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把剑和以前长得不怎么像了,但是气息不会改。你要是带着它到处乱走,指不定会突然蹦出来什么厉害角色找你寻仇。”
“三千年过去了,能活下来的就算是猪,也是非常厉害的神猪。你要怎么打过人家?跑得掉吗?”
“但是猪能活那么长吗?”左恒平静发问。
如酒十所言,寻仇须得在活着的前提下。但是算是修士也未必能活三千年,更何况三千年间还可能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呢?
第247章 壶中日月()
怎么说也是活过了最起码三千年的老怪物,酒十当然能懂左恒的言下之意,他咧嘴,“猪当然活不来那么长,但是有人刻意养着就不算了。”
左恒一愣,没有继续搭话。
这么说来,她以后的仇家还真的不少。寻仇本身左恒并不怕,但实力高强的人来寻仇,她肯定是要暂避锋芒的。
哪怕是猪,也是三千年的猪啊,她一个才活了十一年的人要拿什么对付?
“所以让你找剑鞘,剑灵见过了没有剑鞘就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你去南海把剑匣找到,把剑的气息遮掩起来,能少不少麻烦。”酒十有些烦躁,“南海那边怎么样就是你的事情了,只能告诉你说挺难缠,找的时候最好拉个厉害的陪着。”
“你不就很厉害。”左恒顺口答道。
看来剑匣和剑鞘的事情酒十都不清楚,不但如此,他对自己曾去过南海的事情也一概不知,应该不是时刻关注下的必然出场,而是真真正正的巧合。
促成巧合的,应该就是碎掉的那个琉璃盏。
幕后推手让自己和酒十遇见,到底是有什么意思呢?按照目前的混沌局势,左恒觉得自己只能够如趟水过河小心翼翼,走一步算一步了。
酒十拒绝的态度很明显,“我可不想滩浑水。”
“你之前说不是还欠着人情没法还。”左恒不打算透露剑鞘剑匣都在自己这里的事情,直接做戏做了全套,“而且你既然知道剑认主了,为什么不直接找上来还人情?”
酒十直接提起了左恒的耳朵,“你以为老子是随便出手的啊?到了这个等级,老子干事情就不是自己能干的咯,而且就是人情而已,还不能让老子挪脚跟呢,一边儿凉快去。”
“你先放我下来再说。”左恒拒绝道,“我不说这个了可以吧,你先说说琉璃盏的事情准备怎么把我们救出去。”
她指向原栀,“特别是她,事情是她干的,但按照你的说法怎么事情都找到我头上,是不是她不需要顾忌那个什么御衍了?”
酒十捂迅速住她的嘴,“叫什么名字!名字不能乱叫!你一喊名字这里非得倒霉不可!”
按照以前莫道和渺渺的说法,名字的事情确有其事。但是她既然喊不出白衣少年谢兰芝的名字,又是怎么这么喊出那个御衍的名字的呢?
“那个一点也不把名字禁忌当禁忌的家伙最喜欢听的就是别人提他的名字,别人越恨,他就越是高兴!你现在直接把名字叫出来他肯定能感觉到!”
左恒听的依旧迷迷糊糊。
她连那个叫做御衍的到底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呢,怎么听酒十的意思是好端端地和对方有了莫名其妙的联系?
左恒冲酒十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明白了。为了让酒十松开钳制,她表现得相当乖巧。
“有机会我会和你解释。”酒十说,同时松开了手,“你去把那个手脚不干净的小丫头叫醒,快没时间了,我得先把你们找个地方安置好。”
快没时间了?难道是那个御衍要来寻找杯子?左恒抿唇,走到角落处直接朝原栀踹了一脚,粗暴有效。
原栀痛呼一声悠悠转醒,最先关注的却不是将她踹醒的左恒,而是酒十和屋内淡淡的酸臭味。少女皱着眉头刚好开口,酒十一个冷冷的眼刀就丢了过来。
“左恒,你和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丫头片子解释,利索点。”
左恒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朝原栀道:“杯子碎了,杯子的主人要来找麻烦。就是你之前和我说要找一对杯子的那个大佬。”
原栀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眼眶也瞪的老大,“这,这。。。。。。那个杯子。。。。。。。怎么可能是御。。。。。。”
“嫌活得太长就继续说下去把名字喊出来!”几乎是在酒十厉喝的同时,左恒捂住了她的嘴。
“是真的。”她低声解释,“我们被扯进麻烦里面的,是酒十救的我们。现在杯子算是他打碎的,那个人要找也要先找他。”
原栀眼珠子转了转,看模样还是有些不信。
但很快她就不得不信了。酒十掏出了酒葫芦,直接把她和左恒整个装了进去。
“在里面安静待着,到时候我自然会放你们出来。”他说,“你们就算在外面听见了什么也不要出声,要是出声了我也救不了你们。”
本来事情哪有这么麻烦?他只要和左恒说清楚事情然后直接把她送走,送得远远的就好,结果左恒偏偏叫了对方的名字。
御衍这种神经病听见有人喊自己肯定是要看一下,不凑巧的是左恒长得挺像他那个求而不得了一辈子的白月光道侣。要是被他真正看见了,左恒不被关起来才怪。
毕竟自从那个女人死了之后,他已经找了不下数百个相似的替身了。
所以说他一个酒客到底为什么要扯进这样的麻烦?欠了三千多年的一顿酒难道就是要在今天还的?
