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律师虽然看着冷,但照顾起人来居然如此在行。外冷内热的禁欲系暖男什么的,她怎么好轻易放过。
阮夏满心雀跃地吻了下纸条,一口气喝光保温杯里的柠檬水,翻身下床。
她当然不肯老实呆着。
她房间的露台与傅岳的挨着,前一日她特意没锁房间到露台的那扇门,因此拖着受伤的脚爬回自己的露台后,阮夏轻松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除了傅岳,她对这岛上的一切都兴趣缺缺,自然愿意“听话”地呆在傅岳的房间,但必须要美美地呆着。
阮夏化了个裸妆,换上格子衬衣和短裤,又爬回了傅岳的房间,刚刚站定,傅岳就拎着早饭回来了。
到底是直男,阮夏折腾了大半个钟头,傅岳竟没看出她化过妆、换了衣服。
一众人或者出海钓鱼,或者玩拖曳伞,或者射击,或者打沙滩排球,只有傅岳和阮夏呆在房间里。
手机收不到信号,阮夏无所事事地趴在床上晃着脚欣赏了一个钟头傅岳工作,见他合上笔记本,立刻光着脚下床向他借笔记本。
“你的笔记本里有电影么?”
“没有。”傅岳不肯借她,只说里面有重要文件。
“我又不是商业间谍,不会看你的文件的。是不是里面还留着前女友的照片没删?”
“我前女友?”
“黎铮说的,他说你前女友脑子不好,以作为乐。”
“他什么时候说的。”傅岳立马沉下了脸。
“就是我家江总甩了他的时候啊,他来套我话,为了换情报,告诉我的。傅先生,你前女友……”
阮夏还没说完,傅岳便出声打断:“他的话你也信?他脑子才不好。”
瞥见傅岳脸上的不悦,阮夏没敢再问。
都分手了还不许旁人说,就这么长情么?阮夏撇了撇嘴。
闷了一整个上午,午饭阮夏再也不肯在房里吃,要下楼的时候,傅岳终于发现她换了衣服。
不过,他的关注点却不是她身上的衣服是从哪儿来的,而是短裤的长度。
想起季泊川前一日看她的目光,傅岳就气闷,忍了又忍还是说:“你就非得穿这么短的裤子?”
“啊?”阮夏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背带裤差不多干了,要不要换上?我怕你冷。”
“我不冷呀。”虽然已经入了秋,白天午后的温度仍在三十度上下。
说过不冷后,见傅岳依旧横在自己和门之间不挪脚,阮夏忽而恍然大悟。
“唔,这么说起来,是有点冷,我去换裤子,傅先生,你等我一下。”
阮夏的笑容颇有深意,显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样听话的她,可真是好久不见。
换上牛仔裤,阮夏扯住了傅岳的衣角:“听话的宝宝有糖吃。傅先生,我要奖励。”
“什么奖励?”
傅岳的话音还未落,阮夏就并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自己的唇上一摁,复又摁在了傅岳的嘴唇上。
“亲亲。”
傅岳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她晃了晃右手,咯咯一笑,先一步开门挪了出去。
她伤在脚后跟,只好踮着脚尖走路,走到楼梯口,傅岳径直背起了她。
忽而腾空,最初的惊吓之后,阮夏立刻抱住了傅岳的脖子,她满心欢喜地想,这算不算成功了一半呢?
……
季泊川也在餐厅,身旁坐着位网红脸,见到傅岳和阮夏进来,目光在阮夏脸上停滞了一秒,立刻移开了脸。
昨天还信誓旦旦说要每天亲手采花送自己的人,今天就当众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阮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花言巧语、会玩浪漫的男人果然不可靠,还是她的傅先生最最好。
一顿午饭下来,仗着脚上的伤,阮夏把傅岳指使得团团转,傅岳很有风度,私下虽然偶尔会不耐烦,当着众人的面儿绝对是十足的绅士。
阮夏拿余光瞥来时在游艇上妄图勾搭傅岳的那几个女人,她们果然统统转移了目标。
“我使唤你是在帮你挡烂桃花呢!”一回到房间,阮夏便扬起脸笑着邀功道,“据我观察,除了我之外,还有三个女人对你虎视眈眈,我扮成你女朋友帮你挡掉她们,你就只要被我一个人骚扰。不然的话,同时被四个人觊觎,你会吃不消的。”
“……太谢谢你了,”傅岳哭笑不得,“不过你怎么能肯定,对我来说,她们都是烂桃花?”
“因为我比她们都漂亮呀。你连我都看不上,怎么会看得上她们。”
“……”
瞥见傅岳眼里的笑意,阮夏气结不已,她从床上站起来,踮着脚走到坐在沙发上的傅岳跟前,居高临下地直视他的眼睛,问:“你笑什么,难道我不漂亮么?”
