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又是认为阴秀儿是故作姿态,将骗男人的招数用在了他的身上。
阴秀儿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又哭了起来,虚了凡淡淡地叫了句佛号。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谁不想好好地过日子,每日只要烦心今日的吃食不好吃,今日的首饰不好看?我能吗?我小时候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有娘疼爱,小时候的我,我也天真可爱,见到乞丐也会求我娘给他们银子”阴秀儿突然爆发起来。
虚了凡微怔。
“我被拐卖到青楼,青楼的里的老鸨和龟奴都不是人,难道我就应该还是保持天真,继续善良得让他们随意糟蹋,才是和尚你口中可以放心的纯善之人?”
说到这里,阴秀儿显得有些偏激。
虚了凡微微闭眼,似乎他一直混沌的境界有那么一瞬间的光亮。
阴秀儿似乎一点觉察都没有,继续说道:“和尚,你认为我有魔性,那在你心里,什么是魔?”
虚了凡睁开眼,这双眼睛不复之前的清净无波,他本能地回答说道:“贪嗔痴恨爱恶欲,皆是魔,杀伤抢掠害人害己,亦是魔。”
阴秀儿带了点不甘,她说得:“可我这些天看你,分明是,不问恶因认恶果,这难道就是你的佛?”
虚了凡感觉自己距离那道光亮近了些。
“你认定了我是魔,我的一切在你眼里,都是掩饰。”说到这里,阴秀儿眼神很受伤。
虚了凡被阴秀儿的话说的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么多年,他万事随心,心不留凡尘,虽是随缘,却也的确只看表面恶果,至于前因,他也一直认为,既然恶果已经造就,就必须付出代价。
就像杀人者,如果因为他杀人有原因,难道就该无视他的恶果?若是这样一来,否则这个世界连相对公平都没有了。
虚了凡眼神清明起来,他之所为,并无过错。
同时,虚了凡的目光也多了这个孩子的存在,算来,这是第一个差点动摇了他的道心的存在。
“施主,你若真心,贫僧不会视若未见。可是你若是假意,只想讨好贫僧,贫僧便只会想度你向善。”
阴秀儿顿时就有被戳穿的恼怒感。
“既然如此,我把秘籍也给了你,你也教了我武功,我就此告辞,你我因果两消。”阴秀儿知道再没可能欺骗到这和尚,干脆准备走人了,因为再待下去,一开始打定主意要教她什么,他的心意也不会变。”
虚了凡完全将阴秀儿看穿,轻叹一声说道:“可想清楚了?”
阴秀儿这时候决心去修习她记下的半份魔功,她已经不再寄希望于这个和尚身上。
“多谢大师这些日子的关照,告辞。”阴秀儿这会儿连和尚都不叫了,那和尚虽然比大师难听,但是这些日子相处,这个称呼已经是阴秀儿对他亲近的表现。
虚了凡确定她要走,他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阻拦。
“阿弥陀佛,施主保重!”
阴秀儿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也不再看这和尚,当下就准备走。
只是还只是行到门口,阴秀儿伸手拉门的时候,发现怎么也没法打开。
虚了凡从屋子里走出来。
“施主,这是红莲掌,请施主看清楚了。”
话音落下,虚了凡以慢了几十倍的速度开始为阴秀儿演练红莲掌。
红莲掌的武功很好看,手如莲花,飘然若风,十二掌打下来,可以将自己护得密不透风,毫无破绽可言。
若想击破红莲掌的保护,除了是以比他本身功力或境界高出一截的战力强行击破,那就是用江湖上少有的神兵利刃了。
不学白不学,虽然不如她意,但是这掌法学了确实可以多八份自保的本事。
虚了凡打了三遍,口诀也在打的过程中说了清楚,阴秀儿在他第二遍的时候就完全记下,不过为了没有丝毫差错,她耐着性子看了两遍。
等到虚了凡打完后,阴秀儿转身拉开门。
事到如此,虚了凡也知道她必走无疑,他微微一叹,只是希望她日后能平顺安乐,慢慢地,成为芸芸众生中一个好姑娘。
阴秀儿走出院门,她看向前面的路,突然转回头,问道:“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相处了这么久,她还不知道这让人心恨的和尚名字,这样她以后练习魔功有成,却找不到这和尚,岂不是会少很多乐趣?
虚了凡也并没有隐藏的意思。
“贫僧虚了凡。”
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阴秀儿念了一句,立刻被惊到了,她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她觉得,她还是没必要走的。
如汀心生警惕:“你问这做什么?”
