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对于这个男人不会再有任何心痛的感觉,但是当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季末的心还是被刺痛了。
“心心,我的宝贝,真抱歉爸爸没有赶上你的演出。”
“爸爸!你怎么现在才来?”
“飞机误点了,没能上台给我们家的小公主送花真的太遗憾了啊。”
这是童心才看到和曾裘站在一起的季末并未走远,他们应该已经打过照面了吧?
“爸爸今天,姐姐来看我了。”季舒云停顿了三秒才理解过来童心说的姐姐是谁,顺着童心的视线看到背对着他们的两个人,那个女孩的背影是如此的熟悉,先前明明面对面的走过,但是他一点都不知道她就站在那里。
“小末”像是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了的声音,季末只觉得可笑,估计是在想她名字想了很久吧。
“季教授,好久不见。”季末转身那张与童心几分相似的脸庞在季舒云的面前出现,他内心的深处被狠狠扎了一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同样与他有着血脉相连的女儿已经冷冷的喊着他季教授了。
季舒云当年怒发冲冠,为了女人不要江山和妻儿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申阳城,季祖义逼着他若一定要和童漓在一起那就辞掉季氏总裁一职。
没想到季舒云在季末8岁那年真的说到做到辞掉总裁一职带着童漓和童心母女离开国内,到了美国当起一个大学教授,直到童心12岁那年才又回国。
偶尔季舒云也会许看望一下在疗养院里季末的母亲姚琴音,但基本只为离婚一事,他知道这辈子注定对不起季末和姚琴音了。
“小末,你看来过得很好。”
“托福。”过得很好?季末想问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整个申阳城谁不知道她这个唐太太做的有多名不副实,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她“过得很好”这样的结论。
“你妈妈”
“也很好,有空的话您可以去看看她,我想她会很高兴的。”
“好的好的,我这次回国一定会去看她的。”
“您去我感激,但是不合时宜的话就请您不要说了,就当是您的仁慈吧。”季末指的是几年前季舒云每次找姚琴音就是提离婚这件事,到了季舒云在带童漓母女离开申阳城那段时间,他和姚琴音几乎只剩下争执,一个强烈要求离婚,一个死也不肯离婚,季末不敢说全部,但是她知道她母亲会疯很大的原因是来季舒云要离婚的压力。
“我知道。”
场面一阵冷场,其实不用季末提醒季舒云也不会再和现在的姚琴音提离婚的事情了,那么多年都过来了,虽然他遗憾始终没有给予童漓母女应有的名分,但也始终不忍再继续逼迫自己的发妻说着要离婚。
即使当年他们结婚是出于商业联姻,但在最初的几年,他们也过的很好,直到童漓的出现破坏了这原本就不是因为爱而结合的家庭。季舒云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容易犯的错,且他要错就错的彻底绝不回头。
对于季末,季舒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疼爱过,毕竟是他的骨血,小时候也真的抱着她希望她健康快乐的长大。
只是和童漓之间的爱情来得太突如其来,也想过为了家庭应该到此为止,但他清楚始终无法忘记童漓,否则他不会让3岁的季末就去学芭蕾,只因为童漓是芭蕾舞文工团出身,也很热爱跳舞。
在尝试着和童漓分手后的第二年,也就是季末4岁的时候才知道才知道童漓为她生了一个女儿。
一个未婚的女人在那个年代独自带着一个孩子很容易被歧视,当季舒云看到自己的大女儿每天都可以在季家打扮的像个小公主吃着精美的蛋糕时,她另一个女儿连吃东西都是用手抓着,只因为太饿,那一刻开始,对季末越好就让他的罪恶感有多深。
23。退让()
季舒云答应童漓在没有给她正式的身份前让童心跟着她姓,想着只要姚琴音答应离婚,他可以不要任何的财产,季家大小姐仍然是季末,可以享受到最好的物质条件,让他把仅有的那些爱都给另一个连季姓都不能拥有的孩子吧。
他有多疼爱童心,对季末就会有多冷淡。
过去也许还会难过,但现在的季末早就没有了这种想法。
“那季教授,我们的车来了,就先走了。”从头到尾季末都表现的有礼有节,进退得宜,就像季舒云对她来说真的就只是一个大学教授而不具备其他的意义一样,只有冰凉的手指出卖了她真正的心情,有多痛?曾以为早已经就习惯却发现这种被遗弃的痛,她一辈子都无法习惯。
季舒云看到季末离开上车后没多久没有影子,仿佛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爸爸”
童心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她知道她的爸爸有多爱她,从她有记忆以来,他就不曾错过任何一次她生命中的重要时刻。
在她享受着父爱的时候,每当想起季末,她同样是有罪恶感的,她知道她的爸爸妈妈为了在一起伤害了别人,她知道自己的存在破坏了季末的家庭。
“没事的,心心,这些都与你无关。”都是大人们的罪孽,不应该让孩子们活的那么累。
“可是真的没有关系吗?爸爸,姐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你季教授的?”
