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被包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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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以为我被包养了-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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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时舟讶然地抬眼瞧他,“怎么了?”

    几分钟过去了,楚南洺突然苦笑出声,“我可能是……太入戏了吧。”

    他看着盛时舟,把自己刚刚的想法完整地描述了一遍。

    楚南洺的心头有些空落落的,“时舟,你叫我一声。”

    盛时舟端正了神色,连名带姓地叫了他一遍,“楚南洺。”

    这三个字,一字一字地砸到了楚南洺的耳朵中,心头空落落的地方好像一瞬间被填满了,原本漂浮在半空中脚不能着地的人,一瞬间落到了实地,脚下顿时实在了不少。

    楚南洺笑了,“你再多叫我几声。”

    于是盛时舟就真的又重复了几遍,声音越来越温柔,语气越来越缱绻,眼神像是能把楚南洺看化了去。

    楚南洺靠在椅背上,整个人似乎都松快了,这种回归现实的安定感,大概只有盛时舟能给他吧?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入戏太深,已经入了魔障。

    大千世界,只有盛时舟是他的驱魔人,也只有盛时舟,有这个能力为他扫去一切阴霾,拨云见日,让他重新见到今夕的日头。

    楚南洺抬起双手捂着脸,深深地长吸了一口气,“算了算了,我们吃饭吧!”

    两个人食不知味地吃完了这顿饭,这菜正不正宗,也没有心思顾及了。随后,他们开车又回到了那座“小北平”。

    车辆不快不慢地行驶着,眼旁景色一点一点掠过,过了不多久,远远就可以看到小北平的轮廓。

    它像是一只孤独的巨兽,默不作声地蛰伏着,时刻等待着发动奇袭,把楚南洺吞吃入腹。

    那张开的血盆大口中飘出了戏声——“汉军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妾妃何聊生!”

    这声音慷慨激昂,不像是咿咿呀呀的戏声,倒更像是末路尽头的军号。

    楚南洺遥遥望着那座城,眼睛都直了,木愣了。

    盛时舟瞬间就察觉到了,他把车窗摇下了一点,冷风呼呼地灌了进来,直冲到了楚南洺的脸上。

第257章 这是一个比较凶残且激烈的吻() 
楚南洺冻得一个激灵,一瞬间就清醒过来。

    他反应过来之后,先是愣了半晌,随即一声叹息。

    这叹息声沉甸甸地砸在盛时舟的手背上,他一只手开车,一只手侧过去递到了楚南洺眼前,五指张开,掌心就对着楚南洺。

    楚南洺就把自己的手送过去,与盛时舟十指紧扣。

    他侧过头看向盛时舟,对方没有回头,因为要开车,所以目光还盯着前路,留给楚南洺的只是一个侧脸的轮廓,以及若隐若现的目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网上开始流传着一个说法——男人最性感的样子,就是他单手握着方向盘,袖子微微挽起,侧脸认真看着你的模样。

    从前楚南洺听着这个说法,心中莫名其妙就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恶心,鸡皮疙瘩一身一身的起。

    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是在一个大腹便便中年秃顶的富商口中。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这只是个别男性的意淫——尤其再想象一下这个场景,就更觉得油腻了。

    但在这一刻,就像是磁铁相吸引一般,他的目光落在盛时舟身上,就再也移不开了。

    盛时舟单手开车,另一只手还紧紧牵着楚南洺的。但他并没有侧头深情地看着楚南洺,而是一如平常地看着前路。

    西装袖子微微挽起,领口的第一颗扣子没有扣上,微微敞着,楚南洺看到了他脖颈上微微腾起的筋脉,像是蕴藏着蓬勃的力量。

    这样的盛时舟,和平常好像没什么两样。

    他性感么?在楚南洺看来,这一刻他性感到了极点!

    就好像是一个保护神,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就只是降临在了你眼前,你心中就能腾起一阵又一阵的欢呼雀跃。

    楚南洺垂下目光,看着两个人紧紧牵着的手;这目光再向上挪,他就看到了盛时舟线条流畅的侧脸。

    “停一下。”他突然开口。

    盛时舟一愣,有些疑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还是依照他的话,把车停在了路边。

    就在车辆停稳的那一刻,楚南洺就扑了上来,双唇几乎是撞过来的,硬生生地把盛时舟口中“怎么了”三个字给怼了回去。

    这是一个吻。

    或者说,这是一个比较凶残且激烈的吻。

    楚南洺撞得那一下,让两个人的牙和嘴唇都磕在了一起,不知道破皮没有,火辣辣得疼。但他们还是难分难舍地吻着,仿佛下一瞬就要世界毁灭,于是争取死前的最后一秒拥吻。

    唇舌相交缠,嘴唇上火辣辣的痛感,和对方双唇温热的触感交缠在一起,像是燃起了一片爱情或是欲望的海洋,各种鲜艳炙烈的色彩跳跃着,激烈地厮杀着。

    他们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接吻过了。

    这一次,吻得格外认真,像是一场仪式,带着热切的期盼。期盼对方的身体,期盼遥远的未来。

    他们好像黏在了一起,拆都拆不开。

    直到两个人肺里的氧气快要用光时,他们才喘着气依依不舍地分开。车内开着暖气,困着暧昧的余温在车里兜转不散。

第258章 分吃一包小饼干() 
盛时舟甚至突然就想在这里做些什么。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他缓缓地松开了楚南洺,两个人对视着喘着气,慢慢笑了开来。

