪,心想自己那天下午莫不是流了口水?但是不至于啊——又不是有多爱吃。

    她被沈泽一和稀泥;就全忘了追问沈泽的意图;只以为自己丢了脸,十分纠结而且羞耻地跟着他跑去了校园超市。

    沈泽打开冰柜,给顾关山拿了只甜筒,又胡乱扫了堆零食结账;结完账把零食一股脑塞到了顾关山手里。

    顾关山拎着一袋乐事薯片、嗨啾草莓软糖并果汁饮料,有点懵逼

    顾关山别扭地问:“干;干嘛?”

    沈泽正要说话,顾关山就不自在地说:”怎、怎么跟死囚临行前最后一顿饭一样”

    沈泽:“”

    顾关山紧张地说:“而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丁芳芳说的话在顾关山耳边打旋儿;——‘沈泽可能对你有意思’,丁芳芳那句话砰地一下压在了顾关山头上。

    顾关山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也不擅长和人攀关系;甚至心里也不怎么藏得住话;此时提着一袋零食懵懵地站在沈泽面前。

    沈泽对顾关山问出这句话,半点都不惊讶——却无法回答。难道要说“我想追你”还是什么“我想和你困/觉”——顾关山虽然大大咧咧,但也保不准会因为性骚扰,把沈泽打出十里地去。

    顾关山掰了掰手指头道:“你看,你现在请我吃可爱多,前几天勾搭我回家你这样,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你是——”

    沈泽:“哦?”

    “——相信你是我失散多年的血亲哥哥。”顾关山郑重其事地推测地道:“看在零食的份上给你个忠告,不要认亲,我家风气很烂,要我在你的位置上,是打死都不会寻找亲生父母的。”

    沈泽那时候,还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当是句玩笑。

    直到很久之后,沈泽才知道顾关山的那句玩笑话,字字泣血。

    沈泽砰地一弹顾关山脑门,道:“走了。”

    顾关山最终还是没戳破,因为话到嘴边一转,顾关山就觉得自己想太多:统共没发生几件事呢,这就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怎么想充满了尴尬。

    要是万一沈泽是打算和顾关山套近乎,想认识六班哪个漂亮小姑娘的呢?

    顾关山提着零食袋,啃着可爱多,若有所思地对沈泽道:“说起来,我同桌今天改到了你的英语默写。”

    她想了想,纠结道:“大概大课间结束之后英语老师会把卷子发给你们,你错的有点多,英语老师的意思是所有错的翻译要改五遍。”

    然后顾关山嘀咕道:“可是连我都不会写英语纠错,你沈泽难道会写吗?”

    沈泽有点没面子,尴尬地问:“错了多少?”

    顾关山心想沈泽怕是吃错了药——但是她又转念一想,说不定沈泽转性决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呢?

    顾关山怀着一颗劝人向善的心,诚实地说:“二十个,错了十九,对了一个单词,就是那个literature我不太理解,你怎么会错那个previous的固定短语。”

    沈泽对这种诚实感到了吃瘪,实在是非常没面子了。

    然而顾关山并不保留,甚至一点儿也不委婉,诚实地补充:“我知道高二单词都长得挺像,但其实不难背,你错成这样有点离谱了。”

    沈泽彻底没了面子,咳了一声问:“那你呢?”

    顾关山愣了愣:“我全对啊。”

    沈泽对着顾关山脑门又是个一指禅。

    “”顾关山气愤地揉着额头,却有种敢怒不敢言的悲愤。

    高中校园里的梧桐青葱,阳光穿过叶子,大雁掠过湛蓝天际,海风哗地一声吹过他们,空气中有种难言的年轻与清澈。

    风一吹,什么学习,什么改错都被抛在了脑后,沈脑子里的血又开始跳,他低声道:“顾关——”

    那一瞬间,顾关山听到后面传来个生硬的声音:

    “沈泽!”那女孩大声地喊道:“你跑到哪里去了!”

    …

    顾关山严格来说,不怕自己爸也不怕自己妈,不怕鸡毛掸子皮带衣架子也不怕高压强权,是砸不烂捏不碎响当当的一粒钛合金豌豆——然而,就怕这种现场,还有点怕教导主任式的人,比如说这位一班的学习委员。

    一班的学习委员邹敏板着脸道:“沈泽。”

    邹敏戴着眼镜,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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