童心无力的扯着唇角带着几分嘲讽,其实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的存在是光明正大的,而不是用着伤害别人而获得幸福,让她有种像小偷一样的感觉。
“没关系的,所有的罪恶爸爸都会替你背负,你只要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小公主就好。”
是啊,她只要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小公主就好像咒语般的童心念了一遍又一遍,仿佛真的就可以让那些罪恶感从自己的身边消失一样。
“小末,你没事吧?”曾裘看着木讷地坐在他身边的季末,双眼空洞不知在想什么。
“老师,您说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为了爱情而疯狂的男人吧?
那种不要责任,不要家族,不要发妻,不要亲生女儿,为了拥有这样的爱情难道真的就那么伟大吗?”似冷静又像是早已经绝望的语调让曾裘听的心疼。
“小末你爸爸,也许也有他的无可奈何,大人的事情还是不要想得太多,否则你才会真的很辛苦。”
其实季末只要麻木一点,她照样可以过得风生水起,别说在上流社会中,许多一般人的家里也有那种名存实亡的婚姻,大家各玩各的,她不要去在意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一个人,只要知道无论她父亲在外面有多少个孩子,她才是正经的季家嫡女,以后他父亲的财产全部都是她的,若是这样想,曾裘相信她一定会过的比现在“快乐”许多吧!
将近12点的时候,季末才回到淡水别墅,那个连“家”都算不上的地方,走在大门前看到别墅的某个房间里映射出来迷黄的灯光,握在别墅密码锁的手却渐渐颤抖,对这个“家”她渐渐有着恐惧的心里,昨天的不欢而散至今都没有得到缓解,他们之间说来婚姻并不算幸福却意外的很少起争执,本身一个就内敛,一个更是从不善于表达自己真正的情绪,这样两个性格的人在一起想吵架也是不容易。
唐景清回到家后才想起季末说今天会去看演出,突然在内心嘲笑着自己的莫名其妙,7点到家真是闲的无聊,那女人依然能若无其事的出去看什么该死的演出,在书房处理公事始终都无法聚精会神,看着笔记本右下方的时间一秒秒的过去,直到听见车子开进车库的声音那原本不安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
他挺不喜欢自己这幅样子,但还是离开了位子走到窗前站在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视线看到在大门口徘徊了几分钟最后还是进屋的季末,唐景清的心就像是被扎一样的不舒服,有点痛,但又不是很痛,如果昨天晚上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气。
“景清,你在吗?”季末站在书房外轻轻的敲门。
“进来。”唐景清低沉又平稳的声音就好像之前的心烦意乱都是骗人的似得。
“还在忙吗?我给你泡了杯花茶,你要不要喝喝看?”
唐景清放下手中的笔,又瞄了眼时间,从她进屋到现在过了半个小时,洗澡换衣服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他泡茶,这样的妻子是不是真的很不错?
“放下吧。”拿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鼻梁,才发现长时间的对着笔电眼睛的确看是有些酸涩。
季末放下茶杯以后走到唐景清的背后,熟练的为他按起了太阳穴,她知道他一忙起来就容易偏头痛,这套按摩手法也是特意去请教了老中医学来的。
“要不要猜猜今天的花茶里放了些什么?”
“枸杞菊花茶。今天的会不会太简单了点?”
“简单复杂不是关键,枸杞菊花能安神明目多好。”
唐景清难得全身都放松了下来,整个人都靠在了椅子的后背上,浅浅的品尝着花茶,享受着季末给她做的按摩,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他知道季末是在为昨天的不欢而散做退让和解,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很多年以后回想起当年婚姻生活的点点滴滴才发现,不是他真的再无止境的试探着季末,只是仗着自己是被爱的人那个人所以才足够的沉稳从容。
“今天晚上的演出好看吗?”
