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后是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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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皇后是被子-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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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有身着橘色舞衣的曼妙女子手执彩扇立于冰上,对着殿内的众人俯首行礼之后,手中彩扇齐齐挥动,长长的绸带在空中划开一个完美弧度。

    音乐随之响起,舞女们熟练地在冰上滑动,挥舞着手中彩扇,带起长长的绸带,像一只只身姿灵巧的燕子,舞步翩跹。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弄。

    脚下的冰加快了她们的步伐,转甩拧开合之间如行云流水,翩然间似乎身姿更加轻巧曼妙。忽如间整齐的队伍四散开来,舞女们展开双臂滑跃在薄冰之上,手中彩扇甩将开来,绸带舞动,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脚踩荷叶的晶莹玉露,飘摇曳曳。

    一舞作罢,太皇太后率先鼓掌,众宾客也随之鼓起掌来,欢庆殿内好一番热闹。

    太皇太后笑道:“浔阳为哀家的寿宴如此尽心竭力,哀家可要好好赏赐才行。赏什么好呢”

    太皇太后说着看向旁边坐着的岑栩:“陛下可有什么主意?”

    岑栩看向邵珩,目光柔和:“已经入了腊月,过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便准许浔阳除夕之夜回家和丞相一家人共同守岁吧。”

    邵丞相和长公主一听心中感激,慌忙起身行礼谢恩。邵珩抬头看向龙椅上的帝王,两人目光相聚,邵珩蓦然红了脸颊,垂下头去,心上却甚是甜蜜。

    除夕回家和爹娘共度是她近期最大的愿望了。她原本还想着这几日找岑栩和太皇太后求求情,没想到她还未来得及说,他就自己提出来了。

    有些话不用她说出来他便懂得,这样的感觉真好。

第87章() 
太皇太后寿宴;宴请了不少命妇贵女;乔笙也在其中。

    安婳和沈墨瑶自入了宫也许久不曾见过乔笙;如今遇上自然欢心;在欢庆殿坐了一会儿便相邀在殿外赏雪。

    乔笙今日着了件秋香色的直缀长裙;上身穿了件蜜合色锦绣夹袄;外罩羽蓝色大氅;领口处打了个漂亮的结,墨发高绾,看上去端庄大气;美不胜收。

    安婳看她眉宇间似有愁容,握住了她的手安慰着:“乔老夫人生病的事我听说了,老人家到了一定年纪难免有些个病痛;好生调理定会痊愈的;你也莫要为此忧心,以免伤了身子;反倒让乔老夫人心疼。”

    沈墨瑶也劝道:“安姐姐说的是;今日难得咱们姐妹重逢;笙姐儿该开心些才是。乔老夫人让你代替她给太皇太后过寿;为的不就是让你出来散心嘛。你瞧瞧这眉头皱的;我都心疼了。”

    乔笙知道她们二人关心自己;便道:“这些我都懂得,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三人正说着话;沈墨瑶突然道:“诶;那不是安王殿下吗?大雪天的,怎么出来走起路来了。咦,怎么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近日里邵宋为安王治腿颇有奇效,这些日子安王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走上一段路。不过素日里安王在宫中行走都有太监们跟着,像今日这般独自一人的还是头一次遇上。

    天上飘着雪花,洋洋洒洒地,大家都在欢庆殿陪太皇太后庆寿,外面因为天冷几乎没什么人。乔笙隔着漫天飞雪看过去,却见不远处安王一身月白色云纹锦袍,披着墨色貂裘很是吃力地往这边走着。

    因为雪天路滑,安王本就拄着拐杖走路不稳,突然一不留神跌在了地上,很是狼狈。乔笙的心也跟着抽了一下,脸色惨白几分。

    下意识地,她想要过去扶他起来。安婳知道乔笙的心思,叹息一声拉住她:“你别过去,安王殿下也是一身傲骨,这时候你跑过去扶他,让安王的面子往哪儿放?”

    安婳一说倒是提醒了乔笙,她是不该去扶他的。可是看他很是艰难地努力让自己站起来,却又一次又一次跌在地上,她的心被割的生疼,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邵安和邵宋兄弟两个刚好走了过来,听到安婳方才的话,邵安不由多看了她几眼,眉宇间挂了一丝欣赏。

    他和邵宋一起过去将跌在地上的安王扶起来,邵宋看安王这样子忍不住道:“你这才刚会走几步,要慢慢来,急不得。这大雪天的,你腿若是伤着可就得不偿失了。”

    下人们已经抬了轮椅过来,邵安和邵宋一起扶他坐下。

    安王神色淡淡:“我只是丢了样东西,所以出来找找。”

    “什么东西?殿下可以让下人们出来找,这大雪天的怎么自己一个人出来寻。”邵安问。

    安王幽深的目光黯淡几分,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吧。”

    另一边的乔笙看安王、邵安他们几个一同离开了,下意识的提步向这边走来。方才看他的样子似是在找什么东西,会是什么呢?