不出两秒,傅岳便避开了眼,轻咳一声:“我要午睡了,你回你房间去。”
“我打不开门,回不去。”
“你没钥匙,衣服是从哪儿来的?”
呀,终于发现了?
阮夏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不会再纠缠,走到露台,抬腿就爬。
傅岳见状立即把她拖了回来。
“你早晨就是这样拿到衣服的?”
“不然呢!”
两个露台离得虽然近,石栏之间也有五十公分的距离,她人瘦,万一踩空从三楼掉到草坪上去,即使不重伤起码也得骨折。
傅岳头疼不已,松开攥着她胳膊的手,正要问她有没有脑子,就见阮夏再次爬上了石栏。
没等他反应过来出手阻拦,阮夏便轻轻松松地跨到了对面的石栏上。
她由石栏跳到露台上,笑着冲他挥了挥手。
“傅先生,你好好休息吧,我不会再过去烦你了。”
“……”
阮夏明白,在女追男这个命题下,存在感刷多了,只会惹人厌,死缠烂打和欲擒故纵有机结合,才能事半功倍。
因此非但这一日中午之后她没再出现,连第二日,她也是先于傅岳离开的。
第二天一早,被告知阮夏已经跟着另一艘游艇离开了,本想给她换药的傅岳很是无语,只得把药寄到她的公寓。
拆开纸箱,看到药盒外贴着一张便利贴,阮夏小心翼翼地撕了下来。
便利贴上密密麻麻都是字,除了换药的时间和每种药的用法外,傅岳还加了一句——【结痂之前少出门,别再做危险的事儿。】
阮夏原地转了个圈,翻出夹在笔记本中的另一张傅岳手写的纸条,与便利贴放在一起,拍了张照,发给了他。
【傅先生,我要把它们裱起来。】
【……】
【这是你关心我的证明。】
【你为了救我才负伤,不关心一下说不过去。】
【对哦,要不是我,你说不定会被海水冲走,我救了你的命,你还没正式谢我呢!】
【你要我怎么谢你?】
【你知道的。】
【?】
【当然是以身相许。】
【……改天请你吃饭。】
【改天是什么时候?】
【等你脚好了。】
【谢我的话,吃什么要我来决定!】
【好。】
【我截图了,说话算话哦!】
然而直到阮夏的脚完全好了,她也没主动微信傅岳要他履行约定。
因为……她开学了。
对于车祸后在家闷了半年、如果不找兼职几乎接触不到外头的人的阮夏来说,开学是件很值得期待的事儿。
忙着与刚刚认识的老师同学聚会,忙着适应新生活,她自然抽不出空追傅岳。
开学的第四天,她从韦既明的车上下来,第三次向他请辞。
“一周两次对我来说有点困难……”
韦既明替她关上车门,理解地笑了笑:“如果是这样,我也不好再强求你,拓拓很喜欢你,如果你之后还需要兼职,随时欢迎。”
阮夏有些伤感,她也挺喜欢拓拓,只是开学后事情一多,同时做两份兼职太吃力,江以萝和韦拓拓,她总要有个取舍。
“对了,我给拓拓买了份礼物,刚刚忘记给他了。”
阮夏从包里翻出一个恐龙模型递给韦既明,韦既明接过恐龙,说了句“谢谢”。
一支唇膏从包中滚落,她和韦既明同时弯腰捡,头碰到一起,阮夏摸了摸额头,与韦既明相视一笑。
这一幕恰好落到不远处的傅岳眼中,令他的目光顿时冷了下来。
许是因为从小跟着母亲生活,从未见过生父,她一直喜欢跟比自己大的男人接触。
与专程送自己的韦既明说过再见,阮夏还没过马路,就看到了五六日没联系的傅岳。
傅岳正立在学校的侧门前抽烟,他向来是人群中最醒目的一个,进进出出的女学生瞧见他,步子都迈得小了。
“傅先生,你怎么来了?”阮夏一脸惊喜地奔了过去。
第13章()
傅岳摁灭手中的烟,面无表情地把一个酒红色羊皮面记事本递到阮夏面前。
阮夏怔了一下才记起,这个记事本是很早之前自己故意藏到傅岳办公室的。
到现在才发现?
“怎么不快递给我或让nicole送给我?”阮夏的表情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顺路。”说完这句,傅岳向阮夏身后看去。
韦既明追了过来,把一只卡包递到阮夏手中:“你的?落在我车上了。”
感受到傅岳的注视,韦既明温和地冲傅岳笑了笑,问阮夏:“你朋友?”