“还不错吧,如果你对芭蕾也有兴趣的话下次我可以带你一起看。”
绝口不提那些不开心的往事,但唐景清还是敏感的感觉到在提到今晚的时候原本按摩着的手指微微一颤,虽然只是几秒钟的触觉他还是感觉到了。
“似乎不像你说的那么好看。”
“大概吧好了,今天很晚了,早点休息吧。”季末看他茶也喝得差不多了,按摩的心思也没有了,也打算早点休息去了。
但就在她转身准备走的瞬间被唐景清拉到他的怀中,用着暧昧的姿态跨坐在她的腿上,不用说也能感觉到他此刻的异样让季末羞红了脸,虽然已经无比的熟悉,但有时候她还是不习惯他不知疲惫的索取。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容易脸红?”唐景清顽劣的轻啃着她的耳垂那股酥麻瞬间传满全身。
“恩”季末若有似无的推拒反而更加激起唐景清的征服欲,没多久的书房便充满着一股欢爱的痕迹。
当唐景清得到了彻底的释放以后,一脸餍足的神情中透出几分慵懒的性感,只是随意的套了条裤子便点了一支烟,看着季末在一旁捡起早就掉落一边的衣物再一件件穿上。
此刻的季末只感到浑身疲惫,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那场欢爱,还是因为今天晚上又勾起的那些不愉快。
她坐在唐景清的脚边,脑袋轻靠在她的膝盖上。
“景清,你说是不是真的有那种伟大到让人不顾一切的爱情?”
“你说什么?”季末的声音有点小,唐景清在刚才又有点分神,没有听清楚季末的问题。
“算了没什么。”慢慢起身,拖着两条早已麻木不堪的的双腿走回房间。
当季末离开时,唐景清的眼神又恢复了与平时无异的犀利,季末的问题不是完全没听清,只是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问?想隐射着什么吗?他拿起一旁的手机,不管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打给今天负责开车的司机。
“今天季末和她老师去看演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啊?老板?你说季小姐哦!”
“对。”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啊,就是回来的路上她都没怎么和她老师说话,与之前去的时候气氛有点不一样,怪怪的。”
“别的还有吗?”
“还有还有好像他们提到了季小姐的父亲。”
季舒云?这个名字从唐景清的脑海中划过。
“好的,我知道了,你早点睡吧。”
“是的,唐总。”
关于季舒云,唐景清知道的并不多,最初认识季末是季家的大小姐时只知道她的父亲因为外面的女人不要了季末和她母亲,但是这之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也不曾花过时间了解,一直以为是上流社会俗套狗血的剧情。
当第二天早晨,季末仍然与往常一样细心的准备着早餐。
“明天有时间的话联系下陈昊,不是说想开舞蹈工作室吗?他会带你去看地方。”
季末原本切着吐司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还是一脸面无表情的在喝着咖啡的男人。
“你说什么?”
“没听到?那算了!”
“听到了听到了,你前面说了,我会去找陈昊,你不要耍赖好不好。”
唐景清看着像个小兔子一样瞬间蹦到他眼前的季末,大大的眼睛里闪现出来的神采仿佛她整个世界都亮了一样。
从来都不知道那么点的小事就会让她那么高兴。
也许是太高兴,也许是觉得幸福来得那么突如其来,季末不管平时保持的距离跳到了他的身上。
这是唐景清答应她的第一个愿望,实现了!
24。小老虎()
郁堂口是申阳城出名的“黑帮”组织,从开设地下赌场起家,虽然这些年渐渐的跟随在郁氏企业的背后慢慢漂白,如今郁氏当家郁成功已渐渐转移幕后,帮派和公司的事情转手交接给叶暮尘。平日在郁宅里打打拳练练身,一般周末郁夏和叶暮尘都会回去陪陪他。
“不管,爸爸!我要再来一局嘛!”
郁成功今年已经快要60多了,但郁夏才不过22,郁夏是他老来得女,只可惜发妻去世的早,所以郁成功对郁夏几乎是宠爱到无法无天。
“还来什么来,你来再多局都只有被暮尘揍的份!”郁成功坐在一旁喝着茶看着在道场上穿着剑道服的郁夏和叶暮尘,满眼的欣慰,女儿和养子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这几年他习惯了住在郊区,而郁夏是个闲不住的主,所以早在市区里安置了一套独栋别墅;叶暮尘则是每天顾虑到工作,在郁氏附近有一套大平层。
“爸!你就会帮他说话!”
“好了,小老虎不生气,这次我让你,再来一局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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