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下一躺,懒懒看着院外的白天。虽然努力想把注意力转移走,却始终忍不住去想那个陌生的人。
他是谁?
他怎么就有那么大的本事救了我呢?
“你说,是不是这个世界上真有那么一些人与众不同,能做别人都不敢去想的事。”
“谁知道,反正不会是我,也不会是你。”
我没有反驳他的话,心里却隐隐的有一股不服。
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救了我的这个男人的名字,也不知道这股不服是来自于哪。
城旻中学高三(1班,学校里一片吵嚷,有人泪流满面,有人嘻嘻哈哈,有人疯魔似地把书撕成碎片到处乱扔,有小情侣躲在角落里打啵。
“楚柳同学,你在干什么!”
“到!到,我没——”
楚柳吓得一个大喘气,回头看见是我,立马惊吓变惊怒。
“何棠江!卧槽你——”
“说话文明点。”我提醒他,“不要忘记旁边还有女同志在场。”
许嘉雯拽了楚柳一把,又瞪我一眼,那双圆圆黑黑的眼睛好像两个那啥,对,像两个桂圆!我最喜欢吃的那种。
“糖浆,你干嘛老欺负我们香香?”许嘉雯把她男朋友护在身后,指责我道,“你不知道香香胆子小么,还故意吓他。”
“对对,你明知道我胆小不对啊,雯雯,我不胆小啊。”楚柳回头小声抗议。
许嘉雯理都不理他,我也不想理这俩虐狗的,越过他们就向办公室走去。
“都考完试了,你去办公室干什么?”楚柳嘀咕。
许嘉雯在背后问我。
“喂,糖浆!你报哪个学校?”
我挥了挥手,没有回答。其实心里,是不想告诉他们。
办公室里有人在等我,这其实是废话,没人等我我干嘛要来。
“小舅。”
我站在门口乖乖地喊了一声。
一个正望着窗外的中年男人闻言回身,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看到了他眼睛底下的些微雾气。
“何棠江同学。”
和我不一样,小舅在学校里从来只这么叫我。
“今天考完最后一门,你想好报什么志愿了吗?”
顾沛,也就是我小舅,是我们学校高三年级的教导主任。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哪个长辈都不怕就怕我小舅,连我妈都说我疯起来也就小舅能治得了我。
此时听他这么问,我莫名就紧张起来。
“这不还早么。”
“早?”小舅看我一眼,摇摇头,“时间如梭,再过几天成绩和分数线就要出了,你不早作打算怎么好?回去想想,估下分,周六晚上我去你家找你妈妈谈一谈志愿的事。”
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小舅上我家。
好不容易苦熬了半天才把小舅的训话听完,最后他放我走时,我简直就像是从五行山下被解封的孙行者,恨不得脚下抹油跑出个十万八千里。
?:或搜索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75章 东京篇 (三)()
此为防盗章哦;购买比例不足70的读者,24小时后可以看到登山黑恶势力二人组。
这个乍听起来十分中二的名字;何棠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自己扯上关联。
肖丁搂着他的肩膀说:“你咋没想到呢,这就是你当时非要我打那句话的后果;不过要我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你这种清新脱俗的挑衅;可比人家白莲花似的洗白有技术含量多了。”
“看见没?现在大家都关注你和韩铮的留言;去关注真相的人反而少了。”
“这是我值得高兴的事儿吗?”何棠江瞪了他一眼。
肖丁摇摇头说;“这你可不懂;你等着瞧好了。”
何棠江看着他又拿起手机鼓捣起来;实在搞不懂这人是在弄什么玩意儿。
“放心吧。”肖丁说;“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你有别的什么事儿要忙就去吧。”
他这么一说,何棠江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三,是和学长约好了去继续进行心理咨询的日子;差点把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可他打电话给学长询问时间的时候,却被学长告知,他此时并不在学校。
“京华大学;哎,你让我跑到那边去?好好,学长你等一会儿。”
挂了电话;又打了一辆顺风车;等半个小时之后;赶到京华大学门口的时候;何棠江才发现,甄一晟并没有在学校里面,而是在学校外面的咖啡馆等他。
“到了,来来坐这儿。”
看见甄一晟热情的和自己打招呼,何长江有些犹豫的跑了过去,他四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学长,你不会是要在这儿和我聊吧?”
“你坐这儿来看。”
甄一晟把他拉下来。
“看见什么了没?”
