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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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第3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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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陈青洲没反应,荣一又尝试着唤他:“二爷?”

    “备车……去看看荣叔……”陈青洲轻声吩咐。

    荣一怔了怔。

    …………

    栗青是在半途帮傅令元买了身干净的新衣服换,再稍微处理了他的伤口之后,才继续开车回别墅的。

    傅令元沉默得令人感觉压抑,眉心深锁,俨然陷入沉思。

    昨日去陆宅见完陆振华之后更甚。栗青揣度着,他像是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抵达后,一声不吭的傅令元冷不丁交待:“准备准备,龙霸天可能差不多是时候该被找到了。”

    闻言,一愣,瞬间栗青感觉自己好像明白过来什么,慎重地点头:“好的,老大。”

    傅令元略略颔首,推门下车,别墅里的灯光映在他轮廓沉笃的脸,坚毅而略显疲惫。

    到二楼,小雅估计是听闻楼下的动静,从卧室里迎了出来,身着睡衣,有点睡眼惺忪,嗓音糯糯:“傅先生。”

    眼尖地看到傅令元的小臂贴着创可贴,她惊疑:“傅先生你受伤了?”

    说话间已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傅令元跟前,抓起他的手,旋即发现他的拳头窝也还有创可贴。她抬起满是担忧的双眸,打量他的脸,又眼尖地落目光于他的鼻梁,伸出手指要触去:“出什么事了么?怎么会受伤?”

    傅令元避开,同时抽回手,眸底凌锐:“没事。”

    小雅缓缓收回卡在半空的手,又柔柔道:“厨房里给你备了点夜宵温着,傅先生先去洗漱,我去帮傅先生端来。”

    “不用了。我不饿。”傅令元无情无绪。

    小雅停住脚步,转回身,看到傅令元已进房间往浴室走,用背影对她说:“你去休息吧。”

    小雅立于原地顿片刻,跟了进去。

    待傅令元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小雅却是依旧未眠,从沙发里起身,笑意温柔:“傅先生,你洗好了?宵夜都备了,要不……你多少吃点?否则浪费了……”

    傅令元擦头发的动作一滞,眼风扫过桌面飘散着香气的食物,再冷飕飕地看回她。

    小雅的手指局促地绞着衣角,两三秒后垂下脸,道歉:“对不起傅先生,是我自作主张了,我这拿下去。”

    她有些紧张而慌乱地端起盘子。

    傅令元嗓音冷沉:“端了来又原封不动地端下去,是想让佣人知道我不待见你做的食物?”

    小雅滞住身形,急慌慌又道歉:“对不起傅先生,是我考虑不周了。”

    “夜宵,茶水,什么都不需要。我告诉过你,不要再做这些事。”傅令元眸光暗沉沉,最后道,“这些食物你自己看着办怎么解决。”

    小雅仰着脸,眼眶里在他讲话的过程不断地积蓄着水光,并轻轻咬唇。

    傅令元无动于衷,打算走出去阳台吹会儿风。

    小雅哽着声音开口了:“傅先生你不要生气。我做这些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最大程度地尽到自己的利用价值,觉得自己应该扮演好现在作为‘傅先生的女人’这个角色,更配合好傅先生。我……只是希望自己不给傅先生露马脚,让傅先生在外面能更安心地办事……”

    傅令元不语,双眸又深又黑地盯着她。

    小雅放下盘子在桌,急急侧身别开脸,用手背擦拭滑出眼眶的泪珠,稳了稳情绪,随后看回傅令元,沾了水色的眸子莹润:“一切听从傅先生的吩咐。如果傅先生认为我做得太多太过,我不做了。我去学瑜伽学插花或者学茶道。对不起,给傅先生添麻烦了。对不起……”

    傅令元不置一词,带烟盒和打火机,继续自己走向阳台的脚步。

    抽了两根烟后,他走回屋里。大灯已关,甚为体贴地给他留了盏沙发旁的落地灯,沙发则被子和枕头皆帮他铺好,更彰显着周到和用心。

    傅令元瞥向内间,盯一眼床模模糊糊的一道人形,面无表情。

    …………

    阮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睡在床边椅子里的人影低声喃喃:“我想喝水……”

    半睡半醒的庄爻一惊而起:“好的姐我马给你倒”

    “嗯……”阮舒目光怔怔。

    很快,庄爻端着水杯回来。

    阮舒很想自己坐起,奈何依旧有气无力,连抬个手臂都困难。

    “姐你别动。”庄爻拿来吸管放进杯子里,然后把吸管的一头小心翼翼地塞进她嘴里。

    阮舒缓缓吸了大半杯水,双唇松开,轻轻摇了摇头。

    庄爻立时把吸管和水杯拿走,再走回来时,把亘在她身前作为支力以方便她侧身躺睡的长形枕头调整好位置,一抬眸,对视她直勾勾又乌漆漆的凤眸。

    “我什么时候能好……”本清冽的嗓音由于有气无力而显得幽幽凉凉。

    阮舒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明明已经在回海城的路了,身的伤口却因为她的急于求愈而感染,导致发烧反复不退,昏昏沉沉了好几天,现在虽然还算清醒,但身体似被这次的伤掏到了底,几乎没什么力气,连讲个话都跟林黛玉似的……