    安婳和沈墨瑶狐疑地对望一眼:“笙儿,你在找什么?”

    乔笙没有回答,只是突然顿住步子,缓缓蹲下身去,用手拨了拨地上的积雪,赫然露出一条丝帕来。

    她神色顿时一怔。

    这不是她丢失的那条手帕吗?那日她亲自去安王府里寻,安王不是说他不曾见过,如今又怎么会在此处?

    染了积雪的手帕此时变得有些潮湿,桃花中隐含的诗句似乎清晰了几分。寒风吹拂之下刺骨的寒冷从指间蔓延至全身,她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

    他居然,一直留着这方绣帕;他居然,为了这帕子不顾风雪亲自出来寻找。

    沉默须臾,她勾了勾唇,嘲讽一笑。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到了明年三月,她就要嫁给宋子墨,一切都已成定局。她知道的,终究太晚。

    安婳看她神色落寞,只当她还一直对安王念念不忘,弯腰将她扶起:“或许,这就是命。”

    乔笙轻笑着呢喃:“是啊,命运如此,怪不得谁。”

    安婳拧了拧眉,看她这般模样心中困惑,却也不好多问,只伸手抱住她,轻拍她的脊背:“该忘的,都忘了吧。”

    乔笙倚在她的肩上,眼中一颗泪水滑落,终究只是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她突然也没觉得有什么遗憾了。

    ************

    邵珩在宴会上坐了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问一旁的朱雀:“阿瑢呢?不是说了接她进宫吗?我怎的没有看到她?”她一直忙太皇太后寿宴的事,怎么把这丫头给忘了。

    朱雀道:“红鹦已经把四姑娘带来了,方才还在老夫人旁边坐着呢。”她说的老夫人是邵珩的祖母,也是先帝亲封的三品诰命。

    邵珩往邵老夫人那边看了看,邵珊和邵瑚姐妹今日也在此处,如今承欢膝下好不热闹,却根本不见邵瑢的影子。

    阿瑢有些痴傻,不辩善恶,这么莽莽撞撞跑出去邵珩有些担心,索性自己站了起来:“我去找找她。”

    朱雀慌忙跟上去:“还是奴婢去找吧,外面下着雪呢,天冷路滑,郡主在殿里坐着吧。”

    邵珩摇头:“我也是坐的有些闷了,顺便出去走走。”阿瑢第一次进宫,她还真怕她自己跑出去迷路了。是她疏忽了,也没想着找人看着她。

    这般想着,她脚下的步子快了几分。

    龙椅上的岑栩见邵珩匆匆出去了,本想跟上去,可一想这样的场合他走不开,便问康顺:“浔阳郡主这是要去哪儿?”

    康顺道:“好像是邵四姑娘不见了,郡主出去寻她。”

    岑栩点了点头,思索片刻道:“今日人多眼杂,派几个人跟着郡主,以免出什么危险。”

    康顺想说:郡主现在是执掌凤印的女侍中,在这宫里走到哪儿也没人敢把她怎么样。若是她一声令下,宫里的宫女太监哪个不听她的?

    不过,看他家主子很是关心的模样,他到底什么也没敢说,只应了声出去安排了。

    而邵瑢,方才在大殿上见祖母揽着大姐姐和二姐姐高高兴兴说话,一看到她就阴沉着脸,她坐在那里很不舒服,便自己跑了出来。

    宫里规矩严格,她进宫的时候没有带婢女,如今也就只她一个人四处跑着。

    她第一次来到皇宫,只觉得一切都是新奇而美妙的。比她在长浚伯府住的地方好了百倍千倍不止,心里高兴也就越走越远。

    到了后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而且方才因为跑的太快还摔了一跤,浑身都是疼得,肚子也觉得饿了。

    她泪眼汪汪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扁扁的肚子有些想哭:“三姐姐,阿瑢找不到路了”

    见四下无人,也没人管她,她跌跌撞撞的继续走。方才那一跤摔得不轻,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好不委屈。

    走着走着便到了湖边,此时正是寒冬,湖里结了一层薄冰。她小跑着走过去,在湖边蹲了下来,在薄薄的冰层上映出自己的样貌来。

    她对着湖面的自己做了个鬼脸,又伤心地扁了扁嘴,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很认真的倾诉:“我不知道怎么去找三姐姐,你能告诉我太皇太后的宴会怎么走吗?等我见到了三姐姐,我给你好多好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我最喜欢佟嬷嬷做的金菊佛手酥,可三姐姐说佟嬷嬷和湛大哥还有五妹妹去了很远的地方,我可能以后都吃不到那么好吃的佛手酥了。”

    说了半天没人理她,她径自叹了口气,突然有些委屈,眼眶里凝聚出泪花来:“祖母总说我是傻子,她不喜欢我,只和大姐姐还有二姐姐说话,现在连你都不喜欢我了。我才不傻呢,三姐姐说我小时候聪明着呢,我还会背千字文呢,是三姐姐教我的”