“能看见什么?不就一扇大门吗。”何棠江说。
“仔细看着大门,你眼熟吗?”
何棠江又看了几眼,犹豫的说,“嗯,要说特别的地方,因为这个是京华的大门?”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次说了一句废话,没想到学长看着他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
“这是京华大学的大门,还是出现在那张照片上的大门,仔细对比过了大小方位基本上一致,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那天偷拍你们的人就是在这个咖啡馆,这几张位置附近给你们拍的照片。”
听他说到偷拍的事儿,何棠江立马就坐直了。
“所以你来之前,我又问了一下咖啡馆的老板,问他最近几天有没有人经常光顾。”甄一晟笑了下,“果然被我查出线索来了。喏,这就是照片,你可以发给韩峥,问他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人。”
何棠江看着学长用微信发过来的图片,目瞪口呆。学长读心理学真是浪费了,他应该去读犯罪侦查学。
“学长,你怎么知道我的事儿?你还认识韩峥?”
“你是我的病人,我当然要关心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能不知道呢?至于韩峥,哎,随手认识的。”
“那,学长,今天还聊吗?”
“聊,我们换个地方。”
又半小时之后,何棠江在另一个僻静的地方结束了和学长的短暂的聊天。
“我这里有两个初步的方案,你可以先了解一下。”学长将刚刚手写好的笔记递给何棠江。
方案一,脱敏治疗。
方案二,根源治疗。
“所谓的脱敏治疗呢,其实很简单,就是让你不断适应高空的环境,在这个过程中,你可能会产生恐惧、畏惧及其他负面心理,但是随着适应过程加深,你会慢慢习惯高空带给你的恐惧,最后可以克服它。”甄一晟说,“不过对于严重恐高症患者来说,脱敏治疗是非常痛苦的,如果并非必要,我不建议你采用这种方式。”
“那方案二是什么意思呢?”何棠江问。
“方案二吗?”甄一晟停顿了一下,“建议你和你母亲抽时间坐下来聊一聊,谈谈她当年的心理状态,然后为你彻底解开当年的心结”
甄一晟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何棠江打断,“我选择方案一。”
甄一晟,笑了一下,没有问何棠江为什么这么急迫地作出选择。
“好,那我们就试试方案一。”
第一次脱敏治疗,根据就近原则,就选在京华大学进行,而且甄一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还把地点选在了何棠江和韩峥比赛的那一幢教学楼。
何棠江没什么好说的,他真以为学长并不知情,就按照学长的提示,先从一楼逐步走到五楼,再从五楼走回一楼。
当来回走了两遍,何棠江适应了这一过程后,甄一晟又对他提出了新的要求,在五楼扶着阳台栏杆向一楼大厅看,不准闭眼,看十分钟以上。
何棠江的脸色有些惨白。
“看我没用,是你要求脱敏治疗的,坚持下去吧。”甄一晟无情地说。
当何棠江站在五楼的阳台上扶着栏杆时,却看到学长在楼下和京华大学的女大学生聊天。
两人的欢声笑语即使隔着五层楼,也能清晰的传来。
我为什么要选择脱敏治疗?这方法真的能治好我吗?我是谁?我在哪儿?嗯,学长是不是以为我治病为理由在泡妞?
这他可冤枉甄一晟了,他没有在泡妞,只是在和路人解释何棠江的情况。
“刚才就看到你们俩在这儿了,他一直在上上下下跑楼梯,现在又站在五楼阳台那不动,你们在干嘛呢?”刚刚下课的女大学生好奇的问。
“治疗。”甄一晟说,“他有恐高症,这是一种脱敏疗法,可以帮他克服恐高症。”
女大学生同情的看着站在五楼阳台上的何棠江,“嗯,难怪我看他脸色惨白,好像真的很害怕。恐高症有这么严重吗?”
“这是恐惧症的一种,当然,他比一般人严重多了。”
“你是医生?”
“我是北京xx大学的在校生,这是我学弟。”
闲聊中,甄一晟又给何棠江下达新的指令。
“再上一层楼,这次不要扶着栏杆,紧贴着栏杆边站着,坚持十分钟。”
“哇,好严格,那不打扰你们啦,我先走了。”
一个小时后,当何棠江满身是汗的从楼上从楼上下来,就看到学长拿着手机坐在一楼的大厅里和人悠闲的聊着微信。
何棠江幽怨的看着他。
“学长,妹子好看吗?”