    欲望海洋中跳跃的颜色渐渐平息,缓缓散开,海洋又恢复成了蓝绿色。

    放眼望去,蓝绿色的平静海面上,映得是灰暗的天空,随着海波一荡一漾,但那好像又不是天空。仔细看过去,好像是一座城的轮廓,一座灰暗的、衰败的老城。

    一个颜色深重的小黑点缓缓地靠近过去,被吞入了这一大团浅淡的灰——

    盛时舟开着车,进城了。

    作为演员的家属,盛时舟当然是要和演员同住的。于是他就跟着楚南洺,住在了酒店的房间里。

    楚南洺在帮他收拾行李箱时才发现,他带了好些衣物、用品,甚至连公司的一些文件都带过来了。

    看起来,是打算长住。

    意味深长的一个眼神递过去,是楚南洺压抑不住的笑意。

    林宁清给楚南洺的假期只有半天,第二天一早起床之后,他该拍戏还得拍戏,该复景还得复景。

    第二天楚南洺拍戏的时候,盛时舟自然是跟着去的。

    他们在片场已经待了两三个小时,目前还在拍别的演员的戏份,楚南洺就坐在一旁,抱着剧本等候着。

    盛时舟发现,这个片场的氛围出乎意料得好,就哪怕是当时《江湖客》剧组的后期,氛围都没有这么热烈。

    剧组的演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要么闲聊要么对戏,时不时还有人跑过来,和楚南洺分吃一包小饼干。

    可再抬眼一看,盛时舟发现,在不远处还孤独地坐着一个演员。他好像就是融不进来这个群体,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楚南洺顺着盛时舟的目光看过去,知道了他的疑问,“那是演傅兰砚的演员。”

    像是楚南洺以及这些演员,他们在进组之前,那都是一起在戏班子里训练过的,大家都是相互扶持相互支撑,一起苦过来的。

    在艰苦环境下,大家的感情往往要比平和环境时增长得更飞速。苦难之中,互帮互助的情谊自然是更加深入人心的。

    在戏里,他们都是一个戏班子的,却毫不相容;戏外,大家都是一个剧组的同事,看起来似乎更像兄弟姐妹。

    再加上,林宁清有意培养傅兰砚与戏子们的距离感,要他保持着高高在上的感觉,所以,他融不进来,也是正常。

    终于拍完了别人的戏份,轮到了楚南洺。

    他起身,深吸一口气脱掉了羽绒外套,到景里去做准备。

    这一场戏,是傅兰砚和香兰间牵起了线,他开始捧着香兰,柳四儿知道之后,就赶去质问香兰与其争吵的一场戏。

    盛时舟瞅了一眼——嗯,饰演香兰的演员,就是刚刚和楚南洺分吃一包小饼干的那一位。

    戏外是有说有笑的同事,戏里是爱恨情仇纠葛在一起的姐弟。

    一声“action”过去,打板声响彻片场——好戏开拍!

    盛时舟走到了监视器前,林宁清身边,安静无声地站在一旁,监视器上出现了香兰的脸。

第259章 傅先生他……是不是要了你了?() 
幽暗的房间里,香兰对着镜子描眉,正描到尾端的一点,更要仔细一些,于是她将镜子凑近。

    突地,紧阖着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猛然踹开,“咣当”的一声震响。

    阳光争先恐后地扑进来,灰尘比它还要急切,拼命地在这亮堂堂的一小片地方游移,能多转一会儿,就是一会儿。

    香兰被惊了一跳,手一抖,眉毛画歪了半边。

    推门的力道太猛,门板开到了两侧,砸到了侧边墙还弹了回去,正好打在进门人的肩上。

    可进门的人身子骨贱惯了,这点疼压根儿就不算什么,他横眉倒竖,白白净净的一张脸上拧巴着怒气。

    香兰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看着自己的眉头,叹息一声,“啧”了一下,“你哪儿来这么大的火气?又是谁惹着你了?”

    柳四儿气得脸涨了通红,明明是他先跟傅先生好的,香兰蹭着他的光搭台唱了一场戏,凭什么就把傅先生的心思给引走了?!