    说着说着她停了下来,伸手摸摸肚子:“我好饿啊,还好冷我想我娘了。大姐姐有娘,二姐姐有娘,三姐姐也有娘,可是阿瑢没有娘。三姐姐说阿瑢的娘亲在天上,可是阿瑢不知道,阿瑢没有见过天上的娘。”

    她抬头望天,只看得见一望无际的雪白,还有那洋洋洒洒的雪花。

    “天上的娘亲知不知道阿瑢现在很饿呢?”她搓着手满怀希冀地想着。

    “好冷啊。”她搓了搓胳膊把自己缩成一团,却还是不顶用,索性站起来又蹦又跳。湖面上的影子也跟着跳了起来,她突然笑了:“你是不是也冷了,那咱们一起跳,一会儿就不觉得冷了。”

    跳了一会儿,身子真的热了一些,可她觉得好累,很是无力地停了下来,越发委屈了:“现在更饿了”

    “三姐姐,你在哪儿?三姐姐没有人管阿瑢,阿瑢好饿,好冷”

第88章() 
舜王带着亲近的随从们在湖边围了火堆吃烤肉;今天太皇太后寿宴;他按理说应该陪同的;不过宴会那样的场合他实在是应付不来;索性偷偷过来讨个清闲。左右;他晚些去长乐宫陪陪太皇太后;他们母子二人说说话也就罢了。

    突然身旁的一个随从说了一句:“殿下;是不是有人在哭啊。”

    舜王刚啃了一口羊腿肉,听到这话凝眉细听,果真是有女子的哭声。

    邵瑢方才因为又冷又饿在湖边哭;后来哭着哭着便闻到了一股肉香,她馋的直流口水,一边哭着一边寻着香味儿跑来了。

    待看到舜王手里那刚啃了一口的羊腿;她原本黯淡的双目蓦然有了光亮;很想抢过来吃。可再看这陌生男人旁边这么多人,她又害怕挨打;怯怯地把手指放进嘴里;却迟迟不肯离开。

    就算吃不到;闻闻味儿也是好的。

    舜王原本还在咀嚼着;如今被那双澄澈而无辜的大眼睛一看顿时如同嚼蜡;食不知味了。

    他犹豫了一下;重新从那半只烤羊上扯下一块给她:“你”

    话还没说完,邵瑢已经一把夺过,蹲在火堆旁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

    真香;太好吃了!

    舜王看得一愣一愣的;拿手肘撞了撞旁边的随从:“这谁家的傻姑娘?”

    邵瑢正吃得起劲儿,听到这话瞪他一眼:“你才傻!我可聪明了!”

    说完继续低头啃肉。

    舜王眉眼弯了弯,还是个有趣的丫头。

    “来,你过来。”舜王冲她摆摆手。

    邵瑢抬头看了看他,慌忙把没吃完的烤羊肉藏在背后,整个人很是戒备,像护食的小猫儿一般,可爱的几乎没什么杀伤力。

    舜王又道:“你过来,这边暖和。”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

    邵瑢犹犹豫豫着,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缓缓移了过去。

    舜王看她快吃完了,又扯了一大块给她:“好吃吗?”

    邵瑢欢欢喜喜接过,继续低头啃着。

    “好吃吗?”舜王又问了一句。

    邵瑢点点头,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吃!”

    舜王看她吃的满脸都是油哄哄的,不免有些嫌弃,从袖袋里取出一条叠的方方正正的酱色帕子给她:“赶紧擦擦,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吃像怎么这么难看。”

    邵瑢接过来胡乱擦了擦又扔给他,继续津津有味的吃着。

    舜王把沾了油的帕子转扔给随从,看她吃的起劲儿,原本已经有些饱了的他也莫名增添了几分食欲,又扯下一块肉跟她一起吃。

    待手里的肉吃完了,见她还在吃舜王也是服了。擦擦手,扭头仔细打量着她:“看着打扮也不像是宫女,可更不像是名媛闺秀,你从哪冒出来的?”

    邵瑢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地回答:“我自己跑来的啊。”

    “你很久没吃东西了吗?”

    邵瑢想了想:“昨晚上吃了,今天还没吃呢。三姐姐说今天接我进宫吃好吃的,所以我今天留着肚子等着吃好的。刚刚在宴会上,我想吃果果卷饼,还没伸手被祖母瞪了一眼,我不敢吃,就自己跑出来了。”

    舜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宴会还真是哪家的千金啊。你叫什么?”

    “我叫阿瑢。”

    舜王见她的回答里没什么信息,又问:“那你说的接你进宫的三姐姐又是谁?”

    “我三姐姐就是我三姐姐啊,你不会连我三姐姐是谁都不知道吧?跟你说,我三姐姐可厉害了,刚刚我还听了一屋子的人都夸她呢。”

    说起邵珩来邵瑢顿时有了兴致,打了个饱嗝,把手里的骨头扔掉,随便拿裙摆擦了擦手继续说:“我三姐姐可好了,她是这世上对阿瑢最好的人。每回大伯母和四婶婶对我不好,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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