酒十叹了一口气,做了一个拔的动作。他的手上出现了一把刀。
刀是砍柴刀,不但样子像,名字也像。
刀名伐柴。
该躲的躲不掉啊。酒十一脚踹开了门,大咧咧站在了破屋子的门口。
下一秒,一道如幽灵般的人影凭空出现在他面前,头戴紫金冠,剑眉入鬓面如冠玉,只是观模样甚为不满。
“怎么是你这个醉鬼?”男人开口,一股矜贵傲倨扑面而来,“明知自己弄碎了我的杯子,也敢喊我的名字?”
在说话的同时,他兀自朝门内探去,“里面居然没人?难道真的是你喊的名字?”
“你是脑子被财色掏空了吗,御衍。”酒十不掩饰嘲讽之意,“这杯子我故意截下来,就算没有帮你的忙也最起码给了你反应的时间,让你知道自己那边疏漏到了什么地步,你这话里的意思,是要全都怪老子咯?”
“一码归一码。”御衍面不改色,“失责之罪我事后自然追究,但你碎杯之事同样不能简单接过。”
“要打架老子奉陪,伐柴都多久没出来了,不弄点血都不好意收回去。”酒十直接断了他的后路,“打完就赶紧滚,这里过去不会,以后更不会欢迎你。”
第248章 针尖麦芒()
激将面前御衍反而冷静下来,不紧不慢问道:“你这么急着和我打,是不是想在打过之后进行什么盘算?或者是想要催促我早点离开呢?”
他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用帕子擦拭手指的动作也足够慢条斯理风度翩翩,瞧着便让人为之信服。
可酒十只是呸了一声,“少恶心人,这么多年了你娘唧唧的性格一点儿没变,难怪那个人嫌弃你,你送了那么多东西连面都不愿意见。”
酒十就是要激怒他。人只有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才能忽视掉一些痕迹和细节,如果这是正常交涉,依照御衍的城府心计很快就能发现不对。
比如琉璃盏碎片的事情。碎片还在左恒和那个手脚不干净的丫头片子手上,免不了要沾染一些气息,如果事后御衍要讨要碎片,那么他就是再怎么能耐也没法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把痕迹抹干净。
因此只能让他忘记琉璃盏碎片的事情,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上面。
没有什么是御衍爱而不得之人更能好好牵细他心神的,不巧的是那位如同传奇一样的女修他也认识,甚至能说得上是熟悉。
“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道侣,可是人家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天天有事没事就去找我们这些狐朋狗友喝酒,甚至后来还自愿去镇南海。”酒十嗤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家心里头根本就没有你这位风光无限的真君大人,一到约定期间就准备分籍走人,也就只有你不识好歹纠缠不放。”
他在男人越发黑沉的脸色中继续说下去,“所以她才那么讨厌你,甚至甘愿死在南海也不想看你一眼,宁愿找个异族凑合过日子也不来找你。”
“你说够了没?”御衍唇边笑意愈发浓厚,他眼睛微微眯起,与之相对的却是周身气场越发压抑,“可是小音依旧是我的道侣,外界也只知道这个,你就算再怎么不甘心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我那么爱她,所有的好东西我都找给了她,只有我会无条件给她一切,她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呢?”御衍语调轻柔,低低地笑出了声,“我啊,当时就觉得你很碍眼了,要喝酒的话她明明可以找我,我也可以找天底下最好的酿酒师给她酿酒,可是她为什么总要来找你呢?”
他顿了顿,而后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一定是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果然,人死了三千年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提到这个就疯,难怪别说是冲击圣人位,甚至那么多年的修为也只是勉强停留在原地,还是说没有倒退就算你走运了?”