阴秀儿轻笑一声:“定然不是惜花之人,想必姐姐每次去了那先天高人的住处,受到不少侮辱吧!”
否则,如汀也不会没想过从那位先天高人处着手脱身,更没有心生旖旎。听说,武者到了先天境界,就可以洗筋伐髓,再丑陋的人,也会有及其精神的独特气质,加上先天高手的身份和气度,让一个底层女人沉迷并不算难事。
如汀立刻站了起来,这时候她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并且准备离开。
阴秀儿不慌不忙,说道:“姐姐到如此地步,就是我全意助你,你怎么也得五年八年才能从良,这五年八年,你要从了多少凡夫俗子,不知姐姐一身清傲可受得住?”
第46章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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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了凡恍若未听见,他闭了眼;说了个佛号:“施主好生休息;明日随贫僧习武。”
说完,他就离开了。
阴秀儿一身清灵的气息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女儿家的娇媚。
“可惜了!”
看来这和尚偏爱这一口啊;那她学武之时就这么表现好了,希望可以让他多教点武功。
***
翌日,雨后初阳的明媚就如同阴秀儿的心情一般。
阴秀儿学会步法后,就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在院子里练着和尚教她的轻功步法,这和尚说,轻功的名字叫一苇渡江,据说这轻功练到小成,哪怕并非先天境界也可以凭着一根芦苇度过长江。
芦苇毫无重量;人如同踏江而渡,轻功都讲究借力飞行;若无借力的墙壁、树和石头;通常飞不了半里。
长江十数里;若能临水而渡,可见这轻功有多厉害了。
阴秀儿走着步伐,很不熟练地运转着她的真气;因为刚开始修行;常常因为步法出现错乱;让她摔倒在地。阴秀儿没当一回事,直到走熟了,也不等和尚同意,就有些忍不住飞上了半空。
这上了半空,兴奋的心情才起,一时间内气提不上来,她惊叫一声,就坠落了下去。
虚了凡摇摇头,这孩子是聪明,教一两遍就会了,但是人却是急功近利。
门瞬间打开,虚了凡身形一晃,就到了阴秀儿要坠落下来的地方,他轻轻地用禅杖敲了敲地面,一道气劲传了出来,阴秀儿及时地停在了距离地面不足三尺的空中。
等到虚了凡的禅杖轻轻一碰阴秀儿,阴秀儿还有些惊魂不定地模样。
“习武之人最忌讳急于求成,你可明白?”虚了凡告诫说道。
阴秀儿颇有些不好意思,她连连点头:“我就一开始新奇了下,以后就不会了更何况”阴秀儿眼波流转,朝着虚了凡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虚了凡淡淡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地转身回屋。
留着阴秀儿笑嘻嘻地看着他的背影,等到屋门要关了,她扬声说道:“这次还是多谢你了,不过,和尚下次记得早点救我,这次可还是把我吓到了。”
虚了凡脚步微顿,这孩子,还是不改她本性。
关门的声音重了些,叫阴秀儿的心跳了跳,可随后更不当一回事。
这经过了这么多事,阴秀儿现在觉得自己将这和尚的底线都摸清楚了。
这和尚虽然万事不留存于心,但是其实非常好说话,只要她不干和尚所不能容忍的坏事,他都会包容。阴秀儿从小小心惯了,这猛然遇上这么一个人,就突然想任性一些,果然应了那句话,人善被人欺了。
阴秀儿继续练习步法,这一次,她彻底冷静下来,一步一个脚印,步法没练熟,内力没有顺畅运转,她一直会在地上修行。
虚了凡做了素斋后,阴秀儿依然还在练习着,清丽的小脸上这会儿也完全都是汗水。
虚了凡没打扰她,只是将素斋摆在旁边石桌上,随后重新回到房间打坐。
日暮西斜,他终于恢复了一些元气,他睁开双眼,窗台上映出外面还在走着步法的身影。虽然本性怪了些,却是个有毅力的。
他起了身,然后伸手拉开了门。夕阳的余光照耀在他身上,光晕将他染成一幅神圣的画面,仿佛真有佛陀从屋里走出。
虚了凡扫见院子里不知疲惫地阴秀儿,目光转向石桌上并未动过的素斋后,他沉默地去将素斋热了热,等回来后,阴秀儿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只是在拼命地练习。
虚了凡心中喟叹,开口说道:“可以停了。”
阴秀儿因为这声音入耳,这才发现和尚不知什么时候从屋里出来了。
她这时候还是需要听这和尚的话的,这猛然一停手,她顿时有种虚脱感,内力似乎也差不多快用完了,只是她还是撑着说道:“和尚,我练习得可好?我已经有把握在半空飞行,和尚你是不是可以教我其他武功了?”