    而且关在房间里卧床太多天,她不用照镜子,都能自我感觉到,她的眼神应该是充满幽怨的……

    “从早到现在,你的烧已经不复起了。婆婆说再吃两天的药。”庄爻安慰,“还有你身后的伤,这样安安分分地养着不随便下地乱动,它们确实好得先前快。姐,不要再着急了。”

    阮舒目光落在虚处:“我不着急……我不着急……”

    怎么会不着急……

    怎么会,不着急……

    手指沿着床摸索,轻轻抓住他的手:“我想知道,现在他们都是什么情况……荣叔的病情……陈青洲的婚期好像马到了,今天是几号?他告诉我是月底的……还有……”

    还有……傅令元……

    她后悔了,后悔那天要下山之前,只联系了马以来接她。

    原本是考虑到她和傅令元、陈青洲最好不要有交集,省得万一出现纰漏,毕竟最近好几拨人都试图在探究背后帮她的人。另外一方面,对傅令元也是梗了一口气在那儿。

    可现在真的后悔自己当时过于理智。

    大概是闻野的授意,庄爻不把Pad再给她用了,理由是她必须先心无旁骛地养身体,于是她又与世隔绝……

    与世隔绝……

    眼底忍不住涌来潮意。阮舒闭眼睛,压了压,复睁眼,继续用恳求的目光看庄爻。

    闻野没出现过,而且她也不指望闻野。她只能从庄爻入手,这会儿倒希望他还是林璞,她觉得他作为林璞的时候,作为庄爻好说话。

    庄爻却是摇摇头:“姐,说好了不要着急。等过两天,婆婆如果说你没有大碍了,我们再看看。”

    身体的无力状况使得阮舒连指责他们这是非法拘束他人人身自由的力气都没有,甚至于这样与软禁几乎无异的日子,使得她连情绪都起伏波动不起来。有种身心都被控制住所以一直稳定在如水平静之的感觉……

    约莫读懂她心所想,庄爻语气确信地安抚:“姐,你放心,我们答应过让你回海城,一定会让你回海城,不会违背承诺强迫你跟我们回江城的。”

    阮舒沉默。沉默地阖眼,任由突如其来的困倦将她席卷:“好……”

    庄爻静静地坐着,待她的呼吸平缓均匀,为她拉好被子,然后起身离开房间。

    天井的雨棚之下,闻野光溜着一颗卤蛋头,一袭灰色僧衣,伸出手臂到雨棚之外,展开手心接着淅沥的雨水,饶有兴味儿道:“山里下雨,海城市区可是月色皎洁。不过天气预报说,过几天要反过来了。”

    庄爻眼稍纵即逝一抹陡峭冷寒。

    …………

    荣一等在会客厅里,迟迟不见陈青洲从病房里出来,徘徊再三,心不安,最终走前,蹑手蹑脚地打开一条门缝。

    病房里并没有开灯,黄金荣的呼吸又沉又重,连呼噜声都以往浑浊。

    病床边,赫然是陈青洲的身影,老僧入定似的一动不动地坐着,暗沉沉。

    荣一看了片刻,最终没出声,悄无声息地重新关门。

    …………

    “山区连续两日暴雨,某贫困县发现山体滑坡,多块巨石坠落毁坏山脚处三间民房,造成三名儿童被困。恰逢三鑫集团的代表来此贫困县运送物资,陆少骢立即带头组织人员进行救援,三名儿童安全被救出并被送往医院治疗……”

    画面切换至医院的过道,浑身泥水狼狈不堪的陆少骢正在和同行的几个职员交待着什么,神情肃然,冷不丁便被记者递去话筒。

    陆少骢愣了一下,很快抬手挡了挡自己脸,不好意思道:“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不用采访了。换成任何人都会那么去做,没什么值得特意拔高去夸赞的。”

    “可消防官兵赶到现场的时候都说了,是您组织得及时,还发动了村民了自行转移物减轻损失。”

    陆少骢摆摆手:“行了,有什么要问的,等到时候我们公司的记者招待会再说吧,你们现在这样跑来医院里会影响公共秩序的。”

    旋即转身离开,将记者交由其他人阻拦。

    “怎样阿元哥?我表现得非常不错吧?”陆少骢已从头到脚洗干净,换好衣服,一身利爽,走来在傅令元的身边坐下。

    傅令元关掉电视机,扬唇:“该说你运气好还是不好?”