    傅兰砚捧着香兰,激起了柳四儿心中的火,还有那滔天的妒意。这妒意起来了,他连傅兰砚和香兰名字中都有一个“兰”字,都要计较。

    柳四儿觉得自己被背叛了——被傅兰砚和香兰同时背叛了。

    但他不敢找傅兰砚撒泼,就气冲冲地来找香兰。来的路上憋了一肚子气,气到现在,他看着香兰,半晌还说不出什么话来。

    香兰一瞧便想到了他在气什么,轻笑着摇头,“傅爷喜欢就得了,你又在这里计较什么?”

    柳四儿想到了傅兰砚昨晚在香兰房中留宿的消息,脸色瞬间变得衰败惨然了,“傅先生他……是不是要了你了?”

    香兰对镜认真地擦拭掉眉尾那涂歪的一点,没有说话。柳四儿便觉得她是默认了。

    他的身子定了一瞬,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儿,急得他大着步子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才看向香兰。

    柳四儿本来是不愿意骂香兰的,他念着香兰和他相依为命这一年多,总还有些感情。

    但脏字儿已经含在口中,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嘴唇下嘴唇稍稍开条缝儿,难听话儿便统统涌了出去。

    “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好么?就非要抢我的傅先生?”

    柳四儿的语气讥诮,连带着声音都像是裹着了一层尖酸刻薄,活像是市井骂街的泼妇,“年纪这么大的人了,傅先生吞下去,也不怕硌着了牙口儿?”

    他的声音又稳又冲,听不出有半点怯意。

    可背对着香兰,其实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都是慌的,因为心里没底。

    柳四儿知道激怒香兰是什么样的下场,可这话,他就是憋不住,想要一股脑儿地倒出来。

    他在想——幸好,香兰背对着他,瞧不见他的慌张和胆怯。就算是自己内心先输了阵仗,可明面儿上,到底也没丢出去这个人!

    香兰缓缓地转过来,仍还是淡淡静静的一副模样,波澜不起,她把镜子举到柳四儿面前。

    西洋人造的镜子,也不知是什么料做的,透亮又清晰,把人照得清楚,看着也好看得很。

第260章 怎么,吃味儿了?() 
这又是傅先生送给她的吧?柳四儿的脸上又渐渐地爬上了嫉妒。

    香兰勾起唇角,幽冷冷地笑了,“这西洋人的玩意儿,就是好,我透过它呀,连你的表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镜子里清晰地映着柳四儿的脸,与他自己对视,他看到自己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香兰移开镜子,抬起眼直视着柳四儿,“你骂了就骂了,慌什么呢?”

    这一对视,柳四儿心里就更慌了,一颗心跳得跟快要吐出来一样。他难得地服了个软,语气变得哀求,“姐,你别跟我抢,成么?”

    香兰的目光始终冷冷的,或者说,始终都是苍凉的。

    她轻轻摇了摇头,叹息出声,语气都是幽幽的——

    “男人的恩宠是求不得的,他早晚会厌倦,不如趁着他未厌倦的时候,咱们姐弟加把劲儿,多捞一笔,到时候咱们离开北平,去上海,做人上人。”

    提到了上海,香兰向来苍凉幽冷的眼睛,都放了光。

    那个繁华的上海滩,是她对于这人世最后的向往。她想去上海,然后死在上海。

    柳四儿没听过上海滩的传闻,他体会不到香兰的心情,反而满脑子都还是他那薄情寡义的傅先生。

    看着他的神情,香兰就知道他是怎么个想法。

    她冷笑一声,“傅爷的宠爱像沙子,风一吹就散了。既然他在捧着你的同时,还愿意捧着我,那不正表明了,他对你不怎么真心,对我也没几分那意思?”

    听着她的话,柳四儿愣住了,他心里突然揪得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密密实实地堵在了心口。

    半晌过去了,他才喃喃着开口,“可我就是喜欢傅先生啊……”

    门外突地传来了朗然的一声笑,“那我还真是倍感荣幸!”

    傅兰砚站在门口探头向里望,高大的身影把阳光挡去了大半,在地上投了一个黑色剪影。剪影被折断在红漆木桌上,尽头延伸到了桌上的珐蓝自鸣钟的下摆——

    那也是傅兰砚送来的玩意儿。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能进来么?”

    香兰幽幽地笑着,“爷想进来就进来,我还能赶您走不成?”

    于是傅兰砚就进来了,一面走进来一面道:“我在前堂寻你,可寻了半天都没寻着,你们班主说,你应当还在房里呢,我就直接过来了。”

    香兰不理会他的话,只将目光飘向了柳四儿,笑意更加幽深了,“爷听着没?人家说喜欢你呐!”

    这语气似嗔似怨,娇娇软软,叫人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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