酒十避开了他之前的问题,而是继续变着法刺激他,“老子我虽然当年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但是最起码三千年没有白过,你看看你,真君活得和个可怜虫一样,现在我把你的杯子打碎,你还没有从梦里面醒过来吗?”
他的话一半真一半假,虽然不乏刺激对方的意思,但说到后来,还是忍不住带上了些许同情。
酒十将这种情绪归结到老了上面。
“醒醒吧,司音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和你结为道侣也不过是为了搪塞天下人,可怜你爱而不得之心。她喜欢的人永远也不可能回应她。”
“住口!”御衍双目通红,“你若是再敢多说一句,我拼着修为不要也要拉你下水!”
“琉璃盏已经碎了!何况司音过去也未曾手下这份礼物!到底是谁不清醒!”酒十厉喝,手中一道长长酒龙瞬间凝出,直接将御衍交了个透心凉,“你冷静下来没有!冷静下来就继续说事!还是说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同我争执?”
他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站得住跟脚,但实际上,主动惹得对方如此不快的也是他。
“。。。。。。有话快说。”御衍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强行压抑怒气,他甩袖,而后负手而立,原本湿哒哒滴水的衣袍瞬间干燥,甚至连沾染上的酒味也消失得干干净净。“我容许你开口解释。”
重新拾回理智之后,他仍然是那个仪表不凡的佳公子,只是模样瞧起来有些阴沉。或者说他本来就是沉郁之人,只是人前才勉强维系风度。
“杯子是个商队押送的,普通的凡间商队。”酒十说,“你最好回去查清一下是怎么流落出来的,因为要不是我阻拦,一定会落到别人手里。那个别人谁目前不好说,但是你要知道肯定发疯起来不要命,指不定就跳进了人家的圈套平白当了枪使。”
作为修士,御衍的软肋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修为低的自然不敢造次,但相似修为甚至是修为高者自然敢随便利用,明着下圈套——就算知道是圈套,御衍也会毫不犹豫朝里面跑。
“我出手呢,一是拦下杯子防止你被坑,二是这么多年了,好歹相识一场,也不能看你这么自甘堕落下去。”
“杯子在一个杂家的小姑娘身上,我不好明抢,才用酒匡了她,直接碎了杯子。”酒十说出早已准备好的后路,“要是我不拦着,她回去把东西进贡给门里前辈,你直接上门就等于把梁子结死了。”
御衍目光狐疑,上下打量他,哑着声问道:“人呢?”
在审视的目光下,酒十神色如常,甚至还有心思拿袖子擦了擦刀,“不清楚,丫头片子机灵得很,特地在城外倒的酒,估计发现自己捅了娄子已经溜得老远了。”
“那杯子呢?”御衍问道,目光依旧带着些许怀疑。他觉得酒十有所欺瞒,但是又没有十足的证据能够证明,只能在心中憋着暗火。
“不是碎在城外面,你没感应?”酒十一愣,随即愕然,“难道她拿什么东西把碎片收起来了?”
在他说这话的过程中,御衍一直死死地盯着他,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和动作。像毒蛇一样阴冷的视线饶是酒十也手心捏了一把汗。
好在他并没有看出来什么。
“你要是不想以打架的方式做过这场,那改天我给你去带点酒。老子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踏入你那个鬼地方了。”
御衍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化作青烟消失。
第249章 分道安然()
“可算是糊弄过去,又是黑脸又是白脸,当真是苦了老子。”确认人真的走后,酒十也松了口气,直接一屁股坐到门槛上。
他把在酒葫芦内停了全程的左恒与原栀放出,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原栀交出琉璃盏碎片。
碎片在左恒那里,在看到交出碎片的是左恒之后,酒十一口气松得更为明显了。
“刚刚你们什么都没有听到,懂了吧。”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特别是手脚不干净的那个丫头片子,你们势力的事情我也知道一点,要命就不要瞎记。”
原栀慌不迭点头,问道:“那我们能走了吗?”
倒是左恒,从出来开始就没有再说什么,一直都是那副沉思的表情。
她这个样子,不论是于公于私,酒十都懒得去管。因此他只将目光放在了原栀一人身上,“光答应不行,你得对天起誓。”
原栀抿了抿唇,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别别扭扭起了誓。
“呵,要不是老子好心,你连这条命都没有了,还打算玩什么小心思?”在态度上,酒十对她和对左恒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原栀不知道,但是不妨碍她要把一些都烂在心里头的这股子不甘心。她挽住左恒的胳膊,连道谢豆未说,便气冲冲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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