“嗯?”
甄一晟抬起头,见着何棠江的表情就笑了。
“我是在为你好。”
何棠江才不相信他冠冕堂皇的屁话,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学长说的竟然是真的。
叮叮
两声提示音,一声来自甄一晟的手机,一声来自何棠江的手机。
甄一晟正忙着回信息,就听到何棠江那边突然拍着腿大叫起来。
“我去,这个韩峥!”
“怎么?”
“他又惹大事了。”何棠江把手机上刚收到的图片给学长看,“你看。”
甄一晟看了一眼就笑了,图片有两个人被捆着坐在自己宿舍的位置上,胸口还被人用加粗的记号笔写了两行字。
“韩峥他”甄一晟想了一想说,“病的不轻啊。”
他们没想到的是韩峥不仅把图片发给了何棠江,还传到了网上,附言:说到做到。
第76章 东京篇 (四)()
此为防盗章哦;购买比例不足70的读者,24小时后可以看到
四姑娘山的大峰是所有山峰中登顶困难系数最低的一座;也是我们此行的目标。至于其他山峰,二峰与大峰的难度差异并不大;同样是很多初学者的目标。而三峰和幺妹峰则适合更高难度的登山者;尤其是后者,自有人开始攀登四姑娘山以来;成功登上幺妹峰的人屈指可数。
“你们应该庆幸最近山里没有下雪。”
临出发前;领队对我们说。
“这样至少你们还有一半的人有机会登顶。”
这个成功率说的太低了。当时就有人小声抱怨,花几千块钱来这穷山僻壤;可不是为了落败而归一无所获。
“肯定在故意吓唬我们。”
仅剩下的包括我在内的三名登山客中,另外两人是一对情侣。情侣中的那个男生在我们还在大本营收拾行李时,曾经来找我说话。
“昨天那大叔高原反应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故意吓唬我们。我们要是放弃了,他们不干活还白拿钱;多轻松。”
我皱了皱眉;看着走在我前面的扎西;不确定藏族小伙有没有听到这个男生的抱怨。
“你肯定自己一定会登顶?”
“那当然啊,不然我交那么多钱干嘛?”
交钱和你成功登顶有半毛钱关系;还真指望登山协作把你给抬上去?我想起扎西之前说的那些话,对他的态度就有些窝火。
“不一定啊。”我学了某人的毒舌道;“也有傻子交了钱还上赶着来送命呢。”
“你、你这人怎么说话!”
“我有说你吗?”我推开他抓住我衣领的手;“放开。”
“好了好了;别和他争;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那男生被他女朋友拉住,只能忿忿地瞪着我,嘴里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威胁的话。
登山协作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只是在离开大本营的时候,我看到扎西给我比了个大拇指。
然后就是现在,我们在登顶的路上。
自离开大本营开始,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了?似乎总觉得往前的道路没有尽头,而天也一直黑着,好像永远都不会亮。
最先感觉到疲惫的部位不是双脚,而是心脏,或者说是肺,在呼进每一口冰冷的空气的时候,肺部都在超负荷运转,心脏砰砰,砰砰的一直跳,似乎下一秒就要炸裂。
我大口呼吸,只为争夺更多的氧气,有几次因为要过坡度高的陡石,不得不屏住呼吸手脚并用,那时真感觉眼前发黑,整个人都快死掉。
领队在队伍最后,三个登山协作在前面开路,而我们三个人走在中间,就像背着大象的蚂蚁缓慢地走着。偶尔我速度快一点,追上在前方的开路队伍,扎西就会悄悄冲我眨眨眼睛,好像再说加油。
没有想象中的雪山美景,没有预想中征服高山的成就感,只有漫无止尽的黑暗与疲惫,那小情侣半路忍不住想要求停下休息,被领队制止了。
“停下可以,你们必须立即返回,不能休息。”
领队的说法似乎被那男生当做一种刻意刁难。
“为什么不行?让我女朋友休息十分钟,我们再登山不行吗?”
领队还是很严苛,“要么登顶,要么下撤,不准中途停留。”
那男生争执了几番无果,又害怕和登山协作们闹翻了会弃他们不顾,只能骂骂咧咧地妥协了。在这个时候,扎西偷偷来找我说话。
“你真倒霉。”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明明挨骂的是那对小情侣,我怎么倒霉了?
他露出一个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表情,摆摆手走了。我要不是我追不上他,真想上去给他一个毛栗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