“男朋友。”傅岳先于阮夏开口,又回了个笑给韦既明。
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阮夏和韦既明同时一愣。
韦既明走后,阮夏自然不会放过傅岳:“你是我男朋友……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傅先生真准备以身相许么?”
“你帮我挡了三朵烂桃花,我总得帮你挡一朵当回报。”
“你怎么知道对我来说韦教授是烂桃花?”阮夏用傅岳的话反问他,“韦教授成熟儒雅有风度还顾家,我们学校好多女生把他当作人生目标。”
傅岳神情冷淡,没再出声。
看出端倪的阮夏在心中窃喜,见好就收地解释道:“当然,有你在前,我是看不出他有什么好。你才是我的人生目标!我之前给韦教授的儿子做家教,刚刚已经把家教的工作给辞掉了。韦教授人很好,只是把我当学生而已,他晚上有选修课要上才顺道载我回来的,才不是什么烂桃花呢。”
“他对你没企图,听说我是你男朋友,为什么会怔住?”
“他大概是没想到我男朋友的年纪居然这么大。”
“年纪大?”
阮夏挽上傅岳的胳膊,笑问:“人生目标先生,我好饿,你还欠我顿饭呢!你请我吃晚饭!”
“想吃什么?”傅岳抽出胳膊,边往停车场走边问她。
“想吃你做的饭。”
“……”
“说好饭你来请,吃什么我选的!我就想去你家吃你做的饭。你家有菜吗?我们要不要先去买?”
傅岳的冰箱里只有茶叶、咖啡豆、矿泉水和鸡蛋,自然不能撑起一顿晚餐。
这还是阮夏有记忆以来头一次买菜,进了超市看到什么都要拿一份,结账的时候足足装了四大包。
车驶进小区,阮夏才发现,傅岳的家离自己家竟近到仅隔了一条街。
“傅先生,我以后能常来你家吗?”
“我说不能你就真不来了吗?”
傅岳的公寓不大,不过一百平,仅有一厅连在一起,居然没有沙发区。
他一个人住,冰箱自然小。傅岳泡茶的间隙,阮夏挑出今晚准备做的菜和配料后,把其它东西一股脑塞入冰箱。
傅岳见状,皱着眉把她片刻前塞入的东西全数拿出来,一样样整齐地排列好后才重新放进冰箱。
阮夏“切”了一声,拎了包薯片坐到书柜前的地毯上环视这间公寓。
地板、家具、墙面、窗帘统统纤尘不染,整洁到连一片纸、一只袜子都看不到,卧室的床单也平整地像刚刚熨过,居然还叠了被子,完全不像男人住的地方。
或许人人都潜藏着破坏的*,傅岳的公寓越整洁,阮夏就越想弄乱它,他本人越冷静淡定,她就越期待看到他慌乱抓狂。
啃了半包薯片,阮夏去冰箱找水喝,路过厨房,看到边百度食谱边切菜的傅岳,惊讶道:“你不会做鳕鱼么?”
“嗯。”
“那在超市你为什么还说想吃什么随便拿?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做呢?”
“我什么都没做过,所以你拿什么都一样。”
“……”阮夏拿矿泉水的同时,又偷偷带了袋饼干,她虽在心中叫苦,脸上却满满都是感动,“傅先生,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荣幸了。”
“你吃零食的时候不要到处走,就呆在一个地方吃。”
“为什么?”
“碎屑撒的到处都是,不好清理。”
“能不能把你家的钟点工介绍给我?看起来她比我家的阿姨敬业多了。”
“我不用钟点工。”
阮夏诧异了一下,随即笑道:“早知道就不逼你做饭给我吃,让你去我家帮我打扫屋子了。”
“……”
傅岳正煎鳕鱼,手机忽而响了,挂上电话,他回头对阮夏说:“nicole送了份文件给我,能不能替我下楼拿?”
阮夏拍了拍身上的饼干碎屑,嘀咕了一句:“让她送上来不就得了,你对助理可真好。”
然而见到nicole她才知道,傅岳最不喜欢旁人进他的公寓,难怪工作再忙,也宁肯自己打扫。
那么说来,对他而言,自己是特别的?
但即使有百分之一百的胜算,阮夏也绝不会主动对傅岳说“请你当我的男朋友”。
她虽然不介意每天都表白,虽然享受追求中意的男人的过程,但至关重要的一步总要对方先迈出,总要对方低一次头,才能算真正成功。
再次回到公寓的时候,牛排、香煎银鳕鱼和海鲜意面已经摆到了桌上,她之前弄歪的地毯也恢复了原样,扫地机器人正清理她制造出的碎屑,傅岳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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