原来阴秀儿这么拼命,只因为想快点让这和尚多教她一些功夫,阴秀儿清楚,这和尚绝对教不了她多久,这让他走了,阴秀儿日后再见他,还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显然虚了凡也看得出来。
“过来用晚食,明日我教你一套指法。”
阴秀儿心里有些不乐意,指法有什么用,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可是她也敢表露出来,事实上,她早就猜到过了,这和尚防着她变坏呢?要教她武功有自保能力,也定然不会是有什么杀伤力的功夫。只怕,更多的,还是轻功和不能杀人的慈悲武功。
“好,谢谢和尚师父。”阴秀儿笑得很甜。
虚了凡这也了解了阴秀儿是什么性子,这会儿他宁愿她将不乐意的表情摆在脸上,如今笑得这么开心,还这么听话虚了凡的目光丝毫不变,他该有所失望的,可现实,他心里没有半分波动。
阴秀儿端起碗开始吃晚食,果然不能期待这和尚的手艺,被飘香院美食伺候长大的阴秀儿,猛然吃到这不沾任何油水的素斋,她还真不能昧着良心承认这好吃。
“和尚师父你亲手做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素斋了,日后我也只愿意吃你一个人做的。”事实阴秀儿的心理是,素斋就没吃过好吃的,她日后逍遥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吃素斋,所以,这话,爱说谎的阴秀儿此时还真没打算骗人。
若是眼前不是这个近乎无心的和尚,阴秀儿这话能够算得上是最动听的情话了。
阴秀儿见虚了凡没有任何表现,心里叹气,这和尚可真是木头,一点心灵的破绽都让她都没法钻。
“明日,和尚师父要教我什么武功?”
虚了凡平静的说道:“慈悲指。”
阴秀儿一听这个名字,心凉个彻底。
阴秀儿连忙点头,她什么都不管,只要教她练武,她什么都答应,至于之后做不做,那是另外一回事。昨晚上她将半部天极秘籍都记下来了,可惜从没有接触过任何武功的她根本无从下手。
第47章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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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猛然被抓住了手;阴秀儿被吓了一跳,好不容易压下情绪,带着惊讶之色:“大哥你抓疼我了。”
郝成仙瞧着她此时娇怯的模样,心里真是蠢蠢欲动;只是可惜别说和美人亲近了,就是将人扔向床都没实力;他决定,这个美人他是要定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郝成仙问道。
他的语气虽然很亲近,但是阴秀儿听出他一些不确定,也算是对她的怀疑了吧。
阴秀儿装作没听懂;天真的说道:“你受伤了;我自然要对你好的。”
郝成仙心里顿时不快,不过理智清楚,这才是合理的。他自诩很有男人魅力,但是脸上的伤,将他的魅力打了不少折扣,已经完全不具备一见钟情的资本,更何况,他和这小美人还没相处几天;这小美人如果就说爱上他了;他自己都会怀疑。
当下;他再也不曾说话。
“好了。”阴秀儿给他穿好了;然后准备拿着带血的衣裳放到一旁盆子里。
又带了一个空盆准备出去:“我出去打盆水,给你把衣裳洗了。”
郝成仙摇了摇头:“不必了,烧了便是。”
说完,他就扔向了旁边的火炉。
随后取出一张银票塞进她手里,对于飘香院来说,这银票的数额不多,就五十两,而阴秀儿的赎身银子,只怕会高达万两。
“也去给你自己买些衣裳。”
阴秀儿一怔,连忙就推了过去。
“不不用了无功不受禄。”
郝成仙说道:“拿着,你救了我一命,这点算什么”
阴秀儿咬了咬唇,随后带着期待的说道:“你答应给我赎身,我就很满足了,哪里还能再要你银子?”
郝成仙这时候面对阴秀儿一脸期待,倒是心虚起来。
随后,阴秀儿将银票重新塞进他手里。
“我要去练习后日出阁的歌舞了,你在屋里好好躲着。”阴秀儿笑说道。
这声音似乎带了些无奈,仿佛将郝成仙的打算给看穿了,可是郝成仙再看时,阴秀儿眨了眨眼睛,说道:“我还是需要练习的,若是后日你真的赎我出去,日后也好跳给你看。”
郝成仙听了,心里涌出一股子冲动,他突然想立刻将这妙人儿赎出去与他一块过神仙日子。
为何,就没有早早遇到呢?
他压抑住自己的冲动,阴秀儿在这时候已经出了门。
出门后的阴秀儿,嘴角还是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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