    “当然是运气好。”陆少骢的神情颇为志得意满。

    傅令元拿斜眼瞅他:“还运气好?山体滑坡可不是小事情,还带头去救人,一不小心你的命也丢在那儿了。”

    “我可没那么傻,我摸准了情况才下的决定。”陆少骢笑得促狭,压低声音,“而且,身边一票人护着我,我是发起人,真正进去房子里救人的又不是我。”

    傅令元瞍他,亘过去一记手肘:“不管怎样,你都把舅妈吓到了。”

    “我这不是安抚我妈才耽误了时间刚下来。”陆少骢往后靠椅背,撇撇嘴,“让她担心一下也挺好的,省得那只小兔崽子占据了我妈的所有时间和精力。”

    旋即他哈哈哈地笑开,满是扬眉吐气:“反正总算能稍微洗一洗我前阵子的恶评。这可老陆让我干干地去给那些人家里送物资可来得有震撼力多了。”

    傅令元勾勾唇,提醒:“别这一下完了,做事要有头有尾,趁着势头,后续的正面形象要继续跟来。”

    “我晓得,我的团队已经在做了。”陆少骢很有干劲似的,给人摩拳擦掌的感觉,“明天还打算提交去两份项目策划。”

    “还有啊,阿元哥——”

    正交谈着,听到外面的保镖在问候“陆爷”。

    傅令元和陆少骢暂且止话,二人从椅子里起身。

    “舅舅。”

    “老陆。”

    “嗯。”陆振华携心腹海叔进来房,照旧于案前落座。

    傅令元和陆少骢也重新坐了回去。

    心腹海叔接过佣人送进来的一壶茶,分明为他们三人斟。

    陆振华叩着茶碗,鹰隼般的眸子扫向陆少骢。

    “老陆你别这么看我,我紧张,会以为自己又做错事的。”陆少骢轻松地笑咧咧。

    陆振华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心腹划根大拇指,夸赞:“小爷此次山区之行,不仅本职工作完成得漂亮,还额外有收获,锦添花。”

    陆少骢稍起身躬了躬腰背:“海叔过奖了。我刚还在和阿元哥说,都是我运气较好。”

    其实是故作谦虚之语,说着,他的眼尾余光偷偷陆振华的表情。

    陆振华逮个正着,沉声:“你倒也清楚是运气较好。”

    语气谈不教训,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

    陆少骢稍有些失望,没吭气。

    陆振华啜了口茶,又补了句:“那再接再厉。”

    虽不是原本所期盼的反应,但至少不是再一味儿地批评。陆少骢不禁坐直腰板:“好咧老陆。”

    傅令元勾唇:“这一遭事,完全考验了少骢的临场处变能力。对少骢的社会责任感方面的形象很有提升。女人不女人毕竟只是私生活,茶余饭后提供也大家八卦的话题其实不完全是坏事,只要还是把公众的焦点集到少骢作为三鑫集团接班人在社会形象方面的榜样作用。”

    陆少骢冲傅令元笑,然后挠挠后脑勺看陆振华的反应。

    傅令元也看陆振华:“还是舅舅的话较管用,少骢的精神头一下子起来了。”

    这话又是在帮助拉近他们父子关系。陆少骢用眼神对傅令元表达感谢,旋即自己接腔:“我可是老陆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差?”

    陆振华瞟了眼陆少骢,表情舒缓着说:“接下来两天正好能轻松轻松。青洲的婚礼在后天,娶的还是我们青门里的自己人。帮里好久没有办这么大的喜事了。老黄人还在医院,青洲没兄弟姐妹,你们两个这两天也去帮帮青洲的忙,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张罗的。”

    傅令元笑笑:“舅舅你算是大家长。”

    着这貌似闲话家常的氛围,陆少骢也暂且撇开对陈家的敌视,小有兴奋道:“阿元哥那会儿结婚连酒宴都没办,我倒是先给陈青洲当伴郎了。”

    说着他搭傅令元的肩膀:“陈青洲的伴郎团有我们哥俩在,可真够帅气的,哈哈哈哈”

    傅令元提醒他:“伴郎团是去给新郎当挡箭牌,指不准新娘那边的伴娘团怎么变着花样折腾我们。”

    “真的吗?那我去络研究研究别人的伴郎团都什么样的。”忖着,陆少骢又笑开,大方道,“小爷我头一回给人当伴郎,求个尽兴,她们要折腾尽管折腾喽。”

    聊到最后,陆振华又把傅令元单独留下来。

    “和雷堂主准备得如何了?”

    “我和雷堂主的分工明确,十三带着人在靖沣候命,这两天没少和雷火堂的兄弟一遍遍地确认细节。”傅令元勾了勾唇,显得信心十足。

    陆振华满意地点点头:“你和雷堂主都是能办大事的人,交由你们两人配合,我很放心。”

    “舅舅说得我心虚,都是以雷堂主为主导。雷堂主确实是能办大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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